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练的枪兵不会狗带 第211章

那时候的檀黎斗，如此哀叹着。是的，正是因为对现代医学和医生职业的不信任，檀黎斗才开始接触禁忌的知识，但最终造成的是一次灾难。在最后的最后，檀黎斗才明白了，这个世界，所谓人类，并不能接受他的构想。

“人类，大多数人终究是被伦理所束缚的，我赐予所有的人类永生，但他们之中的大部分，却只会畏惧这份恩赐。那么，如果将那些愿意接受恩赐的人们，放到一个新的世界，是不是……就可以完全解决这个问题？”

是的，在和茅场晶彦接触之后，檀黎斗和这位本土世界的天才产生了共鸣，檀黎斗脑中诞生出了一个新的构想。既然指望整个人类社会接受自己这跨时代的构想是不现实的，那么自己就为那些愿意理解自己伟大思想，并且愿意接受升华的人们建造一个新的世界好了。既然人类和新生的新人类之间无法沟通，那么就将他们隔绝在两个世界，最大程度上避免伦理和道德的冲突即可。

两个中二病天才达成了共识。来自两个不同世界的力量，在两个天赋异禀的怪物手中汇聚，进化……就这样，现在所有人看到的《刀剑神域》的雏形便诞生了。

但是，很不幸的，檀黎斗很快就遇到了难题。以他和茅场晶彦两个人的力量，并不足以建造真正的世界，而他们手头的资源，也不足以让他们和全国的绝症治疗病院达成合作。他们所征集到的初期适格者，只有可怜巴巴的不到三百人。

这么少的数量，是无法支撑一个社会体系的运作的，所产生的数据也不足以让尚且不完整的游戏世界产生进化。按照檀黎斗和茅场晶彦两人的演算，至少要有超过三万名玩家在新世界之中持续生活至少三年以上的时间，整个新世界才能完成自我进化——这还是最理想的的状态，如果中途出现什么问题，那就需要更长的时间了。

更不要说，这其中还要包括“实验者死亡”，“实验者之间的冲突”之类让人眉头发皱的数据，哪怕是檀黎斗，也觉得让这些满怀希望参加实验的绝症病人互相在新世界厮杀，太残酷了些。哪怕能复活，但是对实验者的心理状态，实在有些不好。

不过，很快，两位思维方式有异于常人的天才，再次达成了共识。

“那就大规模募集实验者，将这个程序作为游戏公开发售出去，并设立强制通关机制，鼓励玩家们战斗。”

这，就是一切的开始……

第462章 陷入停滞的游戏

总之，在经过一场几乎要酿成暴动之后的阵营分歧之后，以“攻略组”为首的玩家们的攻略速度，出现了明显的放缓。这是让很多人都措手不及的，甚至于让作为游戏管理员的檀黎斗，都产生了相当的不满。就像前面说的那样，檀黎斗虽然对玩家充满恶意，但他却不希望看到无人攻略游戏，他的本质依然是游戏开发商，玩家的攻略就是他更新的动力。如果玩家们都拒绝攻略游戏了，那这个游戏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因此，在出台了数个策划方案和新版本更新，都没能成功挽回玩家们的攻略热情之后，檀黎斗更新数据的频率，也在不自觉地情况下变得相对缓慢了下来。

檀黎斗也很失落，毕竟他也不可能真的将所有的“休闲玩家”都赶尽杀绝，逼着他们去攻略。这和掀起全面的玩家暴动没有任何区别，一个不小心，就会让这群好不容易适应了这个世界生活的玩家们产生极端的绝望情绪。在经历了之前那场风波之后，檀黎斗对这群玩家会在绝望之中做出什么事情来，也有点没底了。毕竟游戏世界的玩家数量不比现实世界，他们的承受能力，实在是有限，一旦全面失控，很可能就是全灭结局了。

哪怕是狂人，檀黎斗也不得不向这样做的现实后果妥协，他可不想制造一个废墟世界。

作为这个游戏的设计者和最终BOSS，檀黎斗不得不开始破天荒的为玩家们考虑问题。然而，在短期之内，就算是“神之才能”也没有整理出任何的头绪。

于是，很诡异的，整个游戏就在这种情况下进入了停滞期。之后两个月的时间内，“攻略组”的攻略进度，只向上提升了一层，这样的效率在他们的全盛时期，是不可想象的。

如今已经没有多少新人踏入这个游戏世界了，换而言之，底层能够为玩家们提供的新生力量已经少之又少。在这种前提下，玩家们的群体开始迅速分化，并且“休闲玩家”占据了整个玩家群体的主流，基本上可以宣告整个攻略进程的失败。哪怕“攻略组”依旧在坚持，但是总体的趋势，却毫无疑问地是注定了失败的命运。

“真是可笑，我的计划，居然要因为这样可笑的理由而失败了……”檀黎斗带着某种自嘲地笑容总结道，“那么，我建立这样的世界，耗费这么多心力，又是为了什么？！攻略进度百分之六十就全灭的游戏，制造出来又有什么意义！一群毫无斗志，毫无进取心的居民，对这个世界又有什么意义？！”

“檀黎斗，大概在为这个世界的现状，感到无奈而愤怒吧。”

第二十二层，伊光和系统依然是守在桐人和亚丝娜的身边，听着系统那里汇总编排的，关于游戏世界现状的报告，他摇了摇头。然后，非常准确的切中了要害，几乎是一语中的。外界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影响到伊光和系统，他们现在仅仅是围绕着那个即将诞生的“世界意志”打转。既然连檀黎斗这个官方都搞不定这一切，那么他们两个“黑客”又能有什么作为。

况且，如果能让檀黎斗焦头烂额，暂时无法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当然也是极好的。所以说，这就更不用管了，安心等待亚丝娜把那个小家伙生下来即可。

“这个家伙大概还不懂，为什么他的计划施行不下去了。”伊光摇了摇头，然后看了一眼系统。

“两个原因，第一，参与整个游戏的玩家数量依然不多，虽然惊动了外界的整个世界，但是绝大部分还是霓虹人，其中又以首批玩家的亲属为主。出于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大部分人其实依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前后加入这个游戏的人，满打满算也不超过十万人，目前成功存活的，更是只有六万人左右。虽然看着数量很多，但是如果以社会学的角度来看，人数很少，承受能力很弱。这次的情况，有相当程度的全面战争风险，这点玩家人数无法保证在事件发生之后，幸存者数量依然能够支撑起整个游戏世界的社会生态，更重要的是檀黎斗本人的实验需求。”

系统脸上并没有什么波动，仅仅是淡定地阐述着自己的分析。

“是，这是檀黎斗此次妥协的主要原因，玩家数量导致的薄弱承受能力，让他不得不考虑一系列连锁反应所带来的后果。”伊光点了点头，“但是，我觉得，根本原因在于，这家伙根本不理解，家庭，后代……这样的概念对于人类本身的意义。嘛，其实一开始，我们也忽略了这一点，在这个方面，我们还真的没有资格去说他。”

“确实，在这方面，你没什么资格去说他。”系统神色微微一变，然后瞟了伊光一眼，“充其量也只是‘了解’而已，真的事到临头，反应迟钝的要死。”

“无法反驳……”伊光叹了口气，“算了，不说这个了。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准备得怎么样？”

“其实随时可以发动了，但是……你确定不需要将目标设定为你吗？”系统看了看伊光，“虽然存在一系列问题，但这确实是一个完整的世界。”

“不需要，之前已经证明了，我不适合成为一个‘创世神’。”伊光叹了口气，“更何况，我还有《斩赤》那个烂摊子没有处理呢，哪能再加一个？再说了，这次的收获其实也可以。”

“嘛，总觉得有点可惜，毕竟这个计划一开始可是为你打造的。”系统叹了口气，“那个小家伙，真的是计划外的产物了。”

“物归原主吧，她原本就是这个世界自行孕育的存在。”伊光摇了摇头，“或许幼小，或许尚未成熟，但是比起我或者是檀黎斗，她都是更加适合的人选。这个世界，所有的玩家都过于辛苦了，暂时性的‘无为而治’，或许更加合适一些。或者说，作为‘上帝’本来就不该有太多的存在感。”

“你倒是想得开。”系统叹了口气，“算算时间，也就在这几天了，你做好最后的准备吧。”

“我明白。”

第463章 毫无动作的檀黎斗

虽然游戏里在短短的一个多月之内就经历了从剑拔弩张到颓废懒散的转变，但是对于伊光和桐人等人来说，这一切并没有什么影响。因为，亚丝娜肚子里的孩子，那个成型的“世界意志”很快就要出生了。在这种情况下，伊光和系统并没有多少闲暇时光可以去处理别的事情。

倒不是说，那个还没出生的“世界意志”和作为母体的亚丝娜有多麻烦，而是因为要提防那位檀黎斗先生会在这个时候做出什么事情。

伊光毫不怀疑那位游戏管理员先生，可能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意志”的存在。就算他不知道，随着“世界意志”降生世界的临近，也必然会引发游戏中的各种现象变化。

毕竟在这个世界之中，这个“世界意志”的存在，就如同神话中的至高神一般。虽然现在掌握着主导权的檀黎斗，但是作为世界自行孕育的控制系统，这个还没有出生的“世界意志”无异要比本身作为人类的檀黎斗更加具有适格性。一个对本世界具有高适格性，以及相当权限的存在一旦出生，必然会引起整个游戏世界的剧烈变化。

就像各种神话中，那些英雄或者神灵在降生或者降世之前，都会引发各种异象。甚至于在宣扬“天人感应”学说，迷信天命的天朝历史上那些皇帝，也很喜欢在史书当中宣扬自己出生的时候有什么什么异象，比较著名的大概是朱元璋。史书上描写朱元璋的出生，让人很怀疑这不是在生孩子，而是火元素位面开门了，出来的不应该是他朱重八，而应该是拉格纳罗斯。真不知道这位有这般威能，还能混到去讨饭当和尚，是个什么鬼。

当然，现实世界的神话，很多都是人为编撰，但是在这个数据和幻想构成的世界里却是真实。强大存在的诞生必然会伴随某种大规模的数据变化，虽然这种变化可能不会被普通玩家所探知，但是对于掌握着目前最高权限的檀黎斗来说，肯定是会发觉的。

就像一开始，这个尚未具有神智，形体因为过快成长而化身成为“月之血姬”出现时候那样。

而作为一个掌握着目前最高权限的存在，檀黎斗只要不傻，就基本上会明白这个即将出生的“世界意志”对他的威胁有多大。他肯定会在感知到其存在的第一时间就对其出手的，而作为其母体，亚丝娜的处境自然也会很危险。

理论上应该是这样，但是真的到了孩子出生的那一天……伊光等人严阵以待了许久，但是直到孩子顺利出生之后，檀黎斗依然没有出现。

“什么情况？”伊光和系统顿时大眼瞪小眼，“那个家伙在干嘛？”

“不会是因为之前的事情，觉得这个世界的存在毫无意义了吧？”伊光想了想，提出了一个可能性，“虽然不知道这家伙的动机到底是什么，但是从他一直以来的行为来看，这个家伙实际上非常在意玩家们。特别是在这次的骚动出现之后，他的态度暴露无遗，他在想尽办法让玩家攻略的同时，却又不肯采用极端的手段来让玩家们动起来。”

“所以，你觉得大概是这家伙已经放弃了对这个世界的干涉？”系统看着伊光，“嗯，听上去也有可能，毕竟他一开始也说了，这是一个试炼，人类通往新时代的试炼。虽然中二了点，但那的确是他的真实想法……他期待着人类可以通过他的选拔。”

“选拔？”伊光看向系统。

“正是如此，在那个本身出身的那个世界的剧情之中，他被认为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存在。”系统点了点头，“将人类通过Bugster的技术转化为永生的存在，这无疑是极大的冲击了人类社会的伦理和认知。所以，他就是罪恶，不管他的出发点是什么，他都是邪恶。”

“就如现在的他所做的那样啊……”伊光点了点头，“看上去哪怕是换了一个世界，这家伙也没有发生改变。”

“不，还是改变了些的。”系统摆了摆手，“至少这次他把事态控制住了，建立了这么一个完全与现实隔绝的空间。而不是像原本那样，直接在大都市里就开始散布Bugster病毒。”

“好吧，这也算是一个改变了。”伊光沉默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所以说，经过了前段时间的事情，这家伙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的玩家们并不能通过自己的选拔，更不可能理解自己咯？所以，他开始消极怠工？”

“他可不会希望别人的理解，设置这个所谓的‘试炼’更多的还是因为他作为游戏开发者的考虑吧。”系统摇了摇头，“檀黎斗在是个研究者之前，更是一个游戏开发者。对于他来说，这个世界，这个世界赋予他的力量，都是副产品。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名为《刀剑神域》的游戏。攻略一百层，就是这个游戏的主要内容和主线……但是如果没有人去攻略这个主线了，那么游戏本身就没有意义了。”

伊光大概听懂了，对于檀黎斗来说，失去意义的不仅仅是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是作为《刀剑神域》这款游戏的舞台而存在的，如果玩家们完全放弃了这个游戏的攻略的话，那么作为舞台背景的这个世界也就无所谓怎样了。这样也就可以解释檀黎斗之前不愿意向玩家们使用极端手段的原因了，因为檀黎斗从来不是站在BOSS的角度想问题的，而是站在游戏策划的角度。哪怕我们经常说某些游戏的策划很蠢，很飞妈，但是其核心要义都是要鼓励玩家们的游戏热情，促进玩家的活跃性。如果某个版本造成了玩家大量弃坑的话，策划也必然会做出相应的调整来弥补之前的流量损失，必然削弱过于困难的副本或者活动，增加副本或者活动奖励，进行玩家补偿……虽然在千万游戏公司当中总有那么一小撮看不清形势，专业劝退玩家的策划，但是通常情况下，以上的思路确实通用于绝大部分游戏策划。

而《刀剑神域》目前的情况，基本上就相当于大量玩家纷纷弃坑了。而由于各种原因，这个游戏也不可能和其他正常的游戏一样，获得大量新增玩家。

也难怪，檀黎斗会在尝试过诸多刺激玩家活跃性的方案失败之后，陷入了消沉。

这种局面，确实是事先谁都没有想到的，谁能想到就因为一个法则的写入，这个世界就陷入了如今的停滞之中。原本声势浩大的“攻略组”，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就变得死气沉沉，独木难支。

“不管了，他不出现正是一件好事。”伊光摆了摆手，“先去看看亚丝娜现在的情况吧。”

之前系统因为其女性的外表，客串了一把接生的护士，帮助亚丝娜顺利生下了一个看上去很健康而且活泼的小女孩，也就是刚刚具有了形体的“世界意志”。虽然看上去，和普通的婴儿没什么两样，但是无论是伊光还是系统，甚至仅仅是接受了一部分改造的桐人，都能够感受到在她出生的一瞬间，突然出现的那种莫名而强大的压迫感。而与此同时，常年天朗气清的第二十二层，开始雷鸣电闪，持续了许久。

这便是这个世界自行孕育的“神”，仅仅是她的出生，就造成了整个第二十二层的天象变化。如伊光等当事人，则是可以清晰地看到，无数幽蓝色的光芒从虚空之中出现，不断涌入那个孩子的身躯。

那是构成这个世界的底层数据，这个孩子正在迅速的适应，并且试图支配这个世界。同时，她也在不断地长大，仅仅是数分钟的时间，粉嘟嘟的小婴儿，就在蓝色的光芒簇拥下，迅速成长成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

“哎哎哎？这是什么情景……”

虽然知道自己生下的并不是一般的孩子，但是亚丝娜还是被眼前的情况吓了一跳，甚至桐人也感到有点意外。不过这个时候，这个刚刚出生，但是成长却极为迅速的小姑娘，却跑到了亚丝娜的床边，然后用脆生生的声音叫了一声。

“你们好，妈妈，爸爸。”

小女孩乌溜溜的大眼睛，看上去就像是刚刚破壳的雏鸟，亚丝娜顿时就被征服了，非常高兴地接受了这个称呼。而桐人，显然也被亚丝娜的情绪所感染，欣然接受了这个从头到尾都不能算正常的“女儿”。

而作为外人的伊光和系统，则是非常识趣地在这个时候退了出去，将时间和空间留给了这一家三口。不管檀黎斗目前是个什么状况，他们的计划也不会改变。这也意味着，现在看上去很温馨的这一家三口，很快就会随着伊光和系统，进入某种极为危险的境地之中。

在大战开始之前，还是将宝贵的时间，留给这家人吧。

第464章 檀黎斗的新招数

哪怕檀黎斗毫无动静，但是伊光等人还是要继续进行攻略，毕竟这个家伙的三观异于常人，而且精神状态……老实说并不稳定。从他为了采集世界进化的数据就可以将数万玩家困死在游戏内，并且让他们陷入险地的行为，就可以看出这家伙对人类世界的道德和法律相当漠视。

如果是那种人命如草芥，想要杀伐果断才能成事的乱世，伊光自然不会对他有什么看法。毕竟在《斩赤》的世界里，伊光扮演的角色也不怎么光彩，以行为上来说，也没有比檀黎斗好到哪里去。但是，他们目前所在的这个世界，是一个和平的世界，虽然玩家之中有相当数量对现实不满的存在，但是总体上来说，在这个世界生存之中的人们，大多都满足于这种安稳的日常。

所谓法律也好，道德也好，本质上的目的都是为了维持某种状态的社会平衡，让一个社会体系以平稳而规则的状态存在下去。维持这种让大部分人安稳和平的环境，这大概可以称之为某种意义上的“正义”，而“法律”和“道德”就是这种正义的具体表现。如果是乱世，连最基本的和平和安稳都不存在了，那也就谈不上“正义”或者“法律”了，各自选择阵营，然后战个痛吧。

而檀黎斗的“罪恶”，就在于这个人在一个大体上和平的世界环境之中，破坏了这种由“法律”和“道德”构建起来的安稳社会体系。将数万玩家囚禁于一个完全封闭的世界之中，剥夺了他们原本生活在现实世界的权利不说，还强迫他们与危险的环境和各种怪物进行厮杀。这种行为，在某种从地上来说，已经与谋杀无异。同时，也造成了现实世界的动荡，无数家庭因为他的行为而破裂，他甚至于还将大量从属于警方和各国军队的人类，转化为Bugster进行控制。

从这个世界人类的角度立场上来看，这完全可以称之为反人类的罪行。

就如同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这个时代无法跟上他的思想，所以他只能是罪恶的。他的构想，他的创造，对人类社会和伦理造成的冲击，实在是过于巨大，这让他只能是一个疯子，而不是一个伟人——或许这也是他为之消沉的原因吧。

伊光认为那个男人，确实是在寻求着别人的认可的。

但是，理解他的行为，伊光的立场依然不会变化，破坏眼下和平与秩序的环境，就必须受到制裁。更何况，这家伙还是伊光的任务目标，无论于公于私，伊光都不可能让他继续在这个世界存在下去。

所以，依照原定的计划，伊光和系统依然准备带着这个新生的，被命名为“结衣”的“世界意志”去攻略这个游戏——是的，哪怕剧情崩坏到这个程度了，某些剧情惯性依然存在，这个“世界意志”化身的小女孩，代替了原著中同样作为人工智能的“结衣”的存在。

不过，出于各种因素的考虑，伊光和系统选择了让桐人他们一家稍稍享有一些温馨的时光。这是他们应得的，毕竟不管怎么说，让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女孩和两个十几岁的少年少女随同自己前往险地，这并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情。

但愿一切能够如愿以偿的结束吧……

然而，伊光这个决定刚刚做了没多久，事情就再次发生了变化。

“又见面了，枪兵！”

檀黎斗在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时候，出现了。没有选在所有人都严阵以待的，结衣出生的时刻，而是选择在了所有人都松一口气，心态相对平缓的时候。

这也是你的策略么？伊光心中暗自想到，同时展开了自己的“神域”。

檀黎斗虽然没有装备他特有的黑白色铠甲，但是他周身全散发着让伊光都为之退避的力量。这让伊光眉头不禁皱了皱，对方这个架势，傻子都知道是来者不善。双方都是踏入神境的存在了，伊光可不会认为对方没有装备自己的战甲，就不具备战斗力。

“枪兵，这次是我赢了啊！”果然，檀黎斗一边说着让伊光感到困惑的台词，一边爆发出一阵黑色的雾气，覆盖了自己的全身。同时，巨大的时钟虚影，也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我已经完成了，最后一步……你呢？”

听了檀黎斗的话语，伊光有些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但是他也不会因为心中的这股困惑便停止攻击檀黎斗，毕竟对方都变身了。于是他没有回话，而是直接召唤出自己的那把猎龙枪，向着檀黎斗刺了过去。

火焰的神域覆盖着这片大地，四面八方的火焰，随着伊光的动作，如同潮水一样汇聚而来。幻化为一只巨大而模糊的凶兽的影子，向着檀黎斗扑了过去，神域之内，天地四方都仿佛向着檀黎斗的方向坍塌。仿佛这乾坤的巨力，聚集于一人之身。

“依然是如此霸道的力量……”被雾气笼罩的檀黎斗叹了口气，“但是，这真的是这个‘小世界’真正的力量吗？枪兵，现在的我，可不是以前的我了！最高级的神的才能！Kuroto Da-n！Kuroto Da-n！”

随着檀黎斗喊出口令，他周身的雾气散开，一副全新的武装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当中。同时，那代表时间力量的时钟虚影，也在此时破碎，但是周围与伊光的神域对抗的时间之力却并不曾消失。很显然，时钟破碎的意义，并不是因为檀黎斗失去了这股力量，这也可能代表另一种更加糟糕的含义。

但是还没等伊光细想太多，他就立刻发现了不对。眼前檀黎斗的身形突然变快，然后一股巨大的力量，破开了仿佛天崩地裂一般火焰，瞬间击中了先手攻击的伊光。火焰的神域，在被击中的瞬间破碎，伊光的本体则是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狠狠打飞了出去。

“看起来效果还不错，见识到了吧，我真正的力量。”显露出崭新姿态的檀黎斗，在半空中对伊光说着，“这是我曾经最强大的作品，如今我成功将它这个世界还原了出来，并且进行了升级。至于它的名字，你可以称之为‘神极限玩家Lv.Billion’，这是这个世界的，神的形态啊！”

“你的审美，真的不怎么样……咳咳！”伊光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如同正在燃烧一般。自从走到这一步之后，他真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那么滑稽可笑的形象，也能被称之为神吗？”

确实，这个被檀黎斗称之为“神极限玩家Lv.Billion”的武装形态，确实很可笑。不但没有之前黑白色的“僵尸玩家”形态那般帅气，甚至可以说有些低幼，就和古老的特摄剧《铁甲小宝》当中，被称之为“卡布达巨人”的形态类似，简单粗暴的设计。将自己铠甲的头部放大之后顶在胸前当胸甲，整体二头身的外形，就仿佛从动漫中走出来的Q版人物。

但是，这可笑的外形，并不影响他强大的力量，只是一击，就反制了伊光的攻势，并将他彻底击溃。如此可怕的威力，让伊光在这一刻都有了一丝不真实感。不过，大概是不想扩大战斗规模，或者其他方面的考虑，这个家伙也仅仅是给了伊光一击，然后以另一种形式的领域力量将周围隔绝了起来。

“如果不是成功还原了这个，我可不敢来面对你，和那个‘源代码’。”檀黎斗一边说着，一边自天空中降下，然后走到了被时间的力量静止的桐人和亚丝娜身边，“这就是那个‘源代码’所形成的新生命吗？真是可爱的小姑娘……”

说着，檀黎斗准备伸出手，去抚摸结衣的小脑袋，结衣理所当然的对他产生了极强的抗拒。作为除了伊光和檀黎斗自身之外唯一能住时间领域中行动的存在，结衣毫不犹豫地发起了自卫反击。

“啊，你这个坏蛋，不要靠近我！”

幽蓝色的光芒，在结衣的手中汇聚成了具有强大破坏力的攻击模式，然后向着檀黎斗打去。哪怕是刚刚出生不久，一片懵懂，但是结衣作为“世界意志”，对这个世界的能力使用已经刻入了她的本能。她可以无师自通的，按照自己的心意调集这些能量，而檀黎斗刚刚和伊光的战斗，也让他明白这是具有极大威胁性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