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洋剑豪杰落命
“这，这种力量，火焰与雷霆……”
面对这几乎改变了整个梦境显现的力量，埃波利耶塔表现出了极大的惊愕。它发现之前还是有些小视了眼前这个“秩序侧的小虫子”，它本以为伊光主要的力量都来自于那把拥有强大力量的长枪武器，本身的实力一般。所需要忌惮的，也只是他身上那带有太阳与秩序神性的火焰而已。如果自己能够抓住时机，不让那个家伙使用出那把强大的武器，那么自己在这个梦境之中与他对阵也有相当的胜算。
虽然目前两方暂时结成了同盟，但是双方的立场天生便是互相对立，秩序的神灵与混沌的子嗣注定无法长久的和平相处。在面对伊光的时候，埃波利耶塔总是会本能地考虑双方对战的可能性——它相信，伊光也是这么想的。
然而，伊光目前的表现，有些出乎了它的预料。
“火焰，雷霆，战争……这个小家伙所掌握的这些力量，都是那些秩序侧的家伙们所谓‘主神’级别的族群领袖才有资格驱使的权能。因为这些东西，正是启蒙那些处于智慧与混沌之间的原始知性生物所必需的的东西，秩序文明的开端。”
雷电乃是天火，人类最初的火种便是由雷电轰击树木而来，人类最初的文明雏形便由此而产生。在“钻木取火”这种最为原始的人工取火方式被发明之前的漫长岁月之中，人类主要便是依靠着雷霆的恩赐获得了火焰的馈赠。或许，那个著名的神话，普罗米修斯从雷神宙斯那里盗取天火的故事，便是这段历史的映射吧。
有了火焰，人类才能够照亮黑夜，抵御寒冬，驱逐野兽，最后进行耕作。最初的农业耕作方式便是建立在火焰之上的“刀耕火种”，原始的手工业也需要依靠火来进行——弓箭、木矛都要经过火烤矫正器身，以后的制陶、冶炼等，没有火是无法完成的。
火焰的意义，绝不仅仅是将食物煮熟这么简单，没有火焰的世界，永远不会有人类文明的诞生。而作为人类最初得到火焰的途经，雷电也被赋予了特殊的含义——所谓“天雷地火”，在古老的时代里，这两者同样被作为至高之物被崇敬着。
它们是文明的初始，是秩序的开端，野兽与人类的界限由此开始明晰。因此，拥有这两种力量的神灵，会更加让混沌的子嗣们忌惮。因为那是与它们绝对不相容的，刺破了鸿蒙与未知，照亮了智慧之光的存在。
“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埃波利耶塔看向伊光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忌惮，“哪个秩序侧领袖的子嗣或者说分身吗？”
“兰萨，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如此强大，简直如同神灵！”
“妈呀！这是天要塌了吗？！”
作为古神的埃波利耶塔都被眼前那被金色的雷光照耀的天空所震慑，更不要说作为凡人的艾斯德斯与二五仔猎人。看着那漫天的金色电殛，两人恍惚之中便有一直天空即将碎裂倾覆的错觉。
“你是谁？为什么要闯入我的领地？你知道这里被破坏的后果吗？快住手！”
来自于“太阳王”的力量如此可怕，甚至于，这金色的长枪还未从伊光手中发出，四散的电殛与爆发的金光，已经如同屏障一般挡下了“蜘蛛罗姆”所发射出的奥术流星。面对着来自这个世界之外的未知力量，那位外表如同蜘蛛一般古神，发出满含着惊愕与愤怒的精神波动。
“后果？我当然知道……”伊光举起了手中已然完全成型的巨大雷电长枪，“这个梦境的时间将恢复原状，一切被你囚禁于时间裂缝之中的存在，都会重获自由！”
“重获自由？不，那些家伙只会继续让这里的诅咒延续下去！”愤怒的蜘蛛咆哮道，“这个梦境，必须被封锁在时间的缝隙之中，直到永远！”
“从来就没有什么永远之物，无论是你，还是这个梦境，我正是为了将它彻底终结而来！”
随着这句话出口，伊光手中那金色的，如同熔岩般流淌的炽热光芒聚合而成的粗大长枪，终究是被投掷了出去。炫目的金色光柱贯穿了天空与湖面之间，震耳欲聋的声响回荡在四周的空气之中，“蜘蛛罗姆”，以及它身下的整个湖面都被这道光芒所覆盖，湖泊之水，在瞬息直接便被这通彻天地的光芒蒸发、电解，甚至连整个梦境本身都在这一刻变得虚幻起来！
“你在干什么？！”埃波利耶塔顿时狂叫起来，“撕裂梦境，你这是在向其他同族宣战！”
是的，刚刚伊光那一击，使用了自身几乎八成的力量。一位与这些古神几乎同等的存在，几乎用尽全力发动的攻击，产生的效果便是在瞬间将“蜘蛛罗姆”化为灰烬之余，彻底撕裂了这片原本依附在“亚楠”这个表层梦境之上的“禁忌森林”。
“我说过，我会彻底毁掉这个梦境……”伊光冷冷地看向埃波利耶塔，“这里的一切，包括它的过去，都必须被埋葬。既然这里没有人愿意对这些扭曲之物进行处刑，那么就由我来吧，即使是作为最后一人。”
被瞬间撕裂的梦境，在所有人的视网膜上形成了一道深邃黑暗的缺口，周围的景物也随着这个缺口而开始扭曲、旋转，最后围绕这个裂口形成了巨大的漩涡。这时候，所有人面前的景物就仿佛是被瞬间替换的舞台布景，从眼前被彻底撕开，变换。
“这就是，被你隐藏在时间节点之中的真实吗？”
伊光抬头看天，原本皎洁而巨大的明月，被一轮诡异而妖艳的血红色圆月所代替。同时，伊光已经完全不被限制的感知之中，整个“禁忌森林”、“教会镇”，乃至“亚楠”都陷入了某种骚动之中。之前只是隐约感受到的扭曲和窥探，在这一刻，化为了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犹如实质一般的恶意。
是的，伊光这一击“阳光之枪”已经彻底暴露了自己的存在，那强烈的秩序神性，在这混沌的梦境之中犹如黑夜之中的灯塔般耀眼。原本只是对自己的存在惊疑不定的古神们，如今确定了自己的存在。自然便如同看到了灯火的飞蛾，向着自己所在的方向，汹涌而来。
“看来，你们已经按捺了许久呢……”
伊光的自言自语话音刚落，数道蓝紫色的“激光”便从天而降，向着伊光攒射而来。而伊光自然是早有准备，金色的火焰在他的手中熊熊燃烧，手臂挥舞之间，无数火柱从下方被蒸干的湖底冲天而起，瞬息之间便一道接连天地的高大火焰之墙，阻挡了那些从天而降的光束。
咒术·混沌风暴！
虽然名称上带有“混沌”二字，但咒术的力量终究是源自代表“火之时代”初始的那一道火焰。作为曾经传承了火焰，被“初始之火”浸染，又兼具太阳神性的存在，伊光将这种力量发挥的淋漓尽致。虽然因为自身实力依然有所不足，无法再现当年老魔女几乎焚尽整个世界的情景，但是如今用来对付这些窝在梦境之中，大多处于半残之中的古神，也是绰绰有余的。
“轰轰轰轰轰轰——！！！”
光束与火焰在半空中相撞，爆发出了阵阵的轰鸣声。两股力量的对撞，产生了强大的冲击波，宛如实质的气浪犹如狂风，顿时将在高台上观战的艾斯德斯等人吹得东倒西歪。
“那是……阿米戈达拉！”
埃波利耶塔虽然化身为人类，身体的承受能力也大幅度下降，但是它好歹也是古神的一员，表现总是强于其他二人。因此，它最先看起来，那些在虚空中显露身形，对伊光发动攻击的存在，它们的真面目是什么。
阿米戈达拉，古神们的使者，被治愈教会所崇拜的“天使”。它们长着犹如花生或者杏仁一般密布着网格和眼睛的大脑袋，以及犹如某些节肢动物的细长身躯和繁多的手臂。它们此刻成群结队的游荡在高空之中，细长的肢体“漂浮”在头颅之后，如同水中的水母一般向着伊光飞来，同时额头前段也在不断放出那种蓝紫色的激光束。
很显然，它们是那群古神派出的先锋队，也是炮灰。它们比起真正的古神要弱小许多，但是庞大的数量，也必定能让伊光这个外来的神灵喝上一壶。
这就是隐藏在梦境之中的那些古神的想法。
“它们的弱点是头部，只要瞄准它们的头部攻击，就可以比较容易的击倒它们了！”
确定了对方的来路，埃波利耶塔对伊光提醒道。虽然双方是敌对阵营没错，但是就埃波利耶塔在这个梦境的遭遇来看，伊光这个来自秩序阵营的异类，反而还比自己那群勾心斗角的同族要可靠得多。所以，埃波利耶塔没有太多的犹豫，直接向伊光大吼道。
“明白了……”
伊光点了点头，释放咒术的手臂顿时一翻。那些伊光操控之下的火焰，立刻分裂成了无数铺天盖地的小火球，向着正在接近的阿米戈达拉集群攒射而去，犹如万箭齐发！
“轰轰轰轰轰轰——！！！”
很快，天空中就出现了成片的爆炸声，那些正在向伊光接近的阿米戈达拉被一片火焰的光芒所笼罩。当然，伊光也不大不小的付出了一点代价，因为放弃了防御，他不小心被那些阿米戈达拉的激光扫到了些许。
“咳咳……这些家伙的数量，还真的是挺烦人的啊。”
作者留言：
PS：最近卡文卡得厉害，所以更新速度有所下降，抱歉啦。
第372章 我今天就是要明抢！
当红月低垂之时，人与兽的界限开始模糊。当神明降临之时，一个受祝福的子/宫将孕育出神子。
被拜尔金沃斯的书卷所记录的话语，在这一刻被化作了现实。当伊光击杀了“蜘蛛罗姆”，撕裂了这只大虫子所制造的时间节点之后，红月便降临了整个亚楠的天空。而后，彻底的疯狂便席卷了亚楠，那些坚信在“猎杀之夜”闭门不出就可以避免被波及的，没有受到兽化感染的普通镇民们，在这一刻也被这一轮不祥的红月所吸引，放出了野兽般狂乱的嘶吼。前一刻还在抱团取暖，互相安慰的家人，下一刻便如同杀红了眼睛的饿狼一般撕咬在了一起。
死亡，杀戮，尖叫，痛苦……这些世界上最丑恶，最极端的事物，在几分钟之内便席卷了整个亚楠。
“啊，一切终于都要结束了吗……”
欧顿小教堂中，一直佝偻着身体的老嬷嬷低声轻叹道。这位一直在梦境中保持着清醒的老人虽然身处于封闭的小教堂之中，但似乎对外界依然存在着某种感应。红月降临，整个亚楠陷入混乱，她也似乎心有所感，发出了一声喟叹。这让她身边正在照顾加斯科因神父的遗孀薇欧拉夫人和她的两个女儿，并且因为之前的各种状况而显得有些憔悴的尤瑟夫卡医生微微有些疑惑。
“您怎么了？”
作为和伊光一同拼杀到这里的猎人，尤瑟夫卡医生是知道这个教堂老嬷嬷的一部分真实身份的，对这个梦境的内幕也有所了解。看到老嬷嬷突然发出了这一声喟叹，她不由得凑近了那位老人，看了看不远处的那母女三人，然后小声地问道。
“梦境的轮回，结束了。亚楠，也彻底完了……”老嬷嬷看了医生一眼，然后慢慢地说道，“除了在这里的几个人，不会再有幸存者了。”
“什么？不再会有幸存者？”尤瑟夫卡医生有些惊愕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一直被隐藏的仪式，现在终于走到了最后一步，未曾降生的神子已经降临人间。”老嬷嬷神神叨叨地说道，“每一个接受了血液的人，都会化身为野兽……唯独这里，这里已经是唯一的避难所了，真正意义上的。”
“时间的回溯被打破了吗？”尤瑟夫卡医生回忆起老嬷嬷曾经和她说过的一些话，“兰萨先生他们成功了吗？”
“是的，他们成功了，但是也失败了。”老嬷嬷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神明的愤怒和诅咒，沸腾在了外界的空气中，红月照耀之所，将无人能够幸免。”
“神，神明……”尤瑟夫卡医生曾经是教会的教士，因此对于古神的存在，她有一点点大概的概念，“我们会怎么样？”
“不知道，或许我们会和旧亚楠的人们一样，成为过去。”老嬷嬷的话语之中带上了一丝惊恐，“很多年前，旧亚楠毁灭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的一轮红月。”
“旧亚楠吗？”尤瑟夫卡医生有些出神地说道，“您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
“是的，但这是唯一的方法……”老嬷嬷点了点头，“无数次经历同样的夜晚，我已经无法忍受这样的折磨了，或许这会是破灭的前奏，但是也可能是那万分之一的机会。”
“一切都要看兰萨先生他们，是吗？”尤瑟夫卡医生问道。
“是的，艾琳相信那个人可以结束这场噩梦，那我也只能选择相信。”老嬷嬷点了点头，“毕竟，他的确拯救了你，也拯救了那两个孩子和她们的母亲。”
“那么，我们就继续相信，并等待吧。”尤瑟夫卡医生点了点头，“既然我们已经无法离开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那么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祈祷，祈祷兰萨先生和他的妻子平安归来，祈祷这个夜晚能够安然过去。”
“祈祷嘛……是啊，面对神明的降临与愤怒，我们除了祈祷，还能如何？”
老嬷嬷看了看教堂讲坛上那盏闪耀着淡淡金光的提灯，再次叹息了一声。
普通猎人提灯的光芒，是蓝白色的，那是名为“黯淡之月”的古神圣象表层梦境的触须。与“黯淡之月”签订了契约的猎人，可以通过这盏提灯穿梭于“黯淡之月”的触手所及之处，并且不断在死亡与生命之间轮回。
但是现在，这盏原本应该闪耀着蓝白色冷澈幽光的灯火，变成了带有一丝丝暖意的金色光辉。就如同一道微弱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被压抑和暗影笼罩的大地，让人产生了一种温暖的错觉。
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带来的变化。
那个不存在于既定的梦境剧本之中，甚至改变了一部分剧本的男人。他身后的“某个存在”，压制了神明的力量，让古神的触须成为了守护着这最后避难所的屏障。
你会走到最后吗？艾琳所选择的人……
小教堂内的幸存者们在祈祷，红月之下的野兽们在咆哮，而还有些人则是在痛苦地哀嚎。
教会的老嬷嬷说错了一点，那就是，这个镇子上的幸存者并不只有小教堂里的那些人。只是，教堂之外的幸存者，与其说是幸存，还不如说是比疯狂更加可怜的可怜虫而已。
这是一个注定悲剧的夜晚……
“啊啊啊……啊啊啊……孩子！我的孩子，怎么会是这样……啊啊啊啊！！！”
血月之下的教会镇，和山脚下的亚楠一样陷入了疯狂之中。在街道的最深处，一站孤灯照亮的门户之内，传来了一个女人歇斯底里地呼喊声。其中夹杂的，还有小婴儿的啼哭声，但仔细听，这哭声却是甚为怪异，如同婴儿的啼鸣之中，却又夹杂着如同野兽般的嘶哑。就如同变了调的野猫夜啼，听久了让人不自觉地开始有些阴冷。
但是，无论是女人的哀嚎也好，诡异的啼鸣也罢，在这个夜晚都不会有人注意到了。红月低垂，人类已然与野兽无异，这如血的月光照耀之处，到处都是兽性的狂乱之声。女人和孩子，在这片混乱之中，简直微不足道。
因此，也当然不会有人，注意到这其中的细微差别，这喧闹却又恐怖扭曲的夜。只有被屋内微弱灯火映照之下的窗户之上，在这啼哭声响起的瞬间产生了莫可名状的变化，一个若有若无的影子，正在聚集扭动。
与这个黑影一起出现的，还有隐约的，不知从何而来的乐曲声。
……
“轰轰轰轰轰轰——！！！”
作为召唤出红月，撕裂了梦境的源头，伊光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毫不知情。曾经的拜尔金沃斯学院，在一群超凡存在的力量波及之下，已经化为了废墟。被撕裂的梦境，已经变得支离破碎，无数扭曲的空洞，出现在了原本“蜘蛛罗姆”藏身的湖泊之中。谁也不知道，这些充满了诡异扭曲的“黑洞”通往哪里，它们只是在这些强大存在的交火之中不断地扩大，吞噬着附近的空间结构。
“这群家伙，数量一多还真不好办啊……”
虽然那帮被称之为“阿米戈达拉”的扭曲生物，只是和“蜘蛛罗姆”一样侍奉于梦境中这些古神的下位仆从，论及在这梦境之中的地位也仅仅是比人类与那些怪物高等一些，但是它们的力量依然不能忽略。如果是一对一的话，伊光可以在瞬间杀死这些古神的爪牙们，就如同之前杀死“蜘蛛罗姆”那样。但是，所谓“猛虎难敌群猴”，当这些长着花生脑袋的浮游生物成群结队的冲过来的时候，伊光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了些许压力。
而且现在出现的，已经不只是阿米戈达拉了。伊光释放的秩序神性，不但让盘踞在各种独立梦境之中的古神派出了它们的爪牙，也让这片森林之中沉睡的古老存在们再次苏醒了。古代曾经支配过苏美鲁文明，已经彻底失落在文献记录中的各种怪物和“使者”，纷纷从地下的墓穴之中破土而出，向着拜尔金沃斯的方向蜂拥而来。
“我早就警告过你了，你的力量在这片梦境之中就是剧毒！”
不过幸好，就算在如此的绝境之中，伊光的那位盟友，来自星空的埃波利耶塔也没有背弃盟约。它一边向伊光责难着，一边显现出了自己作为星空之古神的巨大身躯，而后召唤出了如同流星雨散落一般的光辉。它的触须四散，按照某种玄妙的轨迹飞舞着，蓝白色的光芒引导着星空的力量，不断协助伊光清理着来袭的敌人。
星空的智慧·星爆。
“剧毒就剧毒吧，我既然已经决定要毁灭这片梦境，那么就要说到做到。”伊光不以为然地说道，“反正也只是一群菜鸡而已。”
说话之间，伊光手中的长枪挟带着雷鸣和火焰，不断地收割着前方这些古神爪牙们的生命，不断吸取着它们的“血之回响”。然后通过系统，将这些东西，转化为自己的力量以供恢复，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敢在这个梦境之中放开自己的力量。“血之回响”外加“日冕石”的输出，让伊光具有了哪怕是古神也难以想象的回复能力，让他可以毫不停息地面对各种怪物的进攻。
“你在偷取这个梦境的力量？真是大胆，我的那些同族，大概已经暴跳如雷了……”意识到伊光目前的动作，“宇宙之女”随口说道。
“反正它们也只是用这股力量来养蛊而已。”伊光满不在乎地说道，“既然是养蛊，那这股力量便是只有强者才配拥有了，我将这些杂碎一一击败，我自然就有资格夺取这力量。”
他已经不是那个刚刚进入这个梦境，刚刚进入无限世界的菜鸟了，事到如今，他已经明白了很多。无论是对于这个梦境，还是对于和他一起成长的系统。
这个梦境的本质，便是古神们用来吸收人类的灵魂，制造“血之回响”的领域。接受了“血疗”的人们看似获得了健康，但却也让自己的一部分灵魂永远地与古神之血的力量融合在了一起。人类因而变得疯狂，失去理智，因为他们的灵魂已经逐渐的被古神之血所溶解，融合，形成了古神们所需要的力量。这便是“血之回响”，一种极为强大而纯粹的能量。它孕育了梦境之中的强大怪物们，让原本只是普通人的猎人们拥有了猎杀怪物的资本，但是更重要的，是它这个梦境之中的古神们得到了孕育神子的可能性。
“每一个上位者都希望拥有自己的婴儿，但却无法如愿，因此，它们需要寻找替代品。”
这是记录在拜尔金沃斯图书馆的笔录之中的话语，这也验证了伊光对于这个梦境的猜测。这个梦境之中的古神们，在无法真正获得神子的情况下，选择了另外的一条路——它们制造了“血之回响”来作为“养料”，通过养蛊的方式让猎人与怪物们互相厮杀，从中选取强者作为神子的替代品。每一位古神，都选择了自己的代理人，它们利用“血之回响”来强化自己选中的存在，然后留下了名为“第三条脐带”的圣物，给这些代理人获得一个晋升为“神子”的机会。
“整个梦境就是一个养蛊的罐子，活到最后的人，就是所谓的‘神子’，有资格继承其主人的一切。是这样没错吧？来自星空的古老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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