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次男
“趁我现在还清醒着……应该是清醒的,我也不确定,我想,现在她应该没有在影响我的思考,我想拜托云龙兄,帮我一个忙。”塔露拉牵着老李的大手向上移动,最后,把这只手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让手指扣住了纤细的脖颈,“云龙兄,帮帮我,杀了我吧,帮我从这份痛苦之中解脱出来,把我送去向那些因我而死的人道歉,由你来动手,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老李:“……”
我能说我想杀你,可我根本掐不动么?
好吧,其实老李也没那么恶毒,只是被女孩儿牵引着握住了她的脖颈,就下意识地收了收手上的力道,结果自然是被龙鳞所阻挡,感觉自己是在握一截铁棍,这能把人掐死才见鬼。
“啊……是了,抱歉,云龙兄。”塔露拉似乎也反应了过来,所以又轻轻扒开老李的手,然后起身取下老李背上的枪刃,把刀刃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刀柄塞进老李手中,“这把刀似乎有增加斩击力量的机关,来吧,云龙兄,用它斩下我的头颅,结束这场不该发生的悲剧。”
第五百零九章 因为太怕痛就全点了防御力
“杀了我吧,云龙兄,砍下我的头颅,结束这本不该发生的一切。”泣血的少女主动把刀刃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凄苦的神情无声地书写着哀莫大于心死。
老李有些困惑地看向手中的枪刃,凯婆娘赠送的这件礼物始终也没派上什么用场,没想到第一次开锋,居然会是在这种场合下。
事情难道就这么轻易的结束了?
他设想过很多种取得胜利的方法和场面,也未尝没有模拟过失败的可能性,然而无论胜利失败,他失踪都不曾料到,小龙女居然会主动把脑袋送到刀下,央求着自己动手杀了她,事情若以这种方式拉下帷幕,也未免太戏剧化了一点儿——前提是塔露拉没有那一身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龙鳞。
短暂驱逐了徘徊于体内的邪恶力量,被恶魔携裹而行的少女主动引颈就戮,这样的故事展开姑且还算是王道,可要是公主练过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而现在的塔露拉就是那个因为太怕痛就全点了防御力的女孩儿,舍身向死的精神固然值得感慨,可别人也得砍得动你不是?
当刀刃与女孩儿的脖颈接触,传回的却是仿佛在钢板上摩擦的手感时,联合之前仿佛在掐铁棍的手感,老李就意识到这件事儿没这么简单。
虽然不曾正面硬撼过龙鳞的无敌防御,但他还是察觉到了这层防御的存在,至于这一层防御能不能挡下枪刃的爆炸剑,他则持悲观态度。
要不是女孩儿的表情实在诚恳,老李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逗自己玩儿了。
“光砍了你有什么用?砍了你,那些不该死的就能复活过来?”老李咧咧嘴,并没有尊照女孩儿的想法一刀封门解决问题,不说能不能砍动,就现在这情况,事情虽然是因塔露拉而起,她也是整个事件的核心,解决了她,切城基本就尘埃落定了,但解决归解决,解决的方法是有讲究的,不能不择手段的乱莽。
这就好比一辆失控的泥头车,车子是塔露拉发动的,油门儿也是她踩下去的,发现刹车失灵,便立刻将她击毙,以求让车子停下,不是胡闹又是什么?
真要是直接击毙泥头车的司机,车子不但不会停下来,反而会彻底失控,切城这边也是一样的,事情因塔露拉而起,由塔露拉在背后操纵,可现在也只有她能够把握住这辆狂奔的泥头车前进的节奏和步伐,已经发动的战车不会因为她的离去便立刻停下,相反,失去了这样一位驾驶员,泥头车最终会撞翻多少人就是个未知数了。
在正面战场上击败塔露拉,是连其羽翼一同剪除的,自然不担心之后闹出什么风浪,可要现在把塔露拉给暗杀了,名为“乌萨斯帝国”的泥头车就会彻底疯狂。
如果塔露拉真的有心赎罪,那么她现在最应该做的不是寻死觅活,而是配合行动,先把切城泥头车的刹车给踩了,手刹拉住,不然就只是单纯的不负责任,临阵脱逃。
“可是小妹我已经犯下了如此深重的罪孽,菲万死难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快动手吧云龙兄,趁我现在还能保持清醒。”塔露拉的笑容更加苦涩了,俨然是钻进了牛角尖儿,一心只想着寻死觅活,不再去思考其它的可能性,不过这份焦急还是值得重视起来的,因为“黑-塔露拉”随时都可能卷土重来,重新掌握话语权,到时候,她估计会很乐意仗着龙鳞坚韧,与咱老李玩一玩儿砍头模拟器的游戏,但想要杀她就再也不可能了。
当然,现在想要杀她也是不可能的,塔露拉似乎没能力开关护体龙鳞这个被动技能,虽然结果都一样,但做不到和被戏耍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心态了。
反正好面子的老李宁远承认自己怂了软了,也不愿意被人当成猴子来戏耍。
铁了心要寻死的塔露拉挪动身体,从老李腿上扯了下来,以武士般的姿态跪坐于一旁,这架势想来是和她那位舅妈学的,曾经骄傲的头颅微微低下,发丝顺着后背与肩膀的曲线向两边分开滑落,露出了纤细洁白的后颈,其含义不言自明,只差一把小小的肋差,她就可以先切腹,再让老李介错了,看来是只学了皮毛,没学全套。
不过既然是小鬼子的坑爹玩意儿,不学全套就不学全套吧。
“动手吧,云龙兄!”塔露拉的语气不复温柔和顺从,转而使用了命令式的口吻大声怒喝,换个胆儿小没主意的,说不定让她吼得手一哆嗦,就一刀砍下去了。
然而咱老李可不是吓大的,除非驴长杀过来,否则别人吼得再大声也不能让他去找物管,他只是默默地站起来,然后把刀刃轻轻地靠在了女孩儿的后颈上。
“对,就是如此,杀了我吧,结束这一切!”感受到后颈冰凉而锋锐的触感,塔露拉连忙催促道。
“铛!”打铁之声随后传来,老李轻轻抬起刀,以很轻的力道斩下,对普通人来说,倒是会造成需要送医院的伤势,也理所当然的被龙鳞挡下,砍的火星四溅。
“铛!!”第二声打铁之音紧跟着响起,这一次,老李几乎动用了自己的全力,当年黑云寨砍二当家的时候,差不多也就是这个力道了,可惜依旧没什么卵用。
再一次,老李高举起了手中的枪刃,然后用力挥下,同时扣动了扳机。
“轰!”弹仓储存的源石能量轰然炸裂,推动刀刃以人力难以企及的力量和速度劈砍而下,重重地砸落在女孩儿纤细的脖颈上。
“铛!!!”振聋发聩的巨响声在小小的房间内回荡,这一式爆裂斩依然没能撼动龙鳞分毫,反而是老李被震的虎口开裂,枪刃脱手飞出。
靠投机取巧换来的力量,既非他本人所掌握,关键时刻自然会把握不住。
挨了三刀的塔露拉茫然地抬起头,似乎完全忘了龙鳞这回事儿,疑惑于为什么自己还能毫发无损。
“嘿嘿,看来老子是杀不了你了。”老李捂着几乎彻底失去知觉的右手,咧嘴憨笑起来,他估计着自己是没办法破坏龙女的防御,才敢壮着胆子砍下去,但这样实际测试过后,结果还是未免太令人绝望,这一记爆裂斩都不能伤及分毫,也就意味着煌这个水平的顶尖好手都得靠边站,只有近神人这个级别的强者才配与之交手。
如此一来,人类在面对神明时,最大的武器“数量”就变得毫无意义了,如果塔露拉真的发起疯来,想要阻拦她就会变得非常困难。
也不知闪灵究竟是靠着怎样的神仙操作,才能捅穿这身乌龟壳的。
“果然……不行么?”塔露拉失望地低下了头,沉默片刻后,“黑-塔露拉”阴森的语调再次响起,“这是当然的,愚昧的凡人怎能伤及神的身躯?”
旁听的老李对此嗤之以鼻,咱虽然做不到,可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胸口上被人扎了个大窟窿,急着跑来求救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能被斩首的塔露拉仰天大笑起来,看眉宇间的神色,俨然已经是“黑-塔露拉”的形状了。
老李的三刀,虽然没能伤及塔露拉的身体,却斩碎了“白-塔露拉”心中最后的侥幸,让她意识到命运是一个封闭的环,无法摆脱,无法逃离,就连死亡也变成了一种难以企及的奢望,而“黑-塔露拉”也从未真正离去,我就是你,我就是我,她们本就是一体,哪怕分裂十七八个人格,也终究只是一个人,不带灵魂出窍跑路的。
现在,“白-塔露拉”仅剩的希望破灭,选择自闭,“黑-塔露拉”自然就要粉墨登场,接管这具身体的控制权,也接过了切尔诺伯格这辆“泥头车”的操控权。
说起来似乎很复杂,其实总结起来也就一句话——这娘们儿终于彻底疯了。
接下来的战事,又将走向何方呢?
“好无聊!为什么偏偏挑在这个时候给我动手术?我也想去砍人啊!”切尔诺伯格的战场,龙门的火场,两处险境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罗德岛病房之中,倒是如其方舟之名,在风雨飘摇之中,维持着一片安宁祥和的乐土,可惜这里的住客并不喜欢这种偏安一隅的宁静,无论哪边都好,她现在只想出去砍两个人,或者干点儿别的,总好过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连手机都被没收了,真是无聊出个鸟来。
可惜强悍如她,在心脏附近刚刚动过手术的如今,也只能嘴上抱怨,心里想想,若是想要行动,也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个唐在病房里长毛的人,自然是之前才让凯尔希从阎王爷手里抢回一条命的拉普兰德,有了这次手术,最致命的病灶被摘除,至少她不用担心自己一两年内就会哏儿屁着凉了,但现在的傻狗子一点儿也不感谢救我狗命的猞猁医生,大战之前动手术,害得自己只能躺在床上,连当个看客都不行,不咬她两口就算自己知恩图报了。
“喂,新来的,你是罗德岛的干员么?”极度无聊之下,拉狗子转动脑袋,骚扰起了病房内的另一个住客,她们俩是这间病房内唯二的病人,后者不久前才被送来。
“姑且算是吧。”后来者没有躺平,而是在床上盘膝打坐,看上去怪神棍的,两眼紧闭,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睡着了,不过现在看来她始终还是清醒的。
“姑且……?”拉普兰德抖了抖耳朵,“我懂了,你是最近才加入的对不对?那你可得叫我一声前辈了,我比你加入的早哦,啊哈哈哈哈哈!”
“好啊,前辈。”后来者顺从的回道,不过她连眼睛都没睁开,显然不怎么认真,纯粹在这儿逗二哈玩儿呢。
“诶,不对不对,这种时候你应该说‘我拒绝’才对嘛,你这人可真无聊!”拉狗子就是故意找事儿来的,没得到预期的答案,让她很不爽地撇撇嘴,有心顾及面子不再搭理后来者,可又实在耐不住和天花板相亲的寂寞,所以也只能把脸面问题丢到一边,“我看你也没病没伤的,这个节骨眼上怎么也被送来养病了?”
现在的罗德岛基本就是一座空城,老李他们带走了一批精锐,剩下的除了重要岗位必须要留下的监护人员,以及少量机动人员,其他的,都被阿米娅拉走参与协助贫民区火场的救援工作了,据说有几个本来就快要出院的病号都当场掀了被子,跟着小兔子一起跑去忙活,你个没病没灾的,在这儿泡病号摸鱼是不是不太厚道?
但凡留个小医生以供调戏,拉狗子觉得自己都不至于这么无聊,以至于主动去和“无趣”的后来人搭话。
“嘘,你知道就好,不要告诉别人。”后来者竖起食指做噤声状,示意拉狗子帮自己保守秘密,“搞一张病假条很不容易,凯尔希医生的厉害你也应该知道的。”
好嘛,还真是来泡病号摸鱼的?
拉狗子皱起眉头,思考着要不要以此为话题做几篇文章,排解一下漫长的无聊时光,病房的门却是打开了,又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儿走了进来,目标明确,直奔后来者。
泡病号摸鱼还有探病的,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了点儿?
为什么德克萨斯不来探望一下呢?
拉狗子实名表示很酸!
“我搞砸了。”探病的女孩儿来到后来者床前,文满了各种花纹的大红色双臂向两边一摊,“那家伙的棘手程度出乎预料,现在已经不是我能对付的敌人了。”
“前辈受伤了?”后来者终于睁开了眼睛,一双浅银色的眼眸沉如秋水,有着仿佛看一眼,就能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脱身的吸引力。
“擦伤而已。”花臂女抬手蹭了蹭嘴角,蹭下来一点点血迹的残留,不由得蹙起眉头,“一千年了,除了与兄弟姐妹们打架,我还是头一次受伤。”
“既然前辈无甚大碍,那晚辈有一件事,还想要拜托前辈。”
“何事?”
病床上的女子伸手探入自己的衣襟,摸索了两下,取出一物递给花臂女:“烦请前辈补全此物,放眼寰宇之内,恐怕也只有前辈能当此重任了。”
看到递至眼前的东西,花臂女不由得瞳孔紧缩,呼吸一窒:“天箭?!”
第五百一十章 天弓天箭
“什么好东西?让我也康康!!”看着两个“陌生人”在自己旁边大呼小叫,颇有一种“此子恐怖如斯,断不可留”的味道,本就寂寞难耐的拉狗子这就有点儿管不住那颗属于二哈的躁动之心,非得看看此子到底哪里如斯了不可,骗骗她眼中的“花臂女”,也就是年姐姐的站位刚巧挡住了她向隔壁窥探的视线,这尼玛还能忍?
反正她们两个貌似也没有避开自己的意思,所以去瞅一眼其实也无所谓的吧?
既然两个人嚷嚷起来完全没有避嫌的意思,拉狗子也就不客气了,果断发挥自己随机应变的才能,强撑着术后虚弱的身体一骨碌滚下了自己的病床,然后就凑到了属于峨眉的床沿边,整个人都缩在床下,只露出一颗毛茸茸乱糟糟的小脑袋,伸出一只手便要去扒拉峨眉的手心,那模样活像一只想扒开主人的拳头寻找狗粮的蠢二哈。
而这样蠢萌的表现,便也得到了一旁年姐姐亲切自然极为顺手的摸头杀奖励,看那揉脑袋捏耳朵的熟练手法,显然这一千多年的生命中没少撸狗。
“嗷呜?”作为一只标准的犬科动物,拉狗子根本无法抵挡这样娴熟的撸狗手法,舒服到飞起的同时,姑且还不忘发出一声代表疑惑的犬式呜咽。
她们是真不在乎我来偷听?难道是觉得我一个叙拉古人听不懂她们讲的炎国话,所以才放松警惕了?
不对啊,刚才我和那谁搭话的时候,说的就是标准的炎国话,为什么?
拉狗子还在这里头脑风暴,却不知深有默契的两人早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完成了信息交流,其内容就是关于她的。
【前辈,兹事体大,为何不避让于她?】
【博士家养的小狗狗而已,不必在意。】
【那没事了。】
肉体凡胎的人类肯定没法靠双眼传递这么复杂的信息,也难怪拉狗子看不出其中的门道来。
总而言之,想要扒拉主人拳头的二哈最终还是看到了峨眉手中所持之物,那是一截手指大小的,材质疑似玻璃或者水晶的东西,晶体的纯度并不是很好,看上去雾蒙蒙地不怎么透明,如果这东西用类似琥珀的方式封存了什么东西,那这种模糊倒是起到了很好的遮蔽作用,一般人看来只会觉得这是块儿普通玻璃,不会起什么贪念。
看到这物件之后,拉狗子心中更疑惑了,她听得懂炎国话,两人之前的交流没瞒过她的耳朵,可无论年说的是“剑”还是“箭”,都与眼前的东西对不上号。
这么个小东西,当“剑”自不必说,拿去当“箭”也很为难,还能丢出去砸人不成?
心中冒出一堆吐槽,不过拉狗子好歹还记得刚才峨眉也说过,这东西是不完整的,需要旁边的年姐姐来修补,说不定这东西属于吃醋去配点儿饺子,本身是一个价值连城的剑穗,所以干脆让年配一把宝剑,或者是个镶在箭身上的漂亮装饰物——以上内容纯属瞎掰,这肯定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不然不值得峨眉贴身保管,也不值得年姐姐为之惊讶万分,其地位绝不仅仅是吃饺子时手边那一小碟醋,最起码也是饺子中的一个。
“昔年大炎朝立国之战,四方征讨不从之神,倾举国之力,铸造天弓天箭,共计箭矢九支,诛灭正神八名,余一矢下落不明,想不到竟是落在了你手上。”也不知是不是照顾一下吃瓜群众拉狗子,年姐姐还言简意赅地介绍了一下这东西的历史文化传承,而拉狗子听完只有一个感想,那就是“卧槽,牛逼大了!!”
拉狗子之前学习炎国语,自然也逃不过对炎国历史的研究,这门语言中的历史梗之多实属世界之最,不粗略的研究一下历史是根本学不明白的,对于叙拉古莱塔尼亚这些老牌的“西方”国家而言,大炎所在的“东方”土地充满了神秘感,而大炎崛起的历史,更是一等一的魔幻,以诛神之战立国本,谁还敢做第二人想?
虽然往后大家都把屠神当成日常余兴节目了,有事儿没事儿就点齐五百刀斧手去杀个神玩儿,一点一点把神明从世界的主角杀成了阴沟角落里苟延残喘的老鼠,成为了大多数人眼中的传说故事,但即便是傲慢的乌萨斯,天天以世界第一强国自居,却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至少在历史层面上,大炎的立国之战才是结束神人共治时代的转折点,其地位堪比平安格勒战役,正是这一场血流漂橹的大战,才彻底扒开了神明身上叠加的光环与伪装,使得他人也敢于去碰触神明之威了。
无论何时何地,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都是真正的英雄,若不是敢为天下先,至今也背负着不少争议的始龙帝横空出世,人类还不知要在神明的奴役下爬行多久。
拉狗子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居然能有幸看到当年那场大战的遗物,这上千年的古董,拿出去不得卖个拔腕?
造型还挺朴素的,要没人说,谁会知道这是个宝贝?
“前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余下一矢并非下落不明,天箭为诛神之器,戾气非常,寻常手段难以保存,故而始龙帝建立云渡寺,只为存放这支余矢,以僧众日夜诵经之力平复此物戾气。”峨眉补充了连年姐姐也不知晓的秘密,“只是时过境迁,天箭戾气虽被岁月平复,不复往日之凶暴,然而岁月流逝,沧海桑田,昔日的诛神之器竟也在时间的伟力下朽烂,大炎虽还是那个大炎,神器却也多次更替易主,时至今日,倒也没有几个人还记得这支天箭的存在了。”
“当年始龙帝留下这支天箭封而不用,还是为了对付吾之亲父的,没想到吾父却是自行兵解了,让它没了用武之地。”年姐姐抬起撸狗的小手,从峨眉手中拿过天箭仅剩的核心,满脸追忆之色地嗤笑了一声,不只是在感慨当年人类的狡诈,还是在嘲讽不得不低头的亲父。反正她对自己的“老爸”缺乏好感是真的。
——毕竟“老爸”若想重生,代价就是十二个子女全部消失,这样的代价,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都不可能有什么好感。
“此物一直由师尊保管,老人家圆寂之前,便将其交于我手,想来便是为了今日。”虽然知道自家师父算卦没准过,但峨眉似乎还觉得师父真乃神机妙算。
“我觉得他就是单纯在甩包袱而已。”年姐姐也知道某个老和尚算卦不准这事儿,所以很不理解峨眉的态度。
“前辈如此以为,倒也无妨,天理命数之事,本就不是我佛家专长,师尊执迷此道,却是落了下乘,非要说的话,这就是一场造化和缘法吧。”峨眉还是那副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的气度,不争也不怒,你说啥就是啥,“缘法使吾前往此处,进入此局之中,又是吾遇得前辈,不致使神器蒙尘,这千年一击,是该射出的时候了。”
“我要说修复不了这东西呢?”年姐姐微微眯起双眼,把情绪隐藏起来,没有立刻回应峨眉对她的信任。
“前辈此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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