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次男
“树皮草根？这些玩意儿能吃么？”
“你先甭管它能吃不能吃，你要管的是自己会不会饿死，人饿急的时候，别说是树皮草根，就是皮带棉花包，吃进肚子里也是香的！”
“说的就跟你吃过一样！”
“嘿，这你还真猜对了，咱不光吃过，咱还记得哪种草根最好吃，哪种树皮最嫩，要不咱去给你弄点儿，亲自下厨让你也尝尝鲜？”
“免了！”弑君者只当老李是要找个由头毒死自己，自然不会接受，她也没有吃草乃至吃土的兴趣，“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意义？那可大了去了！”老李一挥手，虚空画了个大饼，“你知道咱吃过树皮草根了，那你知不知道，咱为啥放着好好的米饭馒头不吃，要去吃那树皮草根？”
“关我屁事，你爱吃这玩意儿呗。”弑君者不耐烦地撇撇嘴。
“净他娘扯淡，你以为老子跟你一样傻，放着那好好白面馍不吃，去嚼树皮草根？”老李顺带贬损了一下弑君者的智商，“咱吃树皮草根，还不是因为没东西吃？”
“吃的东西呢？”弑君者这就有兴趣了，虽然也饿过几次肚子，但那都是偶尔的，短时间的，她实在想象不到，究竟什么情况才能把一个人逼到吃树皮草根充饥的地步。
“对啊，咱也奇怪，吃的东西呢？咱辛辛苦苦一年，伺候那一亩三分地儿，结果到头来，却连口白面馍都吃不到嘴里，你说这是为什么？”老李心中暗笑，只要你产生了好奇心，那就一切好说，就怕你跟个茅坑里的石头蛋子似的，又臭又硬油盐不进，那真是磨破嘴皮子都没用，“后来咱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咱辛辛苦苦一年种的粮食，全都落进了地主的谷仓里，地是人家的，咱得交租子，交完租自己留下的那一点儿，全家人喝粥都不够，可不就得吃树皮草根么？咱老李的爹娘就是饿死的！”
“那你去打那个什么地主啊！”弑君者一听，立刻就产生了一种同仇敌忾的情绪，“把他打趴下，抢走他的粮食，你不就有吃的了么？”
“说的不错，咱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咱就跟着一起闹革命了，为的就是让天下穷苦人都能吃饱饭，不再饿肚子，这一去，就是二十二年！”老李表情严肃起来，铺垫了好半天，他这才要进入正题，“我们用了二十二年，让天底下所有穷苦人只要好好干活种地，就能吃饱饭，咱就想回老家看看，看看那里的穷人有没有吃饱饭，有没有再像咱的爹娘一样饿死过人，咱委托人四处一打听，你猜猜咱听说了什么？”
“听说了什么？”弑君者已经完全被老李绘声绘色的讲述给吸引住了，只想知道结局。
“你猜怎么着？就是当年饿死咱爹娘的那个地主儿，人家在战争的时候，一直出钱出粮支援咱的革命队伍，后来土地改革，他也把土地都分给了穷苦老百姓，后来还在当地混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儿，把什么事儿都干得井井有条。”这就纯属老李胡编乱造了，爹娘死后，他在老家没牵没挂的，根本就没有托人回去打听过，不过类似的事情他知道不少，所以也不算完全瞎编，“你说，咱要不要回头再去找他，报了当年饿死咱爹娘的血海深仇？”
“要报仇！不对……不应该报仇，可是……”这一下弑君者立马就混乱了，她那个脑子根本就处理不了这种矛盾，别说她了，老李好多时候都还处理不过来呢，不过这一次她的脑袋居然意外的开窍了一次，纠结没多久，就反应过来了老李这番话的真实含义，“不对，你是在套路我，你想说我们整合运动的行动是错误的，对不对？”
“既然你能想明白，那有些话咱也就不必多说了。”老李眉毛一挑，表示惊讶和赞许，“你要不要背叛整合运动那是你的事儿，你爱咋咋地，咱这儿也根本不缺你这一副碗筷，说白了，咱不稀罕，但是你们这个整合运动往后该怎么走，你身为高层领导，最好还是多想想，想清楚，说句好听的，这叫坚定革命信仰，说句不好听的，这人呐，无论干啥，总得给自己准备一条后路，你也不想想，要是万一哪天整合运动倒了、没了，就你们现在这做派，还不都得让人给抓起来毙了？”
“那我们也死得光荣！”弑君者脖子一梗嘴硬道。
“狗屁！”老李直接开骂，“就你也想谈‘光荣’这俩字儿？你也配？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就你们这德行，死了以后不遗臭万年就算不错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你笨死得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立刻收回你的话，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弑君者呲着牙怒吼起来，老李这番话，毫无疑问地是在摧枯拉朽般摧毁她所相信的东西。
那根本就称不上信仰，只能算是某种孩子似的执拗，所以弑君者也只能像个小孩子一样进行反驳，即显得有些胡搅蛮缠，也透出一种强烈的无力感。
“收回？怎么收回？我李云龙一口唾沫一个钉，说出去的话从来都不会往回收，咱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你爱听也好，不爱听也罢，我李云龙就是瞧不上你们这群人，你们就他娘的是一群乌合之众？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你们无组织无纪律，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去打仗，说你们一句乌合之众，都算是抬举你们了！”
“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你要是能在战场上当面锣对面鼓，摆开架势打赢我李云龙，那咱就承认自己是在胡说八道，不然说什么都是扯淡！”
弑君者小嘴紧咬，一口狗牙摩擦的咯咯作响，只恨不能扑上去当场咬开老李的喉咙——要不是实在打不过他。
对于自己是个菜鸡这件事，少女还是很有自觉的。
看了眼满脸褶子活像个笑面虎的老李，又看了眼在一旁掠阵的凯尔希和虎视眈眈的mon3tr，认识到反抗只有死路一条的现实后，纵使有千般的委屈万分的无奈，弑君者也只能打落牙齿和着血一起吞下肚中，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
把今天的憋屈全都记在心里，弑君者心中暗暗发狠，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全都跪下叫爹！（指头铁行动）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背叛整合运动的。”弑君者最后也只能把脸埋进膝盖之中，摆出自闭形态，以此来宣誓自己那坚定不移的立场和决心。
“我李云龙打从一开始，就没说要让你背叛整合运动，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你这脖子上扛的是脑袋，不是尿壶，不能光会吃饭就完事儿了。”老李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你得多想想，想想清楚，想明白自己到底是为啥才要打仗，打输了该干啥，打赢了又该干啥，打仗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那是要掉脑袋的买卖，事前多想想，总好过在战场上稀里糊涂地就把命给丢掉了，咱就不打扰了，你就一个人在这儿慢慢想，想好了，想想自己给那个叫塔露拉的丫头卖命到底值不值！”
“不聊了？”凯尔希也站起身，老李和弑君者交流时，她有好几次都想插嘴，但想到和老李的赌约，只怕自己一不小心又给老李送了助攻，最后还是全忍住了。
“走吧，先让她一个人冷静冷静，把咱说的那些话都过过脑子，咱再来跟她谈谈心。”
老李招招手，表面上是对凯尔希说话，实际上都是说给弑君者听的，说完，也不再搭理进入自闭状态的女孩儿，便带头离开了禁闭室，凯尔希回头看了一眼弑君者，半是无奈半是惋惜地叹了口气，摇摇头，也跟着老李离开了，mon3tr抖抖身子，跟着凯尔希如长蛇般钻出了狭窄的禁闭室房门，随后尾巴尖一点按钮，又把弑君者关了起来。
“你养的这大家伙还挺有灵性！”老李在外面看到了mon3tr关门的动作，不由得笑道。
“mon3tr的智力并不比人类低，只是天生的身体结构决定它无法以人类的方式说话。”mon3tr来到凯尔希身后，像大翅膀一般悬停在大猫身后，守护着自己的主人，凯尔希伸出手，盘了盘伸到自己脸侧的大脑袋，“如果它能说话，我觉得你们两个应该能聊得很投机，它的话比你还多。”
“嘶嘶嘶~~！”mon3tr一阵嘶鸣，抖动起了长长的尾巴，活像一条狗。
“它说你讲话很有意思，觉得自己说不过你。”凯尔希翻译道。
“你是怎么听懂的？”老李有些好奇，在他听来，mon3tr的嘶鸣声就和狗“汪汪汪”猫“喵喵喵”一样，虽然也会有很多种变化，但人肯定是听不懂的。
“mon3tr和我是共生关系，我和它之间有着特殊的联系，它的意思可以直接传达给我，和它发出什么样的叫声无关，好了，回来吧，mon3tr！”
“嘶——！！”
mon3tr发出一声略显高亢尖锐的嘶鸣，随后身上就发出了有些晃眼的光芒，让老李下意识抬手遮挡了一下，结果就这么一晃眼的功夫，全长估计能有七八米的大怪兽就消失不见了，连个石头渣子都没留下，凯尔希身后空空荡荡的，一眼就能看到走廊尽头，仿佛这个怪物从一开始就不曾存在过一样。
凯尔希一脸玩味的微笑，老李百思不得其解，背着手绕到凯尔希身后观察起来，可眼前除了女子光洁的脊背之外，看不出丝毫异常。
“嘿，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你这又是给老子变的什么戏法儿？”老李不由得开口问道，“那么一个大块头，你给它藏哪儿去了？”
“mon3tr就在这儿。”凯尔希把外套的白大褂稍微往下脱了一点儿，让自己的后背更完全的展现在老李面前。
“在哪儿，我咋没看见呢？”
“你当然看不见，它在我的脊椎骨里休息。”
“什么玩意儿？”老李一脑袋问号，好歹他还知道脊椎骨是什么东西，但正因如此才觉得不可思议，“那么大个家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准是在糊弄老子！”
“不信你可以摸一摸，能摸到的哦！”凯尔希向后退了一步，背对着老李的脸上，嘴角那一抹微笑显得促狭而奸诈。
“嘿，老子今天还就不信这个邪了！”老李一时冲动，这便伸手朝着凯婆娘的脊梁骨摸去，但最后，在指尖距离光洁的肌肤只有零点零一公分时，老李又闪电般的把手给收了回去，好悬没碰到，“你让咱摸，咱偏不摸！差点儿就上了你这婆娘的刁当，它藏在哪儿和咱有什么关系？咱这一伸手，你还不得到处说我李云龙调戏妇女啊？”
“……你这家伙，笨死得了！”
第一百七十章 榆木疙瘩要开窍
免费发福利你都不要，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凯尔希很想这么质问一下老李，却又不能真的问出来，有些气馁地把脱到腰间的白大褂给穿了回去，回身看像老李的小眼神儿那叫一个百味杂陈，幽怨的不行。
难道真的要由自己来主动提出结婚么？
想到那样的未来，凯尔希心情很是复杂，她也算是看出来了，失忆后的“博士”虽然从儒雅学者变成了流氓蛋子，但在男女关系这个问题上，却变得比以前更加矜持。
凯尔希倒也不是羞于主动提出结婚，用弑君者的话说，耄耋老妇何故悻悻然作处子态？她和“博士”之间熟到不能再熟，如果“博士”没有失忆变成“老李”，那么“结婚”这个选项在两人之间根本就算不上人生的重大转折点，而只是顺其自然的最终结果，说白了，除了两个人睡一张炕上以外，结婚前俩人是什么样，结婚后还是什么样。
多少人都等着盼着这一天，就算两个老夫老妻的木头脑袋都想不起这一茬，以华法琳为首的好事者也早晚会折腾出一场婚礼来。
然而现在“博士”却不再是“博士”，而是变成了“老李”，虽然已经在心中决定不管“博士”变成什么样，自己都绝不会再次放手，可真要由自己提出结婚，凯尔希心中还是难免有些疙瘩，这么一搞，好像他李云龙成了深闺待嫁的娇小姐，自己这个女人倒成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浑小子，这他娘的像话么？
不成，必须得由这混蛋提出求婚，没诚意还不行，起码也得单膝跪地手捧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自己才能考虑考虑，不能弄得好像我凯尔希要上赶着倒贴一样。
凯尔希已经在寂寞中等了三年，她还有充足的耐心继续等下去——咱虽然年龄大了点儿，可魅力依旧还是杠杠的，咱等得起，反正人回来了，大不了再腻歪三年呗。
被凯尔希幽怨的小眼神儿上上下下扫视着，刺得老李浑身不自在：“你这婆娘盯着老子看什么呢？咱又没惹你生气。”
“看看这根榆木疙瘩还有没有开窍的希望。”凯尔希娇哼一声，便扭头大踏步地离开了。
老李没有跟上，而是目送大猞猁雷厉风行的身影消失，这才哀叹一声：“榆木疙瘩？嘿，你还真当我李云龙傻啊，可咱也是有老婆的人，你说这事儿闹的……”
他李云龙不是一段感情误一生的痴情种子，可也不是没心没肺的白眼儿狼，这凯婆娘整天在自己面前晃悠，又是要人抱，又是管咱抽烟喝酒的，老李哪能看不出来她是什么心思？问题是看出来归看出来，凯婆娘也确实漂亮，比当初多少人两眼儿直勾勾盯着的小田儿还漂亮，又有文化又聪明，但老李心中始终还是放不下小田儿。
老李和小田儿跨越阶级的婚姻说不上幸福，但毕竟是二十年的夫妻，磕磕绊绊大风大浪的也都过来了，他李云龙又不是打了胜仗就急着换老婆的人，哪能说忘就忘？
刚才摸凯尔希后脊背那一下，就是因为想到了小田儿，他才悬崖勒马，及时把手抽了回来。
愁啊！
罗德岛这边哪哪儿都挺好，但只要一想到凯婆娘，老李就愁得恨不得揪自己几根儿头发下来，可要是把自己薅秃能多快好省地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他绝对毫不犹豫的把自己薅成和尚，问题是它不能啊！凯婆娘明显是已经彻底把咱老李当成了以前的老相好，咱就算竹筒倒豆子全都坦白了，人信不信还得两说呢，哪怕凯婆娘真信了，把咱这个冒充李逵的李鬼给撵出了罗德岛，咱就能心安理得的放着不管么？肯定不行啊，咱这身子还是人家的，做人可不能这么没良心！
老李都觉得自己就是因为太有良心，才搞成老鼠钻风箱两头堵，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可要完全扔下这“累赘”的良心，他又根本做不到。
心里犯着愁，老李晃晃悠悠地，不自觉地又来到了罗德岛的甲板，这里四面空旷，倒是很适合一个人发愁，老李下意识地想要摸出根儿烟来，在口袋里抓了个空，才想起烟卷儿已经被凯尔希给没收了，自己要戒烟，不由得又是一声哀叹——咱就这么让她管着，就算不结婚，她凯婆娘不也跟咱老李的媳妇儿没多大差别了么？
当年小田儿都没这么管过咱老李，你说这像话么？
老李一抬手，还真从脑袋上揪了两根儿头发下来，可惜这轻微的刺痛丝毫无助于缓解心中的憋闷。
“哟，博士，你这是在迎接我们么？”正在这儿瞎琢磨呢，老李就感觉肩上一沉。
扭头一瞧，拉狗子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还跟咱老李勾肩搭背嬉皮笑脸的，浑然不把自己当外人，皮衣上残留的不明红色液体全都蹭到了老李身上。
“去去去，赶紧给老子把手拿开，干什么了，弄得这一身都是血？”老李赶忙把拉狗子赶开，就好似在驱赶一只在泥浆里打过滚儿还想往人身上蹭的二哈。
“哈哈哈哈，你这反应还挺有趣的。”拉狗子爽朗地大笑起来，闪身躲过老李拍来的巴掌，一双狗眼中放射着精光，“作为弄脏你衣服的补偿，请你吃我亲手做的千层酥怎么样，味道很好的哦，德克萨斯可以作证！”
“吃什么吃？你他娘的就知道吃！”两份忧愁叠加在一起，让老李果断开骂，“老子让你找的人找到了么？”
“没有哦！”拉狗子两手一摊微笑道。
“那你他娘的回来干嘛？”老李虎目一瞪，极不耐烦地挥起了手，“滚滚滚！没找到就继续滚去找，少来烦老子，我这儿正心烦着呢？”
“哦，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不如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开心开心呗！”拉狗子果断落井下石，满脸愉悦。
“我说你这丫头是不是有点儿欠揍？真要是皮痒了就过来，老子好好给你松松筋骨！”老李撸起袖子，开始左右寻找趁手的家伙什儿，准备好好收拾一顿这只二哈。
“别闹了，拉普兰德。”德狗子这才姗姗来迟，“博士，虽然我们还没找到人，但我们有消息需要向您或者凯尔希女士汇报，所以才赶回来的。”
第一百七十一章 别升级诗怀雅
“你们俩还是赶紧先把身上拾掇拾掇吧，这满身是血的，别再把别人给吓到。”拉狗子穿着黑皮衣还不太明显，轮到穿着企鹅物流白色制服的德狗子过来，老李一看，心说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姑娘跑哪儿杀猪去了呢，而且给猪放血的技术还不怎么样，血溅的自己满身都是。
“既然博士都这么说了，我们走吧，德克萨斯！”拉狗子立刻拿着鸡毛当令箭，揽住了一脸不情愿的德狗子，“我知道罗德岛的公共浴室在哪儿，咱们一起洗！”
“啧！”德狗子很是无奈，但也只能被拉狗拖着走，只好从热裤口袋里掏出一叠巴掌大的纸片，递给了老李，“这是我们在那个女孩儿房间里找到的东西，您看看吧。”
“行，我看看。”老李没太当回事儿，挥挥手送别了腻歪的双狼，然后将折叠起来的纸展开，谁知这一看，眼睛就钉在里面拔不出来了。
站在原地足足看了五分钟左右，老李才深呼吸一口气，合上了这张4K大小的纸，然后匆匆赶回船舱内，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燕子？燕子？！”还没进门，老李就嚷嚷起来，寻找着自己刚找的小秘书。
“博士，我在，怎么了？”灰喉和煌都在办公室待命，闻声立刻起身迎接。
“去，给老子找两支红蓝铅笔，再弄一套尺子过来，还有，找一份龙门贫民区的详细地图。”老李头也不抬地命令道，来到办公桌前挥手一扫，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扫到了一边，然后才将那张有些破旧的纸珍而重之的展平放在桌面上，“还有煌，你也别闲着，去把凯婆娘赫拉格和临光都给老子叫过来，我有重要情报要找他们商量。”
“诶，好嘞！”大猫一下就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准备去找人，却被灰喉轻轻拉了一下，大惑不解地收住了脚步。
拉住煌的小燕子柔声问道：“博士，要不要把阿米娅也找过来？”
“找那小兔崽子干嘛？”老李抬起头，和小燕子对视一眼，才猛然反应过来，“哦对，她是罗德岛的领袖来着？那就把她也一起找过来，去吧！”
老李一挥手，煌拔腿就跑，风风火火地跑去找人了，小燕子则开始翻箱倒柜地寻找老李要的那些东西，老李又趴在桌子上研究起了那张纸，也不帮忙一起找，这可愁怀了小姑娘，虽说都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可平常也用不着不是？老李这间办公室闲置三年了，这些不常用的东西根本就没有储备，最后没办法，小燕子也只能联系了神通广大的奸商可露希尔，自掏腰包买了一套老李要的东西——这还没拿到工资呢，就先贴补了一波，这秘书当的也是够亏的。
总而言之，在老李想起这茬发飙之前，小燕子总算是把他要的东西凑齐送了过来，煌也把该找的人都找了回来，一群人大眼儿瞪小眼儿，都不知道老李这肚子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只能看他撅着个大腚，趴在桌上拿着红蓝铅笔和尺规画个没完，不过画着画着，临光与赫拉格这两个正经行伍出身的人还是看出了点儿门道。
这他娘的不就是在画战术地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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