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洋剑豪杰落命
“不是因为你脸上有什么东西，而是你已经昏迷了超过四十八小时了。”不等英灵们回应，“扎鲁巴”的声音已经率先响起，“很显然，在这四十八小时之内，你的精神和灵魂出现了我们所不知道的变化。”
藤丸立香听到对方的说法，不由得小小地吃了一惊。自己不过是睡了一觉，做了一个梦，这么就变成四十八小时昏迷不醒了？从体感上来说，自己最多也就在那个世界呆了一个小时都不到啊。
而且，其他人也就算了，作为“魔导轮”的精灵，“扎鲁巴”居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之前已经说过了，你的力量已经发生了我们尚不明了的变化，这种变化现在看来不光是肉体上的，你的精神也同样受到了某种异化。”面对藤丸立香的疑问，戒指之中的精灵如此说道，“现在的我，已经无法完全感知到你的精神世界了，某种极为古怪的力量，在不断干扰我和你之间的联系。”
“本王早就说过，你不该追求那样的力量，然而你还是擅自做出了选择。”藤丸立香尚未来得及说话，吉尔伽美什的声音已经响起，“如今的你，已经走在了一条异常危险的道路上而不自知，真是自取灭亡。”
英雄王的声音异常的冷淡，是个人都能听出他话语中的不满。虽然这位最古老的黄金之王一向口无遮拦而且说话方式极其不讲道理，但是眼前的发言却依然能够让人听出一股冷嘲热讽的味道。不，或许更准确一些，这位英雄王的话语中，隐约含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这是极为少见的情况，毕竟这位王者一向表现地高高在上而且狂妄自大，即使是对作为御主的藤丸立香也是呼来喝去。但是如今这句话之中居然能够出现达到这种程度的关切之意，那就只能说明，这次的事情真的挺大的。
“那位黄金之王，似乎对你身体的变化有些看法。在他完成治疗苏醒之后，他就去看了一下当时已经陷入昏迷的你……然后他就一直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吉尔伽美什在与狮子王的战斗中几乎濒死，多亏了“王之财宝”中形形色色的宝具效果才得以幸存。但即便如此，他也是被藤丸立香和玛修带回“山之民”的据点之后，才得以完成治疗恢复意识。而那个时候，藤丸立香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由于吉尔伽美什作为神代的英雄，在各种神秘方面见识广博，再加上“全知全能之星”能够看到过去未来。因此，为了弄明白藤丸立香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异变，玛修和“扎鲁巴”便将藤丸立香的身体情况如实告诉了这位英雄王。而吉尔伽美什在知道这一切之后，又使用“全知全能之星”对藤丸立香进行了一次全方位的观察。
然后，那位王者便陷入了某种诡异的低气压之中。
“杂修！你们都干了些什么？！简直是自寻死路！”
很显然，吉尔伽美什已经知道了藤丸立香的身体状况，以及这种身体状况所代表的意义。但是，因为那位黄金之王不愿意说，而且一副“犯我者死”的凶悍表情，众人也没人敢去问。因此在藤丸立香醒来之前，迦勒底的众人与“扎鲁巴”也只能憋着一肚子问题，等待藤丸立香再次睁开眼睛——就算吉尔伽美什不愿意跟别人说话，至少会和作为御主以及当事人的藤丸立香说不是吗？
而如今，随着吉尔伽美什的嘲讽和“扎鲁巴”的转述，所有人都和藤丸立香一样，将关切的目光投注到了英雄王的身上。特别是玛修，这个心思单纯的小姑娘绝对是最关心藤丸立香状况的人，没有之一。
“这，吉尔伽美什王，您……”藤丸立香看向那位黄金的古老之王，眼中也露出了询问的神色。
“你们这群杂修，不要拿这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本王！”对着所有人热切的眼神，吉尔伽美什感到非常不爽，因此他大声咆哮道，“除了这个小姑娘，其他的杂修都给本王滚出去！”
吉尔伽美什指的自然是玛修，作为藤丸立香最初也是最常用的从者，玛修在迦勒底的地位还是有些与众不同的。而她本身那软绵绵的性格，也非常招人喜欢，这让她在英灵之中人缘很好，即使是一部分英灵并不喜欢她，但也绝对不会讨厌。因此，大部分英灵也就默认她是藤丸立香的第一关系人了，吉尔伽美什就算不想把藤丸立香目前的情况告诉其他人，他也不可能不告诉玛修。而其他在场的英灵，虽然有点不太甘心，但是考虑到吉尔伽美什的性格以及他那顶级英灵的实力，所以还是乖乖退了出去。很快，整个房间里就只有藤丸立香，玛修和吉尔伽美什三个人了，外加一个作为戒指精灵的“扎鲁巴”。
“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为什么不听本王和其他人的劝告？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看看你身上散发的恶心杂修的气息！”其他人一走，英雄王立刻开腔怒骂，血红色的眼眸之中甚至出现了野兽般的凶光，“你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不是本王知道你的为人，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本王现在就该用‘Ea’取你性命！”
“吉尔伽美什王！”玛修被对方这副模样给惊到了，于是不由得叫道，“请冷静，前辈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就要杀前辈了……”
“我现在的样子……你是说这副金色的眼睛吗？请继续，请告诉我，我现在的情况。”
而比起关心则乱的玛修，藤丸立香本人倒是非常镇定。比起吉尔伽美什的态度，他更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这关系到“牙狼”铠甲是不是能够继续使用。而吉尔伽美什，似乎也被藤丸立香眼前这副镇定的模样所感染，在怒骂了几句之后，便恢复了平静，重新开始讲述。
“是‘神性’，你的身体出现了‘神性’气息……嗯，对你们这些凡人来说，应该称之为‘神化’比较好吧。”吉尔伽美什说道，“这种情况并不少见，神代不说，甚至于还有狮子王这种公元之后的凡王成为神灵的例子。而你，现在也同样踏上了这样的道路，虽然是无心的，但这就是事实。”
“神性？你是说迦尔纳先生那个时候……”
藤丸立香想起了迦尔纳为了掩护自己而牺牲的景象，“扎鲁巴”已经说过，正是因为迦尔纳的灵基碎片被“牙狼”铠甲吸收，才会发生一系列的变异。那位高洁的英灵是古印度太阳神苏利耶的儿子，拥有极高位格的神性，“牙狼”铠甲出现这样的变化并不奇怪。
“和你签订契约的这个戒指，和它赋予你的铠甲都是来自世界之外的另一种魔术体系，而构成英灵灵基的以太魔力则是来自这个世界的‘大源’——虽然‘大源’自从神代消退之后便已经枯竭，但我们的灵基确实是来自于那里。”吉尔伽美什将自己的推论慢慢道出，“虽然本王并不知道，所谓‘魔戒骑士’的力量具体是什么样的，但是毫无疑问它具有极强的包容性和侵蚀性，它吞噬了迦尔纳的灵基残片，实际上是无意间完成了两个不同体系的魔术之间的融合。而结果显而易见，那副铠甲‘进化’了……它开始产生了‘生命’，获得了‘神性’，而且将自己的‘侵蚀性’展现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那副铠甲在逐渐侵蚀前辈的身体吗？”玛修明白了吉尔伽美什的意思。
“就是这样，那副铠甲开始有了自己的灵魂和神性，而作为契约者的你也开始受到这种‘进化’的影响，变得与它趋同。”吉尔伽美什点了点头，“换句话说，你现在的情况和那座城市之中的‘狮子王’一模一样。你的黄金铠甲就是她的‘圣枪’，你的‘现在’就是她的‘过去’，而她的‘现在’则是极有可能成为你的‘未来’。你，将会和她一样……堕落为神！”
第560章 风雨飘摇的迦勒底阵营
“堕落……为神？我吗？”
藤丸立香在听完吉尔伽美什的发言之后，微微愣了一下，因为刚刚这位英雄王的发言，信息量着实有些大。虽然藤丸立香已经有过种种不妙的预感，但是吉尔伽美什居然会把他和“圣都”的那位狮子王相提并论，这倒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而且英雄王的用词，是“堕落”为神，这让藤丸立香多少有些不详的感觉。
“人类的灵魂和意志，都应该是自由的。哪怕愚昧，哪怕能力低下，但他们确实拥有完整的自我，他们拥有喜怒哀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吉尔伽美什似乎看穿了藤丸立香的疑惑，于是解释道，“然而神灵的意志却并非如此，他们的意志是被自己的‘神性’与‘神职’所左右的。他们的意志，从一开始就被这两者束缚，喜怒哀乐也不完全出自自己的意志。对于人类来说，他们冷酷而无情，因为他们根本就是一群被操控的机器。为了完成自己的‘神职’所赋予的任务，他们可以轻易的毁掉挡在自己面前的任何东西……从自由的‘人’，变成被束缚的‘神’，这不是堕落又是什么？”
“狮子王，就是这样吗？”藤丸立香问道。
“正是如此，她作为神灵在意的，只是‘人类存续’的结果。至于使用什么样的方法，人类如何生存，被拯救的人类还能不能被称之为人类，这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吉尔伽美什点了点头，“这就是‘神’的本质，仅仅是完成任务的工具而已。”
“那么，前辈也会变成这样吗？”玛修的脸色顿时变得惊恐，“前辈也会变成狮子王那样，为了‘拯救人类’而变得不择手段，甚至为此成为人类的敌人吗？”
“如果这种情况继续下去，那几乎是必然的。”吉尔伽美什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所以你必须放弃那副铠甲，不能再使用了。你每使用一次，你的‘神性’就会提升一点，铠甲与你的融合程度也会越发紧密……直到最后，你彻底走向堕落。你现在的‘神性’等级还很低，一切都还来得及，千万不要再做傻事了，有些东西你是碰不得的。”
英雄王的话语之中，难得地带上了几分恳切的语气，这对于孤傲的英雄王来说几乎不可想象。但他现在的确是在这样做，因为他已经通过“全知全能之星”，看到了未来的影子。因此他明白藤丸立香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看到了，身形遮天蔽日的黄金巨兽出现在战场上，与他看不清相貌的敌人厮杀。那狼形的黄金之兽，一边口中不断发出凄厉而又悲伤的哀嚎声，一边撕咬着面前的敌人，仿佛要将对方的血肉彻底吞噬，撕磨殆尽。
那是，让吉尔伽美什隔着时间的长河都能够感受到的疯狂与悲伤，那看似可怖的身影，实则是失去了一切的伤兽，用尽自己最后的力量与敌人试图同归于尽。看到这一幕，吉尔伽美什实际上已经明白，这个未来很可能已经无法阻止了。
但是作为从者，作为斩断了人类与神灵之间联系的英雄之王，吉尔伽美什还是以自己的意志和立场，对藤丸立香做出了警告。哪怕未来无法阻止，但他也不希望藤丸立香放弃希望。作为冠位从者候补之一，他明白那个黄金巨兽一旦彻底走向深渊，代表的是什么样的含义。
那绝对是所有人都不希望看到的结果，也是最坏的结果。
“绝对，绝对不能再使用那副铠甲了。”吉尔伽美什再次强调了一遍，“这是王的命令，如果你拒绝的话，我会现在就将你处死，让你以人类的身份死去。这是本王唯一能够赏赐给你的褒奖，人类最后的御主。”
说完这些之后，吉尔伽美什准备离开房间，将私人空间留给玛修和藤丸立香。但是走到门口，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藤丸立香。
“异世界的魔鬼，如果你不希望自己也被那股力量同化的话，就不要再把力量借给本王的契约了。”吉尔伽美什对“扎鲁巴”说道，“你应该也感觉到了，那副铠甲在挣脱你的束缚……你也不想被它吞噬，成为‘神’的一部分对吧？”
“当然，出现这种情况，谁也不想看到。既然情况如此危险，那么我会全力束缚‘牙狼’的力量，不会再借用力量给契约者了。”戒指中的精灵说道，“但是相对的，你们身上的责任就更重了，不是吗？”
“那是本王需要关心的事情，与你和契约者无关。”
吉尔伽美什冷哼了一声，然后走出了这个房间。留下了藤丸立香和玛修这两个年轻人，彼此面面向觎，大眼瞪小眼。不得不说，无论是藤丸立香也好，还是玛修也罢，这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和少女在某些方面都表现的有些迟钝。不知道是天性如此还是，还是在“拯救人理”的大前提下，让他们忽视了自己身边的某些东西。总之，两个小家伙在吉尔伽美什离开之后，同时沉默了许久，才终于由藤丸立香发出了声音。
“呃，对了玛修，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既然吉尔伽美什王没事，那么……Saber小姐呢？她的情况怎么样了？”藤丸立香看了看门外，“她可是我们这里最为重要的战斗力，如果连她都……”
“没有问题的前辈，Saber小姐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只不过她和前辈你一样，一直在昏迷的状态之中。”玛修听到藤丸立香的提问，先是一愣，然后很快回应道，“吉尔伽美什王说过，她的身体非常正常，所有外伤已经迅速愈合，体内充盈着大量的高强度能力。但我们就是无法唤醒她的意识，也无法查明她沉睡的原因，按照道理她早就应该醒来了。”
“那这也不算什么好消息……”藤丸立香不由得挠了挠头，露出极其无奈地神色，“这可怎么办，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啊！”
刺杀狮子王失败，“边境之塔”依然耸立在耶路撒冷的旧址之上，“圣选”计划依然紧锣密鼓地进行着。这个特异点的末日倒计时依然在持续，“边境之塔”正在缓慢但切实地展开着它真正的身姿。当那代表着世界尽头的白色高塔完全展开，这个特异点就会被狮子王的力量彻底毁灭，而人理的时间轴上就会被永久性的挖去一块。
那将是不亚于“人理烧却”本身的巨大灾难，这意味着人理再也无法被修复，迦勒底迄今为止的所有冒险和努力都将化为虚无。
“我们该怎么办……”
如今的迦勒底，已经连续失去了基督山伯爵和迦尔纳两名大将，“山之民”方面也失去了“百貌”与“咒腕”两位哈桑，原本就实力苍白的联盟，如今更是风雨飘摇。再加上，藤丸立香身上发生的异变，让“牙狼”铠甲也成了禁止使用的危险品，这更是让藤丸立香手中的牌越发的稀少而且单薄。如果再失去拥有神级力量的Saber，那么这已经无法用“雪上加霜”这个词来形容了。
那简直是灭顶之灾。
“现在依然无法建立与迦勒底的魔力节点链接吗？”藤丸立香又问玛修。
“还是不行，医生那边的检测结果还是一样，有某种力量限制了我们与迦勒底的一切联系。”玛修摇了摇头，“包括通讯稳定性，以及魔力传导的节点链接。前辈，你问这个做什么，这应该是早就得到的结论。”
“我想，再试着召唤一次英灵。”藤丸立香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召唤英灵几乎是不可能的吧？”玛修皱了皱眉，“按照Saber小姐的说法，现在这个特异点隔绝的不只是迦勒底，甚至可能连英灵殿都无法沟通。召唤英灵，这……”
“试试看吧，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藤丸立香苦笑了一下，“既然做不做结果都一样，那还不如试试看呢。还记得第二特异点吗？最后的召唤，让一切都改变了。”
“那，好吧。”
听到藤丸立香这么说，玛修也只能点了点头，然后将自己那面十字型圆盾平放在了地上。藤丸立香从床上起身，然后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三十颗“圣晶石”，将它们按照次序放在了护盾的各处。
“拜托了，愿意回应我，协助我的英灵们啊。”藤丸立香一边打开自己的魔术回路，让魔力驱动着“圣晶石”发动召唤，一边祈祷，“无论谁都好，我需要你们的帮助，这个世界需要你们的帮助，人类将没有明天。”
随着藤丸立香的祈祷，玛修的圆盾上爆发出了强烈的光芒，然而最后什么都没有出现。
第一次召唤，失败。
然而藤丸立香并没有露出沮丧的表情，这是意料之中的情况。机会还有九次，还不到放弃的时候。
第二次，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失败。
第三次，没有任何反应，失败。
第四次，失败。
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直到第九次，都是失败。
“果然，不行吗……”
藤丸立香看着九次召唤却依然空空荡荡的圆盾，不由得哀叹了一声。果然，这只是自己的异想天开吗？Saber小姐早就声明过这一点，医生的观测结果也说明了这一点，但自己依然是……不甘心啊。
“前辈，这个是……成功了！”
正在藤丸立香完全失去了信心的时候，玛修的惊呼让他回过了神。抬头一看，第十次发出光芒的召唤阵之中，一个身影浮现了出来。随着而来的，是若隐若现的钟鸣之声，以及突然爆发开来的奇特蓝色火焰！
“无需畏怯契约者，山中老人，回应召唤而显现身姿。吾并无名讳，用易称呼之名称呼即可。”
第561章 班师回朝
“真是……不得了的东西啊！”
远远地眺望着那座纯白的“圣都”，檀黎斗不禁发出了感叹。那座城市，那道城墙，以及高耸于此的那座白色的巨塔……无法让人忽视的光辉与神圣气息，即使是这样远远的看着，也能够感受的到。
那并不是一座单纯的城市，那是一座类似“神域”的空间，就算檀黎斗并不知道这座城市的真相，他作为研究者的知识与经验也让他把整个事实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确实，作为“圣枪”的延展，以“边境之塔”作为基准展开的“圣都·卡梅洛”确实有着“神殿”与“神域”的双重属性。也正因为如此，狮子王才能在面对与她力量相若的Saber和两位被“圣杯”强化的顶级英灵的围攻时，显现出压倒性的力量，几乎团灭了迦勒底与“山之民”联军——受到了双重强化的狮子王，其战斗力甚至要比第七章登场的那几位神代的女神更加强大。
“那就是你的盟友的领地吗？”檀黎斗对那白色的“圣都”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就算是在这个位置，我也能感受到那座城市带给我的可怕威压啊……这就是你说的‘圣都’吗？”
“没错，那就是‘圣都’，也可以称之为‘边境之塔’，连接世界的‘表层’与‘内层’的锚点。”伊光点了点头，“当那座塔完全展开，我们所在的这片大地就会被赋予‘世界尽头’的概念，可以说是这个星球上最可怕的东西之一了。”
“哦豁，那现在这座塔似乎就在那个地方，那么这里是不是很快就会变成‘世界的尽头’呢？”檀黎斗问道，“按照你之前和三藏一起跟我说的，关于‘人理烧却’的事情，一旦这个东西展开，这个‘特异点’就会被完全毁掉了吧？啧，这可是直接毁灭世界的事情，这也不是你的作风啊。”
“如果别无选择，那么只能使用最坏的方法。”伊光微微叹息，然后看了檀黎斗一眼，“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可以明白。”
“当然，你现在所做的事情，我想不会有人比我更加了解。”檀黎斗点了点头，“只是，没想到，一直在追求‘正义’的你，居然会选择这种手段……啊呀呀。”
“并非正义，而是正确。”伊光摇了摇头，“而在这末日的背景之下，‘生存’便是正确。如果有人自认有更好的解决方案，那就阻止并打倒我们吧。如果不行，那又谈什么拯救世界呢？”
“看来，那位所谓的‘魔术王’确实非同凡响，你居然完全没有与之对抗的心思啊。”檀黎斗看着伊光，“我倒是挺想见见这个家伙的，想来会十分有趣。”
“并不是我不想对抗‘魔术王’，而是我不能对抗。这一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伊光看了一眼檀黎斗，然后慢慢地说道。
“因为武藏吗？”檀黎斗表示了然，“这就是力量的代价嘛？作为神灵，却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自由出手。”
作为破解了系统一部分资料的强人，檀黎斗自然是知道一部分系统和轮回者的真相的，对于伊光不能出手的理由，他也完全能够理解。没有系统派发的任务，没有剧情的推进安排，伊光就算想要直接冲上“冠位时间神殿”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再者说了，作为一个外来者伊光也没有必要为了拯救这个世界而去和“魔术王”死磕——至少在檀黎斗看来，这简直是吃饱了撑的。而且就算是拯救了这个世界又如何？平行世界无数，他们都在“人理烧却”，伊光难道还能一个个救下来不成？
檀黎斗正准备向伊光吐槽两句，但是伊光却抢先一步开口了。
“既然我无法对抗那个人，那就在这个特异点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协助我的那位盟友为人类建造方舟吧。”伊光叹了口气，“而如果真的是命中注定，那么我们就等待那个被选中的英雄来完成这一切吧……但是，他必须向我们展示，他有完成这一切的能力才行。”
早在出发前往沙漠之前，伊光就和狮子王表露过，如果可能的话还是希望迦勒底能够修复人理的意向。无论是狮子王还是伊光，他们两个人的很多观念虽然有所差异，可是在这件事上，他们两人的想法保持了高度的一致。
“我要等待的，不是一个光靠运气与巧合跨越特异点的‘菌授的英雄’。我和那位王者想看到的，是能够切切实实站在我们面前，真正做好觉悟的战士。”伊光看向北方，暗自叹息了一声，“藤丸立香，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你连我们这关都无法通过的话，那么你又要如何去面对那“原初的混沌”呢？
作为知晓剧情的轮回者，伊光当然知道，在这个特异点之后等待着迦勒底的东西是什么。那是人类最初的原罪，万物的母胎，甚至比“怜悯之兽·盖提亚”更加可怕的存在。
和那比起来，如今这个第六特异点的局势，也不过是过家家而已。
“看起来，现在的你，倒是走上了我的道路。”檀黎斗有些嘲讽地笑道，“给予人类试炼，以神的名义。”
“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伊光淡淡地说道，“你是没事找事，而我则是顺势而为，目的上就不同。就算没有我，他们最后还是要陷入险地之中。”
对此，檀黎斗只是耸了耸肩，失去身躯的他无法做出细微的表情，很多东西都只能靠肢体语言来表达了。
上一篇：原神：帝君
下一篇：表白你不接受，我变心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