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琏玉凤钗 第119章

妙玉便叫宝珠拿来一个卷轴交给贾链。“这么一点点联系起来,我们就完成了这个。”

贾莲好奇的打开上面密密麻麻的用头小楷写着字。开头的标题“朝官点将录”!

贾琏慌忙合上“你们什么时候弄的这个?”

妙玉笑道:“哥哥,在咱们自己家怕什么?我和可卿姐姐下了一番功夫,细细密密的查访,才得了的。从内阁学士尚书到主事行人大使乃至委外官,虽然还有大量缺额,也不十分准确,但八九分还是有的。他们有的是支持忠顺干的,有的是支持北静的,有的是忠于皇上的,还有只忠于自己的,就像哥哥你!”

贾琏顿时振作精神看下去。

“这样的东西绝对不能流出去”

第一章宁国府出大事了贾链玩了一出刘备借荆州,将大嫂子和所有妹妹们一起接出来,然后就不送回来了.宝玉煎熬了两天,天天嚷着要老太太接回来,可惜,贾链充耳不闻.如今她们在园子里游览嬉戏,一处处过去,或咏叹或唱和,一条条对联匾额如流水一般吩咐出来,随时打造,立刻.张挂.姑娘们徜徉山水楼台,沉浸在身心愉悦之中,哪里还能想的到在荣国府内,还有一个宝玉在念着她们日子过的不要太舒心.只不过,有人就要不开心了.这日正是尤氏临盆的日子.贾珍却在丛绿堂和贾蔷,携鸾佩凤等姬妾饮宴.酒酣十分,贾蓉来报说尤氏难产,一直生不下来.贾珍全不在意,搭着贾蔷的肩,醉晕晕的笑道:“生死有命,还不如及时行乐!来,咱们走一个!”

一下灌到贾蔷口中,酒水溅出,淋在衣襟之上,惹得贾珍哈哈大笑.贾蓉也不敢再劝,只得自己央人去请大夫.尤氏房内丫头婆子进进出出,时不时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大夫都说凶险的很,能不能过的去,只凭天意了.于是贾蓉再次来到丛绿堂,“父亲,母亲可能有些不妥,您要不要去看看”

贾珍半天都没理他,衣袍散开,踉跄着推开他,“去去去,生的出来安排酒宴大庆,生不出来叫安排僧道做法事.其余还有什么事儿,给你佩凤姨娘敬酒去!”

贾蓉强笑着端起酒,做了个样子.贾珍喝道:“畜生样的东西,滚!”

一脚便将贾蓉踹开.贾蓉重心不稳,一脚踩空,从台阶上滚下来,狼狈不已.一向好脾气,唯唯诺诺的贾蓉头一次怨毒的看着堂上,还有那刺耳的笑声.直到入夜,将近亥时,尤氏已经没有力气喊叫,换成了嘶哑的哼声.终于,刚到亥正,产房内传出一声清亮的婴儿啼哭的声音.贾蓉立刻.想去告诉贾珍,但他犹豫了一会儿,让赖升去了.蓉哥儿媳妇胡氏姗姗来迟,进了里面探视.贾蓉只觉得很荒谬,自己不应该作壁上观的吗正主儿多不管了.临到子时,诸事已经安排妥当了,贾珍才醉醺醺的搀着赖升的手过来.贾珍步履虚浮,瞅了贾蓉一眼,方才进去.里边尤氏爱怜的看着身边静静睡着的婴儿,胡氏就坐在她身边说话.见得贾珍过来,忙起身避让.“公公,是个小公子呢!”

贾珍走两步摇晃了几下,却抓住了胡氏的手,搀着她过去了.尤氏满面怒容,忍着道:“蓉哥儿媳妇,你也早些睡吧!”

胡氏想要拉回手,贾珍攥的更紧了,“我喝多了,你扶着我一点儿.”

他斜眼瞟了婴儿一眼,笑道:“看着这样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种”

尤氏心中狂跳,恼恨道:“大,是你的孩儿,还能是谁的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贾珍笑道:“我就是这么一说,你这么生气,难了对不起我的事儿”

尤氏怒道:“贾珍,你不要污蔑我”

贾珍不屑道:“后廊哥儿常来找你,大叔子小叔子的,也不忌讳,难保”

菜肴说下去,却酒气上涌,胡氏忙给他拍拍后背.这一幕正好被闻声进来的贾蓉瞧见了.贾蓉登时面红耳赤,心中快要炸了,但素来畏惧贾珍,连正眼看也不敢.“父亲”

贾珍醉意满怀,又带着恼羞成怒,上前就打了他一巴掌,“混账东西,你母亲生了你弟弟,也不在这儿守着还不叫奶娘喂奶”

说着,竟堂而皇之的和胡氏出门,“你送我去前边!”

丫头婆子都不敢看.贾蓉不敢回自己房去睡,只在外头书房歇了一晚.直到胡氏前来叫他,“尤家老娘和两位小姨娘到了,你也该见见的.”

贾蓉见她一脸春色,心里翻江倒海,只道:“等会儿就去.”

胡氏笑道:“才三姨娘问起蓉小子怎么不去接她.我说你有事儿去了,马上就回的.”

说着上前去给贾蓉整理衣袖.贾蓉冷笑一声,拂袖而去.胡氏在后面臊红了脸,神色哀怨.等贾蓉整理好心情,才来到尤氏院内.就听见贾珍的笑声,“二妹妹真是出落了越来越水灵了.三妹妹也是!这么久也不来,我和你姐姐都想的紧.”

“呸,想着我们准没好事!”

这是三姨娘的声音.贾蓉抬腿进去,贾珍刚要去抓三姐.三姐笑着推了他一把,转而上来捏贾蓉的耳朵,“蓉小子,你上次说什么了便忘了吗”

贾蓉陪着笑:“好姨娘,哪里能忘偏链二叔不在,今儿既然来了,且等一等有功夫了,我就去和链二叔说.”

三姐这才放了他,“可要记着!”

贾珍笑着问:“是什么事情告诉我也一样.”

三姐啐道:“就不告诉你,蓉小子也不能说!”

贾珍瞪了贾蓉一眼.自从尤氏姐妹来了,贾珍便在她们面前忙碌.贾蓉等贾珍,尤老娘几个的出去了,才在堂中给尤氏见礼.尤氏在里间,“蓉哥儿不忙回去,我有话说.”

贾蓉只在帘子外站着,“母亲请说.”

尤氏道:“这里头没有外人,昨晚的事儿,你也看到了.”

贾蓉忙打断道:“母亲,你若没事,儿子就去忙了.”

他生怕尤氏说出一些自己一直在:回避不敢面对的事情来.只听尤氏道:“你知道你媳妇儿有身子了吗”

贾蓉有如雷击,顿时呆立当场.尤氏的声音继续传来,“蓉哥儿,你父亲越来越出格了,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你可有应对”

贾蓉还从没想过应对.哀叹一声,“他终究是我父亲.”

短短的一句话,已经包含着太多的东西.尤氏也不说话了.过了许久,银蝶儿才从里间出来,送贾蓉到院子外.她见周围无人,小声对贾蓉道:“小蓉大爷,你不如去求链二爷,趁着事儿还来得及.不然闹出来,宁国府也没脸了.”

贾蓉道:“链二叔怎么会管咱家的事儿且又不是好事.人家躲都来不及呢!”

说罢便抛在脑后了.可是,当天夜里,就听见焦大在马棚子里骂骂咧咧,“我要去哭太爷去!你们这起没人伦的王八羔子,扒灰的扒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我什么不知道珍哥儿,你别得意!”

随即就听见一声惨叫.第二天,听说焦大喝醉了酒,跌在粪坑里没爬起来,死了.贾珍闻讯,还掉了眼泪,“他是在太爷跟前的人,如今死的不体面,家里又没人,洗一洗化了,随便拉出去葬了吧!”

贾蓉听了却浑身冷颤,这会子才想起银蝶儿的话,借口送葬,慌慌张张的来别居找到贾链.贾链才在园子里陪黛玉宝钗一干妹妹们逛园子,被再三再四的催促出来,一见是贾蓉,满脸不高兴,生气道:“蓉哥儿,你若没有要紧的正事,小心我打你的板子.”

贾蓉上前两步,二话也没有,就跪在贾链脚下,头磕得咚咚响,哭道:“链二叔,你救救侄儿吧!晚了,侄儿只怕就要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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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心慌慌不可终日贾链皱着眉,“起来,这成什么样子有话快说!”

贾蓉看了看旁边的可卿和妙玉,为难道:“能不能”

贾链不悦道:“什么事情遮遮掩掩的,你还说不说”

贾蓉慌忙道:“链二叔,侄儿只是怕说出来脏了两位小婶子的耳朵.”

贾链想到宁国府里的腌臜事,便请她们去园子里等一会.于是贾蓉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心里的委屈,愤懑,压抑,无奈和不知所措一股脑儿的告诉了贾链.贾链只惊喜的问:“大嫂子生了一个儿子”

贾蓉懵了,缓了一会儿才点头:“是啊,足有八斤重呢!”

贾链笑道:“看来你们宁国府还是有希望的.”

贾蓉却慌了,宁国府继承人可是自己啊!“链二叔,这事儿要是闹出来,宁国府直接就没了,母亲纵然再生两个也没有希望啊!”

贾链觉得自己得意忘形,差点露出破绽,忙收了笑,装作痛心疾首的问:“你找了我来,是要怎么办”

贾蓉颓丧的坐在地上,“我不知道,我不想死.”

贾链看他窝囊的样子,忍不住骂道:“你媳妇儿都被抢了,还这个样子,真不如就死了干净.要么大闹,要么上吊,一点气性也没有.你找了我,我能怎么办要我给你父亲说,把媳妇儿还给你他不把我打出来才怪!刚才的话,我只当没听见,你也没有来过!”

站起来就要走.贾蓉慌得抱住他的腿,眼泪又涌出来了,“链二叔,你可怜可怜侄儿,你要是不管,侄儿真的活不成了!”

贾链将他踹开,“你看看你!还是贾家子孙当年老祖宗在战场上睥睨纵横,杀的尸山血海,也不眨一下眉头,怎么到了你这儿,连自己女人都保不住,连我都臊得慌!快滚,再闹,我给你一条绳子,找根:树杈吊死算了!”

贾蓉立刻.又抱着他的腿,哀求道:“好二叔,焦大昨儿只是骂了两句扒灰,今儿就死了.侄儿只怕今儿一回去,指不定哪天也和焦大一样没了.侄儿还不想死,二叔,你去劝劝父亲,我什么也不要了,你让侄儿来这儿帮你跑腿,就是做小厮也行啊!”

“混账东西!”

贾链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你作践自己,连老子的脸都丢尽了!起来!”

贾蓉不肯.贾链喝道:“你再不起来,老子打断你的腿!”

贾蓉方才站起来.“蓉哥儿,这是你们宁国府的丑事,要是能遮住,也就罢了,偏珍大哥一点儿也不忌讳.太肆无忌惮了一些.”

贾链叹道.贾蓉脸上挂着泪,“二叔明鉴,连侄儿不晓事都明白,传出去就是大祸.可父亲却”

贾链道:“也许珍大哥就是明白这点,知道你不会说出去.毕竟到时候宁国府没了,你什么都得不到.”

他看了贾蓉一眼,“你怎么不找你岳丈你媳妇儿这么久也没瞧出点问题”

贾蓉小声道:“他们一家回原籍了.至于她,早先我也没想过.”

贾链无语望苍天,心大的子没烦恼.“你就不能继续不知道吗”

贾蓉苦笑道:“二叔,这,还能装作不知道吗”

贾链设身处地,要是贾赦呸呸呸!那样贾赦早就死了,等不到现在.“可怜见的,你恨他吗”

贾链忽然问道.贾蓉浑身一颤,愣愣的看着他.“我”

贾链觉得失言,改口笑道:“我觉得你是忧虑过甚.你父亲即便再不成样子,也不会对你这个亲儿子动手的.听二叔的话,就当不知道这事儿.还有,劝你探探你媳妇儿的口风,说不定她也是受害者呢哪个女子会主动做出这种事你做丈夫的,难道就没责任吗”

贾蓉急忙摇头,“不成,要是她告诉了父亲,那后果”

想想就魂飞魄散.贾链都恨不得打死他了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怎么样你将来还要继承宁国府的!”

贾链一声大吼.贾蓉畏缩的看着他,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那我试试看”

“滚!记着你是个男人!”

贾链说道:“要不是的话,我和宫里戴公公很熟,送你进去当差很容易.”

声音阴测测的,贾蓉只觉凉风从脚底下吹上来,浑身冷战.送走贾蓉,贾链沉思了片刻,才把贾寿叫到跟前,小声吩咐了两句.贾寿二话没说便领命而去.且说贾蓉自赶回家,就躲着贾珍,连二姐三姐跟前都不去凑了.这一天,贾蓉走到尤氏院子定省,走近里面就听见尤氏和贾珍激烈的争吵.他还没听清楚,银蝶就走上来,“小蓉大爷,你快去劝劝吧!”

贾蓉哪里敢进去忙不迭就跑了.银蝶只在后面跺脚,喃喃念道,“真是靠不住的!还不如告诉”

尤氏在里面惊叫一声,银蝶赶紧进去劝架.贾珍这几日喝了酒便要找茬儿闹一次,昨儿说北静王纳妾,不该让蓉哥儿媳妇去,今儿说是临安伯府的礼送的重了,诸如此类.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不想闹出丑事不可收拾.贾珍立身不正,有口难言,尤氏一口咬定,毫不退缩.可怜了敬老爷子才给取了名字的小贾英,在他们的争吵中笑出声来.贾珍冷哼一声,看也不看他.“我自有我的法子.”

说罢满身酒气的离开.随后就听见他吆喝拿人的声音.贾蓉躲在厢房,惊恐的看着他父亲带着赖升等十多个人,簇拥从窗口走过.他惊魂未定,就想着链二叔说的,去胡氏那儿探探口风.可还没说几句,外头传来消息,他父亲将瑞大叔抓到巷子里打了个臭死,又找了贾珖,还把贾芸和贾芹,甚至贾蔷都打了一耳光.虽说贾珍都找了许多理由,但贾蓉也听到些风声.扒灰的扒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焦大说的都是真的贾蓉面如死灰,到底谁在养小叔子连贾珍也不知道!宁国府真的是烂透了!贾蓉一直呆呆的坐着,连胡氏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眼见夜深了,会芳园里忽然有人在尖叫.贾蓉隐约听见,“不好了!大爷从天香楼上摔下来了!”

“什么”

贾蓉犹豫了好一会儿,先赶回自己院子,不见了胡氏,才跺着脚走到天香楼下.此时贾珍已经被抬到房中,放在榻上.贾蓉小步赶上前,只见贾珍嘴角开合,似乎在说话.凑过去又听不清.旁边的管家赖升道,“大爷念的是焦大.”

贾蓉抬眼看了看惊恐不安的胡氏.

第三章到底是怎么没的贾珍就这么诡异的从楼上摔下来,谁也不知道这么晚了,他一个人去那里做什么,也不知道他是自己失足还是真的看见了焦大的鬼魂也就在当天晚上,太医还没来得及赶到的时候,贾珍睁大着眼睛,空洞的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了无生息.这个消息实在太突然,荣国府的传事云板响起,贾链轻轻推醒身边的凤姐,“你听,怎么回事”

凤姐只迷糊着说:“你好容易回来在家里住一次,谁还在吵明儿打折他的腿!”

猛听得云板连叩四下,便惊醒了.立刻.叫人查探.平儿素儿批了衣裳出去,不一会儿回来说,“珍大爷没了!”

“胡说!昨天我还看他好好儿的!”

贾链忙的穿衣,急着往外走.凤姐拉着他,“且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于是夫妻二人赶到了东府里.到时,宁府已经起了灵,家中厮役婆子等乱哄哄的在挂白幔,点白烛一应诸事.此刻贾蓉将贾珍停在宁安堂上,披麻戴孝的痛哭.见的贾链凤姐前来,忙不迭的跪倒磕头,“二叔,二婶婶,我父亲去了!”

说完泣不成声.贾链只安慰两句,走到贾珍灵前,看着他面貌如生,想不到之前还谈笑风生,转眼便阴阳两隔,不禁眼中含泪.一边的凤姐劈手打了贾蓉一巴掌,喝道:“嚎什么!快说,大哥哥一向好好的,如何就去了”

贾蓉脸上五个55鲜红的掌印,膝行两步,对凤姐哭道:“回婶子的话,今晚上我父亲去天香楼有事.,不曾想失足跌下来,当时就不清醒,还没来得及请大夫来,就这么突然去了.婶子,侄儿现在五内俱焚,方寸大乱,只求叔叔婶婶做主,帮忙料理父亲的后事.”

凤姐一脚踹开他,到贾链身边,眼泪也不知不觉留下,“大哥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伸手就要去推贾珍.贾链忙扶着她,“珍大哥事出意外,咱们都痛心疾首.”

眼泪纵横,“眼下这府里乱糟糟的,需得立刻.整治起来.”

凤姐用帕子擦了泪,问:“大嫂子尚在月中,不宜惊动,你媳妇儿呢”

贾蓉慌回道:“她受了些惊吓,身子不适.已经卧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