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次男
“什么术士道士的?小兔崽子想来凑热闹,我给她关车上了。”老李摸到墙角,探头出去瞅了瞅。
“锁车上了?”杜宾俩眼儿瞪得滚圆,全队最重要的火力输出居然被指挥官锁在了车上,这他娘的什么神仙操作?怕不是脑子瓦特了……
不对,他脑子确实瓦特了。
“安静,都别吵!”老李向后压了压手,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连战斗常识似乎都不太清楚,动不动就骂娘的刀客特,说出来的话却莫名的有种令人信服的魔力,就连准备发作的杜宾都不自觉地按捺了下来,竖起头顶上那一对尖尖的耳朵,倾听着拐角外面的动静,挪着小碎步来到老李旁边,也探头向外面看去。
“找到了!在这里,别让她们跑了!!”
“逮住那几个丫头!!别以为躲在这里就没事了,可恶的切尔诺博格人!!”
“吃我一剑!华夏第一剑!!”
“啊!我的脸?!!”
“苏卡布列!!”
跑步声,武器交击声,战斗的怒吼,受伤的惨叫,还有经典的乌萨斯国骂,种种声音混杂在一起,二三十个白衣暴徒追着三个尚且年幼的女孩儿,从隔壁小路冲了出来,个头最高的棕发女孩儿手中一柄滴血的战斧,抡得虎虎生风,掩护着身后两个一般年纪的少女且战且退,素质发言不停,看上去比阿米娅大不了几岁,身手倒是不含糊。
“外面这什么情况?”一群人混站在一起,谁也没注意到这边儿暗中观察的两人,老李把烟屁股一扔,握住刀柄询问道。
“看上去像是乌萨斯的学生。”杜宾回答道——虽然那个正抡着斧子给人开瓢的丫头一点儿学生样也没有。
“学生?他奶奶的,这帮王八蛋,跟他娘狗日的小鬼子一个德行!!”老李一听就火了,本来还有点儿犹豫,毕竟咱老李也是参加暴动出身的,大哥不笑二哥,这下是彻底不纠结了——战场上逢敌亮剑,输赢不论,咱都敬他是条汉子,咱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对老百姓下手的狗杂碎,“冲上去,干死这帮狗娘养的!!”
第六章 多好的一枚斧女啊
“苏卡布列!”战斧伴随着怒吼声呼啸而下,正面劈在了一个白衣暴徒脸上,把那诡异的面具劈成了两半,面具下的人登时就不活了。
被一斧分成两半的脸上,惊愕的双眼瞪得老大,似乎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让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给劈死了。
这不应该啊,面对我们整合运动,这些软弱的乌萨斯人应该只知道求饶和逃跑才对。
“咳——呸!”棕发女孩儿啐了一口唾沫,抬脚踩住尸体的胸口,用力拔出了卡在面骨上的斧头,漆黑的斧刃上沾满了红的黄的白的,说不好是什么玩意儿,扯出来的时候还拉着丝,女孩儿有些气喘,体力消耗不小,但还是对其他暴徒竖起了中指,“过来啊,你们这帮没卵蛋的懦夫!急着送死就来找我,我这里不需要排队!!”
这一路过来,眼前的半大丫头已经劈死了好几个人,一斧头一斧头全都照着脑袋招呼,下手那叫一个很,剩下的白袍人不由得踟蹰起来,犹犹豫豫的,谁也不敢出头。
所谓暴徒就是这样,无组织无纪律,全靠一脑门子热血随大流,只能打顺风仗,稍微碰上点儿硬茬子,那士气就蹭蹭地往下掉。
“我缠住他们,你们两个趁机逃跑。”斧女给身后两个女孩儿打了个颜色,调整了一下呼吸,抬手抓下头上的贝雷帽,狠狠地甩在地上,重新抡起还滴着血的斧头。
“吃我一剑!华夏第一剑!!”一声乌萨斯战吼,吼出了一个集团军的气势,女孩儿当然知道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靠自己一个人,不可能真的把二十几个人全放倒。
但乌萨斯人不会畏惧战斗,更不会害怕死亡!
“冲上去,干死那帮狗娘养的!”与此同时,老李也倒提着刀从斜刺里杀了出来。
他提刀的姿势很怪,刀尖朝下,刀刃贴着自己的小腿,怎么看怎么别扭,就这么一路空门大开地急奔过来,根上赶着送人头似的。一个白衣暴徒瞧见了,当即用手中的长刀刺了过去,老李不闪也不避,只是胳膊一抬,手中的刀划过一个弧线,厚实的刀背就磕开了暴徒手中的刀,紧跟着刀刃就砍了下来,把这一个暴徒给劈倒在地。
这是当年张大彪在二十九军大刀队的绝活儿,用大刀拼刺刀,肯定是拼不过的,因为你手短,大刀还没砍到人呢,就让人给扎个透心凉。可咱没办法啊,咱当时造不出小鬼子那么好的刺刀,都得从国外买,所以就得动脑子,想办法,好在小鬼子就只会突刺那两下子,这一招是用大刀对付长枪的路数,刺刀一被荡开,鬼子立马就没辙了。
不过这招“破锋刀法”也不是那么好用的,讲究一个一往无前眼疾手快,你不能怂,用得好,那是无往而不利,用不好,那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找死!
这家伙真的懂指挥么?就看见他莽了。
杜宾心里犯着嘀咕,然而已经不由自主地带队跟着老李冲了出来,手中长鞭一甩,啪啪两声,就抽翻了两个试图包抄老李的整合暴徒。
要是让老李知道她心中的想法,保不齐又得骂娘,这什么场面?充其量两个排级单位之间的冲突,这还要老子一个军长亲自指挥,不指挥就不会打仗了,你当老子是运输大队长常凯申呐?就这十几号人也得要老子手把手的教着你们怎么放枪怎么打仗,那老子要你们这排长班长有什么用?趁早统统毙了拉倒,咱老李他娘的丢不起这个人!
罗德岛的队伍和整合暴徒们撞在了一起,虽然人数上处于劣势,但职业的战斗人员和武装暴徒还是不可一概而论的,这群白袍子看似凶狠,论战斗力,就连小鬼子的三流保安队都不如,在老李这个刀尖的带领下,罗德岛干员就如同热刀切黄油,一次冲击,就砍趴下了三分之一的人,彻底冲散了暴徒们本就乱七八糟的阵型。
暴徒们本来就有点儿怂了,哪受得了这个?让罗德岛一波砍杀,顿时就想做鸟兽散,这一散就更完蛋了,让老李追着屁股砍,一个都没跑了,还抓了好几个活口。
“诶哟,这还有把枪呢?”打扫战场的时候,看到一个暴徒尸体上别了一把手枪,连保险都没打开,老李顿时就乐了。
他把这手枪取下来,来回检查了一下,膛线还是新的,是把好枪,有点儿像楚云飞送自己的那把“花口撸子”,顿时就爱不释手,得意地别在了裤腰带上。
打了一辈子仗,咱老李还是看这东西亲切。
练拼刺那是没办法的办法,困难的时候,一个战士还分不到五发子弹,两个人都分不到一条枪,只能练拼刺,练大刀,用他自己的话说,咱老李要是有小鬼子那么阔,那就一人发一把机关枪,见人就突突,那多痛快,还练什么刺杀啊?
“你们是什么人?”被救下的斧女依旧一脸戒备,提着斧头,把护了一路的两个女孩儿挡在身后,柳眉倒竖,厉声质问道。
“你这丫头不错,对老子的胃口。”这丫头年纪不大,能耐倒是不小,老李顿时就起了爱才之心,多好的一枚斧女啊,“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以后跟老子混?”
要按老李以前的脾气,那肯定是不会让女人和小孩儿上战场的,不过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稀奇古怪的地方,还真就是妇女能顶半边天,砍起人来一点儿都不含糊。
就那些被砍倒在地的白衣暴徒,揭了面具一看,也有一半儿是女人。
既然人家姑娘有这个本事,有这个能耐,上得战场下得厨房,那咱老李也不好多说什么,组织上有规定,对妇女同志要一视同仁,不能搞封建家长和大男子主义。
“我问你们是什么人!”斧女的嗓门儿又提高了三分。
“这地方叫什么来着?哦对,好像是叫那什么……罗德岛?”老李琢磨了一下才想起来,“算了,管他呢,一句话,要不要跟老子混?咱老李看你这丫头顺眼,要是愿意,这就收拾东西跟我走,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我给你点儿钱,你们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绝不为难!”
第七章 这他娘是什么道理?
老李是爱才,但咱是人民的队伍,是革命的队伍,不兴老蒋拉壮丁那一套,这玩儿斧子的小丫头要是不乐意,那咱绝不强求。可小丫头瞪着一双冰蓝色的大眼睛,充满戒备地来回扫视,也不回话,这老李心里就不痛快了,不痛快他就要骂娘:“走不走你他娘的给个准话,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啊?难不成还要老子跪下来求你不成?”
“算了吧,刀客特,她是乌萨斯人,不可能跟我们一起走的。”杜宾摇头劝道。
“为啥?”老李一脑门子问号。
“你们是感染者?”注意到杜宾手腕上一些不自然的黑色痕迹,小丫头立刻充满敌意的喝问道,手中的斧子也抬了起来,一副随时准备冲上来拼命的架势。
“哎哎哎,你这丫头什么毛病?不跟老子走就不走,好好的怎么还瞪上眼睛了?”这下老李更迷惑了,心说这怎么还带恩将仇报的?
“看到了吧,就因为我们是感染者,所以她们不可能和我们一起行动。”
“什么玩意儿?啥叫感染者?”
“得了矿石病的人,就是感染者。”杜宾摘下左手的战术手套,老李看到,女子从手背一直到半截小臂,上面满是刺青似的黑色条纹,仔细一瞧,这些条纹还像玻璃似的有点儿反光,给老李看过之后,杜宾把手套戴了回去,接着说道,“这就是矿石病,这些整合运动的成员也一样,我们全都得了这种病,所以她们会害怕我们,乌萨斯向来对感染者十分严苛,要不是遭到了政府的迫害,整合运动也不会跳出来发起暴动。”
“这他娘的是什么道理?”老李一脸懵圈,他脑子里转来转去,也转不通这个惊奇的脑回路,“得病了去看大夫啊,怎么听你这话里的意思,得了这病的人就该死?”
“至少在乌萨斯政府看来,是这样没错,在其他国家看来,估计也差不多。”杜宾点点头,他早就习惯了对感染者的歧视,说起来云淡风轻,“这种病治不好,我们罗德岛就是专门治疗矿石病的医院,可我们能做的也只是控制病情的恶化,阿米娅和凯尔希说,刀客特你是最顶尖的矿石病研究者,说不定有了你以后,罗德岛的处境就能有所改善了……不过你现在似乎失去了过去的所有记忆,我很怀疑你还能不能再派上用场。”
“啥,咱老李还是个大知识分子?”老李一听可傻眼了,他肚子里有几斤墨水,自己清楚得很,这辈子除了打仗,他是真什么也不会,这可真是猪八戒戴眼镜,愣充大学生了,“闹了半天,合着这什么矿石病还是个不治之症?可得病就得病了,自己躺在家里等死,又不碍着别人的事儿,那政府凭啥迫害你们这些个病人?”
“从有历史记载以来,就是这样了,没有为什么。”
“真就没人琢磨过原因?”
“也许有过,但是没人知道。”
“他娘的,这什么王八蛋政府,老蒋都没这么不讲道理,这还不反了他狗日的?”
杜宾指了指刚被捆起来的几个整合运动俘虏。
老李一时语塞。
是有人站起来反他狗日的了,然而就是眼前这副欺软怕硬的德性,简直就他娘的是一群土匪,老李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押过来,让老子审审!”
看守俘虏的干员立刻就押了一个整合成员过来。
“我问你,你们的指挥官是谁?”老李阴着脸问道。
“呸,去死吧,你们这些感染者的叛徒!”这整合成员还挺硬气,要不是面具没摘,这一口唾沫说不定能吐老李脸上,“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老李也不跟他客气,拔出手枪,照着整合成员脚边就是一枪,然后枪口就顶上了后者的脑门儿:“成了俘虏还在这儿跟老子摆谱,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你,你他娘的别以为老子不敢枪毙你,俘虏多得是,大不了老子毙了你去问下一个,说,你们的指挥官是谁?指挥部在哪儿?!”
“有种你就杀了我……”
“啪!”
一声枪响,整合成员脑门儿上就多了个血洞,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这里可没有老赵拦着,老李才懒得跟这帮对老百姓下手的杂碎掰扯,优待俘虏?那得是你先低头认错,愿意接受改造才行,这样的才叫俘虏,否则就都是敌人!
这铁血作风也吓到了罗德岛的干员,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的声音,这一枪下去,大街上安静得像是要马上冲出一辆黑色高级轿车似的。
“下一个,给老子带过来!”罗德岛干员又手忙脚乱地押过来一个俘虏,老李照样把枪口顶在他脑袋上,“说,你们指挥部在哪儿?指挥官是谁?不说老子就毙了你!”
“别别别,我说,我说!”这个整合成员就没有上一个那么硬气了,也可能是确认了老李真的会枪毙自己,所以不敢硬气了,这要不是双手被反剪在身后,他得立马敬个法国军礼,“我们的指挥官叫弑君者,整合运动的首领叫塔露拉,指挥部在哪儿我也不知道。”
“嗯?枪口都顶在脑门子上了,你他娘的还敢糊弄老子?”老李枪口又往前顶了一下。
“我是真不知道啊,长官!”整合成员被抢口顶的向后弯着腰,听那口气都快哭出来了,“弑君者大人的命令是随意行动,到底有没有指挥部我都不知道。”
“行了,押下去吧。”老李觉得这应该不是在说谎,就收回枪口摆了摆,示意罗德岛干员把人押走。
这他娘的还真是一群无组织无纪律的暴徒,这就有点儿麻烦了。
一听整合小兵的话,老李就明白了,城里这场暴乱的发动者压根儿就没打算把手下组织起来进行正儿八经的武装革命,也许他们是没想到,也许他们是假借暴动之名暗度陈仓的投机派,但无论怎样,这样一支空有斗争精神,却缺乏理论指导的队伍,他们只不过是指挥者手中的炮灰。
“喂,你就是这支队伍的指挥官么?”老李正在琢磨下一步的行动方案,拎着斧子的丫头走过来,充满戒心地问道。
第八章 接下来砍谁?
“哟,怎么,终于想清楚了?”刚才还虎着脸的老李这又笑了起来,看向小丫头,“决定好了没有?是想要滚回家种地啊,还是跟着老子一起去揍这帮狗娘养的?”
“你就是这支队伍的指挥官么?”小丫头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是不是,不知道,反正他们现在都听我的,谁要是敢战场抗命,老子就枪毙了他!”老李弯下腰,捡起了脚边之前被少女扔掉的贝雷帽,拍了拍灰。
老李想要招揽这个玩儿斧子的小丫头,也不光是看她身手不错,想当年,咱老李刚参军的时候,也就跟眼前这丫头一般年纪,也是一般的愣种,瞅着就有股亲切感,他还觉得这丫头有点儿像自己那个一营长张大彪,也说不好究竟是哪里像,唯独费帽子这一点,两个人简直一模一样。
“你和这些整合运动真不是一伙儿的?”
“废话,我老李自从拿上枪的一天起,就从来没对老百姓下过手,就这群王八蛋,也配跟老子比?这种狗娘养的,老子见一个枪毙一个!”
“那我跟你混了!反正我现在也没地方去。”女孩儿把斧子往地上一顿,双手拄着斧柄,威武得像个将军,“我叫凛冬,别人都叫我冬将军,说吧,接下来打谁?”
“哟,就你这小丫头片子,还当将军呢?”
“别人这么称呼的,我是无所谓。”
“行,那你就先跟着我当个警卫员,那边两个丫头是你妹子?”老李伸手指向另一边挤在一起的两个女孩儿,他们显然就没有凛冬这么大的胆子了。
“她们是我在路上捡来的。”凛冬摇摇头,“本来不止她们两个,其他人都被我收拾掉了,因为他们不太老实。”
“可以啊你个小丫头片子!”老李把拍干净的贝雷帽戴回少女的头上,然后摁着帽子用力搓了几把,他现在越瞅这丫头越喜欢,别的不说,就这脾气,这作风,太对他的胃口了,天生就像咱老李手把手带出来的兵。
“别摸我的头!”凛冬用力甩掉了头上的蒲扇大手。
“喊什么喊?老子摸你的头是给你面子,现在给你第一个任务,去跟那两个丫头商量商量,问问她们要不要一起走,原则上咱们不强迫任何一个人,听明白了么?”
“知道啦。”凛冬不耐烦地摆摆手,脚下一踢,斧子一甩扛到肩上,就转头去跟自己的小团体商量去了。
“刀客特,我多嘴一句,罗德岛收人是要通过凯尔希审核的。”杜宾又来唱反调了。
“你现在能联系上这个凯尔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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