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岛博士就是老子李云龙 第238章

作者:白次男

第四百九十二章 浮夸的胸大肌

“你说得也有些道理,但是……”阿九一番话说得霜星很是心动,让棒小伙子们去跟那群阴谋祸害苍生只为中饱私囊的混蛋换命,阿九舍不得,她更舍不得,手下的部队都是她和老爸一把屎一把尿拉扯起来的,死了哪个她都心疼,但面对这样让人心动的主意,她表现得还是有些犹豫,并没能立刻下定决心。

原因很简单,因为之前制定的几套预案中,都没有“围三阙一”这么一出,全都是奔着围而歼之去的,老李让她放开手脚支棱起来,她也想支棱起来,可现如今真的事到临头,需要她彻底支棱起来,作为前敌指挥官,以自己的临场判断去推翻战前制定的战略部署时,她发现自己其实还是不太能彻底支棱起来。

挑战权威不是那么容易的,不是谁都能像老李一样把战场抗命这种事儿当饭吃,在霜星心里,自己占据目前这个位置完全是德不配位,又哪敢轻易推翻前辈们的论断?

在这种抉择面前,其实大多数人都更倾向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霜星也并不比其他人特殊多少,也一样会有这种逃避心理。

尤其是在她自己都不太看得起自己的情况下。

一个没接受过任何系统的军事教育,甚至没正儿八经指挥过一场战役,甚至连由年龄带来的丰富江湖经验都没有的普通女孩儿,何德何能去否决权威所下的论断?

霜星不能确定老李等人制定的计划就一定是最好最合适的,但她却能肯定半桶水晃荡的自己无论做些什么,犯错的几率都要远大于这些沙场宿将。

哪怕出主意的人是就差把“深藏不露”和“略懂一二”八个大字写在脸上的阿九,也很难给她足够的信心。

“怎么,不敢?”阿九老人精了,一眼便看出霜星的犹豫皆因胆怯而起,心中虽能想通此般作为多半是对的,却不敢轻易跨越别人为自己划下的雷池火线。

白兔子是个听话乖巧的好女孩儿,但以这种性格扔在战场指挥官这个位置上,就难免会显得守成有余,进取不足了。

“只是不想节外生枝而已,目前战况很顺利,即便按照预定方案继续推进,应该也能取得胜利。”霜星苦笑着摇摇头,还是不能就这么轻率的接受阿九的建议,自知能耐不咋地,做个守成有余之人也就不错了,“若是打开一个缺口,放这些人离开,我们就得考虑碎骨能不能拿下他们了,这其中变数太多,我认为在这时候给与碎骨过多的信任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无论是他的立场还是他的实力,都不值得我们把一锤定音这样重要的任务完全交托在他的手中。”

“但那样一来,就真的要啃硬骨头了,死战不退的乌萨斯军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阿九双眼微微眯起,她还是想让霜星接受自己的计策,她在决策上更倾向于尽可能保存自身的实力,没有霜星那种舍我其谁的可怕责任感,同时考虑的东西也更远,“我能理解你的心态,不对碎骨抱有太多信任是应该的,但这种怀疑态度可不能仅仅只放在这个时期,而是要延续到以后,如果我们的本部力量,尤其是游击队的精锐在这场硬仗中损失太多,你考虑过战斗结束之后的影响么?”

“就因为这种理由,所以就要把强敌放到根本对付不了他们的人面前么?”霜星没想到阿九一下把团开到后期派系斗争的层面上去了,单纯的她压根儿就没考虑到这个层面上,要不是有整合运动的派系斗争做背书,她估计连这个概念都会很模糊,所以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展望未来权衡利弊,而是想要呵斥阿九这种恶意坑队友的行为。

好在双方不是一个系统的,没有从属关系,让霜星保持了最基本的礼节和克制,只是用不太友善的语气质问了一句。

问完以后,女孩儿也意识到自己这话问得有点儿傻,毕竟整合运动糟粕在前,她作为武斗派,虽然不怎么参合这其中的蝇营狗苟,但终归也是见过猪跑猪走路的人,这时候说出这种话,难免有点儿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意思,你整合运动都已经内斗到两方开战了,你在这儿装什么纯情小白花呢是吧?

奈何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了,女孩儿也只能以沉默和冷脸掩饰自己内心的小尴尬。

“这的确很卑鄙,但却是必要的卑鄙。”阿九耸耸肩,浑然不以此为恶,“你应该明确地认识到一点,碎骨虽然同意站在我们这一边了,但至少目前来说,他依旧不是我们的朋友,而是我们潜在的敌人,只不过我们和他有着共同的利益取向,他的姐姐米莎,以及对阴谋者的复仇,这样的共同取向多于他和阴谋者之间的共同取向,才让我们在这个时期站在了同一阵线上,对同样的敌人举起了武器,我们和他之间的关系,是敌人的敌人,勉强算是朋友的关系。”

“就算你这么说也……”霜星还是不太能接受坑队友的做法,她心太好了,甚至好到一旦涉及自己最关注的人和事情,甚至会显得有些是非不分。

“不仅仅是他,包括我们本部势力中的很多人,或是因为服从命令的惯性和盲从,或是因着被戏耍遭背叛的愤怒和仇恨,选择了与敌一战,他们并不理解这一战的深层意义,也就不曾真正与我们站在一起,他们随时都可能因为同样的原因,就反过来调转枪口对准我们。”阿九的语气逐渐严格起来,在她看来,霜星这些人虽然有着视死如归的决心,但在某些关键问题上还是没有足够的觉悟,而这种缺乏觉悟的情况往往还不是因为他们自身,这就让人很难处理。

简单来说,这些人明明是在最残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却偏偏好似温室里被小心呵护的花朵,不仅仅没有一丁点儿穷山恶水出刁民,为了能爬出此身所陷的困境而不惜一切的凶狠,反而一个赛一个的有良心,一个个都悲天悯人慈悲为怀,我以我血荐轩辕,敢为天下先,完全就是在藐视自然发展的基本规律。

就连这种合理利用局势的小小卑鄙之处都要自己这个正经城里人来教,你们山里人最近的民风都这么淳朴的嘛?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阿九在龙门贫民区待了三年,对于穷山恶水培养的刁民能流氓到什么地步,她是有着深刻认知的,在“生存”这个第一命题面前,一切的礼义廉耻道德文明都是瞎扯淡,仓禀实而知礼节,得先吃饱了才有心思玩儿那些高雅的,所以她也只能将这个反常的现象解释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乌萨斯刁民里好不容易出了几个普世价值观中的好人,就全都凑在一起了。

逆境中的坚守自然值得夸耀,但有时过于迂腐,也会让人头疼。

“但他们将来有可能成为我们真正的战友,不是么?”阿九把团开到了全体整合运动成员身上,霜星反而有话说了,“这不构成我们背后捅刀的理由,做人,最要讲的就是良心,至少现在,他们每个人都在为了我们的理想而奋战着,或准备奋战着,即便他们还不理解我们的理想,但也仍旧视死如归,你之前说过,一代人只做好一代人的事情,那我也还你一句,未来的事情就交给未来,至少现在,我们为了共同的理想而奋战,他们没有对我们举起武器,我愿意把他们当做战友和朋友。”

“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这样天真的道德观迟早会害死你的,傻白兔子!”阿九无奈地以手扶额,这正到离谱的三观哪像个吃不饱饭还重病缠身的人该有的?

阿九并不讨厌这种超正的三观,但很多时候,“三观正”并不代表着正确,那只是更契合大多数人的心理认知罢了,而世间的很多事情本无所谓正确与错误的。

正义与邪恶,正确与错误,都只是需要预设立场的对立概念,世间之事,唯一跳脱不出,且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法则只有一条,那就是两个字——利益!

“未来的事情就交给未来,即便真有那一天,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后悔!”霜星早已有了殉道者的觉悟。

“那你的兄弟姐妹们呢,你也能为他们做这种决定,觉得他们也不会后悔么?”阿九只一句话,就把霜星视死如归的气势给压了回去,“在你看来,把敌人放出去交给碎骨的埋伏圈,是在队友的背后捅刀,那在明知道能够有效减少伤亡的情况下,却还坚持自己去啃硬骨头,难道就不算在队友背后捅刀了么?”

“这……”

“他们不是你的附属物,更不是你的奴隶,他们愿意把性命交托于你,是希望你能带领他们走向未来,是希望你能让他们的牺牲拥有更大的价值,而不是让你因一时意气就制造更多的流血和伤亡,我本不想这么说的,但你这种想法并不是良心,而是意气之争,你在乎的也不是战友的安危,而是自己的面子和内心。”

霜星想要反对,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这种事情本来就掰扯不清的,谁又敢真的说自己专门利人,绝不利己呢?恐怕没有任何人敢夸下这个海口。

“心里就没自己”这种话,大概也就写日记的正经人才有脸说得出口,还不觉心虚了。

阿九从这一点入手,着实是有些卑鄙,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绕,霜星也只能苦笑摇头,暗叹自己的笨嘴拙舌,轻易就能被人拿捏得哑口无言。

“好吧,你说服我了,那你觉得在哪个方向开缺口比较合适?”把游击队的战士和碎骨的部队摆在一个天平上衡量轻重,霜星也只能苦笑以对,再也没法说自己那些讲良心之类的话了,讲良心,那就也得讲公平,哪有光逮着自己人坑的道理?怕不是真要变成阿九口中的意气之争了。

“我大概能猜到你们之前制定的计划,那时候咱们没有额外布置的多余力量,现在有了这种力量,就该变通一下才对。”说服了霜星,阿九也就收回了自己有些咄咄逼人的凌厉气势,又变得像往日那般好说话,“口子就开在西北方向好了,碎骨的埋伏圈就布置在那个方向,我大概看了一下地图,要想尽快撤离战场,他们应该没有其他的路线可以选择,不过具体的执行还得交给你,我只是纸上谈兵罢了,不要把破绽漏得太明显,那些人都是老兵油子,难免会起怀疑的。”

“你要是都算纸上谈兵,那我这个笨蛋岂不是完全不会打仗了?”霜星无奈自嘲道。

“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可没带过这么多部队,也没正经指挥过什么战役,就是闲来无事看了些兵书,只能出出主意罢了,实际操作肯定不如你。”

“我现在很好奇你这三年都琢磨了些什么东西,你所掌握的知识技能早就超过一个警察该有的水平了吧?”

“那我只能说,应该会比你想象的多一些。”阿九笑着抬起手,比出了指间宇宙,“就只有一点点而已。”

“我说……”自从阿九出场后就僵在当场的龙警察似乎终于理顺了语言程序,发出了干涩的声音,“九姐,你……”

“叫得那么肉麻干什么,我可没糖给哭哭啼啼的小孩子吃。”阿九随口回道,态度依旧十分熟络,不似龙警察那般生涩。

龙警察接班三年,一头扎进工作之中,对于让位给自己的老上司,充分表现出了一个二代目该有的“冷漠”,虽然也见过几次面,却纯把老上司当成了提供情报的工具人,现在这种非工作场合的见面,龙警察自己又在犯中二,还被人撞破了,气氛就难免生分且尴尬,而阿九的目光却不曾有一时离开过后辈,对前者的态度自然完全是两样。

“我又没问你要糖……”自己尚未出口的问话就换回这么一句无厘头的回应,龙警察把本来想问什么都给忘了,下意识地便小声嘟囔起来。

“那你要什么,摸摸头?果然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这嘟囔声也没逃过阿九的耳朵。

“我已经长大了好吧?”龙警察的脑子终于恢复正常运转了,说话的态度也正常起来,大声回怼道。

“怎么证明,用你那浮夸的胸大肌么?”

“我……”

丢雷楼某,以前怎么没觉得她这么讨厌的?

第四百九十三章 你都没停过

不对,这家伙本来就挺讨厌的,我为什么会产生她其实很好很温柔的错觉?

正所谓距离产生美,很显然,因为许久不曾亲近相处,只因为交换情报的需要而在三年间少少地见过几面的关系,龙警察此时心里正是坚强又脆弱的阶段,很希望有人能站在背后支持自己,所以对老上司的印象,就难免镀上了一层名为“回忆”的滤镜,产生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现在被现实狠狠地浇了一瓢冷水,扇了一巴掌,才惊觉老上司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毒舌又喜欢揭人短,如果近卫局是个人情关系占主导的单位,那她估计早就被发配去扫厕所了。

明明之前几次见面的时候,她也毫不掩饰自己不好相处的那一面,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对她产生不该有的期待啊?

龙警察觉得一定是自己之前不小心被姐姐敲到了脑袋,才会产生现在这种记忆混乱的情况,如今回想起来,阿九可不是什么平易近人温柔可亲的好领导,当年他们那一批初入近卫局的新兵,可是没有一个人不骂娘的,骂娘对象就是训练新兵毫不留情而且嘴子特别欠的阿九,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好相处?

估计也是对自己的个人形象有逼数,所以在意外被混有源石碎片的弹片伤到以后,她连确认一下自己到底有没有感染的侥幸心理都没产生过,也没有向名义上的上级魏彦吾提交正式的辞呈,就直接激流勇退,把整个近卫局都扔给了尚且还需磨炼的后辈龙警察。因为像她这种纯靠业务能力升上高位的人,既不用心经营人际关系,也没什么靠谱的靠山,阴暗之处有的是不怀好意的眼光虎视眈眈,只要稍微出一些纰漏,就是个墙倒众人推的结局。

近卫局本身就有不聘用感染者的规矩,感染矿石病这么大的事,若是跑得慢了,丢了官事小,闹不好命都没了,哪怕最后能证明只是虚惊一场也没用。

毕竟没人会在乎六子到底吃了几碗粉不是么?

相比之下,龙警察有魏彦吾在背后站台,哪怕再怎么作死,了不起就是离开近卫局,这都是最严重的结果,她说自己只吃了一碗粉,那就只有一碗粉。

所以曾经的近卫局一把手阿九感染矿石病,在事业最巅峰时期黯然隐退,同样感染的龙警察却能轻易瞒报病情,绕过近卫局的死规矩,荣登新任一把手的宝座。

说白了,是不是感染者根本不重要,手中有没有握着权力的大棒,这才重要!

“好了,别表现的像是个急于寻求帮助的小孩子一样,刚才你们说的我在外面都听到了。”看着龙警察那副难以形容的复杂表情。阿九两手一摊,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有了偷听的爱好。”感觉自己毫无隐私可言,龙警察有些不爽地回怼道,却浑然忘了自己刚才其实也在偷听W和霜星之间的对话。

——人类果然都是双标的。

“以前的确没有,但自从给你当线人之后,就有了。”

“我……”

“放弃吧,论吵架,你是斗不过我的。”

龙警察表示,这厮要不是自己的老上司和老朋友,而且嘴坏心不坏,自己绝对要拔剑砍了她不可。

“所以说,现在塔露拉是个什么情况?”镇压了龙警察,阿九询问起了自己关心的事情,她和老李一样属于政治党,对Boss单位的战斗力这方面一直不太上心,都属于那种学会哥的运营A过去就完事儿了的心态,毕竟泰拉从古至今的仗都是这么个打法,精英单位到底双拳难挡四手,连神明都能被群P了,也不能说他们的心态有错。

不过这到底还是个局部战场,阿九比老李的优势就在于,她不在乎归不在乎,但好歹也知道一个精英单位能在局部战场中起到多大的作用,战略上可以做到藐视,战术上是不会忽视的,偷听了半天墙根儿,也明白塔露拉已经成了这个局部战场的核心,老李不在乎就纯粹是因为没概念,没见过一人破军的场面,想重视都很难重视起来。

“情况还不清楚,只知道她现在变得很强。”霜星摇摇头,只有一个【神孽】的名字,信息量其实是相当有限的,“凯尔希医生之前还在反复提醒我,无论是我还是我父亲,都不要产生去和她硬碰硬的想法,那我想,现在的塔露拉可能要比北境冰原更北之地的异种邪魔更强大。”

“那你岂不是要去送人头么?”阿九又看向龙警察,那眼神宛如在看智障。

所以这姑娘有时候说话就很气人。

龙警察险些没给老上司一句话噎死,心说我知道自己不是姐姐的对手,不用你们反复提醒OK?于是愈发没好气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需要你来操心。”

“我当然不想操心,我又不是你的亲妈,懒得咸吃萝卜操那个淡心,但愿你真的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阿九摇摇头,这话说得其实有些言不由衷,要是不操心,她也不至于离职之后隐身贫民区三年,一边研究自己那些“业余爱好”,一边还一刻不放松的,借助各种渠道关注着眼前这位后辈的成长和发展。

这其中有一部分,是自认当年判断失误,才导致两人都被炸弹袭击,不慎感染的愧疚心理所致,另一方面,就是单纯不掺假的关心和温柔了。

在职场上,两人是前后辈和上下级的关系,可在私底下,两人还是从小玩儿到大的好朋友,在塔露拉失踪之后,年龄较大的阿九就在龙警察的生活中,填充了空缺出来的“姐姐”这个位置,而阿九也一直都很照顾龙警察这个白捡的“妹妹”,从孩提时代一直照顾到了进入工作以后,这样深厚的感情,怎么可能一点儿不操心?

龙警察本就是个让人放心不下的样子,她表现得越是想要自立自强,想要不再被当成需要照顾的小孩子,愈发鲁莽的行为就越让人放心不下他,成了个死循环。

不过阿九知道,这个死循坏终究还是要有被打破的一天。

而那预想中的“一天”。多半就是现在了。

无论周围之人多么不放心,龙警察终究还是从一个不怎么讨人喜欢的死小孩,长成了一个还是不怎么讨大多数人喜欢的大人,她已经有了为自己鲁莽且冲动的行为负责的能力,而她显然也不打算改变自己鲁莽且冲动的作风,或者说,她自己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鲁莽冲动,她认为自己有能力给自己背锅擦屁股,不需要别人来管束置喙。

若是改了这从小带到大的毛病,近卫局的莽夫老大变成了一个老成持重,隐身幕后操控一切的角色,那龙警察也就不再是龙警察了。

讲道理,这人设不就和老猞猁重复了么?

——作为三女主之一,要是连性格特色都和另一人重复,那就真要变成险些沦为章节NPC的路人女主了。

所以阿九知道,今天自己哪怕是磨破嘴皮子,恐怕也无法说服龙警察回头认怂,这种明知不可为的事情,她一向是不太愿意在上面浪费精力和感情的。

如果她真的执意要和姐姐碰一碰,那就由自己来做这个愚蠢的支持者吧。

“我始终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想要什么,只有你们才会傲慢地认为我只是在闷着头乱撞!”阿九这样的态度,龙警察见过不要太多,最多的就是出现在亲舅舅魏彦吾身上,那头老龙就像每一个家庭教育基本靠锤的传统式大家长一样,以Diss晚辈为乐,不管孩子做了什么,在他那里,都只能得到一个“我吃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的傲慢,以龙警察的倔脾气,自然是巴不得这老不死的齁死得了,不怪甥舅两人之间的关系势同水火。

陈年老炮筒子撞上刚生产的新地雷,不爆炸才叫见鬼!

“哦,那你有认真想过,你要怎么打败塔露拉么?”阿九不怀疑龙警察的坚定,莽夫的思维一般都很坚定,但对于龙警察的思想深度,阿九就非常怀疑了,因为莽夫思考问题大多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很少有谋策千里的时候,能有这个美国时间思考计策,也就莽不起来了。

龙警察在这方面表现尤甚,所以阿九觉得,这丫头多半只是觉得自己必须要来,不能逃避和姐姐之间的命运,所以就意志坚定的来了,至于来了以后是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还是打野天降越塔强杀秀一波拿人头,这种事情她多半是完全没考虑过的。

到底是一二十年的交情了,阿九的猜测基本上全中。

“这……”龙警察握着赤霄剑柄的小手不自觉地紧了紧,阿九的问题她不是没考虑到,但显然这个问题不可能有答案,要单挑现在的塔露拉,怕是只有当年的始龙帝再生才能做到了,龙警察虽然有着始龙帝的正统血脉传承,几番鏖战,也已经发掘出了不少这份血脉中隐藏的力量,让她原本羸弱的实力如坐火箭般三级跳,有了站在泰拉金字塔顶峰,去和舅舅掰腕子也不成问题的实力,但要与始龙帝相提并论,那还是差的太远了。

千年之前的始龙帝,不仅有着诛神之志,个人硬实力也能与那个时期最强的神明比肩而行,而年姐姐不过是这位神明的十二尊分身之一,现在的龙警察,充其量也就和年姐姐战做平手,这都算超水平发挥了,又如何能站在一招击退年姐姐的塔露拉面前?

所以这波闪现跟团,结果多半就只是塔下送人头了。

其实龙警察也怀疑过,姐姐突然善心大发,饶了自己一条小命,自己是不是就应该如她所言的那样,乖乖逃跑找个地方躲起来,但她不敢多想,怕多想几次,自己就没胆量再来了。

“我就知道,你还是以前的老样子,想不出答案的事情就直接跳过,先莽上去再说,这样是不对的啊,有些问题,你自己必须思考出答案,别人即便告诉你答案也没用,这些问题,不是你自己思考出的答案,别人的答案再多也毫无意义。”阿九无奈扶额,感觉自己真快成这莽丫头的亲妈了,简直操碎了心,“这次我还可以帮你,但总有一天,我会没办法再帮到你,你都已经老大不小了,要尽快成长起来才行,你看你现在这样,哪像是一个快三十岁的人?”

“我知道!”被强调年龄问题,龙警察顿时红了脸,古人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而她显然还没真正立起来,要不是家世显赫,就她这样的,早不知道被人揍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