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琏玉凤钗 第171章

贾链怒道:“今天我若看了信上的一个字,保管立刻就有锦衣军查抄贾府!到时候咱们一个也逃不了!你们还护着他,知不知道北静王就是铁网山打围谋逆的主谋林姑父就是不肯屈从才英勇就义的.知不知道他王妃是姓甄的甄家也是谋逆大罪!旁人避之唯恐不及,贾宝玉还傻乎乎的传信!”

“来人!”

贾链大喝一声.门外贾寿立刻.进来.“将贾宝玉捆起来!”

老太太和王夫人都慌了,“你不能这么做,他是你弟弟!”

贾链喝道:“老太太太太,今日我拼着不孝,也要捆着贾宝玉去大明宫面圣.你们到底是要贾家,还是要他!”

贾政才从震惊中醒来,原本以为北静王只是削去职司,或者受人牵连,有再起之日.现在看来,显然蓄谋已久,不禁失色.“你这个逆子!快捆上!我亲自带着他面圣.但愿皇上能看在贾家列祖列宗的面上能网开一面.”

老太太和王夫人泪如雨下,偏又不能拦.“宝玉”

可怜宝玉闯了大祸犹不自知.

第一百一十九章等待宣判的感觉任何大家族都有不成器的子弟,这几乎是必然的规律了.贾家己经绵延百年100,若非贾链横空崛起,成器的子弟几乎没有,连宝玉这样厌恶读书,厌恶仕进的也能成为家族的希望贾链也不是针对宝玉.到他这个地位,早可以无视宝玉,也就老太太她们把她当成宝贝供着哄着,看不清现实.当贾政怒气冲冲动手的时候,老太太只能劝道:“他还是个孩子,能懂什么你向皇上求求情,不要责罚了”

王夫人也哭道:“老爷,你能不能让娘娘给皇上说说”

贾政跺脚道:“你们还不明白,救了这孽子,只怕贾家都保不住.还想连累娘娘吗老太太平日宠爱,养成他骄纵性子,不读书也罢了,我不做妄想,但结交匪类,祸及满门,为之晚矣!”

贾链暗自沉思,这北静王是打算做什么故意陷害吗若真是那样,算是打破了太上皇的保证,休怪我下手狠辣了!一边宝玉被贾政吓得浑身哆嗦,慌忙跪在老太太跟前,“老祖宗,救救我!救救我!”

老太太不得不对贾链说道:“链哥儿”

贾链摇摇头:“老太太,眼下孙儿也是自身难保!咱们才在说甄家如何,现在转眼便轮到自己.我在外面为了这个家打生打死,被宝玉一趟便毁了,您还要我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

他重重的叹口气,“我还要做些准备,免得锦衣军来了,咱们措手不及,总要有个退步.”

眼见贾链如此,从老太太王夫人到贾政心里都是一沉.怎么就到这一步了怎么就到这一步了贾政重重的打了宝玉一巴掌!“孽畜!紧紧的捆了!立刻.进宫谢罪!”

老太太太太眼睁睁的看着贾寿几人拿粗大的麻绳捆住宝玉,连推带拽的扯着出去.“宝玉!”

老太太王夫人心如刀搅却无能为力!贾链自思,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皇帝也不会为这个就查抄了贾家,特别是才在江南掀起风浪,更不可能在神京引发动荡,退一万步讲,即使北静王真的与宝玉有什么勾结,也不会把贾链如何.不故意说得严重些,老太太她们还以为宝玉真是块宝,宠爱无度,于宝玉于他于贾家都没好处.非下一剂猛药不可!院子里,凤姐己经醒来,才要起身,又被贾链按下去,“凤儿,我要带叔叔宝玉去宫内一趟.事儿有些麻烦,但也不是那么严重,便放心好了!”

凤姐忙问原由,贾链都细细的说了.凤姐听了,失笑道:“你这算不满故意着老太太她们的笑话”

贾链正色道:“要不这样,这家里谁会让他吃个教训你可不能透露去了!反而越严重越好!连你们也是!”

他转头瞧瞧平儿几个.平儿啐道:“亏得是自己兄弟,还这么算计也不见你平日教导”

凤姐笑道:“平儿这蹄子都敢蹬鼻,连我不敢说的都说了!”

贾链冷笑:“家里有老太护着,不痛不痒反而觉嗦.连你们也不准出去.”

凤姐忽然道:“趁着这个时候,我好看看家里谁信得过谁吃里扒外,!”

“家里便交给你了,贾都留下,看谁敢乱!还有,交代园子那边,让可卿她们放心!”

贾链又嘱咐几句,换了乌纱官,脸上泛起忧虑之色,走了出去.底下的管事小厮,丫头婆子很快都知道宝二爷闯了大祸,说不定会连累家里!顿时人心慌慌,有机灵的,早收拾了细软,随时预备逃走.再有…许多请假回家的,凤姐冷笑着一律准了,“我正想开革一批,这些临难想跳船的,一概清除掉!”

且说贾链贾政押着贾宝玉进了大明宫.在宫外等候了约莫半个时辰,宫里走出许多大臣.张首辅走过来,笑着对贾链道:“链哥儿,你这一次江南之行,不仅给朝廷除了害,还充实了国库,功在社稷!皇上刚才还大加赞赏.你可不要骄傲自满!京营仍旧归你提督,一切以安静为重,切记切记!”

贾链拱手称是.张首辅诧异的看了眼捆着的贾宝玉,“这是为何”

贾链笑道:“舍弟犯了点小错,给皇上发落!”

张首辅捋了捋胡须,向贾政致意,才离开.随后是右都御史张骏鸣,贾链忙躬身见礼:“老师好!”

张骏鸣拍拍他肩膀,笑道:“甚好!”

便走了.礼部贾守中先给贾链说了句:“你那集子的序,我己写好,改日让人来取!”

再和贾政说了两句才走.经过的大臣纷纷向贾链问好,有的称贾大人,有的称国公爷,还有的直呼贾链,链哥儿的.至于贾政,那是顺带,至于宝玉,连捆着都当不存在.最后王子腾走出来.宝玉忙喊道:“舅舅!”

王子腾抬眼见宝玉被捆着,问怎么回事贾政略说了,王子腾大惊失色,“北静王那儿本不该去,既去了还敢私下传递,真是愚不可及!等下:进去直承罪过,不可纹过饰非!”

说完便急匆匆走了.贾链笑对贾政道:“这也是靠不住的!”

贾政面色忧郁的点头,心情异常沉重.“走吧!是生是死,都有我担着,但愿皇上能放宝玉一条生路!”

贾链并不说话.戴权来宣他们进宫见驾.暖阁内,皇帝此刻心情大好!一见贾链几个进来,笑道:“贾链,你今儿又搞什么鬼还捆了一个”

贾链一一禀报清楚了.贾政忙跪下磕头请罪,自己教子不严,甘愿替宝玉领罪.宝玉从小锦衣玉食,被人捧着夸着,今天一旦做错了,不仅捆着示众,还要面对不可知的结局.早就不知所措,说不出话来了.皇帝面沉如水,“贾链,你知道北静王给你写的什么”

贾链回道:“臣不知道.”

皇帝质问道:“你真不知道为什么不拆开就撕掉是不是心虚”

贾政心里突突的.似乎皇上己经不高兴了.只听贾链说道:“臣不敢,臣问心无愧!臣以为北静王与任何人都可能勾结,唯独与臣不可能.他恨臣还来不及,肯定是栽脏陷害,不问可知!”

皇帝冷笑:“真的是这样吗”

贾链低头皱眉,对皇帝的态度捉摸不定了.自己的荣辱全在他一念之间.要是他一会儿头昏不理智了,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了贾府未来贾链深呼一口气,“臣忠心无二,天日可见!”

嗳阁中立刻.变得:冰冷,都没有说话.只听见皇帝手指叩在御案上的咚咚声.每一下好像都敲打在贾政贾宝玉心头.这种等待宣判的感觉最是难熬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他何曾记得教训过了很久,皇帝才幽幽的说道:“那你想不想知道水溶给你写的是什么”

贾链惊愕之中,摇头道:“臣不想知道.”

皇帝长身站起,走到他身边,交给他一张信笺,“瞧瞧吧!”

贾链不禁手抖了一下,难不成北静王才写的,皇帝就已经知道内容了那其他的事情,皇帝知不知道他心中忐忑的展开信笺,通篇皆是感谢,特别感谢他在江南一力维护了甄家眷属,使她们不至荼毒流散.贾链赶紧跪倒,“臣有罪!”

皇帝问道:“你有何罪”

贾链咬牙道:“臣不该徇私,给甄家女眷网开一面,应重重惩处,永绝后患.”

皇帝从贾链手里夺过信笺,轻轻一脚踹在他身上,“别在我面前装糊涂!你要是真那么做了,朕便不放心你了.你很好,知进退荣辱,守大节不亏.”

一直以来,贾链就是一个重情重义好色的形象,要是他将甄家女眷都卖青楼教坊司了,几十年的交情一点也不顾,无情无义如此,皇帝之前的处置只怕都成了泡影,还不痛下决心,在他驾鹤西游之前,无论如何也要除掉他贾链这才站起来,“皇上,臣不敢当您夸赞,只是实在做不到那样.按:律她们也只是受牵连,臣将她们赎出来另行安置,也只能这样了.且没有让甄应嘉逃走,实在惹下祸端.”

皇帝笑道:“甄应嘉经营江南多年,你一遭将他各处巢穴荡平干净,有清洗与他有关的人,可谓竭尽全力.如此一来甄应嘉一人已不足为惧,朕令锦衣军细细查找就是”

贾链道:“多谢皇上开恩!”

皇帝用帕子捂住嘴咳了几声,看了看,才叹了一声:“贾链,世间多有遇事翻脸无情的,你还有些真情.善保此心,不负朕望!”

贾链躬身道:“臣遵旨!只是臣弟年幼无知,不仅常出入北静王府,还私相授受,已犯了大忌.臣恳请皇上看在他本性不坏,又懵懂不识人心,才犯下大错,且饶他一命以观后效!”

皇帝这才看着被绑着的宝玉,“你就是贤德妃的幼弟”

宝玉已经跪的双膝生疼,听见皇上相问,连忙磕在地砖上,“是是!”

皇帝走近看了一看,笑道:“面相甚是不错,可惜却是个糊涂人.京中多有你的名言,连朕也略知一二,想来不过柳三变之流罢了.给他松绑!起来吧!”

旁边小黄门给他解开了绳索.宝玉刚站起来,却被贾政又踹的跪下了.贾政是个诚实厚道人,知道儿子犯了错,从没想过要遮掩,只想认罪.“启禀皇上,臣资质驽钝,教子无方,多年来虽兢兢业业,但实无寸功于朝廷.臣自感愧疚满怀,又年老体衰,精力不足任事,恳请皇上准臣致仕,在家教导幼子,不想他建功立业,出人头地,只望他安分守己,规矩做人.此外别无他想.”

皇帝笑道:“政老无需如此,少年人偶然犯错,只要知错能改,便善莫大焉!你是贾链的叔叔,贤德妃的父亲,如何能为这点事就致仕了”

贾政还要请求,皇帝摆摆手,“此事若是贾链干的,朕必定严惩不贷,说不得狠心摘了你们荣国府的牌子.”

贾政心中七上八下,惴惴不安.父子两又磕头认罪.“行了!”

皇帝说道:“此事只贾宝玉所为,便无大碍,谅他也做不了什么,无需深究.政老将他禁足,不许他乱跑就是了.”

贾政这才放了心,“臣一定严加管教,不让他在惹是生非!”

皇帝点点头:“这就好,玉不琢不成器,.说到玉,听说还有块落草时就带来的可能给朕瞧瞧”

贾政以为通灵宝玉尚留在.算回去取,不料宝玉从衣内掏了出来取下,托在手上.原来老太太王夫人担心不罚,特意让带着,兴许辟邪.戴权拿了,双手呈给皇帝.皇帝仔细看了看,笑道:玩意儿小巧精致,果然难得,曾经试过没有”

贾政忙回答:“只是普普通通一块石头,何曾会有灵验”

皇帝把玉拿在手里把玩,说道:“或者时机未到亦未可知.”

贾政慌忙禀道:“皇上,此物当进献御前,以作赎罪.”

皇帝呵呵一笑:“朕从不信什么祥瑞之说,又岂会贪图这块小东西市井流言,多有不实之处,无须在意.如常记着,反而显得心虚.朕乏了,你们下去吧!贾链留下.”

贾政贾宝玉领回了玉,方才退下.只见皇帝指着墙角一支手指粗细的香,“自你弟弟离开北静王府,朕便在算着你什么时候会来.”

贾链担心的问道:“要是臣没在这柱香燃尽之前到,会怎么样”

皇帝笑道:“重要的是你赶在燃尽之前到了.朕很满意!”

“皇上!”

贾链叫道:“这不合理,臣要是有事.出去或者他们没告诉我这件事,那臣岂不是冤枉死了”

事实上他还真的就和自家丫头百日那个啥,赶不过来.皇帝拈须点头:“你说的有理,朕下次争取想明白一些.”

贾链欲哭无泪,心却一点点往下沉.“好了,朕不是昏君,才不会无聊之极玩这些把戏,.大可放心!”

贾链拱手道:“皇上圣明!”

皇帝见他面色不好,笑道:“差点被自己兄弟坑了的感觉如何”

贾链苦笑道:“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臣现在心里还后怕呢!”

皇帝道:“关键家中还有一个宠溺无度的老太太,让你左右为难,对不对”

“皇上圣明!”

贾链躬身道.“什么圣明不圣明朕也是感同身受罢了!当年太上皇算了,这会儿说了也无趣.”

皇上坐回御座,忽然严肃道:“贾链,今天这种事看在你的面子上,朕不再追究,但不要有下一次!好好管管你家里的人,还有你家的亲戚.堂堂荣国公,在外面威风赫赫,怎么在家里唯唯诺诺连家里的人都管不好,朕还怎么相信你能替朕管好京营”

贾链肃然道:“臣敢不遵旨谢恩!”

且说荣国府内,自从贾链贾政和贾宝玉离开以后,便人心惶惶.老太太和王夫人还有邢夫人,得到消息的薛姨妈,都在二门内焦急的等着,不住的使人飞马来往报信.凤姐李纨并尤氏在大堂廊下伫立,教贾蓉去打听消息.一会儿贾蓉回报说,老爷和叔叔,宝叔正在大明宫面圣,里头的信息一概不能得知.后来见小太监出来,都不肯透漏,只怕不是好消息.凤姐啐道:“放屁!人家什么都没说,就知道不是好消息了要是再以讹传讹,小心我替你叔叔揭了你的皮!”

贾蓉赔笑道:“好婶子,且饶侄儿一回,我再去打听!想必叔叔自然是无事的.”

尤氏赶忙问:“你怎么知道”

手里的帕子几乎要绞断了,链二爷,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贾蓉道:“明摆着,叔叔是受了宝叔的牵连,又没看信就撕掉了,能有多大的事儿只是宝叔就不知道了.”

老太太等听了更加焦虑.李纨则忐忑不安,时不时的垫着脚眺望,似乎比凤姐还要着急.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不担心宝玉,也不担心公公,唯独听到贾链可能有事.便心里紧张,下意识的攥着拳头,连青筋都冒出来了.有两个时辰2工夫,忽见林之孝等三四个34管家喘吁吁跑进仪门,“老爷和宝二爷回来了!”

“快叫进来!”

老太太急道.宝玉一路笑着跑进来,见了老太太,便叫了声:“老祖宗,我没事了!”

老太太心肝头疼的搂他在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王夫人和薛姨妈都掩面垂泪不已.等会子贾政回来,忙不迭的令人捆上打板子.老太太拦着,喝道:“我看谁敢!”

贾政跺脚道:“老太太,您老便不要再护着他了!以为他真的没事若不是皇上看着链哥儿的功劳和娘娘的面子,岂能这么轻易饶了他皇上的旨意,令他禁足在家读书,不得外出惹事!眼下链哥儿还未回,不知到底如何.老太太,儿子有句话憋在心里,今儿不得不说.您一直惯着他,也不让读书,今日之事都是不读书之过!老太太,我是恨不得一条绳子勒死了他,自己去地下给父亲谢罪.儿子求您,若再宠着这个逆子,咱们这个家该怎么办说句不孝的混账话,您能护着他一时,还能护着他一世今后再闹出事儿来,谁能保他”

老太太怒道:“好,好!你的儿子你管教,我管不了!去,打死了干净!”

贾政垂泪道:“儿子不孝,但今日儿子不得不教训这个逆子,必让他知道天高地厚!请老太太回房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