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次男
龙门开始行动起来,巨大的网撒向了这座城市的任何一个地方,那些深入各处的精英们会让敌人知道,挑衅龙门的尊严将会付出何等严重的代价。
而在众人开始行动前,失踪多时的魏彦吾,则跑去见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人……
第二百四十八章 龙门必须要有一个鼠王
如果说魏彦吾在龙门说一不二,一手遮天,说是执政官,实际上却早已自立山头,成了这一亩三分地的土皇帝,这其实是没什么问题的,毕竟他的作为和权利早已超过了大炎朝廷为“执政官”这个职位画下的范围,可他实际上也只能算龙门的“明皇帝”,还有一位“暗皇帝”的存在,即便是他也不能无视。
那些侥幸未死,仍旧在角落中苟延残喘的老对手们,称呼其为【灰色的林】,不过更多的人还是喜欢半分尊敬、半分畏惧的称之为【鼠王】。
然而这样一位名声显赫的大人物,却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毕竟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位叱咤江湖风云数十载的黑道大佬,不仅没有经常手执两把西瓜刀从尖沙咀砍到铜锣湾,反而是在闹市区和贫民区交界地带的一条比较僻静的街道上开了一家糖果店,过上了平平淡淡才是真的平静生活呢?
这简直就像是看到凯尔希穿着大棉裤花棉袄,屁股底下一个小马扎,蹲在农家小院门口一脸冷漠地编着柳条筐一样惊悚——这说出去谁他娘的敢信啊?!!
再加上老人家年纪大了,不喜走动,日常出门最远的地方,就是在快能当孙女的女儿陪同下去附近的街心花园溜溜弯儿,平常基本都宅在店里不出门,偶尔会坐着摇椅在店门口晒晒太阳,给熊孩子们发些糖果,活脱脱一个退休后发挥余热的富家翁,需要跑腿的事都让手底下的小弟代办,这些年来【鼠王】的传说也就愈发离奇了。
最出名的一个传说版本,就是所谓【鼠王】只是魏彦吾精心编织的骗局,是黑暗剑二十二,龙门根本就不存在这么一位掌控地下秩序的神秘老人,这种说法在新兴的小帮派和刚从外面跑进龙门的团体中颇有人气,不过要是有人真的笃信这个传说,并打算搞点事情,那么他们都会在某个恰到好处的时间神秘消失。
鼠王虽老,收拾几个不安分的毛头小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入夜之后,糖果店的照明显得有些不太够,从外面看上去有些阴森森的,最暗的一个角落中,老耗子坐着竹木摇椅,双目紧闭,在“嘎吱嘎吱”的声响中,似乎隐约已经睡去了,这个时间点,这条没什么夜生活场所,又因为靠近贫民区导致治安较差的街道,基本上已经不可能看到行人了,再过一个小时,老耗子便要打烊关灯。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高大的身影身披风衣,推开店门走了进来,风铃晃动的脆响让老耗子睁开了一只眼。
高个子摘下刻意下压的圆礼帽,露出辨识度极高的龙脸,不是魏彦吾又是谁?
“哦,真是稀客啊。”鼠王咧嘴一笑,但是并没有起身的意思,这个笑容在天生恶人脸的加成下,显得有些不怀好意,这要换个人,估计就要琢磨该怎么跑路了。
“我可不是来当客人的。”魏彦吾把礼貌挂到帽架上,又脱下风衣挂了上去,这次的他穿了一身很普通的灰西装,那种惹人生厌的浮夸立刻便消失不见了。
以前的魏彦吾就像个被推上舞台的丑角,张牙舞爪,表情滑稽,而他现在的样子,倒还真有一副为龙门殚精竭虑的气场。
“不当客人?对不起,本店谢绝参观!”老耗子闻言立刻换了副脸色,“您是城主之尊,老头子这一方小店实在招待不起,您还是趁早打哪了来回哪儿去吧!”
“呵,招待不起魏城主,魏老二你总该能招待得了吧?”魏彦吾微微一笑,并不介怀,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瓷瓶,放在了老耗子身边的茶几上。
随后老魏自己拉来一把椅子落座,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等待着。
嗅~~
嗅嗅~~~
嗅嗅嗅~~~
连标签都没有的白瓷瓶中飘出一股淡淡的酒香来,老耗子虽然闭着眼,但那一直在微微颤抖的鼻尖却暴露了他的内心。
“你要是再继续装死,这瓶酒我可就扔了。”魏彦吾嗤笑一声,又加了一把火。
“我装死?在你魏彦吾眼里,我不是早就已经死了么?绕过老头子我去找我女儿,真有你的啊魏老二,你是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咱们好歹兄弟一场,你坑起她来倒是得心应手,你的良心不会痛么?”老耗子还记着魏老龙的仇呢,不过酒还是要喝的,瓶盖儿一开,醇香的酒味飘散而出,让老耗子露出了满足的表情,“是不是哪天我这个老耗子彻底不听话的时候,你就让雨霞拿着斧子来砍我的脑袋,以满足你那病态的审美观?”
“她总要继承你的衣钵……”被老耗子一顿怼,魏彦吾只是从怀里取出烟袋锅,点上火叭叭地抽了起来,“龙门,必须要有一个【鼠王】!”
“是,你总有理由为你自己犯下的错误开脱,可是你问过我的意见没有?我帮你扛了二十年,二十年啊,你知道我这二十年是怎么过的么?咳咳咳……”老耗子越说越激动,直到一时呛住咳嗽起来,“天底下扎拉克那么多,你扶植谁当这个【鼠王】不行,非要盯上雨霞?我努力了一辈子,就是想让她能够彻底远离黑道,在我死后也能作为一个普通女孩儿继续生活下去,可你毁了这一切,她还是个孩子,你这……你这……你这就是在谋杀!!!”
“冷静一点,老林,不管你想不想承认,你的小老鼠早就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魏彦吾吐出一个烟圈,看向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多岁的老朋友老兄弟,眼神中充满了一种英雄迟暮的悲凉,既是为老耗子,也是为自己,“至少,那孩子还愿意继承你的衣钵,不像我,铺垫了一辈子,到头来晖洁那孩子却根本就不领情。”
“该!”老耗子咬着牙,幸灾乐祸地回道,“不领你的情就对了,连老兄弟的女儿都坑,你这头奸诈老龙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龙门,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魏彦吾的神情中带上了一丝殉道者的骄傲,可惜在老耗子看来,这神情却充满了自欺欺人的味道。
“为了龙门?为了龙门?呵,你为了龙门,可你已经老了,我也老了,你选的继承人并不想要你的龙门,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会把龙门交给无关的人么?不,你不会的,龙门你只能交给阿洁,否则你这一辈子的努力就只是个笑话!承认吧,魏彦吾,你根本不是为了龙门,而是为了你老魏家,龙门是你们老魏家的财产,你当然要把它打扫地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然后交给老魏家的继承人,从始至终你都只是一个保护自己财产的吝啬鬼,还是不要再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老耗子嘿嘿一笑,眼神阴鸷,他已经看清了自己这位老兄弟的真正嘴脸。
他为了龙门?自然如此,但龙门本就是他的财产,他不去打扫,还能做什么?
龙门需要一个【鼠王】?需要【鼠王】的其实不是龙门,而是他魏彦吾,是他选择的继承人陈晖洁,他们两代龙门之主都需要一个帮自己做脏活儿的仆人。
他的确都是为了龙门,可这又和龙门有什么关系呢?
一个吝啬的土财主,打理自己的土地田产,小心翼翼地计算每一分钱,等着未来某一天把这些东西都交给自己的孩子,然后重新开始打理土地田产,小心翼翼地计算每一分钱,等待着交给新的继承者,这样的行为根本没有任何高尚之处,至于那些在田地上耕作的佃农是生是死,他根本就不在乎,反正始终都会有人来租田的不是么?
被嘲讽的魏彦吾不说话了,只是咬着烟袋杆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鼠王也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阿九来找过我了。”
“阿九?!”魏彦吾陡然一惊,“她还没死?”
“你很希望她死么?”
“不是……”
“她活得很好,好像还长胖了一点儿,可惜她没有一个好叔叔,能把感染者的事情压下去,所以只能蛰伏在贫民区的阴暗角落里。”老耗子咧开嘴,现在能看到魏彦吾不可置信的表情,她很开心,“她来找我,我们聊了很多,也让我想了很多,想通了很多你想不通的事情,魏老二,想知道龙门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么?”
“龙门现在很好。”魏彦吾淡漠地回道。
“拉倒吧,如果龙门真的很好,你会走出把整合运动放进贫民区这步险棋么?”老耗子一甩手,把手中一直摩挲着的一个玩意儿扔给了老魏,“看看,这是什么?”
“这是……”老魏接住来物,定睛一瞧,只见是一个圆盘形的陶瓷制品,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异味儿,才确定是个什么东西,“酱菜坛子……的坛底?”
“我老婆以前腌酱菜的坛子,那时我还不是什么【鼠王】,你也还不是龙门的城主,早上我把这个坛子从仓库里翻了出来,想着赖好是个念想,就让雨霞和我一起清洗了一下,洗干净以后摆出来,姑且也是官窑的东西,可我们洗了三个小时,什么偏方窍门都试过了,还是洗不干净那股子酱菜味儿,于是只能继续洗,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
“坛子碎了,没磕着没碰着,就自己炸碎了,只剩下这个坛子底还算完整。”
“……”
“魏老二,你想要的贫民区,该不会也只剩下一个地基吧?”老耗子阴恻恻地说道,“可这坛子不是白炸的,雨霞手上被割了两道口子,你的龙门又准备流多少血?”
“这是他们自找的!”魏彦吾把坛子底扔回给鼠王,也有些动怒,常年高高在上,他已经有些不能接受这种讽刺和挖苦了——曾经换命的好兄弟之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多了一层可悲的厚壁障,“他们从没有相信过龙门,他们只相信他们自己!龙门给了他们庇护之地,他们却只想着攫取龙门的血肉,龙门不欠他们的!”
“呵,你果然是这样想的,我早该猜到。”老耗子失望地摇摇头,只是他也说不好这究竟是对魏彦吾的失望,还是对自己的失望,“魏老二,你最近读过书么?抱歉我忘了,你这家伙一向不喜欢读书,你更喜欢练武,现在公务繁忙,肯定更没时间读书了,那我就说说我读的书吧,最近在书里看到了一句话,也许你可能听过。”
“什么话?”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
“这……”
“你果然知道,毕竟你出身显赫,小时候应该被父母逼着读了不少自己不喜欢的书,但我打赌你肯定没想过这些书本里的东西,囫囵吞枣,咽了就完,现在要不是我说出来,恐怕全都被你忘到了脚后跟儿吧?你说贫民区从来没有信任过龙门,那我倒要请你扪心自问一下,你给过贫民区信任龙门的机会么?”
“我给过他们很多机会,否则根本就不会有贫民区的存在!”魏彦吾怒道。
“不,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你觉得只要给他们提供庇护之地,就能换来他们的感激,可惜在他们眼中,你从没给过他们任何东西,不仅如此,你还把他们仅剩的尊严和财产也压榨得一干二净!”老耗子拿起瓷瓶,直接对瓶吹了两口里面的美酒,也不知道是不是想酒壮怂人胆,“二十年,龙门从一文不名变得富可敌国,可是贫民区的规模却扩大了三倍之多,别告诉我你对此一无所知,老董你还记得么?他为你丢了一条腿,现在只能卖鱼丸为生,也成了贫民区的一员,你怎么说?”
“我……”魏彦吾当然是无话可说。
“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魏彦吾,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卑劣的一个人?哈,我知道了,大概是因为我也和你一样卑劣罢,卑劣者自然看不到自己的卑劣之处,只会继续靠自己的卑劣去攫取利益,正是如此!”虽然只喝了两口酒,但老耗子看上去似乎已经有些醉了,“然而终有一天,正义的绞索将套上卑劣者的脖子,取走他们的性命,再将那些巧取豪夺的通通还回去,从此再没有什么龙门城主,也没有什么鼠王,哈,这多棒啊!”
第二百四十九章 我只能说懂得都懂
“你醉了,老林。”老魏有些不悦地低吟道,这也就是老耗子了,换个无关人等这么说话,怕是早就挨揍了——谁叫他打不过这只老耗子?
本来二人的实力就在伯仲之间,虽然现在老耗子威风不比当年,毕竟上了年纪,可魏彦吾也把自己的赤霄神剑传给了龙警察,真斗起来八成只能被摁在地上打。
魏彦吾一身武艺,大半都寄托在赤霄上,等龙警察能勉强驾驭那把神剑后,他恐怕就连自家侄女儿都打不过了。
“我醉了?不,我很清醒,并且从未如此清醒过,我清醒地看到了你魏老二的丑恶嘴脸,也清醒的看到了我自己的丑恶嘴脸,就好像在照镜子,一样的丑恶,一样的卑劣,什么龙门城主?什么鼠王?不过是两只趴在龙门百万民众身上吸血的寄生虫而已,笑死人了,哈哈哈哈!”老耗子狂放恣睢地笑着,笑得畅快,笑得洒脱,他将自己的怨气很愤怒都笑了出来,他笑着,站起身,迈步,脚步踉跄,似是醉了,却又醒着,他来到唱片机前,放下酒瓶,拿起一张崭新的黑胶唱片,放入了唱盘。
“我可不是来听音乐的。”老耗子疯癫的表现已经让魏彦吾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了。
“不,你应该听听,这是那只臭企鹅送来的。”老耗子把唱针转回,然后启动了唱片机,“听听吧,听听这些从未被你注意过的呐喊,听听烈火燃烧的声音。”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了真理而斗争~~!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同志们起来~起来~~!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
经过高级收音设备和专业歌手的演绎,歌曲拥有了震撼人心的魅力,可惜作为听众,魏彦吾并没有仔细欣赏的心情,再悠扬的旋律于他听来也只是噪音,说是对牛弹琴也不为过,看在老朋友的情面上,他才耐下性子听完了这首歌,至于歌词唱的是什么东西,又表达了什么思想含义,他大概也就只能像文盲去做阅读理解一样阿巴阿巴了。
放完一首歌,老式唱片机进入了空转状态,等待着有人把唱针归位,魏彦吾这才再次开口,嗓音听起来比唱片空转的噪音还要冷漠:“疯够了么?那就谈正事吧!”
“这就是你的感想么?”
“我没有任何感想,我说了,我不是来你这里欣赏音乐的。”
“唉,魏老二,你的傲慢迟早有一天会害了你自己的,时代正在改变,我只希望你不要成为阻挡洪流的礁石。”老耗子一声长叹,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作为老朋友,他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其实从这只奸诈老龙算计自己的女儿开始,两个人就已经不能再算是朋友了,“好吧,如你所愿,我们谈正事,就算你不去找我,我也很快会去找你的,龙门需要一个鼠王,可我这个老鼠王身子骨姑且还算硬朗,还有的是时间帮你魏老二打扫屋子,所以我的条件就是,让雨霞退出。”
“你还不知道我想要说什么,何必现在就提条件?”魏彦吾眯起了眼睛,他听出了老耗子话语中那份疏离。
“嘿嘿,老子不像你,没那么贪心,不管你想说什么,我都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让雨霞退出,你不答应也没用,我已经派人把她押去罗德岛了!”
“你居然……?!”
“怎么,魏老二,生气了?”
“不,只是惊讶于你的反应和决绝。”魏彦吾扶额苦笑起来,“我该说不愧是鼠王么?当断之时,绝无迟疑,看来年龄并没有影响你的判断力,我的老朋友。”
“有可能的话,我并不希望这份判断力用在你身上,在这件事上,你让我很失望,魏老二。”鼠王收敛起所有的笑意和狂傲,面色深沉地顿了顿拐杖,一双浑浊的老眼清明起来,“你说龙门需要一个鼠王,我就当了你二十年的白手套,连孩子他妈都搭了进去,我自问不欠你魏老二的,孩子他妈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雨霞那孩子不要再被卷进我们这一代人的恩怨中,一无所知地平静生活下去,所以我一直好好保护着她,老子就这一个盼头,可你却毁掉了我所有的努力!”
“龙门需要一个鼠王!”魏彦吾还是那句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龙门,继承你的衣钵也是那孩子自己的决定!”
“你可拉倒吧,魏老二,你以为我们之间有多少年的交情了?我了解你甚至胜过了解我老婆,诱导别人做出对你有利的决定这种事,你一直都很擅长,不是么?龙门从来就不需要什么鼠王,能说出这句话,只能证明你的无能,不去尝试解决最根本的矛盾,只是把所有问题一股脑地堆在一起自然发酵,迟早会变得臭不可闻,这臭味将会深入龙门的骨髓之中,像这酱菜缸一般怎么都洗不干净,你可以抹除现在这个贫民区,但新的贫民区很快就会出现,我们可以走着瞧。”
“呵……”魏彦吾轻声一笑,不置可否,扭脸看向窗外,相对于周围的高楼大厦,贫民区低矮的阴影连绵起来,如同一条匍匐在地的毒蛇,积蓄着发动攻击的力量。
贫民区已经成了龙门最大的隐患!
老耗子说得没错,把问题堆积在一起自然发酵,迟早有一天那股恶臭会再也洗不掉,所以就应该在毒素渗入骨髓之前,当机立断,将这颗逐渐膨胀起来的毒瘤摘除。
至于新的贫民区,魏彦吾并不在意,那已经是一口新的酱菜缸子了,在它产生恶臭之前将之清洗干净,不就可以摆在架子上观赏了么?
这个新的酱菜缸子,将成为龙警察的收藏品,而那个充满恶臭的老酱菜缸,将会被自己背走,远远地扔到再也闻不到臭味的地方去。
这一切,都是为了龙门。
贫民区的另一边,罗德岛安静地停靠者,还不知道自己又要迎来一位大人物——不过罗德岛内的大人物本身就不少了,再来一个其实也无所谓。
就算知道了这个消息,在干员们眼中,恐怕也不如领袖阿米亚遇刺这事儿来的吸引人。
在惊蛰被送回之后,罗德岛就进入了全面戒严状态,所有出入口全部封闭,见此情景,连日来一直在栈桥岗哨值守的近卫局警员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虽然罗德岛是龙门的合作伙伴,但每天看着这么一船感染者跑来跑去,他们心里还是挺方的,毕竟自己这边儿总共就四个人,算上来回换班的,也就十二个人,这一船感染者要是突然想不开,跟整合运动似的一拥而上,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自己给淹死了。
——社会大环境摆在这里,非感染者当中,这种对感染着的偏见和恐慌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哈——欠——”
“换班啦扑街仔,还打瞌睡?”又到了晚上的换班时间,四名警员列队前来,替换已经在岗哨守了整整一个下午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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