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练的枪兵不会狗带 第258章

所以在看到“圣剑·Excalibur”的瞬间，藤丸立香等人的心目中便出现了一个猜测。

“无意义的问题，居然在这种时候还会纠结于这种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真是可笑。”面对藤丸立香的问题，狮子王的声音依旧冰冷，“狮子王又如何？骑士王又如何？既然你们来到这里，来到这个即将被开启的‘世界的尽头’，那么一切都已经明了……接受我，亦或是违抗我，选择吧！”

“这当然有意义！”藤丸立香大喊道，“如果你是狮子王，扭曲了这个特异点，那么我们就将你打倒。如果你是亚瑟王，那么作为人类史上留名的英灵，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已经从神性的束缚中解脱的人类之王，为什么要亲手毁灭人理？”

“果真无意义的对话，无论哪个时代，人类都喜欢问理由。”狮子王冷哼一声，“原本以为，作为人类最后的修正者，你会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狮子王的身躯之后，爆发出如同浪涛一般的魔力，整个“边境之塔”的状态在这个时候达到了巅峰。王座之后的墙壁在一片光芒之中消散，而后显现的，是一片如同高山之上云涛升腾一般的景象。

不，那并非云涛的升腾。

那如同云层一般翻滚的，是世界之外的虚空，那虚空之中充斥的混乱能量投影到了人类的视网膜上，形成了这云涛升腾般的光。

这便是，世界尽头真实的模样。随着“边境之塔”的充能完毕，狮子王打开了通往世界之外的道路。

“因为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在这世界尽头洞开的盛大光芒之中，狮子王幽幽地叹了口气，“因为某个人的大伟业，这颗星球的历史已经要终结了，这是既定的命运。无论是任何人，英灵，神灵都无法与那魔术之王对抗。我，无法坐视人类的彻底消亡，因此来到这片大地，开启尽头之塔……我要保存人类最后存在的证明。”

“人类存在的证明？”藤丸立香想到了Saber曾经说过的故事，“就像Saber小姐说的……”

“看来你们的那位盟友，将最后的答案都告诉你们了，既然如此，也不必我多费口舌了。我想，那人应该还不至于在这个问题上撒谎。”狮子王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藤丸立香的猜想。

“哪又有什么意义？！保留下来的不过是没有自我，无法行动，甚至无法算是活着的标本而已。”达芬奇皱了皱眉，“这是作为神灵的狮子王的意志吗？”

“无论是作为神灵的我，还是作为英灵的我，都赞成了这么做的理由。”狮子王摆了摆手，“既然无法拯救，那就留下印记……‘圣枪’为星球之锚，保存于其中的灵魂，当永恒不灭。如此，人理毁灭之后，这些被保存的高尚灵魂，也会随着‘圣枪’流传于后世，告知新的文明这个族群存在过。”

“那不就是……墓碑吗？”藤丸立香的身体，随着狮子王的回答而颤抖了起来，“开什么玩笑……拥有这样的力量却不知道要去抗争，甘愿等待毁灭的降临……”

“天真的想法，我已经说过，魔术王乃是一切人，神，英灵皆无法抵抗之恶。”狮子王那闪烁着金色光芒的眼瞳，看着王座下方人理的最后御主，发出了不屑的嘲讽，“你以为，你们踏破了五个特异点，就可以修正人理了吗？可笑！你们根本就不懂，在这个特异点之后存在着什么样的灾厄。魔术王？只是那黑暗的冰山一角而已……就连我，甚至魔术王自己也不敢探入那黑暗的深处。迦勒底啊，凭你们的力量，根本无法与那黑暗相抗衡。”

“这种哄人的话，就不要说了！不管之后会发生什么，至少现在，我们要对这个特异点进行修正……”藤丸立香咬着牙说道，“即使你说的都是真的，但是既然我们在这里，既然你已经在我们的对面，那么我们就要对你进行讨伐。有些事情，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呢。”

“乌鲁克之王啊，这种时候一言不发，可不是你的作风。”没有直接回答藤丸立香的问题，狮子王将目光看向了黄金的英雄王，“作为斩断人类神代的王者，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我等不过是人类史的残响，自然不可能去对抗掌握着‘魔术’概念源流的魔术之王。”英雄王眼神闪动，然后看向了藤丸立香，“然而，我们的契约者则不同，他是人类，一个年轻的人类，本王回应了他的召唤，伴随他一路走来，本王的‘全知全能之星’在他身上看到了无数的可能性。就如同我曾经在‘人类’这个种群的身上所看到的那样。虽然人类之中充斥的废物，杂修，蠢人，但是无论如何，他们都是要比你这样堕落于神性的‘神’要高贵而自由的！”

“看来，你们都否定了我，那么我也不得不否定你们。”狮子王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圣枪”从王座起身，“生命，终究是将会凋零之物……人类，应该懂得自己的界限所在。”

“要来了……Master，做好战斗准备！”

第579章 我还有能做的事情

“迦勒底方面已经到达‘边境之塔’的顶端了嘛……”

Saber以天地为剑的一击，摧毁了“圣都”表层建筑近三分之一的区域。原本呈现出圆环结构的纯白之城，在这一击之下，硬生生地从地图上被撕裂了一整块。而这，也已经是Saber将大部分的力量，都集中在伊光和系统身上的结果了。

在这一剑挥下，能量爆发结束之后，“边境之塔”的能量运转也恰好到达了巅峰。迦勒底的修正者们，也在几乎同时，抵达了“边境之塔”的上层。

“没有了贝狄威尔，他们绝对不可能是狮子王的对手，必须赶快……”

在抵挡了由那一剑引发的能量冲击之后，Saber意识到如今的处境。因此在稍作喘息之后，她立刻动身，向着“边境之塔”的方向而去。但是由于之前的冲击，导致她的神智稍稍受到了一些影响，让她无意间忽视了些许细节。

比如，在她完成了对伊光和系统的击杀之后，并没有收到击杀的奖励通知，更没有被告知团战的终结。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在“团战模式”对自己这个“异端系统”的庇护结束，来自那名为“Ruler”的上级主管系统的“裁决”到来之前，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

虽然让自己的宿主走上了不归路，虽然成为了系统之中目前唯一的异端。但正如伊光家的系统所说过的那样，本质上，她是一个有着过分温和与中正性格的人工智能。可惜，温和有时候会代表着自己没有主见，不够强硬，中正也有可能是理想化的代名词。正因为如此，在她不经意的纵容与顺从之下，她的宿主走向了虚无的道路——正如过分关心着孩子，结果让他们走向歧途的家长那样。

何等的，悲伤啊……

既然已经造成了一个错误，那么就不能再造成第二个。面对这个行将毁灭的世界，她希望在自己被制裁，被归还于初始的虚无之前，能够保护这个世界最后的希望。所以，她在意识到藤丸立香等人已经开始与狮子王对峙的第一时间，便动身前往了“边境之塔”。却没有看到，被那倾天一剑所摧毁的废墟之上，一点黑色的火焰若隐若现，并且几乎在瞬间化作了耀眼的金色。

所以，在她高速掠向“边境之塔”的时候，一道金色的光芒后发先至，洞穿了她的身躯。而原本在全力赶路的Saber虽然在感知到这股气息临近之时，第一时间做出了防御的动作，但仓促之间的防御显然并不能有效格挡来自与自己同一水准的强敌的蓄力一击。理所应当的，Saber身躯就如同被击坠的飞鸟一般向着大地下落而去。

然后一道残影闪过，之前与她交手的敌人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又一次将力量反转，邪异的黑色雾气与幻兽，再次化作了灿烂而耀眼的金色火焰。

“你……”Saber这时候才意识到了自己情急之下的疏忽，但同时也震惊于眼前敌人丝毫未损的状态。要知道，那一击就算是Saber自己来承受，也绝对不可能如同现在的伊光一样丝毫未损。

“要记得一件事，打BOSS的时候……谨防二阶段……”而面对Saber那有些惊愕的表情，伊光则是露出了风轻云淡的笑容，“大家都是一路打怪升级上来的，都到了这种程度了，怎么这点道理都不懂呢？”

伊光诈死成功，并以一记“阳光之枪”偷袭瞬间重伤Saber之后，一边口中嘲讽，手中也不含糊，手中长枪缠绕着金色的电殛向着Saber斩落了下来。这一击，虽然在视觉效果上不能相比Saber那以天地为剑的招数，但却也威力惊人。强大的能量被收束到了小小的一杆长枪之上，如此密度的能量聚合让周围的环境都发生了不正常的变化，甚至连光线的折射都出现了严重的扭曲，远远看去，这片空间就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扭到了一起那般。

“复活类的技能吗？真麻烦……”面对伊光略带嘲讽的话语，Saber也很快从惊愕之中恢复了思绪。她很快意识到，这个男人身上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不愧是以苟且能力著称的枪兵，不过哪又如何……剑意·日明！”

Saber当然拒绝坐以待毙，在伊光的大枪落下的同时，同样是金色的能量从她的体内迸发而出——那同样是剑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它们显现出了如同火焰与太阳一般的灿烂与炙热。而Saber的身影，也在这绚烂如烟花般的剑气爆发之中，被掩盖在强烈的光芒之中。

这应该是类似于“闪光弹”的招数，在绝大多数的危机情况下，确实是可以作为应急手段用来逃生或者争取喘息之机。通常来说，Saber的这招应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然而，Saber此刻面对的敌人，是伊光。

“你是笨蛋吗？居然在我面前使用太阳的力量！”

虽然已经初步领悟了“轮回”之理，统合了自身的“神性”与“兽性”，也失去了真正成为“太阳神”的可能性。但毕竟从最初的最初开始，伊光的身躯就接受着太阳神性与火焰能量的煅烧与淬炼，就算是他现在领悟了新的力量，这份作为其基础的火焰和太阳的属性却永远不会改变。

在一个专业的，曾经只离“太阳神”的神格只差一步的“薪王”面前，Saber这招几乎没有任何意义，连让伊光的视线被遮蔽都做不到。唯有那蕴含着太阳之力的剑气能够稍稍对伊光造成些许伤害，除此之外起不了任何作用。伊光那驾驭着雷电与火焰的长枪，如同摧枯拉朽一般直击而下，瞬间将这如同浪潮般的剑气统统打散继续向着Saber的身躯落下！

“轰——！！！”

然而，伊光这十拿九稳的一击，却未能直接刺穿Saber的身躯。那柄其貌不扬的铁剑，在最后的时刻挟带着千钧重力，勉强接下了伊光这信心满满的一击。不过，即使是没有命断当场，Saber在接下这一招之后，也已经显露出疲惫不堪的神色。她的身躯之上，也爆出了无数血花，将她在瞬间染成了一个血人。

但即便如此，她也依然对伊光露出了嘲讽的笑容：“谁告诉你，那一招是用来遮蔽你双眼的了……咳咳！！！”

确实，Saber那犹如太阳光芒般的剑气并非是用来起到闪光弹的效果，伊光在自己的长枪落下之后便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因为，在那光芒出现的同时，Saber身上的伤口开始急速的愈合，效果甚至不亚于发动了“战斗续行”状态下的伊光。

Saber那代表太阳的一剑，并非如同伊光的火焰那般是代表了阳光之酷烈的绝世武器，而是代表了太阳的另一面——普照万物，滋养生命的意象。

虽然情急之下发动这个能力，并不能完全治愈刚刚伊光那一记“阳光之枪”所造成的伤害，但至少让Saber在刚刚那一枪之下勉强逃生。如果要用电子游戏作为比喻的话，就是因为之前的一口奶，原本必死的一击变成了只余下一丝血皮的情况。虽然生命依然是如同风中烛火一般风雨飘摇，但最起码还活着。

“原来是这样吗？那么倒是我疏忽了……”伊光的目光冰冷，刚刚的错误判断让他不大不小的丢了个人，“不过没关系，现在的你……什么也做不了，你又何必浪费力气，让自己多活那么几秒钟？”

说着，伊光再次挥动起自己的长枪，现在的Saber已经完全是濒死状态了。就连浮空飞行，对她来说都已经是极为沉重的负担，伊光可不认为现在的她还能够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

只要这一击落下，这次任务就可以完美的结束了！

“什么也做不了？”然而，Saber露出了一丝冷笑，“这你可错了，我还能给那些孩子们……”

伊光的长枪贯穿Saber身躯的一瞬间，一股诡异的危机感在伊光的脑海中出现。但是，他根本来不及反应，被贯穿的Saber突然欺身而上紧紧的抓住了他，女剑士的身躯整个缠在了她的身上。

“轰——！！！”

青色的光芒在Saber抱住伊光的一瞬间在“圣都”的半空中爆散开来，已然臻至神级的剑士释放了自己体内所温养的全部剑气。比刚刚的“苍天之剑”更加可怕的力量，在“圣都”内部完全爆发了开来，这毁灭性的威力在刹那之间便将“圣都”剩余的部分全部席卷在内，整个“圣都”的表层建筑被彻底摧毁殆尽。就连理论上可以隔绝一切伤害的“边境之塔”都在这股力量之下产生了些许晃动。不过就如同Saber所算计的那样，这股力量终究不足以摧毁“边境之塔”，因此在那片可以被称之为“世界尽头”的独立空间之内，藤丸立香等人几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

第580章 纵使献出灵魂又如何？

“外面这又是怎么了……”

发生在外界的剧烈爆炸，甚至让如今已经与外层空间几乎完全隔绝的“边境之塔”发生了动荡。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人类感情稀薄的狮子王，也不禁分了神。由于轮回者们的介入，这个特异点的规格外怪物实在是有些多，即使是身为神灵的狮子王也不得不严阵以待。

特别是之前，伊光和系统的气息突然从她的感知之中消失，让她的心头产生了极为不妙的预感。她甚至开始怀疑伊光是不是已经被敌方的轮回者消灭了，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这边的情况可能会有些不妙。

虽然迦勒底本身孱弱不堪，但是能够击败伊光的存在却不可小视，毕竟战斗的余波都能影响到这个“世界的尽头”，如果直接攻来，自己未必能够百分百取胜。

这样想着，狮子王看向了如今已经完全溃败了迦勒底……就如同预想之中的那样，一群英灵和一个人类的组合，软弱而无力。

在“边境之塔”已经完全展开的现在，狮子王的力量也已经达到了最巅峰。吉尔伽美什的“天之锁”在如此强大的魔力浪潮之中，甚至已经连准确地定位狮子王的位置都已经做不到了。在无法束缚目标的情况下，迦勒底一方的英灵们所有的攻击，都被狮子王那强大的神威所抵挡。神圣的金色光不断向着迦勒底的众人轰下，强大的冲击力，就算是有着玛修那几乎无敌的护盾抵挡也终究是越发显得摇摇欲坠。

“玛修！你还好吧……”

眼看狮子王因为外界的冲击而分神，承担防御任务的玛修，精神也忍不住松懈了下来。多次抵御神灵级别的冲击，这名少女的力量也已经几乎耗尽了。

虽然“已然遥远的理想之城（Lord Camelot）”确实是几乎无敌的防御宝具，只要身为持盾者的玛修心中的斗志没有燃尽，这道代表着人类对于“骑士道”精神的传颂与理性的纯白之城便不会陷落——就算面对的是神灵，就算面对的是魔术王也一样。

然而，这无敌的防御，这凝聚了人类所有美好希冀的不落城墙，只对于一个人来说是例外的。当所有人都被这面城墙所庇护的时候，它的使用者，这名继承了加拉哈德灵基的少女，却要在城外直面那足以毁天灭地的神之光。

“没事的，前辈……我还可以……”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玛修那不断摇晃，甚至已经有些站立不稳的身躯却出卖了她。藤丸立香急忙过去一把将她扶住，然后将Saber之前交给他们的回复道具拿给玛修。

“兰萨居然对你们这样的存在抱有信心，真是无法理解……”狮子王看向依然在苦苦地举着盾牌的玛修和喂药的藤丸立香，却并没有阻止的意思，而是继续新一轮的劝降，“事到如今，你们也应该放弃了吧？加拉哈德，你那纤细的臂膀，还能支撑那道城墙到什么时候呢？身为曾经的，我最高洁的骑士，你应该是最接近，最理解我的存在才对。同时，作为‘玛修·基列莱特’，命运早已被注定的你，也不该否认我的理想！”

亚瑟王的传说中，兰斯洛特的儿子加拉哈德最终找寻到了传说中盛放圣子之血的“圣杯”，他也因此得以见到了上帝耶和华神迹的显现。至高之主的光辉，让加拉哈德光耀于超脱凡俗的神性之中，让他能够知善恶，断是非，明对错。据说在寻找到“圣杯”之后，加拉哈德因为对尘世产生了厌恶，向往于神所在的天国，因而整日向上帝祈祷，希望上帝的使者能够将他带走。最后上帝答应了他的请求，天使带着他的灵魂去往了天国的道路，加拉哈德的故事也由此告终。从这个故事上来看，加拉哈德确实应该是能够理解狮子王那超越了人类道德观的理念的存在，也因此狮子王才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而作为加拉哈德的凭附之身，玛修也同样不是正常的人类，她是迦勒底为了进行所谓“英灵融合”的试验工程而制造的人工生命体。由于其特殊的生理原因，自出生开始便与世隔绝，从未出过迦勒底一步——这也是她与藤丸立香那个“等一切结束之后，要一起去看蓝天”约定的缘由。但是，虽然最终的试验成果得以成果，玛修顺利召唤并融合了名为“加拉哈德”的英灵，拥有了强大的战斗力，身体素质也随着上涨。但其先天性的缺陷却依旧存在，作为人工生命体，玛修存活的最大期限只有十八年，也就是说在这个少女年满十八周岁之前她必然会死去。这也就是狮子王所谓的，“命运早已被注定”。

“这……”

天见可怜，玛修作为迦勒底的试验品和工作人员，虽然接受了还算正常的教育，有着丰富的知识和还算是正常的三观，但是人生的阅历和会话的技巧却是少的可怜。面对狮子王那完全合乎现实与逻辑，而且表现得慷慨激昂的话语，她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得益于那两个世界之外的来客，我的‘圣枪’能够容纳的灵魂数量倍增，永恒的未来有你们的位置。作为人理的修正者，你们虽然能力不足，但勇气可嘉，你们有资格接受我的庇护。”狮子王看到了玛修的犹豫，于是乘胜追击般地说道，“你们刚刚已经看到了，你们的力量甚至无法真正伤到我，哪又如何能够对抗之后的敌人呢？来吧，和我一起进入‘世界的尽头’……直到永远。“

“不要再开玩笑了！”但是很快，藤丸立香就打断了狮子王的话语，“人类的未来，怎么可能是那个样子……那样的存在，又怎么可能称之为人类？又怎么能够称之为活着？”

“确实不能称之为活着，仅仅是‘存在’而已。”狮子王点了点头，“然而我已经说过了，没有力量去改变的话，一切都是徒劳的。进入‘圣枪’，成为这个世代的纪念，这已经是我能够为人类所想到的，最好的未来了。”

纯白的女神幽幽地叹了口气，然后微微闭上眼睛，再次举起了“圣枪”。

“既然你们依然执迷不悟，那么我也只能将你们彻底抹除。未来，已经没有你们的位置了。”狮子王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人理的修正者，说到底也只是满口大话，躲藏在柔弱少女身后的懦夫罢了。加拉哈德啊，你就随同你所效忠的这名御主，永远的消失在这‘圣枪’的光辉之中吧！”

“前辈才不是懦夫！”即使自己的体能已经快要到达极限，玛修也依然对狮子王发出了怒吼，“不管来几次，我都会接下的。这不仅仅是前辈的理想，也是所有人，所有我们结识的英灵的梦想……显现吧！已然遥远的理想之城（Lord Camelot）！！！”

神圣的光芒之中，纯白的城墙再一次显现，然而手持巨盾的少女却又一次独自站在了那无敌的城墙之外。金色的光芒挥洒在她的身上，看似圣洁而浩大的场面，但却无疑是一场酷刑般的折磨。少女解放宝具的吟唱，紧接着的便是那极度痛苦的哀嚎，犹如神话中被上帝的神火所灼烧的罪人，在神性的光芒之中遭受烈焰焚身之苦。

但，玛修绝对不是罪人，她只是一个身世可怜，让人忍不住去心疼的女孩子啊！

这场战斗，对于藤丸立香来说，完完全全就是一场煎熬。敌人的力量过于强大，即使是自己经过强化的身躯在神灵的面前也并没有什么卵用，甚至一向以无敌之姿碾压战场的英雄王，在这神性之光下也只能狼狈地龟缩在这防御之下，找不到任何可以攻击的破绽。

自信满满想要修复人理，拯救世界的御主，来自神代的王者，大英雄，留下诸多传奇而被后人津津乐道的天才……在这种时候却没有半点作用，只能束手无策地躲藏在这号称无敌的防御之中，眼看着少女抵挡那神的光辉，发出无比犀利的哀嚎。

怒火，燃烧在所有人心中。尤其是对一直以来都对自己有所怀疑的藤丸立香，少女的每一声惨叫，都如同刺入他心中的一把刀子，让他万分痛苦，也让他的自我怀疑更深一分。

人理的修正者？人类最后的御主？只是会依靠英灵的废物罢了……每次战斗都躲藏在英灵们的后方，甚至供魔都不需要你。所谓御主存在的意义，也只是作为与“命运”系统之间的媒介，让英灵们能够更加稳定地发挥力量罢了。

“无意义的存在，甚至连得到了力量都不敢使用。”

不知不觉之中，藤丸立香的面孔变得狰狞了起来。眼瞳之中金色的光辉泛起，同时眼部结构发生了巨大的改变，看上去就好像是……狼。

内心的愤怒与痛苦，似乎达到了一个零界点，原本被封印的力量，在没有受到召唤的情况下自发自动。某种复杂的轮廓，从藤丸立香的身上浮现了出来，这让在场的英灵和魔导轮“扎鲁巴”一时间陷入了惶恐之中。

“不行啊，契约者，这种状态……你这是直接进入心灭了吗？！不对，这已经完全脱离控制了，这根本不是‘牙狼’的力量！”

“不需要阻止我了，扎鲁巴……”金色的铠甲，逐渐包裹了藤丸立香的身躯，“如果注定我们要死在这里的话，未来便没有意义了，与其让玛修一个人承担这份破灭，还不如尽可能地压榨这份力量吧！”

不管是什么样的后果或者代价，都没有意义了，就算你要吞噬我的身躯和灵魂，也请你尽情的享用吧。没有力量，不能活下去的人，是没有资格谈论未来的。

所以，拜托了“牙狼”，无论把这副身躯变成什么样子都好，请赐予我活下去的力量吧！

“好啊，那就尽情吞噬，尽情杀戮吧……”恍惚中，藤丸立香听到体内的另一个声音，“吞噬你的敌人，让自己更加强大吧！！”

下一刻，藤丸立香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好似要燃烧起来一样。他的口中不自觉地发出了犹如狼嚎一般的声音，然后在这股仿佛要让他爆炸的力量的驱使之下，扑向了狮子王！

第581章 即使堕落为兽也需铭记

“哦？终于出现了嘛……”

当那金色的铠甲附着在藤丸立香的身躯之上时，狮子王眼中燃烧的神性之光开始变成炽盛起来。早在藤丸立香踏入这扇大门，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藤丸立香身上的变化，也意识到这位人理的修正者，必然有着某种她所不知道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