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次男
少女鼓起勇气，搬出了自己霜星副官的身份，抓了一个路过的整合小兵带自己离开道路四通八达的贫民区，小兵们虽然普遍不待见她这个熊假兔威的非感染者，但迫于霜星的名头，也只能老实听话，离开贫民区后，娜塔丽娅那一身一点儿也不贫民的贵族中学校服很快就让她融入了市区的人流中，当然她没忘记摘下整合袖标收了起来。
兑换龙门币的任务并不难，作为一个常年周游世界的贸易都市，而且魏彦吾还一直致力于把龙门币推行为一种国际结算货币，收全世界的铸币税，目前收效还算可以，至少很多苦哈哈的小政权或者战乱国家内部都直接用龙门币交易了，至少比他们的政府发行的货币靠谱，所以龙门市内各种货币兑换业务也是极为发达乃至粗放的，只要不是那种人所共知已经信用崩塌的货币，你随便拉个路人说不定都愿意跟你换钱，后勤小能手娜塔莉亚很快就找到一家小的私人借贷所解决了这个问题。
这个过程中，女孩儿还顺便打听到了龙门市内一家有名的冰淇淋店，正在她纠结是挤公交坐电车还是多花点儿钱叫计程车时，无意间却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孩子……”娜塔莉亚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扭头一瞧，就看到了穿着一身熟悉校服的身影消失在了街道拐角。
没错的，那是彼得海姆中学的校服！
娜塔莉亚并不是这所中学的学生，她上的是贵族高中，而这只是一所平民初中，但是在这所学校里被关了好些天，她想不熟悉这身校服都不行。
龙门这边的确收纳了不少切城的难民，但据娜塔莉亚当了这些天学生王所知道的，整合暴动发生时，彼得海姆中学的学生几乎没有逃出去的，因为这所初中斜对面就是自己上的贵族高中，暴动一开始，整合运动就有目的地跑来镇压了贵族学校里的贵二代和富二代，顺手就镇压了旁边的彼得海姆，然后把幸存的学生全都关在了一起，用来满足梅菲斯特观察人类的变态爱好，这个过程中没听说有大量学生逃走，就算有，龙门也没理由放任难民在街上乱逛制造混乱。
但是娜塔莉亚却知道，还是有几个胆大包天的学生从学校后操场废弃的排水井离开了学校，也是她为了全校学生吃饭问题愁得都快要白毛掉尽变黑熊了（北极熊皮肤是黑色的），大晚上睡不着跑出来遛弯儿，才恰好撞见了他们，其中有一个在平民学生中颇有名望的女孩儿，让她记忆犹新——毕竟被消防斧压在脖子上的感觉不好受。
不过后来那个孩子还是什么都没做，就带领其他学生钻废井离开了，之后的事情娜塔莉亚一无所知，没过多久切城就被天灾席卷了一遍，躲在学校底下，听着源石结晶轰击切城地基发出的巨响而瑟瑟发抖时，娜塔莉亚就觉得，那些胆大包天的孩子就算好运没有被梅菲斯特抓住，估计也会死在天灾中，何苦还要费劲的逃跑呢？
难道那孩子真的成功逃出切城，活下来了么？
稍微检讨了一下自己当时的绥靖心态，娜塔莉亚想了想，便转身向身影消失的方向追去，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追，大概也只能解释为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了。
——她现在是不会离开霜星的，但能确定一下那些逃出学校的孩子的安危，多少也能算是个心理安慰了。
凛冬这两天过得有些不顺心。
来到罗德岛以后什么都好，吃得好睡得好，医生姐姐们长得好医术好功夫更好，但对凛冬来说，还是有一点很不好。
老李不带她一起玩儿了，这就很难受！
切城撤离时，她的大腿上中了一箭，前后贯通伤，还是蛮严重的，好在射手没有丧心病狂地使用乱七八糟的倒钩箭头，或者箭上涂毒之类的把戏，箭矢很辛运地避开了主动脉和主神经，也没对大腿肌肉群造成太多伤害，所以她还不至于伤好之后只能去当个天际守卫，但毕竟是给身上开了个窟窿，要愈合起来也是挺麻烦的。
治疗法术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别说完全应付不了疾病，很多外伤单靠治疗法术都应付不来，否则现代外科医学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医疗法术这玩意儿，甭管声光特效多么花里胡哨，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就是促进组织生长，加速伤口愈合。皮外伤也就罢了，一旦伤及骨肉，不先做矫正就直接灌奶，肌肉畸形骨骼错位妥妥的，还得打断重新接，而且这种助壮素式的玩意儿，必然对伤患身体产生负担，赤脚医生一口毒奶下去，虚弱伤患全身伤口愈合却被奶死的案例并不鲜见。
事实上，罗德岛庞大的医疗团队中，大多数医生都是不会医疗法术的，其中甚至包括一把手凯尔希和勉强能算二把手的华法琳（注：凯爹奶人是用手枪发射药剂，华法琳控制血液充其量是个便携输血机，医疗属于游戏性内容），会医疗法术的基本都和嘉维尔一样，当了专攻急救和临床的战地医师，在医疗技术研发上普遍没有什么建树。
所以，在罗德岛医疗部的规则里，非紧急情况下，二级，也就是需要缝针的伤口，及以上伤势都不允许用医疗法术强行愈合，凛冬也只能乖乖等着自然痊愈。
这就让她很憋屈了。
泰拉人虽然身体强健，人均美国队长，可那怎么也是个小拇指粗细的贯通伤，不躺个一星期往上根本好不了，这可真是把凛冬给闲出个鸟儿来，上次偷跑到龙门，回来就险些被嘉维尔摁在地上打了一顿，后来老李开会要组建警卫班，之后麻烦事纷至沓来，也就暂时没了下文，真理又跟个管家婆似的成天盯着她冬将军，除了定时去医疗部换药和一日三餐外哪都不让她去，整天就是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跟具尸体似的生蛆，甚至让她羡慕起了每天早出晚归去食堂后厨上班的古米。
本来警卫员这个老李身边最亲近的位置被煌抢走，就已经让凛冬有些不爽了，后来又听说那个只见过一面的燕子姑娘，也被老李安排到身边当了文秘，这更是让她出离了愤怒，可愤怒又有什么办法呢？她的脾气和意见又不敢去找老李撒泼，给别人讲也没有卵用，甚至还被真理毒舌了一通：“放弃吧，博士能当你爸爸了，你们不可能的！”
得，还被人当成小女生吃飞醋了。
所以凛冬也只能继续憋屈着，总不好去打扰忙得脚不沾地的老李，实在有些憋不住了，这才费劲巴拉地说服小管家婆真理，放自己来龙们这边散散心。
正好这天，罗德岛的一些非感染者干员也打算来龙门潇洒潇洒，顺便给不好出门乱逛的感染者战友捎带一些罗德岛小卖部买不到的嗜好品，后勤大总管可露希尔虽然神通广大，但终究不是万能许愿机，不可能满足每个干员的所有需求，那采购成本就要上天了，真理考虑了一下，终于还是松动态度，让凛冬蹭车跑来了龙门。
当然，约法三章还是有的，不许跑去贫民区找整合运动，不许和别人发生口角惹事，天黑之前必须跟其他干员汇合回到罗德岛。
和准备先去找个白天营业的酒吧嗨一嗨的大人们作别后，拄着拐的凛冬就一个人漫无目的地乱晃起来，人很好的罗德岛干员们给了她一些龙门币，让她可以考虑给同伴们带些礼物回去，记得古米之前抱怨过厨房的刀具用着不太顺手，真理床上似乎应该添一个大号的布娃娃，博士喜欢抽烟……不过好像已经被那个凯尔希医生逼着戒烟了。
正在胡思乱想着，凛冬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一拍，下意识地就要转身掏斧子还击，等她因为腿脚不灵而把自己绊倒时，才想起早上出门时斧子就被真理没收了。
完蛋，这下丢人了！
凛冬做好了与大地亲密接触的准备，结果却摔进了一个柔软的胸怀，脸陷入了一对巨大邪恶的包夹中，好不容易挣扎出来，就对上了一双莫名讨厌的红蓝异色瞳。
迷之沉默。
“你怎么会在这儿？！”同样的问题从两个女孩儿口中说出，不同的是，娜塔莉亚是略带欣喜的疑问，而凛冬则是不可置信的震惊。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娜塔莉亚打破了沉默，凛冬那震惊的表情让她有些忍俊不禁：“抱歉，吓到你了，很高兴看到你平安无视，其他同学也都还活着么？”
“没有。”凛冬冷冰冰地回道，“大多数人都死了。”
“是……整合运动做的么？”想到自己裙子口袋里的整合袖章，娜塔莉亚没来由的产生了一丝自责。
“不，是我做的，不老实的人都被我砍掉了脑袋。”凛冬的语气冰冷依旧，“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别告诉我你这种大小姐也钻了下水道，出口已经被我毁掉了！”
“为什么？”
“为了阻止想逃回学校的蠢货，他们有可能报信出卖其他人。”
“我……”凛冬的态度让娜塔莉亚有些畏惧，她有些不敢想象这个年龄比自己还要小，却能平淡地说出“是我做的”四个字的女孩儿在逃离学校后究竟经历了什么。
“你还没回答我，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又怎么混进了龙门？天灾之后，切城那边还没有难民逃出来，现在龙门这边的难民，都是天灾之前就离开切城的。”凛冬继续咄咄逼问道，别看她跟着老李时一副放弃思考只知道砍人的模样，其实论心思缜密程度，她一直都不比作为小队军师的真理差，立刻就注意到了娜塔莉亚身上的疑点。
娜塔丽娅是贵族，还是切城著名的罗斯托夫家的嫡长女，未来的罗斯托夫伯爵，整合运动对贵族学生和平民学生之间的关注度是完全不同的，后者只是捎带手被和公子小姐们关在了一起，满足一下梅菲斯特的恶趣味而已，出逃之后，凛冬很快就确定了自己一行其实是被故意放走的，如此严密的监控，娜塔莉亚想出逃谈何容易？
她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贵族小姐，就算当场学会舞空术，估计都得让整合运动的术士给一炮干下来。
“那个……”娜塔莉亚看了看周围路过的人流，“能赏光找个地方单独聊一聊么，冬将军？”
“凛冬。”凛冬不满地嘟囔道，“叫我凛冬，这是我在罗德岛的行动代号。”
“原来你遇到了罗德岛的人？”昨晚霜星已经有保留地给娜塔莉亚说了一下罗德岛的事情，隐瞒了自己和老李之间的事情，主要介绍了一下罗德岛的大致情况，将其当作潜在的可以争取的盟友来看待，所以娜塔莉亚对这个以前只听说过名字的组织还是比较有好感的，“刚才我路过了一家咖啡馆，我们就去那边吧，我请客。”
“切，有什么话不能正大光明的说。”凛冬不爽地撇撇嘴，但还是拄着拐行动起来，注意到她腿脚不便，娜塔莉亚连忙上来搀扶。
“放开我！我不需要你帮忙！！”要强的凛冬立马就脸红了，暴跳着想打人。
“别逞强了，刚才还差点儿摔倒了不是么？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样子！”
“我‘乌萨斯粗口’……你们这些假惺惺的贵族果然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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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泰拉的野战交通情况：
泰拉本没有路，移动城市碾得多了，也就有了路！
移动城市这个吨位的玩意儿肯定不可能跟哈士奇似的四处撒欢，地质条件不允许的，按照固定航线来回碾两遍，土基质量估计比现代公路还好，放上百年都不长草的那种，也就是没打沥青柏油混凝土而已。
所以泰拉移动城市之外的交通虽然没有高速公路，但也不至于是彻底的蛮荒大地，全世界都是上好的超重型压路机，机械化部队没有道路前进这一条是不成立的。
第二百零二章 其实我是个好学生
凛冬就这么一路吵嚷着被娜塔莉亚“搀扶”进了路边的咖啡馆，怎么说呢？好在出发前被真理没收了斧子，不然伯爵小姐估计得吃一发无产阶级的感人飞斧。
她也不是傲娇，就是很单纯的暴躁老妹，除了老李这个和她臭味相投，或者说恶人自有恶人磨的驴脾气外，估计没人能治的住她。
就算是真理和古米，也只能让她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而不会连发脾气的想法都没有。
两人找了一个靠窗角落的位置，随便要了两杯咖啡，娜塔莉亚用一点小费打发走了过分热情的侍应生，手中的银匙搅拌着咖啡，开始斟酌言语：“我们……”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老娘很忙，赶时间！”凛冬可没心思跟娜塔莉亚倒腾那些贵族的交际辞令，“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其余的一概不关心！”
凛冬恶狠狠地逼问道，不过话是这么说，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心中其实已经有答案了。
所以，当娜塔莉亚仔细看过四下无人，才做贼似的从口袋里掏出橙红色的整合袖标时，凛冬并不感到丝毫的意外。
既没有逃跑的可能，也没有逃跑的能力，娜塔莉亚想要出现在龙门，除了乌萨斯军团神兵天降一夜剿灭整合之外，不就只能给整合运动的太君们带路了么？
“哈，还真像是你们贵族会做的事。”答案是如此的理所当然，让凛冬提不起半分兴致来，要是真的乌萨斯军团神兵天降，说不定她还会小小地惊讶一下。
对于凛冬的嘲弄，娜塔莉亚无话可说，只能默默地收起整合袖标，毕竟，在切城事变发生之前，绝大多数贵族就已经未卜先知一般撤离了切城，甚至还能好整以暇地把资产都转移出去，这是不争的事实，她这个伯爵嫡女也就是被学生会的事务拖累了一下，没顾上回应家族的召唤，好巧不巧地错过了最后撤离时间，才和其他因为各种原因没有逃走的，或者像她一样被各种巧合耽误了撤离的贵族子嗣被堵在了学校里，不然这会儿也应该在安全的地方隔岸观火了。
很显然的，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阴谋，整合运动恐怕根本就不是什么单纯的感染者暴乱，而是切尔诺伯格，乃至整个乌萨斯帝国政治博弈的产物，当看到那些和自己一齐被困的贵族学生大多都来自和罗斯托夫家在政治上对立的家族时，娜塔莉亚就敏锐地意识到了这些，整合运动成了某些人的白手套，而切城的数十万百姓则成了陪葬品。
这些在幕后操纵一切的人中，甚至包括自己的父亲，不知那个男人是否会因为女儿也被困在暴乱中，而为自己参与策划了这一切感到后悔。
如此肮脏的手段，让娜塔莉亚感到恶心。
她并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霜星，因为她不想让霜星为之奋斗的理想变得像是一个笑话，像是一台被无数黑手操纵的木偶戏，并没有为自己和贵族们遮羞的打算，这样单纯的善意根本不像是一个大贵族家出身的孩子所能拥有的，或许是罗斯托夫伯爵把她保护的太好了，她甚至对感染者都没有太多的恶感，这在乌萨斯贵族中十分少见。
如果没有这种基础存在，想必她也不会这么轻易就决定留在霜星身边，当一个人怀着固有偏见去看待事物时，想要凭三言两语就将其扭转过来是不可能的，正所谓你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甚至于有些时候，装睡的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装睡，那就更叫不醒了。娜塔莉亚没有装睡过，所以她能看到霜星身上，那些不同于睡前故事中凶恶感染者的地方，能意识到这些在乌萨斯被恶魔化的人，除了身患不治之症之外，与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同，并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可话又说回来，无论霜星再怎么善良，她也终究是攻陷切城的整合运动的一员，选择为她工作毫无疑问是种叛国行为，娜塔莉亚在心中早就把自己钉上了叛徒的耻辱柱。
至于“你根本不了解霜星大人”这一类标榜互相理解，实际上只是想为自己开脱的台词，还是不要说出来惹人发笑了。
“要不是今天没带斧子，我现在就活劈了你！”凛冬对整合运动只有一个态度，那就是统统活劈了，她的父母可都是死在这些感染者手里，虽然她的家庭关系并不怎么融洽，但终归是血脉亲情，她可没有心思去和感染者玩儿什么互相理解，就算是霜星的人，也就是看在老李的面子上忍住不劈，不代表她不想劈。
“对不起……”娜塔莉亚惭愧又委屈地低下了头。
“切，你们贵族就只会说些没用的漂亮话。”凛冬端起已经放温的咖啡，牛嚼牡丹一口灌完，咂了咂嘴，也不知道这种外面流传到乌萨斯的饮料有什么喝头，要论起来还得是伏特加喝着带劲儿，“所以，你来龙门做什么？贫民区那些整合运动的首领都被我们博士活捉了，难不成你混上了新的首领，我是不是应该祝贺你一下？”
“不不不，不是的，我是和霜……”娜塔莉亚连忙解释起来，然后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暴露了不该暴露的情报，连忙捂住嘴。
——别问她为什么要解释，这种情况下，是个人都会想要为自己开脱一下，摆出点儿身不由己的理由来，争取宽大处理良心稍安，就和迟到之后找理由是一样的。
看到凛冬那双苍蓝眼眸中，不符合她暴躁老妹作风的奸诈光芒后，娜塔莉亚意识到，自己是被套取情报了。
那种愤愤的态度，多半是做给自己看的！
凛冬并不笨，也从来都不是什么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夯货，只不过有真理这个外置思考回路存在的情况下，她更倾向于发挥自己武力值方面的优势，而把思考策略的任务交给在这方面更优秀的真理，如果说真理是智力点到一百，武力值只勉强及格的偏科生，那她冬将军就是智力武力双九十，总分远超真理的全才学霸。
所以哪怕凛冬整天逃课打架，学习成绩却相当不错，以至于可以让母亲考虑继续供养她读高中乃至考大学——父亲反而想让她去读职高尽快工作补贴家用。
本来凛冬对娜塔莉亚这个阶级敌人没什么想法，姑且也是患难与共过一段日子，能活下来总归不是坏事，但在很快意识到这个伯爵小姐有可能在给鬼子带路后，她就产生了要套取情报的想法，反正不要钱，多少试一试——老李不带自己玩儿，那就找个好理由主动去找老李玩儿啊！
要是娜塔莉亚知道自己被套路只是因为这种理由，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而凛冬的表演也相当成功，娜塔莉亚虽然品学兼优，打理家族产业也让她不会高分低能，但终究不像凛冬似的整日厮混于底层刁民之间，少挨了几顿社会的毒打，缺乏对人心险恶的基本认知，光顾着同乡情谊了，却没想过自己能给鬼子带路，凛冬自然也能出卖自己，虽然她反应很快及时住嘴，可惜最关键的音节已经嘴瓢秃噜出去了。
“霜？霜星……那个兔子精？”要换其他人也就罢了，整合运动的干部里，凛冬就对大白兔子比较熟悉，“她手下是不是还有个嘴子特别碎，特欠打的家伙？”
“诶？”捂着嘴的娜塔莉亚愣了，凛冬认识霜星倒还不算奇怪，怎么说也是整合运动的干部，名头还是有一些的，但凛冬居然认识杨格，这可就不是基本的情报调查能做到的了，这让娜塔莉亚放下了捂嘴的手，犹疑地试探道，“凛冬你……难道你认识霜星大人？”
“连大人都叫上了，看来你叛国判的很彻底啊。”凛冬有些讪讪，是霜星的人，那就不能砍了，虽然龙门市区里压根儿也不能随便砍人，但总归是心里不爽，“我认识那只兔子精，可是她不认识我……算了，既然你是她的人，姑且饶你一命，赶紧在我眼前消失，免得我一会儿改主意活劈了你！”
娜塔莉亚如蒙大赦，拿起点餐单就忙不迭地要买单跑路，结果她屁股才刚离开椅子，凛冬这边儿就改主意了：“不对，坐下，你他娘的还不能走！”
真的要活劈了我么？
娜塔莉亚哭丧着一张脸，却还是只能怏怏地坐下，没办法，打不过，别看她长了个174的大高个儿，战斗力也就是0.5鹅，凛冬让出一条腿都能把她摁在地上打。
“你跟我去罗德岛一趟，博士最近好像找你上司有事。”凛冬不太爽的说道，这些天虽然一直被真理看着在宿舍里长毛，但她一直都很关心老李那边的情况，旁敲侧击各种打听之下，姑且还是知道老李整天都在忙乎什么，好在她这种“不爽”并不属于女人争风吃醋的范畴，不然搞不好还真能脑子一抽，就把这事儿给盖过去了。
“可是……可是我是来给霜星大人买冰淇淋的。”娜塔莉亚一听就慌了，“要是太长时间不回去，霜星大人会担心的。”
“买什么冰淇淋，吃饭重要还是打仗重要？”凛冬熊眼儿一瞪，简直和老李一个模子倒出来的，“罗德岛也有卖冰淇淋的，你先跟我走，剩下的回头再说，老板结账！”
再说罗德岛这边，本来老李是打算按部就班继续去找人的，反正革命也不急于这一时三刻的功夫，但是出了乌萨斯调兵这档子事儿，也就暂时搁置了，正好他这人也有点儿怕麻烦，不太喜欢精细活，更倾向于解决制造问题的人，所以干脆就将之彻底押后——反正到时候直接铲了整合运动，也就没必要再去抢人了不是么？
老李所有的注意力，已经全部放在了有可能到来的乌萨斯帝国第七军团上，摩拳擦掌地准备打一场打仗。
当然，前提是能取得霜星的支持，最好还有龙门的支援，联合一切力量共御外敌，目前的情况下，这显得有些不现实，但这不妨碍他先在沙盘上进行战术推演。
说句丢人的话，先把所有情况都料想到，就算到时候没法打，跑，也能跑得比较帅气一些，可以称之为战略转进，而不是抱头鼠窜。
所以，在送走赫拉格老将军之后，老李又把自己的参谋长临光给叫了过来，俗话说得好，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第七军团这档子事儿，光听赫拉格介绍可不行，先不说他都离开军队十几年了，就是他当兵的时候，和这个第七军团也不在一个系统，了解终归有限，但临光就不一样了，作为卡西米尔的封号骑士，骑士群体中金字塔顶端的那一拨人，在离开卡西米尔之前，就一直指挥着边境地区和第七军团进行拉锯战的一部分军队，而且是少数几个能够打出局部胜利的悍将。
至于之后在权力倾轧中惨遭友军背刺，被同胞自毁长城，那就只能说是体制问题了，天要亡卡西米尔，神仙也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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