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次男
“怎么,不高兴,我看你上次和老李一起去吃席的时候,不是也挺开心的么?”
“那不一样,我和博士一开始就是准备去闹事儿的,吃饱喝足了就直接撸袖子开始干仗,这次我能直接撸袖子锤人么?”
“那肯定不行!”
“这不还是的么?”煌两手一拍,“我的职业是砍人,您现在让我穿上晚礼服,去那些大人物面前扭捏扮笑,这不纯属难为人么?”
“要说难为人,我和你一起难为,你当我愿意去和那些人虚与委蛇勾心斗角么,这还不是为了罗德岛?”凯尔希翻了个白眼儿,深知宴会上那一张张笑脸之下隐藏着何等龌龊阴险的心思,她最是讨厌这种宴会不过,“行了,你要是不想陪笑,到地方你就吃你的喝你的,谁也别搭理,别喝醉就行,麻烦的事情我来处理,不管怎么说,宴会上的酒菜还是值得品尝的,要不是这种场合不适合孤身一人前往,我也不来找你,自己就去了。”
“嘿嘿,我就知道凯尔希医生最温柔,最体谅人了,放心吧,虽然不会应付那些大人物,但我也绝对不会给您丢脸的!”煌得了便宜立马就开始卖乖,一把抱住凯尔希蹭来蹭去撒起了娇,虽然不能光明正大的撒野,但有美食和美酒也算不错了。
“好了好了,别蹭了,多大的人了还撒娇?”凯尔希微笑着推开了煌,“赶紧去找柏喙吧,再晚一点儿宴会都开始了,要是迟到可就丢大人了。”
“放心吧,我来开车,保证不会迟到!”
“趁早拉倒吧,你当我不知道你开车是个什么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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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乔装打扮的塔露拉和老李也来到了举办宴会的地方,塔露拉还去租了一辆黑色高级轿车,搞得派头儿十足,就像塔露拉所说的那样,魏彦吾设宴不发请帖,也不验明来客身份,只是在酒店门口设了几个一身黑的安保人员,也不说话,也不做任何事,就是分列大门两边释放气场,有这么一群哼哈N将存在,倒也不至于让太多闲杂人等混入其中,反过来说,够胆子在这种情况下混入其中的,光论这份胆色,也已经算不上什么闲杂人等了。
而老李还是老样子,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行头一换战斗力过万,气场迎风顶出两米八,甚至盖过了门口那一排彪形大汉,塔露拉小鸟依人,俨然是小蜜跟着大老板。
两人下车走了没几步,还没进门,就怼头撞上了一个熟人。
一群彪形大汉当中,还混了个彪形大娘……不是,是龙门近卫局的星熊警官,这位大姐头今天也穿了一身西装,还把长发挽起,戴了一顶帽子,她这个头儿混进一群彪形大汉之中还真是毫无违和感,走近了才发现一群爷们儿之间还站着她这么一个人高马大的娘们儿——似乎今天这场宴会的安保工作就是她在负责。
老李二人迈步走上台阶,就和这位警官撞了个照面,塔露拉还好,二十年漂泊在外,从小萝莉长成了大姑娘,要不是泰拉人都有种族特征方便辨认,就是亲爹妈也未必能认得出来,更别说外人了,可老李却是前不久才和心细如发的星熊见过好几面,化妆也是只是变年轻了,没有太多改变,当时怀疑的视线就刺了过来。
“别紧张,只管往里走就是,我小时候参加过这种宴会,她最多只是怀疑,不敢拦我们的。”挽着老李臂弯的塔露拉小声提醒道。
老李定了定神,不再迟疑,迈开大步就往里闯,果然,就像塔露拉说的那样,虽然狐疑的视线全程锁定,但直到二人走进酒店大门,星熊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直到彻底离开星熊的视线范围,绷着面皮的老李才松了口气。
“云龙兄认识那个女人?”塔露拉问道。
“她是你妹妹的同事和朋友。”老李深呼吸了一口气以调整心态,“我们俩也打过好几次交道了,要说你舅舅这规矩也够奇怪的,办酒席不发请帖也就算了,就连进门的人都不盘查一下,他就不怕混进来个特务杀手什么的,要了他的小命?”
“他这算是对自身实力的自信吧。”塔露拉笑着耸耸肩,“别看他养尊处优的,就算是小妹我,现在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能拿下他,想要刺杀他,实在不容易。”
“那老小子有这么能打?”目前在老李印象中,魏彦吾其实还是个脑满肠肥的腐败高官形象。
“不要小瞧任何一个国家的皇室血脉,尤其是历史悠久的皇族,他们能够成为一国之君,绝不仅仅只是因为他们善于经营权势。”塔露拉给老李科普起了泰拉世界的基本常识,“任何一个皇族的崛起,都伴随着野蛮的血腥杀戮,幸存者无一不是实力和运气俱佳之辈,虽然现代社会中,个人天赋在国家工业支撑的武器装备面前,已经显得越来越不重要了,但至强者的力量依旧不可忽视,爱国者先生如此,叶莲娜如此,小妹如此,魏彦吾亦如此,云龙兄一定要谨记这一点。”
“有点儿意思,合着要是不能打,还当不了皇帝了?”老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反正据他所知,教员同志打出了一片江山,可他这辈子也没拿过几次枪。
要按这谁能打谁是大当家的逻辑,全军举办一场大比武,和尚那傻小子说不定连老总都能顶下来,反正旅长肯定打不过他,可这不纯属瞎胡闹么?
“云龙兄此言差矣,你这是搞错了因果关系,不是不能打就当不了皇帝,而是能打才能当皇帝,皇帝可不是选出来的,而是自己抢来的。泰拉大地上,刀刀见血的野蛮时代还没过去多久,即便是现在,强者虽然不能以一敌万,但仍旧拥有主宰战场的潜力,掌握武力的人才能掌握话语权,弱者如何去与强者争夺权利?”
“我觉得还是有问题,能打的人又不一定知道怎么治理国家。”老李点点头,又摇摇头。
“所以我说了,皇位都是抢来的嘛,现在军队能压的强者喘不过气,两三百年前可不是这么回事儿,那时候的军队就怕强者来偷袭,稀里糊涂的主将就没了,懂治国而不能打的人,被能打却不懂治国的人杀干净了,皇位可不就只能由能打的人来坐了?”塔露拉巧笑倩兮,“这是野蛮对文明的胜利,用暴力来传达诉求,是最简单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式,也正是我所要做的。”
老李抬起手,想要挠挠下巴上的胡茬,这是他思考难题时的习惯性动作,结果却只摸到了光滑的下巴,厚厚的几层腻子甚至连毛孔的痕迹都快遮住了。
泰拉的社会模型是他从未设想过的,他的观念依旧还是一个人浑身是铁也打不了几根钉,武功再高一枪撂倒,就和尚那么能打的,正面对决,不考虑偷袭之类的因素,同时对付三四个人也就顶天儿了,像苇草那样一式破千军,对老李来说简直就如同故事里的神仙,而像苇草这么厉害的,泰拉还能拉出一大群来。
一个人能打两三个人,敢惹事只会被警察铐在派出所暖气片儿上,一个人能打上百个乃至上千人,哪怕不闹事儿,这过分强大的战斗力也会成为影响天平左右平衡的重量级砝码。就连老李这种没文化的,都知道碰到这种爷得好吃好喝的供着,省得他给你惹事儿,派出军队固然能直接给他摁死,可军队也不是撒豆成兵,一挥手就部署到位了,人家要是搞恐怖袭击打了就跑,你连反应都反应不过来。
这种强者如果只有一个,还可以不讲武德一点儿直接弄死拉倒,省得日后变成定时炸弹,可这样的强者成百上千乃至数万,已经成为了整个社会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怎么处理他们就成为了一个难题,革命的最终目的是实现人人平等,而这些强者的存在,毫无疑问会在实现目标的过程中成为巨大的阻力。
直接把强者全部弄死,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做菜鸡是肯定不成的,这不叫革命,这叫反人类,人人平等从来就不等于绝对平均,人一出生肯定就会有高矮胖瘦美丑的不同,这是无法忽视的客观条件,信仰唯物主义的革命者也绝不会去做违背客观规律的事,革命的目标是消灭剥削,无缘无故就去攻击这些强者,反而构成了另一种形式的剥削,已然不是不讲武德的问题了。
天之道,损有余以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这些强者势必会以自身武力为基础,想方设法去攫取更多利益和资本,资本本就倾向于集中,强者的武力同样可以视为一种资本,并且可以成为坚固的资本集中的中心点,如此一来,倒也不是不难理解泰拉大地上权利往往与武力挂钩的情况了。
这种情况如果不加以合理的管束和调控,在革命之后形成新的剥削关系就只是时间问题,类似【感染者】的靶子将会再次出现,“强者为尊”“精英政治”“生而高贵”之类把人划分为三六九等,违背平等原则的思潮就会以个人武力为载体,重新成为社会主流风向。
不过究竟该怎么管束和调控,这还真就难倒了老李这个大老粗,收拾资本家他还能说个七七八八,而收拾这些强者……讲道理,资本家的小尾巴割了也就割了,敢炸刺儿直接专政铁拳伺候,可你要是敢偷偷给嘉维尔尾巴上来一刀,大概率被一锤直接砸成小饼饼,军队确实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但你肯定不能靠军队来解决,刚建立政权就天天打反恐精英可还行。
整合运动这帮恐怖分子已经够愁人的了好么?
“大妹子啊大妹子,你呀,可真是给老哥我出了个大难题啊。”把几位伟人的智慧搜罗了个遍,老李也没想到太好的办法,只能无奈感叹,毕竟几位伟人估计也没想过单骑破千军的情况,看来这就是泰拉闹革命时,只能靠自己去摸索、去总结经验的问题之一了。
“云龙兄你在说什么,小妹没有提问题啊?”古灵精怪如塔露拉也不由的一脸懵逼,老李这波思维跃进的深度已然超过了鲁迅先生,她能跟上节奏才叫见鬼,“不过云龙兄要是烦心的话,咱们可以先去吃些甜点,研究表明吃甜食有助于刺激多巴胺分泌,缓解抑郁情绪哦!”
“成,那咱走吧。”老李随口应付着女孩儿,突然眉心一紧,宛如划过一道电流,鬼使神差地,他回头看向了酒店大门,第一时间就锁定了正沿着楼梯向上升起的一双绿色猞猁耳朵。
哦豁,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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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两天调整一下状态,现在复活回来了。
关于塔露拉所说的“必要之恶”,排除黑蛇不谈,其实我觉得没多大问题,类比晚清时期的底层起义斗争,从太平天国到义和团,乃至之后的圣杯战争(雾),破事儿其实都没少干,但客观上它们仍然有着正面且积极的历史意义。移除老李这个降维打击的二向箔,泰拉的社会变革必然要经历从蒙昧到成熟的过程,能认识到自身所作所为是错误的,是必将失败的,塔rua的思想水平其实已经要比洪秀全之流高出好几个华莱士了。(笑)
第三百三十章 意大利时光机
别慌,冷静下来,先找找二营长的意大利时光机入口在哪里!
一看到那双熟悉的猞猁耳朵,老李顿时就麻了,他的伪装也就骗骗不熟悉的人了,想糊弄凯尔希这个心眼儿比针尖儿还细的婆娘,那压根儿就是做梦。
现实不会留给老李去寻找时光机的时间,就这么一回头的功夫,凯尔希也刚刚好又踩上了一节楼梯,两人直接四目相对。
……这可真是尴尬中透着缘分啊哈哈哈哈。
老李脑门子上的冷汗已经透过那一层厚厚的化妆品渗出来了,塔露拉还挽着他的胳膊呢,这要是被凯尔希这个有病娇潜质的超级大醋坛子认出来,他那个不开窍的脑子完全想不到该怎么糊弄过去,直接曝光塔露拉的身份那就更不成了,原本只得罪一个醋坛子,这么一弄俩人全得罪了,老李都想不到自己究竟该怎么死。
老李就这么僵在原地,盯着凯尔希一步一步走上台阶,两人始终视线相对,可后者却像是瞎了一样,虽然看着老李,但目光的焦点却始终都不在他身上,就像是看着大厅里一根平平无奇的柱子,并没有特别关注的必要,更别谈什么心有灵犀的眼神交流了——不过这样反而说明了两个人之间是真的心有灵犀。
凯尔希没认出老李是不可能的,可两者之间但凡有一丁点儿眼神交流,恐怕都会立刻引起旁边塔露拉的怀疑,无间道就会功亏一篑,这才是老李最担心的点。
虽然现在这样也不能说不可疑,但总好过直接暴露,糊弄起来也要容易得多。
老李心中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凯婆娘今天打扮的那叫一个漂亮,大猞猁穿了一身蓝色的裙子,就好像那一束蓝玫瑰的颜色,胸口正中开了一条衩,白晃晃的肌肤和两侧的圆润曲线把老李的眼珠子都给陷了进去,脖子上的项圈和腰带都用白色玫瑰花作为点缀,作为个人最典型的穿衣风格,露背露肩和裸足高跟鞋依旧保留。
虽然看上去和平常穿衣风格差别不大,只是少了件外套,甚至达到膝盖的裙子还比往日更长一些,但这么打扮的大猞猁莫名就涩了起来。
老李表示虽然这么穿很有伤风化,但老子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
“那就是云龙兄的心上人凯尔希医生?感觉很一般嘛,论年轻漂亮,还是小妹更胜一筹!”塔露拉小声嘀咕道,毫不掩饰对凯尔希的“敌”意——指的是情敌。
“别扯淡,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紧走,一会儿让她认出老子,事情就麻烦了。”老李拽着塔露拉就跑,不过话是这么说,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该怎么找机会摆脱塔露拉,去和凯尔希偷偷碰个头交换一下情报了。
“凯尔希医生,刚才跑走那个人看背影好像博士唉,不会真是他吧?”老李跑走之后,慢了一步的煌才提着裙子匆匆赶到,就只看见了老李逃跑的背影。
“那就是老李。”凯尔希撩了一下头发,淡然地回应道。
“真的?”
“记得装作不认识他,不要试图和他有任何交流,吃你的喝你的,就当他不存在,连眼神交换都不要有,你要是没自信就躲着他走,否则老李的处境会很危险。”
“啊?哦……我知道了。”煌挠挠头,这种剧本多少是有点儿难为她这个欢乐喜锯人了,“那凯尔希医生你呢,不想办法和博士见一面么?”
“如果有需要,他会想办法来见我的,我们没办法确定他那边的情况,在他主动找来之前,我们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以及无视他的存在。”凯尔希俨然已经把老李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说一句心有灵犀都算是客气的了,这简直就是心电感应,“他旁边那个女孩儿,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应该就是塔露拉本人了。”
“塔露拉?!”煌差点儿惊叫出声,连忙捂嘴控制音量,“可咱们的情报显示,塔露拉不应该是一个白头发的德拉克人么?博士身边那个女孩儿是黑头发啊。”
“我觉得骂你蠢都是侮辱这个词了。”凯尔希不禁扶额叹息,“她和老李一起来这种场合,怎么可能不做乔装打扮?”
“诶嘿嘿!”煌也就只能挠头尬笑了。
“服了你了,赶紧走吧,你不是嚷嚷了好半天肚子饿么?”大女儿憨成这个样子,凯妈妈除了无可奈何之外,还能怎么办呢?
两组人先后来到了宴会主场,塔露拉拖着老李直奔甜品区,煌则是第一时间就去找酒喝,倒是正好错开了,老李对甜食没有任何爱好,只是应付差事地被塔露拉往嘴里塞了几个小蛋糕曲奇之类的点心,一边咀嚼着甜到发腻铁定糖分超标的食物,一边琢磨着要不要使出尿遁术之类的逃脱技巧,这种心不在焉的态度自然会惹到塔露拉。
“云龙兄?”老李这儿还没琢磨明白呢,领带就被塔露拉拽进了手中,女孩儿一脸虎式微笑,“虽然知道云龙兄心有所属,但这样不把小妹当回事儿的态度,你难道不觉得太过分了一些么?云龙兄不喜欢小妹大可以有话直说,小妹也知道感情问题强求不得,但我希望云龙兄能给予我最起码的尊重,这总不困难吧?”
“得得得,是我李云龙的错,咱给你赔礼道歉!”老李连忙举手投降,“咱这不是害怕被凯婆娘认出来么,这正寻思怎么躲着她一点儿呢。”
“为什么要躲着她?”塔露拉板着脸着反问道,“小妹倒是很像去见见她,和她好好聊一聊,看看她到底有哪些优点,值得云龙兄为之魂牵梦绕,小妹我可是个很喜欢争强好胜的女孩儿,无论做什么我都要做到最好,战斗也是,恋爱也是,曾经的我在叶莲娜手下连三招都撑不过去,现在她在切磋中败给我的次数越来越多,我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超越爱国者先生,我承认凯尔希医生声名远扬,她一定是个很优秀的女人,但小妹我也一定会赢过她,就像赢过叶莲娜那样。”
“哎哟喂,我的姑奶奶,算我求求你了成不成,咱们两个都是乔装打扮跑过来的,你就这么找上门去,咱不等于全白干了?你要想见她,那也成,咱们换个时间换个地点行不行,赶明儿咱去罗德岛一趟不就完了?”没想到塔露拉居然打算和凯尔希正面对决中单solo,理由就只是为了抢男人,老李头大如斗,他越来越搞不懂塔露拉的脑回路了,直叹年轻女孩儿的心思你别猜,相比之下,只是口头谜语人,实则是个炮筒子脾气的大猞猁简直不要更可爱,憨厚的就跟秀芹一样。
“噗!”一脸严肃的塔露拉忍俊不禁,轻笑起来,“好啦,云龙兄,我是逗你玩儿的,这是对刚才云龙兄不尊重小妹我的报复,事情的轻重缓急我还是能分清的,放心吧,我不会挑在这种场合去和凯尔希医生对峙的,不过嘛……不过云龙兄要是还像刚才那样心不在焉,把小妹我当空气,那就别怪小妹不遵守承诺喽。”
“成成成,你说咋办就咋办吧,咱都听你使唤,这总成了吧?”老李头疼地揉起了脑门儿,彻底放弃治疗了,只希望塔露拉能少给自己整点儿活。
“这就对了嘛!”塔露拉又抱住了老李的胳膊,“云龙兄好像不是很喜欢甜食的样子,那咱们去那边吃烤肉吧,一会儿魏彦吾出来讲话,咱们可就没得吃了。”
两人绕过摆放甜点的长桌,来到了专门烹饪肉食的区域,五六个衣着整洁造型精干的厨子现场烹饪着各种新鲜肉类,烹饪方式则以煎烤炸为主,搞得这一片区域都是蛋白质和脂肪加热后的香气,老李放眼一瞧,有些肉他还知道是啥玩意儿,有些就完全叫不上名字了,反正瞅一眼就知道都是高级货,飘进鼻子里的香气骗不了人,老李是个能吃能喝的大肚汉,饶是已经吃过早饭了,闻到飘散的肉香,人类对热量的嗜好也让他不禁食指大动,感觉好像又饿了。
“小妹就知道云龙兄喜欢这个。”老李不由自主吞口水的行为被塔露拉捕捉到了,女孩儿暗自窃笑起来,“那边的烧鹅看上去很不错,咱们先去尝尝吧。”
塔露拉拖着老李,准备先去品尝油光发亮红彤彤的龙门式脆皮烧鹅,结果刚迈出脚步,就被人给堵在了半道儿上,塔露拉往左边绕,她也跟着往左横跨两步,塔露拉往右边绕,她又跟着往右边横跨两步,全程脸上都保持着极端欠揍的微笑,要说这是双方礼让过度那纯属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摆明了就是准备故意挑事儿。
别问老李为啥跟个木偶人似的,被塔露拉拖着左右跑,也不骂一句挑衅者——看见挑衅者的一瞬间,他脑门儿上冒汗的效率就比看见凯尔希时还要高一倍了。
他很想问一句“你他娘的怎么在这儿?”,可惜他不能问,于是只能憋着,继续冒冷汗。
来者一身黑色的高级毛料衣装,及腰白发显得有些凌乱,左眼上一条竖直的刀疤让娇俏的脸蛋多了几分凌厉,嘴角一咧,就能看到那比常人尖锐许多的鲨鱼牙。
不是之前跟德狗子私奔的拉普兰德又是谁?
虽然换掉了那身狗皮大衣,但狗终究还是狗,至少这个堵路挑事儿的作风是真的狗,别说塔露拉了,连老李都有点儿想揍人。
“这位小姐有事么?”塔露拉冷着脸问道,怒火已经在酝酿之中了,虽然一直在Diss自己的妹妹,但她这个姐姐的脾气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照样一点就着。
“没什么事,只是闻到了熟悉的气味,所以过来看一眼而已。”拉狗子意有所指地耸耸肩,微微俯下身子凑近了老李,小鼻子不停的轻嗅着味道。
“请自重!”塔露拉拽着老李后退了一步,拉狗子的动作着实有点儿唬人,“还请这位小姐理别人的男朋友远一些,否则我就要叫保安了。”
“男朋友?”拉狗子直起腰,脑袋一歪,嘴角的弧度又高了二十度,“女朋友?你们是男女朋友?真有意思……啊,别误会,其实我觉得你们俩也挺般配的。”
这傻狗又发什么疯病呢,她跑这儿来干嘛?
拉狗子这比谜语人还谜语人,搞得老李一头雾水,就准备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这死丫头轰走再说,他正准备开口骂娘,一道黑影急掠而来,一老拳砸在了笑意吟吟的拉狗子后脑勺上,来人正是拉狗子恩怨纠葛贵圈儿真乱的好姬友德克萨斯,一拳把惹事的冤家砸倒在地,女孩儿匆匆鞠了一躬,就拽着拉狗子的尾巴把人拖走了。
“哪儿来的神经病?”虽然德狗子姑且算是道歉了,但塔露拉依旧有点儿意难平,“都怪魏彦吾,搞什么不发请帖的把戏,结果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混进来。”
“好了好了,别生气,说不定那丫头脑子里缺根弦儿,咱不跟她计较,咱脑子里又不缺弦儿。”老李连忙规劝,这一波又一波的意外让他心力憔悴,感觉梅菲斯特会不会来袭击已经无所谓了,只想赶快终结这场无聊的宴会,“你刚才不是说要去吃那什么烧鹅?那赶紧的吧,就这一会儿功夫,鹅腿都已经让人给卸走了。”
这下换老李拽着塔露拉跑了,两人来到餐桌前,让厨子给片了点儿鹅肉,端着小瓷盘正吃呢,就听现场原本悠扬舒缓的古典音乐陡然一变,一听就知道是什么重要人物即将出场了,大厅的灯光也配合着调暗了一些,不知谁高喊了一声“魏长官来了”,就见一束探照灯光打向二楼,在昏暗的环境下,照亮了某只志得意满的龙头怪。
“那就是你舅舅?”看着一身古典唐装,又披了一件西式皮大衣,手拿烟袋锅,身姿挺拔的魏彦吾,老李得承认,这形象和自己所想的出入不小。
“不是他,还能是谁?”塔露拉冷冷一笑,厌恶中透着一丝难言的妖媚,“这么多年了,还是喜欢搞这种毫无意义的排场,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魏彦吾!”
第三百三十一章 龙门的心头之患
聚光灯下,锦衣华服的魏彦吾站在旋转楼梯顶端,居高临下,一脸倨傲之色,享受着众人的仰视,看上去似乎对自己装的这个逼十分之满意。
炎国是一个讲“礼”的国家,所谓“礼”,既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一整套繁琐的礼仪制度把社会阶层划分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什么身份的人就做什么样的事儿,“逾制”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越是身份尊贵的人越要注意,较低阶层的人不可向上逾越,高阶层的人也同样不能丢了身份和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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