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恨耳吟罪
已快入夏,风带着灼热的气息,将将拂过柳梢。
初晨的阳光,逢得昨夜一场‘轻雨’,更显柔和而温暖。
穿过柳叶,透过竹窗,留下了斑影点点。
江南的道路不硬不软,泛着草木的清香,无疑不是江南的风景,即便是苏北曾数次来过,依然沉醉流连于江南的美。
似乎还能听得见细微的声音:
“我就这么一件肚兜,你把它拿走了我穿什么!?”
“嗯,我这里有别的......你随便拿一个穿。”
“你滚下去。”
“......”
......
剑宗,不剑峰。
萧若情默默地望着手中的剑,发呆。
原本属于三个人的院落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大了许多。
单无澜搬了进来,单无阙以照顾她唯由也是住了进来。
只是本该热闹的,却少了最关键的那个人。
院落的地板之上,早已经千疮百孔,那是她手中长剑所留下来的痕迹。
她抬起头,望着天。
苍穹下的笑靥,明净如水。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四处逛着,不知不觉中,便是来到了墨离的院落外。
一只稻草人插在院落中心,身上披着的是苏北的衣衫,只是不知为何却被插的千疮百孔。
再往前走,入目的便是各种各样的东西。
萧若情的眸子明显有些震惊,咽了一口口水,开口道:
“这是......师尊的袜子?”
“穿过的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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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姐姐喜欢他对吗
萧若情强行压下心中的疑惑之色,看着摆放在墨离房间矮案之上的那件熟悉的衣衫。
其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晶莹,下意识地走上前去,想去看一个究竟。
咯吱——
门已经被打开了。
萧若情退了回来,本能的吓得一颤,但自己鬼鬼祟祟的模样未免太惹人怀疑,便当作没有听到一般。
她的余光中出现了一头明晃晃的银发,白衫舞动着,带着丝丝森寒。
“在做什么?”
墨离面无表情的看着突然闯入自己房间的不速之客,因为修炼功法,以至于她周身的衣衫半透,银发贴敷在脸颊上,一双玉腿却若隐若现,搭配上她的表情,明明是不苟言笑的,却给人一种反差的诱惑。
语气带着不善。
萧若情连忙是回过身,轻咳了一声,想为自己突然闯进来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看着眼前的师妹,脑子转了转,便是开口道:
“嗯......掌门已经回来了,似乎要去为剑宗新入弟子录入命魂灯。”
“师姐特意来此知乎你一声,嗯,话语已经通知到了......”
“......”
转过身,便是匆匆地走出门口。
墨离望着她逐渐消失地背影,低头沉思着什么。
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上官问道竟然回剑宗了!?
“怪事。”
“不过,在剑宗这么久确实未曾录入过命魂灯。”
“......”
命魂灯,截取修士自身三魂七魄中的一丝命魂,供奉于宗门冥婚殿中。
这一缕灵魂同修士自身相关联,若是修士陨落,那一缕灵魂青灯也会随之湮灭。
倒也没有什么作用,唯一的可能的就是证明此人确确实实属于宗门之中了吧。
当然,墨离还知晓,命魂灯还有另外一个功能,那便是灵魂传音,即通过这一缕灵魂从而寻找到修士本身,可以达到万里传音的效果,但效果却是有一丝鸡肋。
想要触发此效果,远在万里的修士必须处在一个精神力高度集中专注的状态。
墨离将心中的其他想法放置在一旁,轻轻地脱下身上练剑法从而穿上的长衫,半个身子斜斜伏着床沿,歪着头靠床栏。
看着摆放在矮案之上的那件衣裳,一抹红晕之色逐渐地浮上了脸颊。
走上前,将整个脸庞贴在其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嗅着其上混杂的各种味道。
“师尊......你真的是让人......”
“......”
玉手逐渐地向下滑落,一双玉腿绷紧,继而身子猛地颤抖了几下。
身体略有些瘫软地坐在地上,伸出纤纤玉指轻轻地擦拭着嘴角的晶莹。
拿过长剑,剑身映照她此刻的模样。
暗香浮动,只是此番模样无人窥得。
“墨离究竟要怎么对待你啊?”
“我的师尊?”
他是否已经知晓了自己同他所做过的事呢?
“真期待再见,你得反应啊。”
舌尖轻轻地舔着剑身,滚落滴滴血珠,正如她此刻的心一般,破碎中却夹杂着莫名的力量轻轻缝合着伤口。
休息了一会儿,穿上了一身比较正式的剑宗弟子服装,走出了房间。
......
不剑峰的那一朵绽放的桃树之下。
无论风雪怎么飘动,终究是不能近这颗桃树半寸。
朵朵桃花映枝头,花香飘荡着,能听得见丝丝缕缕的琴音好似拨动着心弦吗,揪着魂魄,一路飘飞。
悠悠,悠悠,不可见……
树下,铺设着雪白的苇席,那一身紫色的琉璃长裙亦作雪。
一袭略有些干枯的未曾束着,女子靠在桃树前,亦如雪!近乎融入了这片天地之间。
纤细的十指掌着什么,消瘦的身影,仿若风一吹即逝。
单无阙捧着针线箩坐在白发女子的旁边,望着将一头白发轻轻地撩到耳后,就着桃花香,玉手在一件已经快要完成了的长衫之上,仔仔细细地绣着的单无澜。
微风勾勒出她清冷的侧影,眉宇之间往日的冰冷似乎有一丝笑容,气质不似以往的青涩,多了几分知性,成熟。
忽然,单无澜的黛眉儿轻轻地蹙了一下。
“嘶——”
一滴鲜血顺着她的食指缓缓流淌了下来,她没有管什么,将手指在嘴中含了一下,舔去血液。
似乎被针刺破手指的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了。
“妹妹,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单无阙呆毛在风中晃动着,一只手摆弄着手中的针线团,另外一只手杵着下巴,看着单无澜。
单无澜抬头看了一眼单无阙,而后将手中的那一件白色的长衫拿起抖动了一下,开口道:
“觉得怎么样!?”
是按照他的身形缝制的,只是她从未曾做过衣衫,这几日往来红尘峰,朝着闻人平心取经了许多次,这才磕磕绊绊地做到了现在。
单无阙将手中的针线团放下,起身,若尤其事地围绕着这件衣服转了几圈,而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妹妹,真棒!”
“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件衣服!”
单无澜:“......”
将这一件歪歪扭扭的长衫放在了地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不行吗?”
自己到底不适合做一个贤妻良母吗?连为他缝制一件衣衫都都不会。
白衫在风中飘动着,其上嗅着几多桃红色,能依稀的看得出来,这是几朵桃花。
“姐姐觉得很漂亮啊!!”
“妹妹做的衣服,师兄一定会喜欢的。”
单无阙头上的呆毛飞快地转动着,宛若一个小直升机。
她起身拿起那件白衫,指着上面的那一朵桃花,又是抓起了单无澜布满了针眼的玉手,一脸认真道:
“娘亲曾经说过,喜欢的人送给自己的东西,即便是再怎么差劲,但其中所包含的心却是真的!”
“当一个人喜欢你的时候,即使他不说,你也能感觉到这一份喜欢,这就是最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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