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角宿一
仅仅是被对方凝视着而已。
既不是魔眼也不是邪眼。
但是,作为存在的差距却将她们的灵魂摧毁了。
指甲、骨头、皮肤、肌肉、肺、胃、心脏、脊髓、血管、大脑,似乎都被一次性捏碎了。
呼吸停止,血流停止。
每一个细胞,就像石化一样地停止活动了。
曾名为艾德费尔特的人类的历史正在消亡,她们能够感觉到。
这头野兽巨大到连自己的残渣都不应该剩下。
粉碎。撕碎。溶化。
自称是Rider的野兽,哪怕只是被他盯着,就快要融化了——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姐妹二人使役的Servant已经被打倒。
艾德费尔特的冬木初战,就这么在悄无声息之中宣告结束。
“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的脸?都说了不会吃掉你们的啦,我已经快两百年没有吃人了,虽然有在吃魔术刻印。”
少年歪着头观察脸色惨白的美人姐妹,安慰似的摸了摸她们的头发。
“好了,大姐姐。放轻松,乖乖地分开——”
“……Rider。”
这时,门的一侧传来的低沉声音。
“喔,我的Master回来了。大姐姐们,我等一会再来和你们玩喔~”
少年抓起一条红色毯子裹住身体,从床上轻快地跳下,一边朝少女门摆手一边推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是一位穿着考究和服的中年日本男人。
看上去四十出头的样子,黑色与白色混杂的头发被梳理得很整齐。
他正是这位少年——Rider在这次圣杯战争中的御主。
“跑腿辛苦了辛苦了,我要的和菓子带回来了吗。”
“在这里。”
少年从中年男人手中接过装着高级点心的袋子,一边吃一边跟着他朝起居室走去。
“怎么样,侦查有什么收获吗?”
和往常一样带着一脸让人捉摸不透的扑克脸,Rider的御主说道。
“已经确定大圣杯的降临地点了,是远坂家。”
“Tosa……ka……喔,远坂啊!唔,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名字呢。好,我们出发吧?
爱因兹贝伦和艾德费尔特已经被我干掉了,剩下的四家就在今晚全部消灭,然后我们去远坂家取大圣杯。”
对于少年的积极提议,魔术师摇了摇头。
“因为你在入侵爱因兹贝伦城时展现出来的出格表现,剩下的四家已经决定结成联盟,一起对付我们了。”
男人一边说一边看向了城堡的窗外。
原本作为天然屏障的冬木森林地带,如今被夷为一片平地。
绵延数公里的不毛之地,仅仅是少年的一击造成的结果。
如此可怕的威力,如果剩下四家不结盟的话,他反倒要觉得奇怪。
“结盟了又怎么样?我会在一分钟之内把他们全部消灭掉的。Master你就在家里喝着大麦茶等待我的好休息吧。”
听到少年这么说,魔术师很苦恼地按了按太阳穴。
自己的Servant是超出认知、超出规则的作弊英灵,这一点男人是非常拥有自知之明的。
从结论而言,少年就是LastBoss本身。
在这次的圣杯战争中显现的Servant,Rider。
他的存在,可以说是对圣杯战争最大的讽刺,是连第三魔法之类的单词都遥不可及的存在。
他的存在徒有英灵之名,却根本不能算是英雄一类,甚至连神灵、邪神都无法将其概括。
所谓的Servant,是从过去未来,这个地球上所有的时代里挑选出来的。
在等候召唤的英灵们停留的【座】上,不存在时间这一概念。
既能唤出过去传说中的英雄,也能唤来还没有出生的英雄之魂。
如果在亚瑟王生活的时代有圣杯战争的话,亚瑟王召唤出得到作为英雄偶像力量的后世自己,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如果从这种意义上说的话——
少年从遥远的太古起就存在了,恐怕在遥远的未来也会依然存在吧。
不是作为单独的个体,而是作为被烙入人理的【终末】与【灾害】的概念永远存在下去——
Foreigner·默示录之兽。
自星海的彼方而来,坠落在原始地球上的陨星。原初之火。
被太古的神灵与精灵冠以畏怖的兽[Beast]之名讳。星球最初的访问者。
之所以世界各地的神代都留存着怪兽、神兽、巨龙之类的传说,恐怕就是因为人们无法忘记他的威严吧。
若是在未来出现了能够威胁星球与灵长的大灾害,那样的存在也理所当然地会用他的名字[Beast]来命名吧。
即使在降落地球时有57%的机能受损。
即使在亿万年的岁月中放弃了自己的龙体。
即使在圣杯战争的框架下被限制为了Rider职阶。
如果是正面作战的话,1对6也能够轻松获胜,男人对此深信不疑。
但是,圣杯战争不是只靠蛮力就能获胜的比试。
“咦!原来不是吗?”少年瞪大了眼睛问道。
男人一边叹气一边说:“听好,Rider。虽然这座冬木市中没有人能够对你造成威胁,但是我并不一样,我只是脆弱的人类而已。
如果我死掉了的话,就一切结束了——
虽然你拥有最强的【单独显现】技能,甚至死掉Master也没有关系,照样可以一个人赢下圣杯……不过你真的希望出现这样不残缺的胜利吗?”
“……对喔。”
少年点了点头。
“如果Master死掉的话,胜利就不完整了。很无聊。”
男人接着说道:“嗯,所以我们还是制定计划,一个一个按部就班地消灭敌人吧。”
“说的也是。如果这么快就结束了的话,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乐趣就又没有了。”
来到起居室,少年翘着腿将身体陷进沙发里,一边嚼着和菓子一边说。
将圣杯战争当做打发时间的游戏对待——Rider的这种念头并没有让御主感到惊讶。
在刚认识他的时候,少年就明确地说出过“因为活得太久了很无聊,所以才会来参加圣杯战争”之类的话。
虽然魔术师本身就是脱离常理的人类,但自己的Rider更是完全不能用人类常识去理解的怪物。
Rider活得实在太久了,早就已经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其结果就是性格变得相当扭曲,极致的随心所欲。
就和他那稚嫩的外表一样,内心也是天真烂漫而残忍至极的。
男人的话就剥取魔术刻印之后让他自生自灭,女人的话就留下来当做玩赏用的宠物。
如果突然某天觉得圣杯战争无聊了就抽身而去。
如果突然某天觉得自己的御主不顺眼的话就会杀掉。
对他来说就算毁灭世界也是举手之劳吧,如果他某天厌倦了的话。
——只是依据自己的欲望而活着,对人类完全不抱有任何多余的感情。
这大概也是因为在漫长的岁月中,因为失去太多曾经付诸感情的同伴而诞生出的自我保护[野性]吧。
也不知道该说是不幸,还是幸运呢——
Rider似乎非常中意刚认识一个月的自己的Master。
“因为你很有趣啊,Master。”
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中年男人哪里有趣的魔术师,决定转移话题。
“Rider,关于我们目前占领的这个据点——”
“喔,我明白的。如果对方组团来袭的话我们就从爱因兹贝伦城撤离吧。由我来断后,毕竟你要好好保护自己的令咒才行。”
望着愣住的男人,少年悠然地倒了一杯酒然后说道。
“得在圣杯战争的最后让我切断和大圣杯的连接……也就是说要让我自杀的话,至少要准备三发令咒才能奏效吧。”
“……!”
魔术师有些心虚地转动目光。
他的目的是抵达根源,若是想要打开根源之涡的通道,就必须连自己的从者也一并杀死。
自己的Servant连这种程度的秘密也察觉到了。
“呵呵。——但是很遗憾,你的理解出现了偏差,Rider。”
男人摸了摸凌乱的胡渣,有些得意地说道:“我并不打算在打倒6位Master之后让你自杀,因为我压根就不打算启动大圣杯。”
“……哈?”
如魔术师预料的那样,Rider的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这小鬼平时总是摆出一副什么都懂的臭屁模样,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呆然的样子,男人心中感觉有点爽。
“等下,Master。你的愿望难道不是抵达根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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