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琏玉凤钗 第129章

尤氏恼道:“你自己出的银子,还找我宁国府可比不得你荣国府有多的银子糟蹋.”

贾链道:“好了,我就喜欢把银子扔水里听个响,行了吧”

尤氏又气又恼,眼睁睁的看着贾链扬长而去.银蝶劝尤氏,“奶奶,二爷已经走了.”

贾链进了自己小院儿,换了一身青布袍,又从后面的小门儿出来,转了几转,才来到后街上,匆匆走上几步,便消失在人群之中.院子里面,却又有一个人穿着刚才贾链的直裰,也戴着方巾,正坐在书案前写字.对着窗户,俨然贾链还在:一样.只是这贾链身形娇小,耳朵上还有小眼儿.晴雯站在旁边磨墨,还时不时的打哈欠,“香菱,你说二爷要你装扮成这样是做什么”

原来是香菱穿着贾链的衣帽,一本正经的写字.她也不抬头,“二爷让咱们做什么,就做什么.问那么多干什么说了你也不明白的.”

晴雯噘着嘴,将一肚子的不解化作手上的力气,拿着那墨条狠狠的磨.素儿看着笑道:“二爷可说了,必须装足两个时辰2才算完.才一刻钟呢,你的墨就没了.”

晴雯才松开了墨,忽然用手指沾了一点墨汁,悄悄的朝素儿走过去.却不想姮儿正看在眼里,忙笑道:“素儿姐姐,你看晴雯”

素儿抬眼就知道她要弄鬼,顺手把妆台上的胭脂也抹了一些在手上.两人就在房子里追打起来.惹得惊叫连连.不小心打翻了姮儿的盆,碰倒了蛮儿的凳,弄脏了金钏儿的裙子,踩折:玉钏儿的簪子.平儿掀了帘子进去,娇喝一声,“二爷在读书,你们也太放肆了些!”

随即房子里传来贾链的声音.“她们闹一下也无妨!”

香菱掐着嗓子,故作低沉沙哑的声音.这八个8丫头都捂着嘴笑.晴雯和素儿笑得搭着手,几乎同时反应过来,把手上的胭脂和墨汁擦在对方的脸上.一个红一个黑,相得益彰,!大家都忍着笑.过不多久,又听见贾链的声音,“去给林姑娘看!”

平儿接过来,娇笑道:“是,二爷!”

又换了低声,“小蹄子,趁机会使唤姐妹们是吧小心她们怎么作弄你!”

说着,就拿着张纸掀帘子出来,往黛玉住处去了.要问贾链哪儿去了,这个时候,他不确定荣府里有没有…探子,也来不及更灭必要分清哪些是探子,溜出去,总要做些准备.很可能是会掉脑袋的活计,人手和兵器是不可或缺的.你们说皇帝为什么要拿贾链做猎物贾链可是有大功的.贾链有功不假,更有大错.单说茜香国那件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阴谋手段让所有人叹为观止.再说他这一路走来,哪件事是寻常人能想得到,能做得到的他错在太显眼,太年轻,也许皇帝现在能压制他,他已经得到将军们的好感,等过了一二十,年,他的势力就将根深蒂固,到时候,他不为伊尹霍光,就是曹操刘裕.他是把锋利的刀,作用就是劈开荆棘,只要皇帝彻底掌控了朝政,那贾链就是剩下那个…唯一不能掌控的变数.自然必须除之而后快.

第二十三章该守拙自省为要先不说贾链能够临时抱佛脚,拉来多少壮丁.荣府里忙了许多日,转眼就到了元宵,尤氏先请老太太去东府里歇了半日,再回了大花厅内摆了酒席,定了一班小戏.贾链自上次请看了十二天魔舞,便对这些戏曲咿咿呀呀不感兴趣.独自转出来,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只吩咐说受了风寒,于大小宴请一概不去.堪堪过了元宵,便禀明了老太太,送钗黛妹妹们去园子里玩儿.老太太不悦道:“知道你们是厌烦我了,我也不碍了你们的眼儿.”

贾链笑道:“不瞒老太太说,孙儿再三再四的请老太太去逛逛,老太太总是嫌弃路远,又没意思.才想了这个法子,把您跟前的妹妹们全都请了过去,这样,您就可能勉为其难的愿意去了.不然,呆在家里头跟家没意思.这是迂回曲折的法子.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老太太听了,“听你这么说,那是非去不可了”

贾链点头,“不但老太太,还有太太们,园子建起这么久,也没去过,实在是我的过错,今儿务必都去看看,权当散散心,也给凤儿放个假,不让她忙里忙外的,也清闲一回.”

老太太笑道:“知道,你那园子里听说是你那两个当家.怎么样咱们娘儿们都去”

她看向邢夫人王夫人.王夫人对邢夫人道:“左右无事,去逛逛也无妨.”

邢夫人自无不可.于是,荣府外车轿连绵,贾链特意不打执事,一早来到北居贤坊.老太太进了荣阳堂,抬头看见御笔金字,并两旁牌匾,足见贾链受皇恩深重.底下几张椅子,让邢夫人王夫人和钗黛姊妹们坐着.可卿妙玉出来见礼.老太太仔细拉着她们的手看了,“都是好模样儿.”

吃过茶.只因林如海入朝未回,故而没来相见.邢夫人在一边道:“看着地方局促了些.房子也小,只怕和你的身份不符.”

凤姐笑道:“太太不知,链二爷把地方全划出去修园子去了.等会子老太太太太们进去就知道了.”

王夫人笑问:“链哥儿,你这房子还租给你姑父,那你平日住哪儿”

贾链指着左边一带厢房,“这几间是我住的.正堂以及旁边还有一个小园子,是姑父一家的住处.妹妹们就在园子里.”

歇了一会儿,老太太动身进了园子.且不说老太太她们逛凤漪园,大明帝召见了林如海.只听皇帝温和的问道:“卿,年过的好身体还让戴权赐座.林如海躬身应答,“托皇上的福,臣很好.”

便几句将年底以来概述了一遍.提及贾链,不由多夸赞.皇帝拈须道:“贾链罢了,不说他.朕问你,铁网山伴驾之人,可安排妥当”

林如海起身回答.皇帝准他坐下说话.林如海便坐在边沿,挺直腰杆,“皇上,都已按:皇上的旨意安插妥当.”

皇帝点点头,“虽然,可以预见些许宵小会闹出动静,但朕正好将他们一齐铲除.”

林如海劝谏道:“皇上,为稳妥起见,臣以为护卫的京营官军还需征调”

“不需要!”

皇帝断然拒绝,又笑道:“爱卿不要担心,朕已有万全之策!”

既然如此,林如海也不好再谏.皇帝笑问道:“听说爱卿有一女贤淑温良,不知可有婚配”

林如海心中翻起波澜,忙回答道:“皇上,臣女年纪尚小,还未谈及婚假之事.”

皇帝笑道:“爱卿忠君体国,足可为朝廷典范.只等铁网山事定,朕可为你女儿寻一门良配.爱卿以为如何”

林如海忙跪倒,“臣谢皇上隆恩!”

皇帝虚扶一下,“爱卿还在:壮年,后宅久虚,虽则伉俪情深,然膝下荒凉,不可不打算一二,”

说道此处,皇帝难得取笑道:“若是朕封你公侯爵位,无人继承,那可不可惜了”

林如海道:“子女之事,皆在天数.臣先有一子早夭,拙妇故去,亦有妾室数位,但臣命中无子,也是无可奈何.”

皇帝笑道:“爱卿此言差异,不是没有,而是时机不到.爱卿要是有意,这时机立刻就有了.”

林如海疑惑道:“恕臣鲁钝,皇上说的时机是”

皇帝长身而起,将左右:内侍宫女打发了,走到林如海跟前,“朕有一妹,临海长公主”

皇帝说到这里,便说不下去了.但这不妨碍林如海懂得皇帝的意思.临海长公主年岁不过二十余,孀居大内已有数年.平日手不释卷,别无其他喜好.“皇上,长公主正当妙龄.臣已年过半百,恐非良配!”

既然林如海自己说出来了,皇帝也接过尴尬,“爱卿不要妄自菲薄,朝廷之内论才学人品,干练识见,都是首屈一指,更兼为人倜傥,谦谦君子,正该良配!”

林如海奏道:“皇上,臣”

皇帝打断道:“爱卿放心,本朝没有驸马不得为官的禁令.若爱卿娶了朕幼妹,就是一家人,你我君臣更亲密无间,也是一段佳话.”

林如海深念贾夫人情谊,誓不再娶,但君命不可违,如之奈何皇帝见林如海犹豫,笑道:“如海,此事朕已经禀报了太后,她老人家也同意了.你也有个准备.听说,你还借住在贾链的宅子,朕替你买下来当做临海的嫁妆,如何”

林如海心中翻起巨浪,却不敢表露,忙低下头跪谢,“皇上隆恩,臣感激涕零!”

“好好!好!”

帝连说三声,笑道:“你知道就好了,暂且不要和贾链说.一则眼下大事未定,尚需要你处理,二则你要是现在说了,那个…机灵鬼定然一文钱不要,立刻就转送给你了.朕嫁妹妹,你娶妻,怎么能占小辈的便宜”

林如海一想也是,这节骨眼儿上,朝廷无暇他顾.等过一阵子,须找个机会和链儿好好谈一谈.朝廷风云渐变,应该守拙自省为要!

第二十四章勤王又不是谋反老太太游了半日的园子便已倦了,且怕受寒,凤姐便在栖凤堂设了席,热闹了一番.“这园子要是修在咱们家就好了.”

宝玉随着走了一圈儿,想着这才是妹妹们住的地方,有几处甚至和梦中去过的相类.凤姐笑道:“你哥哥买这儿的屋子本不是修园子,后来修园子也没打算修这么大,都是后来才定的.咱们家哪里有这么大的地方给修去”

再说了,要是修了,该算是谁的这只是一段小插曲,一起用过饭,老太太歇了一阵,便回去了.宝黛三春姊妹自然是留下来,宝玉虽然极愿意,但一想到链二哥就要给他请先生,日日念那之乎者也,,,,,,,,,,便说不出口:,一步三回头的跟着老太太她们回荣府.送走了她们,凤姐回到堂上,自坐了老太太才坐的位置,“为了你们,害得我劳心费力的.你们是不是也应该给我敬茶”

黛玉笑着啐道:“凤姐姐,明儿我告诉外祖母去,说你平日孝敬她都是假的,她一走,你就原形毕露了.”

凤姐站起来道:“你们都听一听,说的是什么话亏我平日里那么疼你.”

宝钗和黛玉站一块儿,“凤姐姐,咱们姊妹住了你家的园子,没什么报答,敬茶不如敬酒,咱们每人一海,不能有半点洒出来.”

“好!”

姊妹们都倒了一满杯酒去敬.凤姐才喝了两三杯,到了李纨这儿,凤姐央求道:“好嫂子,你让我缓一缓”

李纨笑道:“刚才侯爷夫人的做派去哪儿了连我敬你都不肯了”

凤姐勉强一个个喝完,最后可卿和妙玉联袂而来.凤姐忙止住她们,“好妹妹,你们的我明儿再喝.”

可卿端着杯,笑道:“姐姐,难道我们就是没脸的既然不赏脸,那我们只好站一边儿,不敢再上来了.”

凤姐笑着拉回她们,“你们这么说,可是给我招祸呢!我喝还不成”

凤姐只好接过来喝了.她面颊坨红,让平儿扶着她,似笑非笑的道:“你们都给我记着,你们都是给我敬过酒了的.”

敬过酒又如何这话没头没脑的.于是每日姊妹丫头们一处,或读书,或写字,或弹琴下棋,作画吟诗,以至描鸾刺凤,斗草簪花,低吟悄唱,拆字猜枚,无所不至,倒也十分快乐.不觉一个月将过,朝廷已经,百官勋戚随驾潢海铁网山打围.临行之日,贾链方才叫凤姐和可卿妙玉聚在一起,起其中因由.凤姐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这怎么可能”

话未说完,已经泪流满面,“那咱们不去行不行”

贾链笑道:“知道你这个我都后悔告诉你了.”

妙玉面色凝重,“哥哥,你们有几成把握”

贾链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我很想和你们说,我们有十足的把握.但这种事情,纵然真的有十足把握,也免不了阴沟翻船.我已经将能够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随机应变了.”

可卿疑惑道:“二爷,难怪最近你总是早出晚归.咱们都不敢问,只求你能平安回来.”

贾链故作轻松道:“能平安回来,那就意味着差不多了.”

凤姐流着泪,却装出笑容,“没事儿,你那回在扬州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以为真个儿要死了,哪知最后还得了诰命.这次,也会一样的.我相信你.”

贾链不知道怎么说,“等我出发以后,你们就呆在园子里,哪都不要去.如果我回来了,一切都好.若是我没回来,你们立刻.带着薇儿从地道跑出去,我已经在外头准备了车辆护卫身份文牒,足够你们逃离神京.”

凤姐擦了泪,笑道:“让可卿和妙玉两个带着薇儿走吧,我是堂堂荣阳侯夫人,生死都要和你一块儿的.她们两还不够格.”

可卿妙玉含泪道:“我们难道就是怕死的”

“嘿!”

贾链拍了桌子,“真不该告诉你们这些,感觉我一定会功败垂成一样.你们二爷我哪里会那么容易就死了那些劳什子地道根本没机会用,还不如炸了好.”

他看了看她们,“今儿都不许走了.反正栖凤堂的床铺足够,七八个人,一起都有富余.”

“呸!”

她们眼中还闪着泪光,纷纷啐道.到了次日,贾链纱帽绯袍补服,身后跟着三十骑兵,分别了凤姐诸女,与林如海一道汇集百官,从健德门与御营三军朝三百里外潢海铁网山进发.凤姐她们心中纵然有百千不舍,满腹心思,也不敢显露出来.只能回了房间,偷偷的抹眼泪.且说一路上旗帜宣扬,金甲耀天,浩浩荡荡,首尾相望,连绵数里,气势非凡.百官或骑马在青龙白虎旗下,或乘车跟在皇帝车驾后面.贾链身在仪仗卤簿之中,不紧不慢,无意中便和牛继宗碰到一块儿了.假装寒暄过后,两人并辔前行.牛继宗笑问:“可看见忠顺王”

贾链也笑问:“可看见北静王”

牛继宗嘱咐道:“小子,你可要记着,咱们是黄雀,不到最后关头,死也不能出手.”

贾链掏掏耳朵,“世叔,你说了很多次了.你急什么,咱们是勤王,又不是谋反,搞得你要清君侧一样.”

牛继宗心惊胆颤的瞪了他一眼,低声喝骂道:“在这里你也敢说那三个字小心他们头一个清的就是你!”

过了一会儿,牛继宗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你的人可不可靠”

贾链哂笑道:“这种时候才问,是不是晚了一点儿”

打马往前.牛继宗自嘲一声,娘的,亏了!三百里路程,皇帝全幅仪仗走了半个月.眼见铁网山就在前方,贾链说话的兴致也没有了.他身后的骑兵只剩下了十个10.此时就在三十里外的一个山坳内,满满集结了不知道多少人.他们都隐藏在树林之中,嘴里咬着木棍,谁也不说话.一个身穿黑衣黑甲的雄壮汉子还在:鼓动面前的头目,“一世的荣华富贵在此一举!”

第二十五章京营军都反了吗一夜无话.铁网山所在是皇家猎场,绵延东西300里.南北200里.高山,草原,峡谷,丘陵,湖泊尽有,望眼林木葱郁,水草丰沛,动物繁多,野鹿成群,老虎,麋鹿和其它野兽不计其数.贾链恶意的想一下,这里头莫说数百上千人,就是藏起一两万,骑兵,若不仔细搜寻,是怎么也找不到的.次日清晨,随着军鼓响起,百官军将纷纷往皇帝的大帐内赶.到了铁网山就要行军法,三通鼓不到,可是要斩首的.说是大帐,其实是座修成帐篷模样的大殿.贾链还是头一次到这儿,前头正坐着头戴抹金凤翅盔,身着鱼鳞叶明甲的皇帝.身旁两列锦衣军武士,按刀挺立.端的威严肃穆.百官鱼贯而入,鸦雀无声,.贾链走到自己的班内.三通鼓毕,只听见皇帝在上面说道:“国朝自太祖定鼎海内,便在此设立围场,以示不怠武事,忘战必危.太上皇时,朕时常随驾至此.然朕继位以来,国事不宁,竟不能遵照太上皇圣谕,两年一围.直至今日,万几方得一二,闲暇,才与诸位臣公打围较射.”

接下来宣布规矩,文臣观战,武将布阵,所谓打围,其实就是阅兵加军演操练.所以,首先就是会操.大帐的外面是一个偌大的校场,军鼓阵阵,两营京营兵分别穿着红蓝甲胄,前排刀盾,中间长枪,后排弓箭,随着鼓声和旗帜的不同,变换阵势.然后,又是两营兵,只穿布甲,手执木棍,分作两边.又有两人指挥,做沙场敌对.鼓声一起,两方杀声震天,便打斗在一起.指挥随势调整,当即应变.贾链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还在:琢磨刚才那种情况,自己改如何决断这时,北静王水溶来到贾链身边,笑道:“世兄在淮南时,也有过一场激战,想来这种场面还很熟悉吧”

贾链谦虚的笑一笑:“当时退无可退,只能死命向前.不瞒王爷,至今想起来,我仍旧后怕.”

水王爷道:“以世兄的才能,何不向皇上请命,也指挥一队1,若胜了,也有个好彩头.皇上看在眼里,也是好的.”

贾链摇头,“王爷说笑了,我只是一介文官,就不和那些将军们抢饭碗了.”

水王爷笑道:“你的出身就决定你和他们是一样的,连我们也是一样的,世兄觉得小王说的对不对”

贾链道:“王爷所言,我不是很明白.”

水溶上前拍了拍贾链的肩膀,“你会明白的,只是这都取决于你自己的决定.”

说完,就走了.贾链还在想,他这话是在暗示他就要行动,己站在他一边吗他往旁边走了几步,又不小心几名将军总兵簇拥着的忠顺王.忠顺王一眼看到想要走的贾链,大声道:“贾侯爷,你往哪儿去”

贾链拱手道:“会王爷的话,尿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