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耶律承基
亏得贾链还费尽心思,想要安排他们代理一方的生意,估计人家还避之不及。
真是!
见了鬼!
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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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该我的和该我的(三)他们是怎么得出自己不会赚钱的结论来的?
要是真的不赚钱,自己又怎么会提出这样的意见?
贾链担心他们以后后悔埋怨自己,便笑道:“珍大哥,各位兄弟,其实也没你们说的那样难。我有信心在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务后至少赚的几十万两。咱们到底是自家兄弟,不如咱们一起,有财大家发?”
冯紫英摇头道:“链二哥,不是兄弟们不愿意帮你,委实不能啊!银子还是其次,你一人还可以说是中了皇上的计,若咱们再加进去,北静王爷和其他勋贵会怎么看咱们?岂不是灭了自家威风,长了他们的气焰?”
陈也俊也道:“紫英说在了点子上。眼下皇上毕竟势大,咱们不能明着来,只能静待时机。”
不能明着来是什么意思?
贾链听得脑后冒汗,他们还敢闹出事来不成?
所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
这种掉脑袋的事情堂而皇之的从他们几个官四代官五代口里说出,可见他们的父辈平日里就是这么教育他们的。
退一步讲,就算真的想这么干,那也应该装作忠心耿耿,然后趁其不注意,骤然发动,最后一举定乾坤才是。
咳咳咳,想多了!
就他们几个,嚷嚷的四处都听得见,生怕皇上不知道,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贾链一想起荣国府内就有皇帝的探子,越加坚定了脱离了他们的决心,就算把他们全部抄家问斩,那也不可惜,他们自找的。
只要不连累了他。
贾链端起酒杯掩饰自己的不安,猛地发现座中还有一个外人,柳湘莲。
他顿时连杀他的心都有了。
赶紧咳嗽一声,“陈老三,你喝多了!”说着,像他使眼色。
陈也俊一愣,随即笑道:“链二哥,你也太多心了,柳二郎一向是咱们自己人,不然,你以为我有这么不分轻重?”
贾链深深的看了一眼恍若未觉的柳湘莲,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贾珍忙拍了拍手,“眼下咱们大事谈完,可以尽情喝酒了!来啊!”
从门外鱼贯而入一队乐师,最后是几名青衣小旦。
贾链有了前一遭,仔细看了她们的脖颈。
还好,没有喉结。
不料却被贾蓉瞧见,打趣道:“链二叔,她们可是神京里头顶有名的庆成班,前边甩水袖的就是赵老板,戏名如意。”
贾链看的入神,由于不是在正经台上,赵老板脸上没有油彩,只见眉扫秋霜,眼含清泉,最是婀娜多姿,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贾珍见贾链边看边打着拍子,笑道:“链兄弟,可惜赵老板卖艺不卖身,不然正好给你做个小妾?”
众人都知道凤姐不是个好相与,会心大笑。
贾链也懒得理他们。
连贾蓉也前仰后合,贾链顿时拿筷子敲了一下,“你乐什么?等你娶了媳妇,再笑不迟!”
冯紫英附和道:“链二哥说的极是。眼看蓉哥儿年纪也到了,该成家收收心,不然,只把力气用在吴生姜郎身上,珍大哥如何抱的孙子?”
贾珍捻须笑道:“前一阵,他母亲也曾寻访了几家,有说秦家的,也有说胡家的,还有一家姓许。咱们这种人家,于权势上不可附加,只看人好就行了。”
贾链听的秦家的,不仅就是秦可卿么?
之前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搭上线,难不成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成了自己侄媳妇?
“珍大哥,蓉哥儿的亲事,你也不能轻视了,毕竟是宁府嫡长孙,即便不能找王府显宦,那也该门当户对才好。”
只要不娶秦家的,随便!
贾珍笑道:“链兄弟,你这就错了。咱们头上的牌子虽大,其实名不副实,为兄身上才一个三品威烈将军的虚衔,那些尚书侍郎公侯伯,谁又瞧得上咱们?我就不想看他们的脸色,还不如娶个小门小户的,依着蓉哥儿的意思,只要是个绝色,哪怕是个戏子也认了。”
旁边陈也俊听了,起哄道:“既如此,珍大哥你看赵老板如何?模样儿还能找的出第二个?”
此话深得贾链之心。
“是极是极!”
其实,贾珍说的正是尴尬之处,开国勋贵说起来好大的名头,其实究竟渐渐的萧疏了,像贾珍这样的,在朝廷上站班的资格都没有。一方面是几代帝王的打压,显爵养废人,另一方面是勋贵们后继无人,以至于四王八公仍在朝廷上手握大权重职的,只有那两三家而已。更多的是像贾家和王子腾这样,联络有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他们才更加的抱成团,好让皇帝投鼠忌器,无法各个击破。
这是现实自保的需要,也是无可奈何没落的体现。
贾珍看清楚了自己的实力定位,却没意识到越是这个时候,就越需找个靠得住的权贵连亲。
试想,另一个时空,若是秦可卿的父亲是王子腾这样的朝廷重臣,借他一个胆儿也不可能干出那种事儿来的。
贾链觉得自己有责任让贾珍认识到这一点。
“珍大哥,说句不该说的话,咱们家已经不同往前,还能维持这架子不倒,就在于祖宗和亲戚的情分,大家互相扶持。蓉哥儿没有强势的外家,若是连一个看得过的亲家也没有,一旦他当家做了主,他的圈子就只剩下那么一点儿,宁国府除了那块牌子,还会有什么?连一般的地主富户都比不了了。珍大哥,你这个做父亲的,不能由着蓉哥儿性子来,他年纪轻,自然爱绝色的,但总的考虑长远,千万不能让祖宗的基业,败在咱们手里。”
贾链苦口婆心,只怕没有明明白白地告诉贾珍,娶胡家好了,娶许家也成,秦家的是我的!
贾链一番道理无不出于公心,处处为了宁国府好,没有一丝一毫私利,说的连冯紫英几个都连连点头,“珍大哥,链二哥说的很对,这是宁国府的千秋大事,绝不能轻易了事,一定要找个合适,至少需是京兆府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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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该我的和该我的(四)贾珍被大家这么劝来解去,当初的意也褪了几成,只道:“现在还早,须得再细细寻访,的确不能孟浪了。”
贾链听的这句,心里稍微放心了点儿。
接下来,一桌子的纨绔自然要做一些喜闻乐见的事儿,便不细说了。
会芳园内,凤姐领着宝玉在树荫花香里逛。
尤氏笑道:“你这嫂子也够了,来散心也带着小叔子!”
凤姐还在嘱咐银蝶儿,“不让宝玉摔着,要是磕破了一丁点,找你们算账!”
方才转头来:“平常见着不是和丫头们闹,就是调胭脂抹粉的,今儿抽空也带他出来见见。一个爷们怎么能窝在宅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尤氏点头道:“宝玉也该如此,我这园子也够他玩一阵子的。你只管放心便是!”
凤姐伏在栏杆之上,低头看着水中游鱼,一条条倏忽嬉戏,聚散不定,“怎么不见你把这里头的鱼捞出来两条来吃?光养个头,怪可惜的!”
尤氏啐道:“你是故意的不是?你家金鱼是用来吃的?你要是真像吃,我这便让他们捞出来,给你清蒸油炸,让你吃个够,如何?”
凤姐笑道:“好嫂子,我知道你疼我。可别嘴上说的响,我这儿鱼毛也没见着一根!”
旁边丫头们都掩嘴笑。
尤氏拉着她,“我都替你害臊。亏你还是大家出身,仔细你说什么!我这儿山珍海味尽有,就是没有鱼毛。”
“呸!”凤姐叉着手笑道:“害什么臊?我说是鱼毛,她们还敢说不是?”
王霸之气可见一斑,几乎可以和指鹿为马相仿佛。
尤氏指着她笑:“知道你二奶奶的威势,何况是她们,连我也不敢说不是鱼毛!”
凤姐啐道,“大嫂子你凑什么热闹?打量我是个棒槌,什么也不懂?告诉你们这些没见识的,连鱼毛也不知道?这是从东省传过来的吃法,活鲫鱼脊背的厚肉取下切成细丝,用上好的米醋刹上,待肉变成白色,去掉醋汁后拌入蒜末、香菜段等调料,味道鲜嫩爽口。”
尤氏惊讶道:“哟,还真有鱼毛?我只当你杜撰的呢?”
凤姐抬起下巴,目无余子。“今儿我就要吃鱼毛。还有,你孝敬给我的东西呢?总不会就请我过来聊闲篇吧?”
尤氏笑道:“好你一张利嘴!你且在这儿逛着,我自去吩咐她们摆上,等会子咱娘儿们摸牌。”
“好嫂子,别的都可以,咱们别摸牌了,一提这个,我犯眼晕。”凤姐揉着额角。
尤氏取笑道:“我怎么不知你?和老太太和太太们打牌,既要看着上家,也要看着下家,寻思她们缺那张牌,什么时候打出去,才显得自然不是故意。几圈下来,逗笑了老太太,自己输了多少也顾不得了。”
凤姐笑叹道:“这话儿,也只有在你这说一说了。”
尤氏挽着她的手,“在我这儿,你便无需顾忌,咱们沙场拼斗,各凭本事。今儿让我看看你到底会不会打牌?”
凤姐撸起袖子,“小看我不是?你去把银子准备好,姑奶奶不把你那点子体己赢干净了!”
于是尤氏离了水轩山榭,才到石林左近,冷不防从假山石后面走出一个人来。
只见他一只手攀着旁边树枝,还在念着,“莫非走错了?”
尤氏定睛一看,“链二爷?你怎么转到这儿来了?”
原来贾链吃了一顿酒,不耐烦和他们闹腾,便自个出来方便。
谁知才走了几步,头晕目眩,又被冷风一吹,醉意汹汹辨不清道路了。
“嫂子来的正好,我在这儿转了好几圈了,竟走不出去?”
尤氏笑道:“这是仿着八阵古图堆砌的,清醒的人也有分不清的,何况你醉成这样?跟我走吧,那些丫头婆子惯会躲清闲,眼见着二爷你转圈也不搭把手?”
尤氏一个人在前面絮叨,贾链只顾踩着尤氏的脚走道,东西左右也顾不上了。
尤氏听后面没声音了,以为贾链没有跟上,忙回过头来,“链二爷,你……”
却不妨和紧跟着的贾链撞了一个满怀。
贾链只觉得一阵香风袭来,等反应过来,已经撞一起了。
两人惊得对视一眼。
贾链怕她摔倒,顺势搂住了,“嫂子,当心!”
尤氏顿时两颊绯红,半天缓不过神来。
这成何体统?
“链二爷,你可以松开了!”尤氏终于发现不妥,轻声道。
她把头低着,几乎要伏在贾链胸膛。
贾链急忙放开,望后一退,“嫂子见谅,刚才是小弟孟浪了,还请嫂子见谅!”
说罢,深施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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