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次男
“嘿，还真灵！”老李坏笑起来，在药箱里找到碘酒，把伤口创面清理完，又对着说明书找到消炎的药粉，给拉狗子上好药，然后开始一圈一圈缠绷带，“你他娘的以后要是再不听话，我就天天让红丫头盯着你，你要是不想被她盯着呢，那就听咱老李的话，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听清楚了没有？”
“这……这可是你说的。”拉狗子牙齿咬得咯咯响，脸上挂着最刚的笑容，却说出了最怂的台词，“还不让她……让她松手！”
“德性！”老李笑骂一句，走到红身后，双手往腋下一捞，就把少女架了起来。
“啊，尾巴？”红还有些依依不舍地伸着手，想要继续去撸拉狗子的尾巴。
“行了，还愣在这儿干嘛？赶紧跑吧！”老李对拉狗子笑道。
“你给我记住！”拉狗子一咬牙，憋出一股劲儿，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办公室——虽然她心理上并不服输，然而来自生理上的恐惧和应激反应却无法控制。
“尾巴，没了。”红失落地低下了头，一双狼耳朵也趴在了头顶。
“哈哈哈，没事儿没事儿，她不陪你玩儿，李伯伯陪你玩儿，伯伯不怕你。”老李爱怜地搓了搓红的脑袋，听到老李这么说，红的耳朵又支楞了起来，转身抱住老李撒起了娇，父爱泛滥的老李笑得更开心啦，“哈哈哈哈，好好好，哎呀，咱老李家那几个兔崽子要是有你这么讨人喜欢就好了，走，跟李伯伯去四处转转。”
“嗯！”红点点头，松开了老李，然后抱住了老李的胳膊，真是乖巧得不行。
“哈哈哈哈！走走走，哎呀，这小狼崽子，真好！”老李嘴咧得跟朵荷花似的，他是真的高兴，一把年纪了，还养过六个孩子，可直到如今，他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了当父亲的感觉，以前家里那几个兔崽子，他都是当成预备士兵看的。作为父亲，老李有些不够格，满脑子都是家国大事儿，公私分不清，把家里也当成了战场，甚至他对待手下的兵都要比对自己的孩子好，而几个兔崽子也从来没让他省过心，都是反穿软猬甲，眼前这个黏人又听话的小家伙儿，才算是有了那么点儿贴身小棉袄的味道。
现在老李不再操心那些家国大事，想操心也没地儿操心去，虽然心里那颗革命的火种还是没能熄灭，但心态终究还是和以前不一样了，让红这么一蹭，也开始思考起了自己的私事，他已经五十八岁了，再过两年就是六十，风风雨雨一辈子，第一个考虑到的就是养老问题，咱老李也不求孩子对自己多好，起码死了得有个收骨灰的人吧？
不过现在考虑这个问题似乎又有些太早了，这稀里糊涂的借尸还魂，又变成了三四十岁的样子，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感觉还能再活三四十年。
咱是不是也该考虑再找个老婆，给咱老李家留个后？就是感觉有点儿对不起小田儿，可咱这活人也不能让尿憋死，一辈子打光棍儿他也不成啊！
脑海里转悠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老李带着红巡视起了罗德岛，虽然看了不少文件，可他觉着自己对罗德岛的了解还是不够，要全面改革还是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他是个务实的人，很多东西不亲眼去看看瞧瞧，哪怕手下汇报得再细致，文件里写得再具体，他也不放心，以前当军长的时候，也经常会亲自下基层连队去考察。
某种角度上来讲，他也有疑心病，和凯尔希是一种类型，只不过不像凯尔希那样，都有些魔怔了。
那一边，拉普兰德一路疯跑，生理上的恐惧驱使着她的行动，让她只想着逃跑，甚至无暇顾及自己究竟跑到了哪里，直到被人一把推倒，才停下脚步。
拉狗子有些怔怔地抬起头，眼前是一双熟悉的黑丝美腿，再往上一瞧，那张冷漠的俏脸比美腿更熟悉，几乎每晚都会出现在梦中。
“真难看。”德克萨斯手中掐着一根pocky叼在嘴里，腰间挎着拉狗子扔在甲板上没有回收的双刀，淡淡地评价了拉狗仓皇逃窜的行为。
“哈哈，没事，你好看就行了，反正我也只是一条丧家犬不是么？”拉狗子愣了愣，随后洒脱一笑，有些摇晃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德性！给，你的刀。”德克萨斯摘下腰间的长刀，递给了拉狗子，“要聊聊么？”
“乐意之至！”
第一百二十三章 来自过去的影子
两个女孩儿又回到了罗德岛宽阔的甲板上，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说是想要聊聊，然而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明明事前想了很多话，却又好像不知道该和对方聊些什么。
德克萨斯趴在船舷的栏杆上，凝望着远处的切尔诺伯格，承受了天灾冲击的城市变得残破不堪，催化着仇恨，孕育着痛苦，巨大的怨念徘徊在城市上空，没有人能在这怨念中置身事外，这座城市就像身边的女孩儿，浑身充斥着令人不快的气息，看上去远在天边，实则一直紧紧地跟在自己身后，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拉普兰德则是仰靠在栏杆上，看着另一边近在咫尺的龙门，这座国际闻名的移动城邦繁荣而美丽，和远处满目疮痍的切尔诺伯格形成了鲜明对比，然而这份繁荣和美丽却不属于自己，像自己这样的丧家犬，就只能在那繁荣之下的阴影中苟活。这座城市就像身边的女孩儿，美丽却难以接近，看似近在咫尺，实则却如梦幻泡影般难以触碰，可无论她多么凛然而不可亲，在她灵魂的最深处，她那副完美外表的隐藏之下，依旧会有一个最阴暗的角落，留给自己这种可怜的野狗。
拉狗子因为自己的脑补而高兴了起来，主动开口打破了这有些诡异的沉默：“有烟么？”
“戒了。”德克萨斯叼着pocky，淡漠地回道，“很长时间了。”
“你身上肯定还带的有吧？你可不是会彻底抛弃某种习惯的人。”拉狗子咧开嘴，露出一排尖锐的鲨鱼牙，“就像你永远也甩不掉我一样。”
“啧！”德克萨斯从口袋里取出一包精致的女士香烟，连火机一起扔给了拉狗子，“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蹭我的烟？”
“别这么见外嘛，这可是咱们之间重要的羁绊呢，谢啦！”拉狗子接过香烟，看到烟盒还没有拆封，有些讶然地挑挑眉，但最终还是没有深究，只是拆开烟盒，弹出一支纤细的女式香烟叼进嘴里，点燃以后深吸了一口，结果被呛的咳嗽起来：“咳咳咳……这味儿，和叙拉古的差远了，你居然会喜欢抽这种烟？”
“我说过，已经戒了。”
“难道这包烟是特意为我准备的么？”
“……”
“别摆出那么可怕的表情，开玩笑啦。”拉狗子摆摆手嬉笑道，“你们不是在和那只大猫讨论事情么，这么快就谈完了？”
“企鹅物流只是劳务派遣，确定好雇佣薪金就可以，没有太多事情可以谈，主要是赫拉格老先生那边，他们来的人很多，需要慢慢安排。”德克萨斯沉默片刻，随后喟然长叹，她知道，自己的过去迟早有一天会追上自己，但却没想过会是这种方式：“……为什么要到龙门来？”
“为了嘲笑你啊。”拉普兰德嬉皮笑脸地回道，“驰骋叙拉古的杀手德克萨斯居然跑来龙门当了个快递小妹，啧啧啧，这件事传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笑掉大牙。”
“说实话！”德克萨斯手腕一抖，甩出一柄光刃，横在了拉狗子颈间，“你总不会觉得我叫你上来，是专门来找你叙旧的吧？”
“居然连武器都换成了这么软弱无力的东西，看来你真的被驯服了呢，我亲爱的德克萨斯，已经在给别人当看家犬了么？”拉狗子斜眼打量了一下明晃晃的光刃，一副有恃无恐的表情，“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至少，等到我不在了以后，那个萨科塔女孩儿也能继续保护你。”
“你什么意思？”
“前段时间，我在叙拉古遇到了一个医生，他说我最多活不过两年，要是继续战斗，甚至可能活不过半年，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就这么被人下了病危通知书，其实也还蛮突然的，那时候，我就猛然间产生了一个想法，是不是应该在死之前四处转转，看一看叙拉古之外的风景，德克萨斯你说，我是不是有些奇怪？”
“是很奇怪，你可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比起看风景，我觉得你宁愿去多砍几个人。”德克萨斯设想了很多可能，但唯独没想到昔日好友的回答会这么的……平凡。
在死之前周游世界，去看看没看过的风景，几乎是每个人都会产生的想法，但唯独不应该出现在拉普兰德那颗已经被杀戮欲望和血腥味儿搞坏的狗脑子里。
可它偏偏就出现了，甚至让德克萨斯怀疑拉普兰德其实还在说谎骗人，可两人之间又是那么熟悉，往日最亲密的搭档究竟有没有说谎，德克萨斯比谁都清楚。
“人总是会变的嘛，毕竟是吸引了德克萨斯的风景，让我也很好奇呢。”
“我可不是被风景吸引出来的。”德克萨斯收回了自己的光刃，“以后有什么打算？”
“当然是要让德克萨斯变回以前的样子喽！”
“少给我嬉皮笑脸的！你知道的，我们不可能再变回以前的样子了，我不会，你也不会，叙拉古也不会，所有人都在前进，没人能永远活在过去，没有人！”
德克萨斯近乎是用吼地说出了这句话，如果让企鹅物流的人看到，肯定会为她这种有些失态的表现感到惊讶，但拉普兰德却丝毫不意外，没人比她更了解德克萨斯，她非常清楚，这个表面上清冷寡言的少女，就像不远处的龙门市，完美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个破败而疯狂的灵魂，那副高岭之花的样子只是假象，德克萨斯就应该是这副模样才对。
也许，龙门这座城市，的确更适合德克萨斯生活也说不定，一个人，和一座城市，居然在某些方面一模一样，这可真是有趣。
“人无法活在过去，但却也无法阻止过去追上自己，我就是你的过去，德克萨斯，你一定会变回以前的样子，我期待着看到那一天！”
“你这家伙……”
“喂，德克萨斯，你在哪儿？我们该回去了！”远处传来某个萨科塔少女元气的呼喊声，拉普兰德耸耸肩，便吹着口哨转身离开了，她前脚刚走，能天使后脚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一把揽住满脸阴郁的德克萨斯，“德克萨斯你干嘛藏在这里，我找你好半天……哇，你的脸色好可怕，那个白色的是什么人，是你的朋友么？”
“……什么人也不是。”德克萨斯轻轻推开了能天使，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只是一个来自过去的影子罢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这一边，老李带着红，在罗德岛舰内溜溜达达，最后来到了一个老李早就想来，但一直没找到机会的地方——工程部。
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要打仗你得先搞后勤，咱老李是苦出身，穷怕了，抠抠索索的跟鬼子跟老蒋打了那么些年仗，他最看重的就是后勤问题，啃着树皮草根和敌人拼命的感觉不好受，他不想再来一次，好在罗德岛人手虽然少了点儿，干啥啥不行，但起码粮食上不用操心，一顿早饭他就能看出来，那比自己当军长时还吃得好。
既然不用操心肚皮问题，那就该操心手里枪杆子的问题了，手里的家伙多，咱腰杆子才能硬，罗德岛这帮人能打是能打，可手里家伙乱七八糟的，什么带钩的带尖的带刺的带刃的，那叫一个眼花缭乱，他看着都难受，你说就这么多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好用不好用咱暂且不论，这要是弄坏了几个，补给起来得有多麻烦？
不解决这个问题，扩军就是无稽之谈，咱不能招来了兵，结果就只给人发几根木棍子，那就太不像话了，所以武器装备的统一化和量产化必须得提上日程，不能再这么乱七八糟的瞎搞了，而按照之前文件里看的，这个工程部，除了负责罗德岛的日常维护检修工作之外，主要职责就是保证干员武器装备的供应。
另外，还得想法子搞几门机枪大炮，老李天生就是火力不足恐惧症晚期，看见这些玩意儿就跟看见美人儿似的，咱也不说美国的榴弹炮了，能弄来几门九二式步兵炮也行啊，再不济，掷弹筒总该搞几门吧？
爷俩刚走进工程部的大门，工程部主任可露希尔就立刻迎了上来，爽朗地打了个招呼：“嗨，博士，欢迎回来！或者说，初次见面，我是罗德岛工程部主任兼后勤部采购负责人可露希尔，不知您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
“你也认识老子？”老李笑着指着自己的鼻子，“那你说说，老子三年前究竟干了什么事儿，让老子判断判断，你他娘的是不是在这儿瞎跟老子套近乎。”
“原来博士你失忆以后性情大变的传言是真的，三年前您可从来都不会说脏话的。”可露希尔嬉笑着点点头，“您也别想套我的话，凯尔希已经下过命令了，对于三年前那些事的详细情况，除非有她的许可，否则任何人都不能向您坦白真相。您也别想去问阿米娅，虽然凯尔希管不了她，但她那时还是小孩子，很多细节她都不清楚。”
“又是那婆娘？她这藏着掖着的，葫芦里到底跟老子卖的是什么药？”老李皱起眉头，要说他对凯尔希最不满的一点，就是这婆娘喜欢把事情都憋在心里的习惯，大家以后就是战友、是兄弟了，到底有什么话不能跟咱老李说的？
“这我管不着，说不定她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亲自跟你说呢，她苦等了博士你整整三年，想玩儿点夫妻情趣也可以理解。”
“少他娘的扯淡！她又不是我李云龙的媳妇儿，什么夫妻情趣？”
老李这话吼得有点儿心虚，赫拉格、拉狗子这两个外人都这么说，罗德岛内部的人呢，又都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态度，阿米娅那兔崽子更是摆明了想把咱老李和凯婆娘往一块儿划拉，咱虽然是个直肠子，也不怎么懂浪漫，可咱眼睛不瞎，这一桩桩一件件，咱都看在眼里，凯婆娘的态度又那么模糊，难不成她还真是咱老李的媳妇儿？
不对，应该说凯婆娘可能是“博士”的媳妇儿，可这“博士”现在不就是咱老李么？难道让咱老李去跟她坦白，告诉她咱占了你男人的身子，让她另找个好男人嫁了？
别说她能不能信，她要是真信了，就那驴脾气，还不得把咱老李给活撕了？
“我懂我懂！”可露希尔点点头，没有继续揶揄老李，大家都是老相识了，博士暂且不论，凯尔希那个死性子，你要是用力太猛逼迫太急，只会起反效果，所以没事儿调侃两句，见好就收得了，心急吃不了臭豆腐嘛，“说回正事吧，博士您大驾光临有什么事，难道是红的匕首用完了？那你等等，我去问问火神那边儿还有没有存货。”
“红，匕首还有。”红闻言撩开了自己的大衣，几排能当飞刀用的简易匕首码放得整整齐齐，“红，保护博士，博士要做什么，红不知道。”
“那你们是来干嘛的？”
“怎么了，没事儿老子就不能来你们这儿逛逛？”
“不是……您以前压根儿没来过啊，工程部一直是凯尔希在负责的……行行行，当我没说。”看到老李脸色有些不善，可露希尔连忙住口。
“好了，废话少说，我就问你一句话，你们这儿是管整个罗德岛武器装备供应的，对不对？”老李不耐烦地摆摆手。
“严格来讲，不仅是装备，整个后勤供应都归我管，后勤部那边也没人了。”
“那我问你，你们这儿能生产大炮么？”
“大炮？多大的炮？”
“最大能有多大？”
“抱歉博士，就算是最小的我们也没有。”可露希尔很光棍儿的两手一摊，“掷弹筒的话，我们还勉强能搞一些，火炮就太难了，主要是我们没有配套的生产设备，对应的人才也比较缺乏，虽然我们有很优秀的匠人，可是如果靠手工敲一门，这个成本……您知道的，咱们的资金一直都很紧张。”
“炮造不了，那枪呢？”
“长枪？”
“不是，是步枪，就这玩意儿。”老李掏出了切城那儿捡来的花口撸子。
“您要造多少？”
“你能造多少？”
“我的博士，您该不会是想给罗德岛大规模列装铳械吧？”可露希尔已然猜到了老李的想法，对此，她只能表示臣妾做不到，“我劝您还是省省吧，造枪虽然比造炮简单不少，但成本一样不低，源石蚀刻弹作为消耗品，成本更是高得吓人，就算是国家级军队也不可能大规模列装，咱们这种穷人还是老老实实用弩弓吧，便宜耐造产量大，威力还比铳械高，说实在的，这玩意儿也就是放在萨科塔人手里好用，给其他人用，比玩具其实也强不了多少，除非你舍得烧钱。”
“得得得，这也没有那也没有，那手榴弹手雷什么的，这你总该有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你得拿东西来换
“那您要质量好的，还是质量差的？”可露希尔又问道。
“你是不是又要说，甭管好的坏的，咱一概没有？”对于眼前这丫头啰嗦半天全是废话的作风，老李已经有充分的认识了。
“那倒不是，这东西没什么门槛，之前您不是还从我这儿抬走好几箱么？”
“嗯，是有这么回事儿。”老李想起了在切城扔出去的那些瓜蛋子，那种东西就已经能达到他的心理预期了，和当年小日本的香瓜手雷差不多，样子像，威力也一样，至少比那边区造的手榴弹好使，不至于一炸就两瓣儿，能自己造那就最好不过了，“那你这质量好的和质量差的，具体又是怎么个说法？”
“质量差的，就是您之前用的那种，成本低廉，量大管饱，不过咱们没什么储备，得重新开始生产，反正都要重新开工，我就寻思着问问您要不要好的，好的那种，咱们可以直接把一整颗至纯源石塞进去当炸药，还可以设置定时引爆和遥控引爆，威力很大，一炸一大片，就是这个成本嘛……您懂的，像您之前那样成几箱子的往外扔根本就不可能，把罗德岛卖了都不够让您扔几次的。”可露希尔市侩地搓起了手指，意思很简单，钱先到位，一切才能到位。
“那就质量差的，合用就成，别再炸到自己人。”威力巨大和量大管饱之间，老李当然是选后者，“就之前那样的，先原样给我来上五十箱，用完了再说。”
“好嘞，五十箱手雷对吧？”可露希尔掏出便携终端，在屏幕上敲打了几下，“订单我接了，不过博士，丑话我也得说在前头，这手雷您可不能白拿。”
“怎么，就这点儿东西，你他娘的还想问老子要钱？”
“多新鲜？不要钱我们吃什么，拿什么给您造手雷，用爱发电？工程部每月的资金都是有数儿的，您的订单属于额外项目，不在预算之内，按照罗德岛的规矩，这种额外订单，所有的资金消耗都得由提出者本人承担，别说是您了，就算是凯尔希和阿米娅过来，也一样按这个规矩办，要不然谁都白拿不给钱，我这工程部主任就没法干了。”
“老子没钱！”老李脖子一梗，说得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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