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次男
“啊，抱歉，煌小姐！”小兔子捂着嘴，她和龙警察被苇草吊着打了一天，神经还相当敏锐，感觉到威胁就下意识地反击了，打完才意识到……貌似也没打错人？
“哇，连兔兔都不陪我玩儿了，我不活了啦！！”煌发起了神经，捂着脑袋在地上撒泼打滚儿，看得众人无不一头黑线，连峨眉这种脾气的都不能免俗。
小孩子么你？
话分两头，这边龙警察艰苦训练，为将来姐友妹恭的场面做准备，另一边，日落西山，华灯初上，趁着夜色渐浓，老李带着对一切都恍无所觉的塔露拉来到了罗德岛。
——至少表面上是恍无所觉。
龙警察突如其来的应激反应似乎与塔露拉毫无关系，大龙女一如既往地挽着老李的胳膊，态度还是腻歪得要死，老李也是习惯成自然，反正凯尔希也不介意，就懒得挣扎随她去了，提前得到通知的凯尔希早已做好准备，不仅支走了经历几次波折，已经和罗德岛混熟的近卫局岗哨，还和岛内人员都打过了招呼，让他们别出来惹事。
不过凯尔希觉得前者暂且不说，自己给全岛人员打得这个招呼，可能纯属瞎子点灯白费蜡。
还惹事呢？这帮家伙不跑出来欢迎簇拥塔露拉就不错了。
还是那个老问题，组织不严密，思想不统一，平常小打小闹还没什么，一到关键抉择时期这个问题就暴露出来了，凯尔希能明显感觉到，当自己挨个打招呼时，除了临光这些从切城杀出来的干员之外，其他人对自己的命令，大多都是一副应付差事的态度。而对塔露拉，他们则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好奇，要是没有命令，可以肯定他们会跑出去看个新鲜，说不定还会和塔露拉交流一下，表达一下自己的崇拜之情，以及对普通人的愤恨之类的。
这样的发现让凯尔希有些沮丧，开始反思自己过去放任自流的态度是不是有些问题了，她固然不觉得全岛所有人对同为感染者的塔露拉保持高度仇恨是件好事，这也根本就不可能，除非把所有人都洗脑了，但像是现在这样，对明显已经犯下反人类罪行的塔露拉没有一丁点儿恶感，甚至还有些许的善意和推崇，这却无疑是一件坏事。
凯尔希也不说这些人就是潜在的整合运动成员暴徒，大家都是感染者，除了本身家族势力比较大，被保护得较好的那些公子小姐之外，基本都吃过歧视感染者的苦，对于其他感染者的反抗行为表示赞许和认同，这是人之常情，这时候表演理客中的，怕是要比随大流的人更可怕，但赞同归赞同，失控的仇恨情绪却不能肆意蔓延。
简而言之，对无节制报复行为表示赞同的上限最多仅限于“心里爽爽”，是不能付诸于行动的，可换个角度来说，在心理上都已经达到了上限，距离付诸行动也就差临门一脚而已，这才是凯尔希所担忧的地方，塔露拉来“友好访问”一圈儿，还不至于就把这些“精神整合人”都给拐走，可将来若是遇到类似的情况呢？
这种只差临门一脚的情绪弥漫在罗德岛，到了将来有一天，需要做出类似整合运动的抉择时，会发生什么？罗德岛会不会也瞬间失控，成为一个肆意行凶的暴徒集团？
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民心所向，自己的战斗力再强，也是绝对无法阻止的，这本身也就不是一个战斗力高低的问题。
凯尔希这才意识到老李所说的，统一队伍思想的重要性，不要求每个人都像生产线走下来的终结者一样，思维想法保持百分之百同步，但至少，那些无论从法律角度还是道德角度都被判定为“错误”的思想，这些“病毒文件”，绝不能放任它们肆意传播，看上去或许不是什么大事儿，但问题的爆发往往就是因为这种微不可查的隐患。
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用，还是先应付眼前吧。
凯尔希摇摇头，就算要狠抓罗德岛的思想建设工作，那也得等这次麻烦过去以后，连着新编第八集团军的思想一起抓，现在可没这个空闲的心思，要是眼前这一波操作玩儿砸了，没压住乌萨斯国内抬头的军国主义潮流，中央集团军冲过来把所有人一波带走，那大家就到天堂去讨论思想建设工作的问题吧。
正在这儿胡思乱想，凯尔希就看到塔露拉挽着老李，腻腻歪歪黏糊巴拉地走了过来，顿时就脑门儿一突。
感情老娘装作看不见，你们两个还真就旁若无人没完没了了是吧？
冷静！冷静！现在可不是打翻醋坛子的时候！！
凯尔希按了按脑门儿，把躁动的血管摁下去，抚平冒出来的青筋，深呼吸两下调整好心态……娘得这心态没法儿调整，老娘再谦让下去这丫头怕是要蹬鼻子上脸了！
“李云龙？！！”
第四百零九章 陈醋西施
大猞猁本来还准备了点儿外交辞令，准备说一些皮笑肉不笑的场面话以示欢迎，最起码表面上做出一副友好态度来，现在一看，还友好个锤子？保持互相友好的前提是我敬你一尺，你敬我一丈，大家心里都有点儿逼数，保持好社交距离，结果这大龙女可好，你后退一尺，她进逼三仗，再这么让下去，怕是要丧权辱国了。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太要脸，碰上这不要脸的，纯属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凯尔希最后还是调整好了心态，不过不是压抑个人感情公事公办的心态，而是豁出老脸不要，准备加入战场的心态，当即便迎着二人，沉闷地吼道：“李云龙！！”
明明是个猫亚科的嘤嘤怪，这一嗓子却愣是吼出了豹亚科气吞山河的气势来！
听到这一声气势惊人，宛如旅长在世的河东狮吼，老李顿时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就把塔露拉从身上扒拉了下来，然后立正站好，腰杆儿挺直，一套操作行云流水，随后就看到凯尔希阴着脸走了过来，顿时是头皮发麻，两腿发软，双手发颤，那是说也不会话了走也不会道了，怂得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比他娘的见了师长还熊。
他娘的不对啊，老子为啥要怂这婆娘？！
都怂完了老李才反应过来，自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干嘛怕这婆娘？
你说和塔露拉卿卿我我？
这事儿又不能怪咱老李，对于塔露拉的主动亲近，咱一向是拒绝的，只是架不住人家死皮赖脸，总不能动手打人吧？再说了，凯婆娘也不是第一次看见，发的什么疯？
只能说这一嗓子实在是太有驴长的神韵，吓得他这头叫驴连PTSD都出来了。
还没等老李调整好心态，凯尔希便已经阴着脸拍马杀到，两人对视了大概两秒钟不到，凯尔希突然展颜一笑：“辛苦了，看来在外面吃得不太好啊，都瘦了。”
老李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娘们儿笑起来准没好事儿！
凯婆娘你他娘的正常点儿啊！
“您好，凯尔希女士，冒昧叨扰，还请见谅。”塔露拉这次穿了一件很有淑女风范，比较偏哥特风的中长裙，双手提起裙边，行了个标准的贵族式欠身礼。
“如果真心觉得自己打扰了，那你就不应该来！”想通了一些事之后，凯尔希对塔露拉就连表面上的友好都懒得给予了，她本来也就是这样的人，从来不会在外交辞令和曲意逢迎这两个技能上多下功夫，更是从不掩饰自己对肮脏政治的厌恶，再说了，她与塔露拉这还是第一次面对面交流，其实也无所谓友好不友好了。
“您说的对，但是呢，适当的礼节可以有效避免无畏的争端，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往往正是因为不知分寸地介入了他人的领地，您觉得呢？”面对凯尔希的讽刺，塔露拉微微一笑，就全都防住了，明明就年龄来说，在任何一个稍微正式一些的场合都只能算是毛还没长齐的小姑娘，却展现出了不亚于老狐狸老油条的圆滑和气度。
是因为【黑蛇】所传承的智慧么？还是……
虽然从维特议长哪里得知了关于【黑蛇】的所有资料，但现在实际接触塔露拉以后，凯尔希莫名地感觉，维特所给与的资料或许也不会很靠谱。
比起直觉，凯尔希一贯更愿意相信详尽可靠的实验数据，但现在这种情况，除了直觉之外，她也得不到其他数据了。
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孩儿，她究竟是谁？
是【塔露拉】还是【黑蛇】？或是两者都是？亦或是两者都不是？
“也许你说的有道理，可每个人对‘合适’的尺度定义都是不同的，对‘礼节’的认知更是大相径庭，你所谓‘合适的礼节’，对他人而言可能就是‘无耻的挑衅’，比起礼节不当，这种傲慢的态度制造的争端恐怕要更多一些。”凯尔希是真正的老江湖了，可不会被塔露拉的反击打蒙，“所以，比起虚伪的理解，倒不如开诚布公地把双方的利益诉求摆出来，毕竟世界上一切争端归根结底都是利益争端，解决好利益分配的问题，是否要保持适当的礼节也就是个无所谓的问题了。”
“这就是老前辈的智慧么？小妹受教了！”塔露拉又盈盈欠身行了一礼，满面巧笑嫣然，但在回话时，却生怕别人听不出来似的，刻意在“老”字上咬了重音。
啧，死丫头敢嘲讽老娘年龄大？
凯尔希挑挑眉，现在年龄问题是她在面对塔露拉时最大的软肋了，一旦被命中就完全无法反击，总不能一大把年纪了，还臭不要脸的装嫩吧？
不过老也不是没有老的好处，承认自己老，那就可以用长辈的身份单方面对塔露拉这个晚辈输出，除非双方彻底撕破脸，反正老李这家伙虽然有些男人的小聪明小滑头，但在感情问题上还终归还是个老实人，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也对塔露拉缺乏好感。凯尔希就算担心他出轨，也不会担心他出轨到小龙女身上去，所以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十分放心，生气也是气在塔露拉得寸进尺这个点上，而不是两人表现的过于亲昵。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心里不舒服，女为悦己者容，在心上人面前，女人当然是希望展现最完美的一面，而年龄上的遗憾毫无疑问会成为最大的瑕疵，平常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有塔露拉做对比，凯尔希就有点儿患得患失了，毕竟你让男人选，他肯定选年轻漂亮的不是？
要是没有整合运动这一档子破事儿，塔露拉是个正常的知识分子女青年，思想上再稍微进步一些，能达到发疯以前的水平就行，那咱老猞猁妥妥地就得靠边儿站呐！
就是现在这个塔露拉，都已经让老李有些应付不来，隐约生出些好感了，何况是存在于霜星故事中的那个完美形象？
“好了好了，大晚上的，这冷风刮着，怎么在甲板上就聊起来了，你们两个也不怕着凉？”老李连忙出来打圆场，两个女人莫名其妙就针锋相对的怼了起来……好吧其实也不算莫名其妙，毕竟双方蛋不同不相为毛，迟早的事情，但老李觉得这不像是凯尔希的风格，这婆娘平常也挺能装样子的，怎么这次站甲板上就和人家对上了呢？
按老李的想法，哪怕凯尔希真打算撕破脸，以她的作风，那也得喝退左右，摔杯为号，顿时便是42姐塞爹小绵羊银老板一拥而上……话说这他娘的都是谁啊？
简而言之，老李觉得凯尔希不像是会去争一时之长短的人——这娘们儿应该更擅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整就给你整个大活儿！
听老李这么说，凯尔希转过头来，淡漠的双眼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老李顿时就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好，听你的。”极为短暂的沉默后，凯尔希嘴角勾起，展颜一笑，那笑容极尽温柔，上次看到这种笑容还是这婆娘病倒的时候，但老李看着却莫名感觉遍体生寒。
——这娘们儿今天怎么给人感觉这么邪性呢，吃错药了？
凯尔希去抓老李的手，神经过敏的老李下意识地就给甩开了，那动作仿佛抹了电门一般，凯尔希也不介意，继续伸手去捞，最后就像来时塔露拉那样，把老李的整条胳膊挽在自己怀里，抱得死紧死紧的，老李感觉自己手臂都有点儿血液循环不通畅了，用这种小女孩儿般的方式宣示了一下领土主权后，便听凯尔希又说道：“现如今天色已晚，公爵小姐不嫌弃的话，不如先在寒舍留宿一晚，待明日天亮以后，我在带您好好游览一番工作状态下的罗德岛，不知您意下如何？”
“……也好，若是打扰了罗德岛诸位的休息，那就是小妹的过错了。”稍微思考了一下，塔露拉就点头应允了，“另外，虽然小妹的养父是乌萨斯公爵，但对于小妹而言这并非光彩之事，小妹已经与养父彻底决裂，也无意继承他的爵位，所以还请凯尔希医生不要这样称呼我。”
“哦？”凯尔希微微眯眼，根据她的调查，科西切公爵领已经恢复了正常秩序，由军方维持运转，新的公爵已经上任但却从不露面，除了塔露拉也不可能有别人了，不过凯尔希故意以“公爵小姐”相称倒是与这个消息没多大关系，主要是想试试【塔露拉】或者【黑蛇】的反应，光靠从维特那儿得到的情报，她感觉还是不太靠谱。
而现在这么一试……其实啥也没试出来，塔露拉的应对滴水不漏，仿佛她与科西切之间就只是一对单纯被硬绑在一起的养父女，更是与【黑蛇】没有一丁点儿关系。
“请吧，凯尔希医生。”塔露拉巧笑嫣然，甚至主动招呼凯尔希，丝毫没有单刀赴会的自觉。
“那就请吧。”塔露拉都不怂，那凯尔希就更不怂了，在自己的地盘儿上还怂，那像话么？
也就是老李怂不啦叽的，全程都有点儿状况外，主要是凯尔希怪异的状态让他心有戚戚焉，凯尔希也不搭理他，就当自己是抱了个枕头，拽着就跑，塔露拉也不戳破，闲庭信步跟着凯尔希一路走，自由闲适的态度仿佛真是来友好访问公款吃喝的，凯尔希给她安排了房间，她也就毫不怀疑地进去了——老李甚至没来得及告诉她那其实根本就不是客房，而是一间惩罚力度较低的禁闭室，看着像是个能住人的地方，但只要外头把锁一落，里面的人再想出来就只能暴力破拆了。
而那房门的厚度足有十几二十公分，高强度合金打造的，别说塔露拉用火烧用剑砍了，他就是个三千度高温的乙炔气割枪，想跑出来起码也得照着两个小时往上折腾。
好家伙，这是一点儿面子功夫都不做啊？
老李还没来得及询问凯尔希此番操作的用意，就又被拽着跑了，一路被拽到了凯尔希的“秘密小基地”，大猞猁才松开怀抱，然后反手就把门锁给落了。
“干嘛呀干嘛呀，你这婆娘怎么神神叨叨的？”被凯尔希甩到房间的小床上，老李有点儿心慌，只能用大声喊叫来掩饰自己的胆怯了。
上次来这个“秘密基地”，还是霜星友好访问的时候，按照凯尔希的说法，除非有急事的情况下，华法琳或阿米娅等少数几个人可能会找到这边来，否则没人知道她还有这么一个秘密基地存在，也就是说，哪怕凯尔希现在突然黑化，烧一壶开水，拿一把菜刀，给他李云龙来个Nice boat，估计也得十天半个月以后才会被人发现。
然后凯尔希还真去了秘密基地自带的小厨房，拎出一个水壶，烧起了开水。
老李不懂Nice boat的梗，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水壶慢慢被加热，壶嘴设置的报警哨开始发出由缓到急的尖啸声，他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催命之音，再加上凯尔希始终不出来，也不说话，只是露出半个背影，不停地在那儿忙活，也不知道她在忙活什么，水壶的鸣叫就连忙活的声音都给遮住了，成了整个房间里唯一的旋律。
老李有些不安地拽了拽衣领子，感觉似乎有些紧了，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似乎过得极慢，却又非常快，一转眼，水壶的鸣叫声就达到了巅峰，水……烧开了。
“嘀嘀！”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想起了短信提示音，吓得老李一个哆嗦，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才发现只不过是一条打广告的垃圾短信。
“咔！”这是凯尔希关掉灶台的声音，老李一抬头，就看到凯尔希冷着一张脸走出了小厨房，手里……端着一杯泡面。
老李感觉后脑勺顿时就冒出了一层汗，不过这不是吓的，是放松的。
“得，饿了你早说啊，咱老李下厨给你做不就完了，你吃这玩意儿干嘛？”凯尔希这就吸溜起了泡面，香精的味道飘散满屋，闻着还挺香的，但老李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清汤寡水一碗面，那味道肯定是拿调料硬堆出来的，你要搁艰苦时代，这碗热汤面绝对是千金不换，怎么也比酥油炒面拌雪吃来得强，可现在咱也不艰苦不是？
再说了，凯尔希身体又不好，老李一早就盘算着给她多炖点儿鸡汤啥的补补身子了，只不过一直没顾上，吃这种东西营养肯定不够！
“你管我？”凯尔希翻了个白眼儿，要说还是塔露拉突然袭击，才害得她没顾上吃晚饭，虽然她经常一日三餐一起错过，但该饿还是会饿的，“你吃不吃？”
“我不吃，咱吃过了。”老李自然是让塔露拉伺候得舒舒服服，别说瘦，不长胖就不错了，“我说你这婆娘今天怎么有点儿怪怪的？咋了，吃人家小姑娘的醋了？”
“我吃醋？少自作多情了，你李云龙值几个钱，值得老娘吃醋，有这个闲功夫吃你的飞醋，我干点儿什么不好？”凯尔希口是心非地回道。
“哟哟哟，你没吃醋？”老李立马挤眉弄眼儿的，摆出一脸嫌弃样，“就你凯大政委现在身上这股子酸味儿，咱老李赶明去平安县城开一家卖醋的铺子，招牌也不用挂吆喝也不用喊，咱就把你凯婆娘往门口儿这么一放，唉，保证全县城的人都得来买我李云龙酿的醋，到时候就得给你换个名儿，叫……叫……对了，就叫陈醋西施！”
“去你娘的，说谁一身酸味儿呢？”凯尔希笑骂道，她也让老李给逗乐了，“我吃醋怎么了？你李云龙倒是艳福不浅，整天的小姑娘围着你打转，还不兴我吃醋了？”
“你看你，这就又不讲道理了不是？”老李拍拍手背，“别的咱不说了，就说这罗德岛，有多少男同志？又有多少女同志？你凯政委心里肯定比咱老李清楚，这都快成娘子军了，这能怪咱老李身边姑娘多么？我睁眼儿满眼都是小姑娘，我闭眼满眼也都是小姑娘，这天下除了男人就是女人，咱身边不是小姑娘，那还能是太监不成？”
“停停停，知道你道理多，我不和你辩！”凯尔希三两口吸溜完了泡面，有些邋遢的拿手抹了抹嘴，跟老李混久了，她也开始有点儿不修边幅的迹象了，“我看你李云龙这两天是让人家小姑娘伺候的不错，这红光满面的，都快不会走道儿了，还记得自己姓什么不？”
“那哪能不记得，咱大名姓李叫云龙，忘了啥还能忘了这个？”
“我看你是忘了，你呀，就不应该姓李，你应该姓陈，叫陈世美，这可比李云龙好听多了不是？”
“好听个屁！来来来，你过来过来，咱老李非得跟你好好说道说道不可。”老李故意虎着脸，招呼凯尔希到近前来，大猞猁也不怕他，结果就被老李伸手一拽，跌进了他怀里，“你说你这个婆娘，牙尖嘴利的，你要是对我李云龙有意见，那你就直接提，怎么能说我是陈世美呢？咱要是陈世美，那你还能找到其他好男人么？”
“你还好男人？全世界就属你李云龙最滑头，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看着锅里的还不算，连种在地里的你都不放过！”凯尔希轻轻拧起了老李腰间的软肉。
“去去去去，越说越过分了啊，你说老子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也就算了，种在地里的算是怎么一回事儿？感情我李云龙娶了你个恶婆娘，就再也不能跟其他女同志说说话聊聊天交流交流工作了？世上哪有这种道理？”老李摁住了凯尔希作怪的小手，“我说你这婆娘又发的哪门子神经，之前你不还好好的么？吃错药了？”
“你才吃错药了！”凯尔希白眼儿一翻，抽出小手给老李胸口上擂了一拳，“你不先检讨检讨你自己，倒怪罪起我来了？”
“我检讨？我有什么可检讨的？咱又没犯什么错误！”
“你没犯错误？”
“那你说，我犯什么错误了？”
“我说？我说你李云龙犯了严重的生活作风错误，你一个有老婆的人，还和人家小姑娘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这像话么？”
“哎哎哎，这可不能怪老子啊，那丫头跟个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要说生活作风错误，那也是她的错误，跟我李云龙可没什么关系！”
“跟你没关系？我看你享受的都快乐不思蜀了，她主动贴上来，你难道就不会严词拒绝？你这是典型的意志不够坚定，思想不够纯洁，态度不够…………”
“得得得得得得，我有错我检讨，你说的有道理，你说的都对，这总成了吧？”眼看凯尔希越说越来劲儿，老李双手一揽，把大猞猁摁在怀里，强制打断吟唱，“咱老李不跟你较真儿，你这婆娘还越来越来劲儿了，你当我李云龙乐意和那丫头黏黏糊糊掰扯不清？这还不是为了……为了……为了咱们的计划，咱付出了这么大的牺牲，整天腆着个老脸跟她一个小姑娘纠缠，我这头发都快愁白了，到你这儿可成我李云龙的不是了？什么严重的生活作风错误，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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