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练的枪兵不会狗带 第153章

伊光怀着这样美好的想法来到了“苏摩眷族”的驻地，前几天被他一脚踢飞的大门门板还没有完全修好，目前只有一边的门板孤零零地挂在大门上，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怪异和滑稽。不过为了代替门板的守卫作用，“苏摩眷族”把门口的防卫力量增加了不少，当伊光来到的时候，大概七八名冒险者正在大门口站岗。

其中一名站岗的冒险者，在看到了伊光之后，微微愣了大概两秒，同时眼神在伊光的浑身上下无意识地游走着。伊光被对方看着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于是抬起手和他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啊。”

然后，那位冒险者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惊呼声，如同一个小小的火星点燃了炸药桶。以这个冒险者为开始，整个“苏摩眷族”的驻地都开始沸腾起来。

“啊，警报！警报！特S级目标出现！”

“快，快去通知苏摩大人！”

“快快快，全员进入最高级别的作战状态！大盾，把大盾抬上来！“

“那瘟神又来啦！”

随着门口这些守卫一边大呼小叫，一边如同见了鬼一样向眷族内部冲，整个“苏摩眷族”都仿佛受到了某种意志的引导，瞬间“活了过来”，从一个普通的眷族据点变成了一座防守严密，严阵以待的军事要塞。而目睹了这整个过程的伊光，不由得有点呆滞：“这，这是在搞什么？”

自己前天下午给他们造成的心理阴影有这么大吗？

“啊啊啊啊啊——！！！！”

就在伊光一脸懵逼的时候，突然就听见一个满含着愤怒的声音，从眷族驻地的内部由远及近而来。同时出现在伊光视野中的，还有一个蓬头垢面，状若疯魔的身影，以及在那身影周身浮现的神光！

苏，苏摩神？！

“你这个魂淡！居然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在伊光惊愕的目光下，这位上次见面的时候一脸怠惰，缺乏行动力的神灵，此刻就仿佛打了鸡血一样向他冲了过来。双目赤红，面目扭曲，张牙舞爪，看向伊光的眼神就像是伊光杀了他全家一样。

“喂喂喂，不至于吧？”面对这位冲上来仿佛要找自己拼命的神祗，伊光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同时脚下“狼剑步”展开，“上次虽然不愉快，但也没有到拼命的地步吧？你怎么了？”

“少说废话，给我拿命来！”

苏摩神似乎完全不准备回答伊光的问题，而是继续用他那三脚猫都算不上的武艺，试图攻击身形移动如同鬼魅一般飘忽的伊光。而“苏摩眷族”的其他成员，则是在眷族的门口严阵以待，摆出了大盾、弓箭、炮弩等一系列的攻坚战武器，这倒是让伊光有些受宠若惊。自己也不过是把他们所有人捆在一起都打了一顿，这次再见面，怎么就好像上升到了怪物攻城的级别？而且为什么连这位怠惰的苏摩神都冲了出来啊，你不是连自己眷族被我全体打翻了都毫无怒意吗？

不过，这群家伙也就是这么摆着架势，并不敢发动攻击。毕竟，凡人攻击神灵，乃是重罪，如果不小心让神灵受伤，更是罪加一等。因此，他们也只能看着苏摩神和伊光两位神灵在这不断周旋。

“所以说，你们这是把我当成什么了？”伊光一边躲闪着苏摩神的攻击，一边无奈地说道，“咱们有话好好说，你们把那种守城的器械都拿出来了，我觉得压力有点大啊。”

“少说废话！”苏摩神怒吼着，“今天不是你就是我，我俩总有一个要被遣返天界！”

苏摩神说这个当然不是意味着自己要释放神力，事实上以这位神灵的性格，要他违反“公会”的公约他还是不敢的。一般来说，欧拉丽的神灵之间要是说出了这种话，其实就相当于“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众神是不会因为凡人的所谓“致命伤”而轻易死去的，所以哪怕对方同样是神，也很难将一位神祗彻底杀死。但是，一旦神祗受到了过于严重的伤害，他体内的“神力”就会自发自动的为主人进行治愈的术式。这样的话，无论如何都违反了“不允许使用神力”的铁律，触发“神力”的神灵会被立刻遣送会天界。而被遣送的目标，在数百年上千年之内都会被禁止再次进入人间，这对于在天界无聊透顶，沉迷于人间繁华的众神来说，比死了还难受。

“所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伊光被苏摩神的行为和语言弄得莫名其妙，“我上次说把你们家的眷族成员全部揍了一顿，你不是不在意的吗？那你现在摆出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这是在闹哪样啊？！”

“我当然不会在意那些轻薄的孩子！”

虽然是神灵，但是封印了神力，又长期宅在家里不出门，苏摩神的体力当然不可能比长期战斗的伊光更好。甚至这个世界的神灵，失去神力之后还会生病，这是一路经过征战、强化，最终踏入这个境地的伊光所不能想象的事情。只能说，这个世界的神灵们对于“神力”的使用太过于依赖了。就如同面前的苏摩神，长期御宅的他与伊光周旋了十来个回合就出现了体力不支的情况，开始气喘吁吁。

“有本事，你别躲……”苏摩神一边喘着大气，一边死死地盯着伊光，”我一定要，为我的宝贝报仇！你这个卑鄙小人！”

“你的宝贝是什么鬼？”

伊光听到这句话，顿时一愣，老实说他从刚刚来到“苏摩眷族”开始就感到各种奇怪。如果说他们对自己严阵以待是因为之前自己把他们都打了一顿，还算说得过去，那这位苏摩神突然冲出来摆出一副和自己拼命的架势，就非常奇怪了。现在听到苏摩神说出了一个非常关键的词语，伊光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门窍。

“装傻充愣吗你这卑鄙小人……”苏摩神脸上的怒意越来越明显了，但是很快这怒意之中就带上了一丝悲伤，“为了让我管理眷族，你这家伙居然与‘公会’狼狈为奸！执法队强行抬走了我的宝贝，让我无法酿酒，他们要我履行对眷族的管理职责！你说，这不是你干的，是谁干的？！”

说到最后，苏摩神脸上的愤怒，已经转化为了悲愤，泪水情不自禁地从他的眼中夺眶而出——这位阿宅系的神灵，居然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呃，我……”伊光觉得自己有很多的槽想吐，但是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所以说，这算是我莫名其妙的背了一个锅？

“这特么的什么鬼？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公会’的大门往哪开……我要去举报你，至少我得知道‘公会’在哪吧？”伊光捂住脸，用崩溃的表情说道，“而且我昨天一天都在帮‘赫斯缇雅眷族’搬迁，哪有时间去举报你？”

“别想狡辩！”苏摩神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模样，继续向伊光攻击，“除了你这家伙，还有谁会去和‘公会’举报我？！”

“那就要问问，你们眷族的成员，平时在外面都干些什么了。”伊光嗤笑道，“欺行霸市，偷盗行骗，在‘公会’无理取闹扰乱公共秩序，直接试图攻击‘公会’工作人员。就算是没有我，‘公会’也早就对你的眷族忍无可忍了！”

“你在说谎！”苏摩神大概因为情绪激动，有些失了智，“桑尼斯明明和我说一切安好……”

“所以呢？你堂堂一个神灵，不愿意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只是因为那些人类让你失望了，所以就把自己封锁在自己的房间里当鸵鸟，然后让一个你自己都不知道其品行如何的‘眷族领袖’告诉自己一切安好？”伊光嘿嘿一笑，“苏摩神，你耳朵没聋，眼睛没瞎的话，何不跟我出去看看，看看那些被你弃之不顾的眷族成员，是如何在这座城市里天怒人怨的？对于你今天的事情，大街上的人们，又是怎么评说的。你作为一个神灵，不会这点勇气都没有吧。”

“苏摩大人，您不可以……啊！”

那个名为“桑尼斯”的眷族领袖似乎想对苏摩说些什么，但是很可惜，伊光的动作比他快。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伊光就已经如同鬼魅一般飘到了他的身边，随手一击将他打倒在地，并将他的身体踩在了脚下。

“我和你家神灵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余地。”伊光冷冰冰地看着这个浑身散发出恶毒和欲望气息的男人，“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你到底想怎么样？”苏摩被伊光这么一骂，稍稍清醒了一点。

“很简单，既然你觉得是我去‘公会’恶意举报了你，那你不如和我出去看看。然后我们可以找‘公会’的人来对质。”伊光淡淡地说道，“你的眷族成员，在公会肯定有专人记录他们的言行，把那些记录调出来，立时就能够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第324章 迟来的自我介绍

对于自己突然就背上了“向‘公会’恶意举报‘苏摩眷族’”这件事，伊光心里那是相当的卧槽。天知道这其中出现了什么样的误会，苏摩神又在其中进行了什么样的脑补。反正伊光现在只能无奈地表示，“公会”行动的时间和自己在“苏摩眷族”大闹一番的时间重叠得过于巧合了。所谓瓜田李下，再加上桑尼斯这种恶毒之人的煽动，苏摩神对自己的敌意简直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明白归明白，事实归事实。向“公会”举报的事情本身就不是伊光做的，他当然不会为并非自己做下的事情背锅。之前他就从洛基那里听她随口提过一句，“苏摩眷族”的大量不法行为一句触怒了“公会”，甚至有成员直接冲撞了“公会”的工作人员，“公会”早就有意对“苏摩眷族”进行惩戒了。

“我说过，我不会管这个眷族的事情了。”苏摩神拒绝了伊光的提议。

“那就这样咯……既然你不想管理眷族，那就别怪‘公会’对你进行查处。”伊光耸了耸肩，“你在家酿酒当然不会有人管你，但是你既然成立了‘眷族’，那你就有义务对他们进行监管。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公会’制定的‘公约’，可你不愿意履行职责，又不愿意解散眷族……发生这样的事情，可不就是你自找的吗？”

老实说，苏摩神目前的生活状态其实并不是问题，家里蹲而已。欧拉丽的众神之中家里蹲为数众多，大部分神灵在经营起一定规模的眷族势力之后都会开始怠惰。毕竟这群家伙的寿命几乎无限，他们建立经营一个眷族只需要不到百年的时间就可以运营得非常好，在眷族逐渐步入正轨之后，获得了稳定的收入来源，这群缺乏耐性的神灵就会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向别的，自己感兴趣的方面。久而久之，神灵们要么成了“不搞事不舒服斯基”，要么就向着“家里蹲”的方向蜕化。甚至于赫斯缇雅在建立自己的眷族之前，也是一个沉迷于小说的家里蹲，在自己的某位神友家里当了好久的米虫，整天沉迷于人类写的小说，因此才被人忍无可忍的赶了出来。

所以，单纯从行为上来说，苏摩神的表现，倒也不能完全说不对。因为，整个欧拉丽的众神们，有大半都是这个德行。

他的错误，主要是在建立了“眷族”的前提下，几乎放弃了自己对“眷族”的监管权力，这与“欧拉丽的创始神”乌拉诺斯与其麾下的“公会”所推崇的制度理念是绝对不相容的。正如伊光之前对苏摩神所说，既然苏摩神建立了“眷族”，那么他就有权力，也有义务去约束被他赋予了“恩惠”的冒险者——这是被欧拉丽的众神所共同认可的一点，几乎可以说是欧拉丽建立至今，稳定存在的基石。

神灵约束眷族，“公会”约束神灵，而“公会”自身则因为众神和“眷族”的认可而存在。这就是欧拉丽社会体系的基本结构，也是被众神所共同认可、维护的社会契约。而苏摩神的行为，无疑是扰乱了这种结构的稳定性，用比较现代化的词语解释，那就是“不作为”。而因为他的不作为，“苏摩眷族”对整个欧拉丽造成了恶劣的社会影响，“公会”对其施加惩戒也是履行自己的职能了。

“就你现在这个情况，如果继续这么下去，‘公会‘肯定还会再来找你。”伊光耸了耸肩，“你又不肯负起责任来对眷族进行监管，又不肯干脆掉把眷族解散掉，你这让人很为难啊。你是不是一定要‘公会’强行带着一群神灵上门，把你扔进监狱之类的地方，或者干脆强制遣返啊？”

由于人类对神灵的尊崇，人类是绝对不能向神灵动粗的。因此，“公会”在涉及到神灵的执法行动时，往往会向其他神灵进行委托，以雇佣的方式请求他们协助执法。比如这次没收苏摩神的酿酒工具，他们就找了四名神灵来压制苏摩神的反抗行为，否则凭借那些作为人类的执法者，他们还真不敢对苏摩神做些什么。

“那我到底要怎样啊？”苏摩神经过这段时间的周旋，也累得够呛，于是干脆也不追了。眼前这个家伙的速度简直让苏摩神怀疑对方使用了神力一般，自己追了半天也没沾到对方的哪怕一片衣角。

“你既然不肯监管眷族，那么就干脆解散眷族咯。”伊光耸了耸肩，“反正你也不想倾听这些人类的身影吧？那就解除与他们的契约，这样你也就可以从这份你不想履行的职责当中解脱了。”

“苏摩神！不可以……啊！”被伊光打倒的桑尼斯一听，顿时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开什么玩笑？他好不容易利用苏摩神颓废的心态和“神酒”的魅惑，将“苏摩眷族”变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如果苏摩神解散了“眷族”，那自己迄今为止所做的努力全部白费了吗？这怎么可以？不，这绝对不行！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然而，伊光又怎么会让这种充满了恶毒气息的小人，来打断自己对苏摩神的劝说呢？他又是狠狠一脚，踏在了桑尼斯的肚子上，让这位冒险者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虽然解散眷族是一个非常糟糕的选择，但是在苏摩神对人类绝望，根本不想干涉一点点人类事务的当口，也算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要“苏摩眷族”彻底不存在了，那么“苏摩眷族”这些冒险者，就会因为失去“恩惠而实力削弱，相当一段时间之内自然不会再去找莉莉露卡的麻烦。伊光的目的也算是实现了，苏摩神也可以从他不愿意承担的责任之中解脱，仔细想想也不算是太糟糕的结果。

“可是，如果解散了眷族，我也不能留在这座城市里了吧？”苏摩神抬头看了看天空，“眷族是不能够随意解散的，如果我这么做了，我会被逐出这个城市，直到多年以后我才能回来。”

“然而神灵不朽，时间对你没有意义。”伊光摇了摇头，“你既然对人类已经失望，那么继续呆在这座城市里也已经没有意义了，你的眷族已经名存实亡。还不如离开，然后去做你喜欢的事情，或许在这个过程中，你能够有些不一样的体验。”

“不一样的体验？”苏摩神看了看伊光，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不是喜欢酿酒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种族，很多的国家，他们发展出了形态各异的文明，他们之中一定会有很多不同种类的酒或者类似的饮料吧？“伊光进一步劝说，“你看，虽然你可以酿造出‘神酒’，但是很显然，它是不适合凡人种族喝的。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去学习一下凡人的酿造工艺，酿出能够让凡人喝下之后也能够平安无事的‘神酒’呢？”

“能，能做到这种事情吗？”苏摩眼睛里总算是有了一丝亮光。

“我怎么知道？”伊光耸了耸肩，“我只是觉得有这种可能性，求证这种事情，难道不是你这个‘酒神’的工作吗？反正，你也没有心思去管理眷族，还不如去验证一样这种可能性。否则，按你这种发展下去，迟早被强制遣返。”

苏摩陷入了沉默之中，然后他看了看自己的眷族成员们，又看了看伊光。最后，他叹了口气……

“对，你说的对。”许久之后，苏摩神从沉默之中开口，“我或许确实不适合呆在这座城市里了，现在的我，和这里格格不入。”

“所以，你准备离开？”伊光看着眼前这位神祗，“你确定，要听从我这个陌生人的话？”

“不听又能怎样？”苏摩神叹息道，“你说的不错，我这样迟早会再次受到‘公会’的弹劾，至于举报这件事情，你既然敢叫我去‘公会’查证，大抵也就是你说的那样了。我虽然不想管这些，但是我还没有那么蠢，我至少知道，这个城市怕是已经容不下我这样的异类了。”

“其实你明明只需要重新开始管理眷族就好了。”伊光摇了摇头，“劝说你离开，终究只是下策。”

“然而我，说服不了我自己。”苏摩神摇了摇头，“至少现在，我对人类，以及那些亚人种族，都是绝望的。或许，我应该给自己一些时间，重新思考一下，同时也重新观察一下那些孩子。”

“这样的话，其实也好。”伊光点了点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旅行过后可能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也说不定。”

“说起来，与你两次见面，我却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苏摩神看了看伊光，“我是苏摩，他们称我为‘酿造与草药之神’，你呢？”

“我并不是什么神，你可以叫我兰萨，我只是一个旅行者，一只失去了狼群的孤狼。”伊光看向苏摩，叹息了一声，然后回应道。

第325章 “苏摩眷族”的解散

伊光此次拜访“苏摩眷族”，虽然没有能够如同预期那般，让苏摩神重新打起管理眷族的念头，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达成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老实说，让苏摩解散眷族这种话，原本只是伊光故意想要讥讽苏摩的气话。但是，却没有想到，在伊光的一番即兴发挥下，真的就对苏摩劝说成功，他真的准备解散眷族，离开欧拉丽了。

不但如此，苏摩还第一次，对伊光表露出了一丝善意。

“狼群吗？”苏摩听到伊光的介绍，微微一愣，“是说自己的神系，已经灭亡了吗？还是说被驱逐了呢？”

这个世界的众神，与地球神话中的众神似乎有着什么关系……伊光突然想起，系统曾经对自己说过这样的推论。因为这些神灵不但名字都与地球上的神话相吻合，而且隐约之中透露出的事迹，也有地球上神话的影子。例如伊光曾经遇到过的洛基，原著小说之中，曾经提到过在无数年之前，她曾经是一名性格恶劣而狡诈的神灵，挑动过某个神系之间的自相残杀，这很明显便是暗喻了北欧神话中那场代表破灭的“众神的黄昏”。而洛基，正是北欧神话中的“恶作剧之神”与“火焰之神”，这位神灵通过一系列的设计，让北欧阿萨和华纳两大神族内部开始出现裂痕，同时又窜通了冰霜巨人与各种怪物，向众神发动了战争，最后导致了北欧神话中的世界末日。

因此，当苏摩说出“神系”这个词的时候，伊光并没有感到过于意外。只是不知道，如果这些神灵真的与地球上的神话有关系的话，他们曾经到访过的那个“地球”，是不是伊光出身的“地球”。对此，伊光暂时无法进行查证，只能先让系统将这一条暂时记录，准备等到实力足够，直接前往这个世界的天界进行查证。至于现在，伊光可不敢对天界有什么念想，天知道这群神灵解开了神力的封印之后，实力会提升到一个什么程度。

“呃，他们算是被封印了吧。”

伊光稍稍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虽然“法兰不死队”并非神系，但的确是伊光的战友们，他们的确都已经不在了。为了传承初火，他们将自己的身躯作为柴薪投入了火焰，也便相当于是自我封印的一般。

“请节哀……”苏摩听到伊光回答之后，有些同情地叹了口气，“不过，我们这些神灵接近永恒，只要没有真正消亡，总有再见之日，请耐心等待。”

“我明白。”伊光点了点头，“他们并不后悔这样的结局，我也并不会为他们的命运感到愤怒或者悲哀。”

传火并非真正的死亡，艾萨克曾经和自己说过，如果有必要，传承过火焰的薪王们都会被唤醒，他们依然会遵从召唤从棺木中醒来。也就是说，只要伊光还活着，确实还有与他们再次见面的机会。虽然苏摩和伊光两个人表达地完全不是一个意思，但是很神奇的，两个人的对话居然误打误撞地完美契合了。

结束了这场瓜田李下的闹剧之后，苏摩开始准备着手解散眷族的事务。他先用自己的鲜血，将所有的眷族成员身上的契约全部解除，从此之后这些冒险者便恢复了自由之身。他们可以自行离开，并加入其他的“眷族”，从这一刻开始，“苏摩眷族”便从事实上完全瓦解了。

“不！苏摩大人，我们不想离开！”

“没有了‘神酒’，会死的！”

“酒，给我酒！”

当然，在接触契约的过程中，苏摩也遇到了很多阻碍。这些被“神酒”迷惑了心智的“苏摩眷族”成员，对解散眷族一事表现出了极大的抗拒，他们甚至对神灵使用暴力，来抵抗苏摩解除契约的行为。不过有伊光在，这些Lv.1和少量Lv.2冒险者的抵抗行动，理所当然地遭到了巨大的失败。他们一个个都被伊光打倒在地，强行被苏摩解除了契约，作为眷族主事人的桑尼斯也不例外。

“可是，这样简单的解散眷族，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之前和伊光有过一定交流的矮人钱德拉，一边接受苏摩解除契约的仪式，一边对两位神灵说道，“这些家伙，为了‘神酒’已经不择手段了，但是之前因为有‘眷族’进行最基本的管理和‘公会’的存在，他们还不敢做得特别过分。如今只是简单的解散眷族，他们完全失去了组织，流散到民间，如果为非作歹起来，怕是连最基本的管理都不行了。”

“关于这个问题，之前我已经问过苏摩神了。”伊光摆了摆手，“他们虽然在‘神酒’的蛊惑之下，为了买酒的钱而不择手段。但是‘神酒’本身并不具备成瘾性，他们并不是被‘神酒’所操控，而是他们无法克制‘神酒’的美味。所以，只需要彻底断绝了他们对‘神酒’的念想，他们自然就不会再去考虑怎么弄钱买‘神酒’的问题。”

“你要销毁所有的‘神酒’吗？”钱德拉算是明白了，“如果拿着钱，却连‘神酒’都没有地方买，那他们要钱也没有什么用了。这个法子虽然不能说很好，但是倒也有效。”

“不错，就是这样。”伊光点了点头，“当然，为了防止这些家伙闹事，我觉得还是需要请‘公会’帮忙，把这些家伙稍稍关押一段时间。毕竟，他们为非作歹这么久，我怕会有什么心理上的后遗症。”

“这样倒是也好，只是可惜了这些‘神酒’。”这位矮人点了点头，然后颇为可惜地叹息道，“虽然是造成了很多祸害，但本身确实是好东西啊……就这么销毁了，怪可惜的。”

钱德拉本身已经是Lv.2的冒险者，“神酒”的魅惑对他并不起作用。只是他作为矮人天生好酒，得知伊光和苏摩准备销毁所有的“神酒”，不禁有些叹息。这些“神酒”虽然蛊惑人心，但是对于能够抵挡它魅惑的高阶冒险者来说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啊。

于是，在伊光的拜托下，钱德拉特地跑了一趟“公会”，拿着苏摩的手信请求“公会”派出了一批执法队，将这些“原苏摩眷族”的冒险者关押收监一段时间。等到“神酒”的影响在他们的身体之中消退，他们才能真正地重获自由。

“总算是结束了……”处理完了解除契约的工作，苏摩微微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心里意外的，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或许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考虑建立‘眷族’。”伊光微微摇头，“从之前和你的交流来看，你其实不擅长这个，也不喜欢这个。”

“你大概是对的，只是我当时并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苏摩点了点头，“毕竟，几乎每一个神灵，在下界之后都是从建立‘眷族’开始的。我们这些后来的神灵，都习惯性的借鉴了前人的经验，而没有考虑自己的是不是有这个心情和能力去管理眷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