作者:一蝉知夏
“我不想跟您争论,”丽达放下报纸说,“这一套我早听过了。我只想对您说一句:不要袖手旁观。的确,我们并不能拯救人类,而且在许多方面可能犯错误,但是我们在做力所能及的事情,所以我们是正确的。一个有文化的人最崇高最神圣的使命是为周围的人们服务,所以我们尽我们的能力这样做。您不喜欢这个,不过一個人做事本来就无法叫人人都满意的。”
“说得对,丽达说得对,”母亲附和道。
有丽达在场她总有点胆怯,一面说话,一面不安地察看她的脸色,生怕说出多余的或者不恰当的话。她也从来不反对她的意见,总是随声附和:“说得对,丽达说得对。”
“教农民读书识字,散发充满可怜的说教和民间俗语的书本,设立医务所,这一切既不能消除愚昧,也不能降低死亡率,这正如你们家里的灯光不能照亮窗外的大花园一样。”我说,“您并没有给他们任何东西,您干预他们的生活,其结果只能使这些人生出新的需求,为此付出更多的劳动,”
“哎呀,我的天哪,可是人总得干些事情!”丽达恼火地说,听她的语气可以知道,她认为我的议论毫无道理,她鄙视它们。
“必须让人们从沉重的体力劳动中解放出来,”我说,“必须减轻他们的重负,给他们喘息的时间,使他们不致于一辈子都守着炉台和洗衣盆,或者在田野里干活,使他们也有时间来考虑灵魂和上帝,能够更广泛地发挥出他们精神上的才能。每一个人在精神活动中的使命是探求真理和生活的意义。一旦您使他们那种笨重的牲口般的劳动成为不必要,一旦您让他们感到自己的自由,到那时您将看到,您的那些书本和药房其实是一种嘲弄。既然人意识到自己真正的使命,那么能够满足他们的只有宗教、科学和艺术,而不是这些无聊的东西。”谷朵
“从劳动中解放出来!”丽达冷笑道,“难道这是可能的?”
“可能的。您可以分担他们的部分劳动。如果我们,全体城乡居民,无一例外地同意分担他们旨在满足全人类物质需要的劳动,那么分到我们每个人头上的可能一天不超过两三小时。请您设想一下,如果我们,全体富人和穷人,一天只工作三小时,那么其余的时间我们都空闲了。请再设想一下,为了更少地依靠我们的体力,为了减轻劳动,我们发明各种代替劳动的机器,并且尽量把我们的需求减少到最低限度。我们锻炼自己,锻炼我们的孩子,让他们不怕饥饿和寒冷,到时候我们就不会像安娜、玛芙拉和佩拉吉娅那样,成天为孩子们的健康担惊受怕
了。您想一想,我们不看病,不开药房、烟厂和酒厂--最后我们会剩下多少富裕的时间啊!让我们大家共同把这闲暇的时间献给科学和艺术。就像农民有时全体出动去修路一样,我们大家也全体出动,去探求真理和生活的意义,那么--对此我深信不疑--真理会很快被揭示出来,人们就可以摆脱那种经常折磨人、压抑人的恐惧感,甚至摆脱死亡本身。”
“不过,您是自相矛盾的,”丽达说,“您口口声声‘科学’,‘科学’,可您又否定识字教育。”
“在人们只能读到酒店的招牌、偶尔看到几本读不懂的书本的情况下,识字教育又能怎么样?这样的识字教育早从留里克1时代起就延续下来,果戈理笔下的彼得鲁什卡早就会读书认字了,可是农村呢,留里克时代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我们需要的不是识字教育,而是广泛地发挥精神才能的自由,需要的不是小学,而是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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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据编年史记载,留里克为公元九世纪的诺夫哥罗德大公,留里克王朝的奠基人。
“您连医学也反对。”
“是的。医学只有在把疾病当作自然现象加以研究,而不是为了治疗的情况下,才是必需的。如果要治疗的话,那也不是治病,而是根治病因,只要消除体力劳动这一主要的病因,那就不会有病。我不承认有什么治病的科学,”我激动地继续道,“一切真正的科学和艺术所追求的不是暂时的局部的目标,而是永恒的整体的目标--它们寻求真理和生活的意义,探索上帝和心灵。如果把它们同当前的需要和迫切问题拉扯在一起,那么它们只能使生活变得更加复杂、更加沉重。我们有许多医生、药剂师、律师,识字的人很多,可是没有一个生物学家、数学家、哲学家和侍人。全部聪明才智和精神力量,都耗费在满足暂时的、转眼即逝的需要上……我们的学者们、作家们和艺术家们在辛勤工作,多亏他们的努力,人们的生活条件一天比一天舒适,人们的物质需求不断增长,与此同时,离真理却十分遥远,人依旧是最贪婪凶残、最卑鄙龌龊的动物。事物发展的趋向是,人类的大多数将退化,并永远丧失一切生活能力。在这样的条件下,艺术家的生活是没有意义的,他越是有才能,他的作用就越令人奇怪、不可理解,因为实际上他的工作不过是供凶残卑鄙的禽鲁消遣,是维护现行制度的。所以我现在不想工作,将来也不工作……什么都不需要,让地球毁灭去吧!”
“蜜修斯,你出去,”丽达对妹妹说,显然认为我的言论对这样年轻的姑娘是有害的。
任妮亚不悦地看看姐姐和母亲,走了出去。
“有些人想为自己的冷漠辩
解,总是发表这类妙论。”丽达说,“否定医院和学校,比给人治病和教书容易得多。”
“说得对,丽达说得对,”母亲附和道。
“您威胁说不再工作,”丽达接下去说,“显然您把自己的工作估计得很高。我们别争论了,反正我们永远谈不到一块儿去,因为您刚才那么鄙薄地谈到的图书馆和药房,即使很不完备,我也认为它们高出于世界上所有的风景画。”说到这里,她立即对着母亲,用完全不同的语气说:“公爵自从离开我们家后,人瘦了许多,模样大变了。家里人要把他送到维希1去。”
她对母亲谈起公爵的情况,显然是不想跟我说话。她满脸通红,为了掩饰自己的激动,她像个近视眼似的,把头低低地凑到桌子跟前,装作看报的样子。我的在场使人难堪。于是我告辞回家。
四
外面很静。池塘对岸的村子已经人睡,看不到一丝灯光,只有水面上朦朦胧胧地倒映着暗淡的星空。任妮亚一动不动地站在大门前的石狮旁,等着我,想送送我。
“村里人都睡了,”我对她说,竭力想在黑暗中看清她的脸,却看到一双忧伤的黑眼睛定定地望着我,“连酒店掌柜和盗马贼都安然入睡了,我们这些上流人却在互相呕
这是一个凄凉的八月之夜,之所以凄凉,困为已经透出秋意。蒙着紫气的月亮慢慢升起,朦胧的月光照着大路和大路两侧黑沉沉的冬麦地。不时有流星坠落下去。任妮亚和我并排走在路上,她竭力不看天空,免得看到流星,不知为什么她感到害怕。
天才也不会留下痕迹。”
第141章 采菊东篱下,陪婵婵一起去种花
下午未时。
洛青舟醒来时,发现有些不对。
体内那股躁动不安的热流,似乎全部消失了。
整个身体不仅恢复如初,而且状态似乎变的更好。
神清气爽,格外舒服。
他掀开被子,正要起床,突然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幽香。
同时, 他在被子里看到了一根长长的发丝。
在床上愣了半晌,他方穿衣起床。
洗刷完,出了门。
昨天的事情还没有做完,今天他还要去秦二小姐那里,写一些东西。
在经过灵蝉月宫时,院门突然打开。
百灵刚要出来,看到他后,愣了一下,立刻又退了回去。
“砰!”
院门又重新关上。
洛青舟停下脚步,盯着关闭的门看了一会儿,走到门口道:“百灵,送你一件礼物。”
话刚说完,院门又“吱呀”重新一声打开。
百灵睁大眼睛,满脸兴奋道:“姑爷,什么礼物?你专门给我买的吗?除了我,还给别人买了吗?”
洛青舟道:“就只有你有。”
百灵顿时眉开眼笑,脸上露出了两个甜甜的酒窝,伸出了小手开心地道:“姑爷真好,快给我。”
洛青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头发,放在了她的手心。
随即,转身而去。
百灵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 盯着手里的头发愣了几秒,方对着他的背影跺脚道:“臭姑爷!谁要你的头发!小气鬼,以后再也别想对人家色色了!哼!”
片刻后。
她回到了屋里,对着正在床上睡觉的少女气鼓鼓地道:“姑爷真小气,竟然送给了人家一根头发,还说让人家放在贴身的位置藏着, 说见发如见人,人家才不稀罕呢!”
说着,当着床上少女的面,把头发塞进了胸口的衣服里,嘴角露出了一抹小小的得意。
夏婵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她,顿了顿,从头上摸了一根头发下来,伸手递给了她。
百灵看着她手里的头发愣了一下,随即嗤笑道:“谁要你的头发,搞的跟人家没有似的。”
随即转身离开,嘴里得意道:“人家这里不仅有自己的头发,还有姑爷的头发呢。”
说完,出了房间,在外面开心地哼着小曲。
躺在床上的少女,怔了一会儿,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唰……唰……”
天气变的很快。
昨天还是大雪, 今天已是阳光明媚。
院里的积雪开始融化。
珠儿拿着扫帚,在庭院里清扫着积雪。
她决定等一会儿就去喊那个家伙过来, 不然小姐饭也吃不进去,书也看不进去,心里也不开心。
哎,真不知道那個家伙有什么好的。
正想着时,忽地听到一阵脚步声接近,抬头看去,明媚的阳光下,出现了一道颀长儒雅的身影,那张脸颊是那么清秀俊美,那双眸子是那么的明亮温柔……
“珠儿姑娘,二小姐起来了吗?”
身穿宽大的儒袍的少年,轻声问道,声音也是那么的温润如玉。
珠儿呆了一下,方惊醒过来,连忙道:“嗯,姑爷,小姐晌午就起来了,现在正在写字呢。姑爷快进去吧。”
少年微微一笑,夸奖道:“珠儿姑娘真勤快。”
说完,向着屋里走去。
珠儿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脸颊竟不知觉地染上了两抹红晕。
“姑爷真俊……难怪小姐被迷的神魂颠倒呢。就连秋儿,也总是故意引诱小蝶聊姑爷的话题呢。”
小丫鬟红着脸颊,心头暗暗想着。
洛青舟进了屋。
秋儿看到他,笑了笑,连忙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轻声道:“小姐,姑爷来了。”
秦微墨正在案台前发呆,听到声音,立刻双眸一亮,站了起来。
秋儿在门口蹲下道:“姑爷,奴婢给你脱鞋子。”
洛青舟正要说不用时,小丫鬟已经双手抱着他的脚,开始给他脱了。
“谢谢秋儿姑娘。”
“姑爷真客气,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秋儿把鞋子放好,笑着推开了房门。
这时,珠儿从门口进来揭穿她道:“秋儿,夫人和二公子来了,都没见伱给他们脱鞋子呢。”
秋儿连忙道:“夫人有梅儿帮忙脱,二公子又不进去,我干嘛要帮他脱呢?”
待洛青舟进了屋里,房门关上后,珠儿方冷哼道:“我看你就是馋姑爷的身子!”
“别胡说,小心被姑爷听到了。”
“就要说,你整天偷偷向人家小蝶打听姑爷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那是为了小姐。”
“那你昨晚做梦抱着我,双腿夹着我,嘴里一直喊着姑爷姑爷,也是为了小姐么?”
“你胡说!我没有!”
“你就有!我要对姑爷说,说你每天晚上都做梦想给姑爷侍寝……唔……”
秋儿一把捂住她的嘴巴,满脸羞急地把她拉了出来。
洛青舟进了书房,走到了案台前,低头看了一眼桌上密密麻麻的娟秀小字,方看着眼前的柔弱少女道:“二小姐,你在誊写吗?”
秦微墨收回看向他的目光,重新缓缓坐下,柔声道:“姐夫,今日你来讲,微墨来写吧。”
洛青舟沉默了一下,拿起了墨块道:“好。”
秦微墨抬头看着他道:“姐夫,今早……你什么时候走的?”
洛青舟看着宣纸上的娟秀小字道:“天刚亮吧,夫人走后我就走了。”
“姐夫,昨晚……”
“对了二小姐,重新拿一卷宣纸,前天和昨天的诗词,你需要再重新写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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