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次男
老李可是在别人那儿听说了不少凯尔希的“光辉事迹”，印象最深的，就是这婆娘喜欢不顾身体情况乱熬夜。
“不是特别忙碌的情况下，我还是会尽量保证每天至少四个小时睡眠的，你不用担心。”
“你说不担心就不担心了？每天就睡四个小时，你这身体能顶住么？”老李当即拉起了凯尔希的小手，“你看看你这手，凉的跟个石头蛋子似的，你自己就是大夫，身体是个什么情况，还用咱老李强调？都成这样了，整天还穿的这么少，整个大脊背就搁外面漏着，这一天天儿的，还不得把身体给搞坏了？”
本来凯尔希心中还有些暖意，结果被老李嘲讽起了穿着，顿时就有些羞恼：“我爱怎么穿就怎么穿，不用你来多事！”
“成成成成成，你爱怎么穿就怎么穿，咱老李不管了，好好的你生什么气啊？”老李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摸着猞猁屁股了，被搞得一头雾水，“你这是写什么呢？”
“我把你这几次跟我说的话都整理了一下，准备印刷出版。”凯尔希俏脸微红，拿起自己写的东西递给了老李，“不过我感觉内容还是有些少，要不你再补充点儿？”
“啥？我说的话，出书？不成不成，就咱老李这两把刷子，还不得让人家笑话？”话是这么说，老李还是接过凯尔希递来的几张纸，细细审阅了起来，发现的确就是自己这几次给凯尔希说过的话，只不过经过凯大知识分子的笔墨润色之后，所有骂娘的、粗俗的地方都被删掉了，太大白话的东西也都改的信达雅，要不是咱老李在军事学院进修过，学了些文化，恐怕都认不出这是自己说过的东西，“还行，到底是知识分子，出手就是不一样，这都不像是咱老李说出来的话了。”
“算你识货。”凯尔希颇有些小得意，“既然你也同意，那我就去安排付印出版了，不过就这么几句话，估计也只能印成巴掌大的小册子了。”
“……还是不成，这些东西你还是暂时先收着吧。”老李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否决了凯尔希的提议。
“为什么？”凯尔希疑惑地眨眨眼，她一直觉得老李是比较激进的，没想到他这会儿可又缩了，“我的文笔总不会再丢你老李的脸了吧？”
“不是丢不丢脸的事儿，要是真能让穷苦人过上好日子，我李云龙就算舍掉这张老脸不要，那也没什么。”老李把几张纸整理好，然后反面盖在了桌子上，“你不是想让咱补充两句么？那咱今儿个就先补充一句，一句话，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咱说的这些话，还没有经过实践的验证，现在发出去，还是有些太早了。”
“可我觉得挺有道理的啊，毕竟你连我都说服了。”凯尔希对自己的倔驴脾气还是有点儿自觉的。
“有道理，但未必就是对的。”老李笑着摆摆手，“革命斗争的形势很复杂，要是现在就急着把这些东西发出去，闹不好是要吃大亏的。”
“那你还拿来忽悠我？”
“你不是也承认咱老李说的有道理么，怎么能算是忽悠呢？”
“我挠你了啊！”凯尔希亮出了猫爪子。
“哎别别别，咱就这么一说，你怎么还当真了呢？”老李连忙按下凯尔希的手，“咱老李当然不是忽悠你，但你得想想，你是个大知识分子，咱不管跟你说什么，你都能听明白想通透，可咱的凯大政委啊，你还得明白，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是个大知识分子，满肚子的墨水，你写的这些东西，漂亮是漂亮，我李云龙得说一个服字，但要我说，看这玩意儿就俩字儿，费劲儿！这东西还是咱自己说的，你要就这么发出去，那些大字都不识几个的穷苦人，他能看懂么？就算是看懂了，能跟你一样想明白么？”
“那怎么办？”凯尔希还有一些精英阶层的傲慢，确实没考虑过这种问题，“那要不……我按你说话的那种方式再写一份？”
“不是这个问题，你就是满篇娘希匹，该看不懂的人他还是看不懂，没用的。”老李越发感觉凯婆娘有些傻得可爱，那些看两眼能把人绕晕的东西她全都明白，这些稍微想想就能明白的粗浅道理却总是稀里糊涂，“咱跟你说这些，不是也让你跟咱一样，学的满口脏话，咱之前跟你说过，知识分子要和工农相结合，怎么结合？你得先搞明白咱这种农民想要什么，农民，他关心的是什么呢？粮食，土地，牲口，工人也一样，你跟我们工农讲这些大道理，咱听不懂，也不爱听，更别说让咱们主动去学习了，这些理论上的东西，是你们知识分子的事情，得你们知识分子先把它吃透，然后再换一种方式，潜移默化地教给咱们工农兄弟。”
“所以……还是不发？”老李每一次长篇大论，凯尔希都要消化很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拿起自己忙活了半天的成果，感觉有些可惜。
“还是先收着吧，具体问题要具体分析，就这么发出去，太草率，太武断，搞不好容易出乱子。”老李看向凯尔希肩头那几枚棱角分明的源石结晶，“你们这个身上长石头的病，也确实是个不小的问题，不光是你要多想想，我李云龙也一样要多想多看多实践，要把理论结合实际，才能走出正确的革命道路。”
“好吧，我都听你的，那就先收着。”凯尔希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把手中的几张白纸塞了进去。
“嘿嘿，这次你怎么不跟咱老李拧着来了？”
“那咱们再吵一架？”
“可别，到时候你要是又趟下了，我李云龙到哪儿说理去？”
“这倒是个好主意，以后你要是再欺负我，我就往病床上一躺，看你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我说你这婆娘也是，给个杆子你就往上爬啊？那也成，咱老李以后就天天欺负你，你啊，就整天在病床上躺着，也省得你老是熬夜不睡觉！”老李笑骂了一句，“不闹了，说正经的，一会儿咱把赫拉格老同志也叫过来，咱们仨一起开个会，讨论讨论，先临时成立一个党组织，好为以后的革命工作打基础。”
“党组织？什么党？”
“这个咱还没想好，组织的名字，制度，规矩，都得咱慢慢商量着来，不能咱一个人说了算，那就背离咱的初衷了。”
两人正说着悄悄话，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凯尔希立马伸手接过：“喂，我是凯尔希，有什么事？”
“你还真又跑博士那里去了？”电话里，华法琳的语气既惊讶又不太惊讶，“我说打你办公室电话没人接呢，冒昧问一句，什么时候发喜糖啊？”
“少说废话！”凯尔希悄悄斜了一眼老李，“要是你打电话只为了说这件事，我就扣你工资了。”
“你都把我的工资扣到两年以后了，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么？”那边华法琳的声音明显是在憋笑，“找你有正事，那个龙门的龙警察又来了，这次我可不帮你顶缸了！”
“好吧，我知道了，安排她在会客室等一下，我马上到。”凯尔希挂了电话，看向老李，“龙门那位陈警官来了，要一起去么？”
“那咱就一起去看看，咱和那位小陈警官也打过交道了，有什么事儿能帮衬着你一点儿。”老李想了想，反正自己有什么事也离不开凯尔希，那还不如干脆跟着这婆娘一块儿行动，“不过听你这话里的意思，人不是你叫过来的？我还当你又准备给咱这儿拉什么稀奇古怪的人呢！”
“去你的！”凯尔希娇嗔着锤了老李一拳。
第一百五十六章 伸手不打笑脸人
老李和凯尔希顾不上吃早饭，就先来到会客室，看见了摆着一张臭脸的龙警察。
“小陈警官，这是什么风把您这位大神吹到咱这小庙里来了？”两次见面，龙警察都是一副臭脸，不过人倒是不坏，摸不清她的路数，老李也只能先赔上一张笑脸。
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你们罗德岛昨天晚上究竟在搞什么鬼把戏？半个城区都能听到你们在这里唱歌！”龙警察当即对老李的噪音污染表示强烈谴责。
“哎哟，对不住对不住，我们这儿昨天搞活动呢，咱老李一不小心喝多啦，咱一喝多，手就喜欢乱摸，这一不小心就把广播喇叭给打开了，实在是对不住！”老李立马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这脸皮厚度当真是意大利炮都打不穿，让一旁的凯尔希又是忍俊不禁又是摇头叹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家伙。
“啧，算了，要是再有下次，别怪我告你们噪音扰民！”老李腆着一张老脸，龙警察也不好多说什么，“今天来找你们，主要是为了这个。”
说着，龙警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摔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这是……”凯尔希拿起照片，扶着自己精巧的下巴，细细端详了一番，看着照片上与阿米娅一般年纪的乌萨斯少女，眉头慢慢地拧成了一团。
“怎么，你认识她？”龙警察也皱起了眉头。
“……我不能确定，她和我认识的一个孩子很像，但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否认也没什么意义，凯尔希想了想便承认了，“这个孩子怎么了？”
“根据可靠线报，整合运动目前正在找她，他们已经有大批人员潜入了贫民区。” 龙警察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这事儿说出来实在是有些不光彩，“具体原因我们近卫局还在调查，但无论原因是什么，我们都不能让整合运动达成目的，近卫局大举进入贫民区有可能会刺激他们做出过激的举动，所以我想把找人的任务委托给你们。”
“找人？这咱可不太擅长！”老李摇摇头，对此兴趣缺缺，他手上还有一堆事儿呢，不过也不好就这么驳了人家的面子，“凯婆娘，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陈警官说得对，不管整合运动想做什么，我们都不能让他们得逞。”凯尔希想了想，又看了眼老李，最终还是决定接下这个任务，不仅仅是战术上的考量，如果照片上的女孩儿真是故人之女，她也做不到袖手旁观，要是老李不愿意行动，那就自己去，“不过我们需要一位熟悉贫民区的向导，还希望陈警官能够提供。”
“向导你们这里就有，上次他从监狱带走的那个紫毛兔子就是，没人会比她更熟悉贫民区的大街小巷，”龙警察看了一眼老李。
“那好，我们马上就开始安排搜索队伍，陈警官是否需要参观一下罗德岛？”凯尔希这就开始下逐客令了。
“近卫局还有事要忙，不用送了。”龙警察也很识趣，这便要起身离开，“顺便再提醒你们一句，不要在龙门搞什么小动作，我会一直盯着你们的！”
“您走好，不送了啊！”老李在龙警察身后招呼着，等门一关，又摆出了一副苦瓜脸，“得，咱这还什么都没干呢，就让人给惦记上了。”
“你活该，谁叫你非要开广播，让所有人都听见的？”凯尔希有些幸灾乐祸地笑道，“行了，你去忙你的吧，我负责带队去找人。”
“别介啊，军事上的事情我说了算，怎么能让你凯大政委去找人呢？”老李直接从凯尔希手中抽走了照片，“这上面这丫头你真认识？”
“认识，虽然那时候她还只有三四岁，但我应该不会看错，她的父亲是我带过的研究员之一……到底出了什么事？”说着，凯尔希不禁低头沉思起来，如果整合运动要找这孩子的父亲，她还能猜测一二，但大张旗鼓地找这个孩子本人，就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了，“老李你觉得……他们到底为什么会专门找这个孩子？”
“咱不猜，也懒得猜，咱把人找到问一问，事情不就一清二楚了么？”
“说的也是……老李你真的要去么？这件事其实和你无关的，只是我的一点私心而已。”
“这话说的，咱俩什么关系，你的事，还不就是咱老李的事？咱们是革命同志，没必要这么客气。”
“你这人还真是……气人的时候能把人活活气死，关心人的时候又热情的让人无所适从，那好吧，找人的事情就由你来负责，有没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
“你不和咱一起去？”
“我想让阿米娅和你一起行动，总得有个人留下来看家吧？”
“那也成，交代么……我倒是也没什么需要特别跟你交代的，有什么事儿都等咱把人找到以后再说。”
“博士！博士！”两人正商量着，煌就突然嚷嚷着闯了进来，手中还拽着一只不情不愿的小燕子，“哎哟，凯尔希医生您也在啊？博士，我带灰喉来找您报道了！”
“来得正好，一会儿跟咱一起出去一趟。”老李这就把煌编入了自己的队伍，然后扭头看向一脸不情愿的灰喉，“是不是这蠢猫硬把你给拖过来的？”
“您觉得呢？”灰喉翻了个白眼儿，用力一甩手挣开了煌的钳制，一脸不爽地揉起了被捏疼的手腕，“一大清早的，这家伙什么也不说，就直接冲进我的房间，硬把我给拽了过来，说是要找您报道。”
“你这丫头又犯浑是不是？”老李一听，立刻虎着脸训斥起了煌。
“诶嘿。”煌一缩脖子，吐了吐舌，“那个，咱这不是怕她不答应么？”
“等会儿老子再跟你算账！”老李狠狠地瞪了一眼死猫不怕开水烫的煌，然后和颜悦色地转向一脸莫名其妙的灰喉，“这事儿咱老李得先跟你道个歉，说句对不起，是我没管教好这丫头，其实咱找你也没啥大事，就是我这儿缺个能帮忙一起处理文件的秘书，这憨货给咱推荐了你，咱还以为她早就跟你商量好了呢，你考虑一下，要是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就当咱从来都没说过，咱也绝对不为难你。”
“呃……也不用这样道歉啦，我其实没多生气的。”老李这么客气，反而让灰喉无所适从了，在她的印象里，老李就是个强词夺理一把好手的流氓蛋子，从没想过老李还能有这么和善讲道理的一面，“博士您是需要秘书是么？那个，虽然我觉得自己可能无法胜任，但如果您执意如此，那我也不是不可以……”
“哎呀，燕子你扭捏什么啊？”煌反手就把小燕子捞进了怀里，仗着身高优势把女孩儿压在咯吱窝下面，“拿出你平常怼天怼地的气势来，干就完事儿了！”
“你走开，我的事不用你来多嘴！”小燕子又换回了凶巴巴的表情，一挥手就把煌给赶开了。
“就是，有你什么事儿啊，你就跟这儿瞎捣乱？”老李也接茬，跟着小燕子一起排挤起了煌，“去去去，找个地方一边玩儿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呜哇！凯尔希医生，他们都嫌弃我！”煌果断扯着嗓子假哭起来，一把抱住了在旁边看热闹的凯尔希。
“好了好了，你又不是小孩子，胡闹什么？”凯尔希很是无奈，只能抬手抓了抓煌的脑袋，“安慰”起了这个比自己还要高半头的大孩子。
“哇哦，凯尔希医生你现在变得好温柔，简直就像我妈一样。”煌摇着尾巴促狭道。
“瞎说！”凯尔希脸一红，正在给煌顺毛的小手反过来就是一拳，把这个口无遮拦的憨憨打得抱头蹲防，然后也看向灰喉，“灰喉，我也建议你可以尝试一下，真的做不好了再说，首先要敢于尝试，任何事情，都要先迈出第一步，才能看清楚后面的道路是否崎岖，只是站在路口观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欣赏到道路两侧的风景。”
“凯婆娘说的不错，凡事总得先试试。”老李也点点头，鼓励起了有些缺乏自信的小燕子，“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这也不敢想那也不敢干的，那人就只能原地踏步了。”
“那……好吧，我就试一试。”灰喉想了想，犹犹豫豫地答应了，“有什么文件需要交给我么，博士？”
“文件的事儿先不着急，你跟煌先去收拾一下行装，带好武器装备，一会儿跟咱一起去那边的贫民区找个人。”老李摆摆手，示意两个人可以先离开了，“我再去找其他几个人，二十分钟以后，咱们在甲板汇合，一起出发，有问题就现在说，没有问题的话，就执行命令吧！”
“知道了，走，燕子！”
“你走开，离我远点儿，我不想感染！”
“只是抱一下而已，不可能感染的啦！”
“那你也离我远点儿！”
两个女孩儿打闹着离开了会客室，煌这个脸皮奇厚的家伙上蹿下跳地要把身材娇小的灰喉抱进怀里，每一次都被后者或是一脸嫌弃地躲开，或是张牙舞爪的赶开，活像一只贱猫在骚扰一只暴脾气的小鸟，看似关系不错，却有着一层无形的隔阂竖立在两人之间，看着她们消失在走道拐角，老李和凯尔希也一起离开会客室，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灰喉这孩子的事情，你了解么？看你们好像已经认识了的样子。”凯尔希问道。
“多少知道一点儿，他爹是让感染者给杀了，对吧？”老李回道，“之前去龙门提犯人的时候，我听她自己是这么说的，怎么想起说这个了？”
“她父亲生前也是很有名气的矿石病研究学者，和罗德岛之间多有交流，我有邀请过他们一家加入罗德岛，但是被灰喉的父亲拒绝了。”凯尔希的语气有些感慨，“那是个少有的富有同情心的人，经常会免费给居住地的感染者作义诊，这一点比罗德岛做得还要好，后来，他们一家居住的城市发生了感染者引起的动乱，虽然没有切城这一次这么严重，但还是造成了不少伤亡，当我们得知消息时，灰喉的父亲已经罹难了，是她母亲带着她一路逃亡到了罗德岛。”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老李点点头，若有所思，“那她娘呢？”
“灰喉的母亲那时精神已经不正常了，把女儿托付给我以后，就又返回了那座城市，之后就再也没消息了。”
“那你怎么不拦着点儿啊，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娘去送死？”
“拦不住的，那个女人背着女儿，徒步在荒野上前进了上千公里，在没有地图没有定位的情况下，找到了当时一直在移动的罗德岛，这种意志，没人能拦得住。”凯尔希摇了摇头，看她的表情，也是十分后悔，“灰喉是个早慧的孩子，这一次遭遇让她留下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从那以后，她一直对感染者保持着病态的排斥态度，但是因为家庭教育的关系，又做不到完全和感染者对立，就这样一直处在两难的境地中，长此以往，我怕她的心理会出现问题。”
“你是想让咱老李帮帮她？”想到之前凯尔希对灰喉说的话，老李脑袋一转，立刻明白了这婆娘的用意，“哎哟喂，我的凯大政委，咱哪有那本事啊？”
“如果我能治好她，那早就已经治好了，从她进入罗德岛开始，我就一直在对她进行心理干预，可惜收效甚微，而且我也是个感染者，光是让她减轻对我的排斥，就已经花了很大的功夫。”凯尔希看向老李，露出了温暖的笑容，“所以有时候我也在想，详细的心理治疗方案，有时候会不会还不如一个耳光来得有效果？可惜我没有那个胆量去尝试，老李，现在的你，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力量，我能感受得到，你连我的心病都能治好，还能治不了灰喉的心病么？”
“得，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了，咱试试还不行么？”想到自己对灰喉说的话，老李也不好直说办不到，“话说你的病真好了？就那个什么……躁什么症的？”
“还没完全好，但是比以前好很多，至少我不会时常想着找个地方自杀了，这都要谢谢你，老李。”
第一百五十七章 你不要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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