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练的枪兵不会狗带 第198章

作为一款超现实的游戏，《刀剑神域》的服务器自然也不是普通的服务器。这台服务器是由檀黎斗联合茅场晶彦自行设计和研制的，堪称集中了两位计算机天才的创意与智慧，其中运用了大量来自Bugster的黑科技，性能和承载量远远不是现在技术下的服务器可比。不过最大的神奇之处在于，这台服务器和《刀剑神域》世界一样，可以随着数据的不断升级和演变而自我进行改造扩容。与其说是服务器，不如说是利用了Bugster的技术，诞生的一枚“卵”，世界之卵。

然而，即使是这样的“世界之卵”，在极短时间内承受大量的数据溢出，也是会瞬间崩坏的。毕竟改造和扩容都需要时间缓冲，就像生物的发育一样，让一个没有完全张开的小孩子去完成大人的运动量，对于孩子来说无疑是一种伤害。“世界之卵”现在遇到的就是这样一种情况，它在短时间内，就要面对远远超出自己承载量的数据交换运算了。

不得已之下，程序们只能联系上了与社长檀黎斗一样长期处于游戏内部的技术总监，

而这个时候，茅场晶彦正在游戏世界第三十九层，“血盟骑士团”驻地的房间里，看着游戏地图，陷入某种自我陶醉的状态之中。

“嗯，真是期待！按照这个进度，再由两年左右的时间，这些玩家就有可能攻略下这个世界了吧。”一边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自言自语，茅场晶彦一边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没错，茅场晶彦，这位檀黎斗的全权代理人，在这个魔改的世界里也依然和原著一样，在游戏里化名“希兹克利夫”，建立了“血盟骑士团”，准备以此执行自己中二的剧情。

虽然在这个世界线里，他已经不是《刀剑神域》的幕后主使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中二。作为檀黎斗的左膀右臂，檀黎斗赋予了这位同样具有天才之名，同样中二到不行的同行极大的权限。不仅将他转化成了极为强大的Bugster战士，还赋予了他仅次于自己的管理员权限，以及整个现实世界中“伊卡洛斯科技公司”和Bugster军团的最高指挥权。而拥有了这些权限，被檀黎斗嘱咐“可以在不影响计划的提前下随意行事”的茅场晶彦，便如同原著一样开始扮演“希兹克利夫”，在游戏内混得风生水起，“血盟骑士团”也成为了“攻略组”的重要战斗力。

“真是让人无法形容，想想看，当他们好不容易攻略到最后一层的BOSS宫殿之中准备面对大魔王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的领袖和英雄其实是魔王座下的四天王之首……这样的感觉，想来会非常美妙吧，哈哈哈哈……”

想到得意处，茅场晶彦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浑身充满着名为“愉悦”的气息。幸好这个时候，大部分“血盟骑士团”成员都因为“世界任务”的事情除外攻略那些金字塔或者收集素材，否则看到这一幕的人，必然会目瞪口呆吧。毕竟，“血盟骑士团团长·希兹克利夫”一向是以不苟言笑的高冷形象示人的。如今这一幕，完全称得上是人设崩坏。

“总监，不好了，出大事情了！”

就在茅场晶彦独自一人陷入自我陶醉的时候，一个光幕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这让茅场晶彦着实吃了一惊，脸上那无比愉悦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和光幕中出现的那个人大眼瞪小眼。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咳咳，不是说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以这种方式联系我吗？”不过很显然，茅场晶彦的养气功夫还是不错的。他轻咳了两声，然后恢复了往日不苟言笑的姿态，“算了，这不怪你们，单独一人的时候我没有设置通讯询问。说吧，怎么了？”

光幕中出现的，正是程序员团队的其中一个领队。

“服务器数据出现剧烈波动，我们试图压制，但是完全没有效果。服务器承载量，以极快的速度逼近临界点，很快就要彻底溢出了。”这位程序员也和识趣的忽视了茅场晶彦刚刚那中二到耻度爆表的表现，立刻开始说正事，“我们用尽了办法，最后只能向总监您求助了。”

“服务器波动？看来是社长又去和那个外来者打架了……”茅场晶彦一针见血地说出了服务器动荡的原因，“这个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吧，自从那个外来者出现之后，过去一年里，这事不常有吗？”

“不，不对，这次可不是之前那样的情况。”这位程序员领队对茅场晶彦解释道，“您，最好自己看一下，这次真的是非常大的问题。”

茅场晶彦闻言皱了皱眉，就像之前说的，这个游戏世界的大部分维持工作是由作为创造者和主人的檀黎斗来完成的，外面那些程序员的工作，只是协助檀黎斗完成大量重复而枯燥的计算，以及维持服“世界之卵”的稳定和数据监测。一般来说，如果服务器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檀黎斗一定会做出相应的对策。茅场晶彦对自家的社长无条件的信任，因为他是凌驾于自己这个天才之上的神，神的才能是不可能出现纰漏的。

但是现在，服务器的波动，超出了程序员们的维持范围，并且进一步恶化。这是之前没有出现过的情况，或者说，这是檀黎斗留下的一系列防卫措施所没有预想过的情形。在这种情况下，茅场晶彦不由得心里犯起了嘀咕。

不过，少说多做，茅场晶彦也是个相当务实的家伙。虽然心里在犯嘀咕，但是手上却完全没有闲着，他利用自己的权限，在游戏中召唤出了后台程序。无数光幕和操作摁扭从虚空中显现，茅场晶彦的手指如同抽筋一般在上面不断舞动，大量数据代码在他眼前流过。

“这……这是什么情况？！”在粗略浏览了底层数据之后，茅场晶彦的脸上出现了震惊的神色，“不好！真的出事了……社长，我必须联系社长！有未知数据入侵了系统！”

作为檀黎斗的股肱之臣，茅场晶彦当然知道伊光的存在，也知道伊光在这个游戏世界中的分量。在过去的一年里，茅场晶彦跟随檀黎斗，一起对伊光的数据进行了细致的分析。两个人同样从来自伊光的数据之中获益良多。在檀黎斗不断变强的同时，茅场晶彦也同样发生着让他欣喜的进化。所以，对伊光的数据，茅场晶彦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于茅场在和程序员们交流的时候，还给他起了个代号“测试管理员1号”，相对应的是系统化身的“武藏”，被称为“测试管理员2号”。等于是，将伊光主从二人当成是半个内部测试人员看待了。

而现在出现在他眼前，对服务器产生的波动的，除了檀黎斗和伊光主从之外，居然出现了一股他完全未知的数据波动形式。这股数据流异常强大，比起伊光和檀黎斗几乎是不相上下。

这让茅场晶彦彻底震惊了。

“这股数据，特征上既有我们自己人的代码特征，又有那两个测试管理员的代码特性……这到底是什么？什么情况？社长联系不上！”

第430章 显现的噩梦

俗话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而在《刀剑神域》的游戏世界里，神仙打架遭殃的可不是凡人，而是那群苦逼的程序员们。因为伊光和檀黎斗的战斗，以茅场晶彦为首的程序员团队经历了苦逼的加班，而是面对超出了自己预计的状况，即使是茅场晶彦这样的天才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不过也不奇怪，毕竟那是连自称为“神”的檀黎斗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无法在短期内解决的问题，茅场晶彦虽然很厉害，但却终究不比檀黎斗。否则，当年茅场晶彦怎么会对这个男人纳头便拜呢？要知道，这两个男人的年纪相仿，又同样是有着“天才”之名，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能让茅场晶彦这种高智商中二病心悦诚服，只能是因为檀黎斗比他更加有才能……当然，也更加中二。

总之，就在茅场晶彦手忙脚乱地处理着未知数据的扰动时，伊光和檀黎斗的战斗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两位超出了一般玩家想象的强者，以如同神灵一般的姿态，在第二层金字塔所在的丛林之中大打出手。引发的风暴，在游戏世界内形成了各种奇异的声光电效果，隔着老远的玩家们，都能看到由两人的能量与数据碰撞产生的“自然现象”。金色与红色的光芒，似乎要将整个二层的天空彻底燃烧起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据说开启了什么‘世界任务’，这大概是‘世界任务’的一环？”

“说不定啊，之前不是有人在森林那边发现了‘世界任务’相关的金字塔副本吗？门口的怪物都有Lv.50以上啊。”

“难道有人攻略了那个副本，有特殊的剧情？”

看到了这一幕异象的玩家们议论纷纷，他们完全不知道，在那座被高等级怪物所隔绝的树林之中，是两位足以称之为这个世界的神灵的存在，正在进行一场战斗。那是，现在的玩家们所无法理解，甚至连观战都不具备资格的战斗。

甚至是战斗的余波，都足以让他们颤栗。

而在那让所有人惊疑不定的战场中央，两道散发着无法言喻的可怖气息的身影，正伴随着无数声光电效果互相纠缠腾挪。一招一式，如同电光火石般递出，肉体碰撞之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轰轰轰轰轰轰……”

金色的火焰，炫目的雷霆，撕裂空间的时间法则……伴随着阵阵轰鸣，空气好似在嘶吼，大地也仿佛发出了哀鸣。原本屹立于此的金字塔早已荡然无存，即使是古代黄金国度创造的奇迹建筑，在神灵的威能之下也如同沙雕一般脆弱不堪。金字塔残余的些许残骸，以一种极为惨烈的方式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无数黄金的碎片和巨石碎块铺撒在大大小小的“陨石坑”之中。

伊光的火焰力量也好，“神域”的力量也好，都是极为霸道的力量。在檀黎斗的“克洛诺斯”的时间法则碰撞下，足以爆发出相当于小行星撞击般的威力。幸好，这股力量虽然强大，但是终究是有主之物，比起完全由自然而发的小行星撞击之力，两位神级强者都有意识的对其进行收束。否则，第二层至少一半以上的区域将遭到波及——不过现在这股力量已经波及到了这片森林周围，原本在这里采集“僵尸骨”的玩家，已经纷纷离开了这片区域。

“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大啊……枪兵。”

檀黎斗刚刚全力一击无效，招式用老，急忙抽身撤退，而他对面的伊光似乎也已经有些气力衰竭，两人顿时形成了遥遥对峙的局面。看着周围一片狼藉，犹如月球表面的森林遗迹，檀黎斗发出了得意地笑声。

“怎么？准备投降了？”伊光抖了抖自己的身体，稍稍放松筋骨。然后手持长枪，重新摆好了架势，看着对面依然是装备着黑白动力铠甲，身上却不断泛出绿色和红色两种光芒的檀黎斗，“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这个新力量，要比之前强得多。”

“承蒙夸奖，不过不是我准备投降了，而是那个家伙……要来了。”檀黎斗摆了摆手，然后指向了旁边的某个方向，“枪兵，以你的力量，不可能没有察觉到吧？”

“唔？”伊光不置可否地轻哼一声，然后看向了檀黎斗所指的差不多方向，“看来，是个大家伙呢……”

“没错，我倒要看看，我的世界自行诞生的‘意志’，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檀黎斗看着那个方向，头盔下的双眼中散发着狂热的光芒。

“最好别大意，我感觉这股力量有些不对劲。”而这时候，系统从空气中重新化形，同时发出了有些冷峻的声音。然后她看向伊光，“有没有感受到某种……熟悉的感觉？”

伊光闻言，也点了点头：“确实，从刚刚开始，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哦？熟悉的感觉？”檀黎斗看着伊光主从二人，语气中带着一些不明所以。但是很快，他就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嗯，不奇怪，这个世界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也因为有一部分你们的逻辑数据影响。因此，这个‘世界意志’会让你们觉得熟悉，应该也很正常。”

“未必啊，檀黎斗先生……”系统摇了摇头，“我们说的熟悉，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

“嗯？”檀黎斗疑惑地看着他们这对主从。

“那么就这样吧，如果真的是我们所猜想的那样，我们会负责帮你一起对付这个家伙的。”伊光稍稍思考了一下，然后对檀黎斗说道，“如果真的是如同我们所想，这件事我们是有责任的。虽然我们两方立场对立，但是自己的责任，我们也不会逃避……就这样吧，反正我们也拿了你的报酬，不算是白帮忙了。”

“哈，果然你还是按照我所想的去做了。”檀黎斗看着伊光，发出了一声轻笑。

伊光本想反驳两句，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刚刚两人交战产生的数据流成为了诱饵，引诱到了檀黎斗想要捕捉的对象。一阵血红色的雾气从金字塔的残骸上慢慢的弥漫开来，金字塔的碎落的残骸，以及空气中依然弥散的火焰与空间能量，被某种莫名的力量所捕获，分解之后汇聚成一道道数据流，向着那道血色的雾气而去。

“看来智商不怎么高……”檀黎斗冷笑一声，“果然，猜得没错，就如同人类的婴儿一样，只具有本能的进食和感知力。利用大量上位数据流，简简单单地就上钩了。”

“这是……”而伊光看着这团血雾，脸色变得凝重，“真是的，果真是阴魂不散。”

“也不用怕它，只是一缕残余物而已。”系统撇了撇嘴。

“是，既然杀过一次，那再杀第二次也是易如反掌。”伊光点了点头，“只是……为什么会这样？它明明已经死了。”

“你知道这个东西的底细？还是说，这是你所造成的？”

看着伊光和系统的反应，檀黎斗有些好奇地问道。对于这位仁兄来说，一切未知的事物，都是有研究价值的。

“这是我曾经经历过的世界中的遇到的一个挺棘手敌人，但是我记得它明明已经死了。”伊光皱了皱眉，而后脑中灵光一闪，“亚楠的记忆？”

是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之中将“亚楠的记忆”塑造成了自己的神域。但是千万不能忘记，“亚楠的记忆”本质上是古神梦境的残骸，虽然古神们的邪恶力量已经从那上面被清除，但是那梦境本身却是古神所执掌的法则。古神的力量即使是被剔除，那个世界本身也会多少残余一些关于古神的记录。

记录，本身就是一种资讯，一种数据。而在这个完全由数据构成的世界之中，记录便是真实，再加上伊光一开始控制不熟练，因此这个世界出现古神的力量也并不是无法理解。不过幸好，这只是一点历史遗留问题，现在伊光已经完全吸收了“亚楠的回忆”并完全改造成了自己的形态。现在出现的这个古神，只是一个类似于投影的空壳而已。

“虽然只是空壳，但是它吸收了你和檀黎斗的力量开始凝聚实体了。如果放任它继续成长，不说把这个世界彻底侵蚀，那些副本中的怪物将和亚楠的那些疯掉的民众和怪物一样变成彻底的破坏欲望，甚至于玩家也会受到一定影响。”系统也皱了皱眉，“不过还好，檀黎斗你及时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我们现在把它引了出来，就在这里彻底击碎它吧。”

“哦豁，看来我的猜想没有错，除了这个世界和我原本的世界之外，还有别的世界。”檀黎斗的注意力却不在这里，“如果我可以去往别的世界进行研究的话，我说不定可以再上一步。”

就在三人准备有所行动的时候，血雾突然开始收缩，而后如同爆裂一样急剧扩散。很快，一个扭曲而又庞大的身体，从虚空中逐渐显现了出来。

“吼吼吼——！！！”

第431章 未曾诞生的生命

伴随着某种如同野兽般的嘶吼声，一个扭曲而诡奇的巨大身影出现在了伊光等人的面前。大概是因为尚未完全成长的关系，这个身影呈现出一种奇幻的半透明形态，但是，这并不影响伊光等人看清它的样貌。

暗红色周身密布着褶皱的身躯，生长着类似人类形态，却过分修长的四肢，如同一颗人形的珊瑚树。有无数或粗壮或细密的触手，从这颗“人形珊瑚树”的躯干之上蔓延而出，犹如繁密的树枝，又好似无数毛发，随着这个巨大身影的动作无风自动，肆意飘散在空气中。明明是极为怪异而扭曲的身姿，但是在这些触手的摇摆之下，却莫名的呈现出某种妖娆而神圣的姿态。

“果然是你……”

伊光和系统同时露出了不出所料的神情，这副姿态他们自然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伊光踏入无限世界之后见到的第一个A级的半神生物，也是直面的第一位古神，伊光获得力量的初始。在亚楠的梦境之中，执掌着“月”之法则的怪物。

其名为“月之血姬”。

但是，相比起伊光曾经遭遇过的“月之血姬”，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这个怪物，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伊光也只能从它的整体造型，和从它周身散发出的混乱能量，来判断它的身份。因为，这次出现在伊光眼前的这尊“月之血姬”，除了保留了其原本的大致特征之外，其身体出现了非常诡异的变化。无数机械和电子元器件结构密密麻麻的分布在它的躯体之上。他那高大而扭曲的身体，有大概三分之一的部分，被充满科幻感的金属构造和电子元器件的灯光所覆盖。相当一部分触手组织，也被替换成了机械臂以及电缆线的构造。

“看来是融合了这个电子数据的世界之后，形态发生了变异。”

伊光做出了判断，同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发“阳光之枪”向着那半机械化的扭曲生物轰了过去。而带着满脸好奇的檀黎斗也不甘落后，身形数次闪烁之间，便来到了那怪物的身前。随后无数光幕和半透明操作组建出现在他的周身，檀黎斗的手指飞快地在控制台上敲击着。

他居然在这个时候还可以一脸淡定地收集数据，伊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同时，伊光射出的“阳光之枪”也爆发开来，雷电的神力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然而檀黎斗却依然纹丝不动，他利用管理员权限在自己周围树立起了独立的隔绝屏障，化解了伊光的攻击。这攻击本身也不是针对他，因此他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他依然在不断地研究着眼前的数据，同时嘴里也在念念有词。

“这个数据模板……这个数据模板……大量逻辑混乱，我来尝试一下让它变得规则化……这应该是某种密语被打乱了序列……嗯？！”

檀黎斗很快就好像发现了什么，他的神情开始变得兴奋起来。甚至于他直接解除了自己的铠甲，让自己的手指可以更加方便的进行操作，在管理员权限的保护之下，他完全不在意近在咫尺的怪物，以及那怪物不断敲击自己的屏障所带来的巨大声响。

毕竟是连Bugster病毒这种完全未知的生物都敢破解，并且将自身融入其中的存在，檀黎斗完全可以称得上“疯狂”二字。敢在“月之血姬”的领域之中泰然自若地采集数据的狂人，应该只有这么一位。

“这家伙什么情况啊？！”

而对于檀黎斗的表现，伊光则是只能用“无语”来形容，特别是檀黎斗解除自身武装的时候，伊光心中更是有十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他很想问问檀黎斗这是什么意思，就算他自己为了研究不要命了，那么这个情况，是让伊光攻击还是不攻击呢？虽说是敌人吧，但是一来之前有过协议，动手未免有些不光彩；二来檀黎斗既然敢如此淡定的进行操作，伊光可不觉得他设下的防御可以轻易突破。在目前这种局势下，贸然进攻古神和檀黎斗两个目标的话，搞不好就要承受两个强大存在的同时进攻了。

风险太大，不智。

伊光很快做出了判断，然后全身爆发出一道火焰飞上半空。手中的长枪爆发出耀眼的雷光和火焰，然后他用尽全力向着“月之血姬”的头部进行穿刺攻击。既然在目前的情况下不适合使用大范围的AOE，那么就用近身肉搏好了。

“轰——！！！”

然而，当伊光的长枪裹挟着强大的能量爆发，打向机械化的“月之血姬”，它的周身却爆发出了强烈的幽蓝色光芒，在周围形成了一层半透明的防护层。伊光的长枪打在这层壁垒之上，引发了剧烈的爆炸，但也只是让这壁垒荡起了层层水波一样的涟漪。

“这是……啊！”

伊光一击不中，正准备向后撤离，但未曾想，一道金属和缆线交织而成的“触手”却已经封死了他的退路。伊光一时不察，被这缆线抽中，巨大的力道顿时让他快速地飞了出去，砸在地上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洞，扬起了漫天的飞尘。

这家伙使用的防护罩，和檀黎斗正在用的那个……有些相似啊。

在被击飞的瞬间，伊光看着那幽蓝色的护盾，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眼前的这个“月之血姬”，猜测是聚合了古神的残余，檀黎斗对这个世界的控制权限，以及伊光本人的少部分力量所形成的怪物。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它使用的力量就应该来自于“月之血姬”，檀黎斗，和伊光三者，因此出现什么样的熟悉的招式都不足为奇。

而现在，它使用的力量很像是檀黎斗的管理员权限，与其说是“护盾”，不如说那本身就是类似领域的东西。这样，“阳光之枪”和自己的近战攻击无效化，也并非不能理解了。

“所以说……对付这种敌人，就只能利用自己的领域去进行侵蚀了啊。”

刹那间，火焰组成的世界取代了原本残骸遍地的森林，将“月之血姬”和檀黎斗同时包裹在了其中。察觉到了周围环境的变化，檀黎斗抬头看了看四周，然后微微皱眉，只见他身形一闪，便整个人连同操作台一起消失在了原地。当他再次出现之时，已经是在距离“月之血姬”有相当一段距离的半空中。

“真麻烦……”对伊光侵蚀自己领域的事情，檀黎斗口中微微抱怨了一声，然后继续投入了工作之中，“嗯，果然……是从未见过的全新体系，彻底破译还是需要大量的时间……这段看上去意义相对明确一些，试着翻译一下看看……生育，子嗣……哦！这不正是我们一直没有攻克的一环吗？！”

“生育和繁衍的权能吗？”而在另一边观战的系统，也很快得出了与檀黎斗类似的结论，“寻求神子的梦境，哪怕只剩下一缕无意识地执念，你也依然在不断扩散这样的愿望吗？”

每一个古神，都渴望着神子，而亚楠的噩梦便是这愿望的扩散。虽然伊光在《血源诅咒》的战斗终结了一切，击杀了所有的古神。但是，那梦境的残骸，却以奖励的形式成为了伊光的所有物，其中残存的一部分力量化为了伊光的一部分。

因为伊光本身已经足够强大，这份残余的古神之力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理论上来说，只要他完全掌握了这个梦境的残骸，将它彻底炼化成自己的东西，这份残存的力量就会彻底消失。但是机缘巧合之下，伊光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个完全由数据和信息构成，大量构造还不完整的游戏世界。

残存的那部分无主的古神之力，也随着伊光对这个世界的影响而慢慢的渗入了这个世界之中。虽然因为失去了主体，因而完全没有自我意识，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危害性。但是，它确实存在，并且吸收着这个世界不断革新所产生的数据溢出，将其作为养分，在暗中发育，壮大。并且在时间的流逝之中，生出了全新的独立意志。

严格来说，这个已经产生出基本自我意识的怪物，并不能算是古神，因为它从本质上已经不能算是混沌的子嗣。吸收了大量的逻辑数据之后，它已经可以被认为是秩序侧的生物。它现在之所以呈现出这样的形态，只是因为它还没有完全形成独立的意志和智慧，它仅仅是一团数据凝结的实体而已，因为刚刚吸收了大量因为檀黎斗和伊光战斗而溢出的数据流，因此提前获得了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