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作家龙卷
“日足大人,悠少爷今天的活动行程如下,早上在院子里做早操,吃完早饭后,在厕所里呆了二十分钟,然后一个人在院里观察蚂蚁的队列,一直到正午,吃完午饭,他去了一趟便利店,买了糖果回家,在厕所中停留了半个时辰,又来到河滩上睡大觉,一直睡到下午!”
“睡醒后他钓鱼,钓到傍晚,把钓的鱼全都放生后,回家吃晚饭,在厕所在又停留了二十分钟,然后回到房间,和往常一样,陪宁次少爷玩耍……”
一旁的长老听了后直摇头:“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玩,不务正业,难成大器啊!”
“……”日足手握茶杯,若有所思着。
他之所以派人监视悠,倒不是因为提防。
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就算来路不正,又能有什么威胁呢?
他主要是想了解悠的品性,以作为某件事的判断依据。
“日足大人,明日还要继续监视吗?依我看,再这样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新发现的。”
“而且日差大人,似乎也察觉到我们在用白眼进行窥伺,若有若无地释放气息警告我们……”
日足道:“知道了,从明天开始,监视就不必再进行了,下去休息吧。”
“是!”
那宗家成员如释重负地离开了。
日足紧握茶杯,望着杯中的波纹,眉头紧皱。
长老道:“这些天,宗家和分家都在观望着,已经给过他缓冲期,再拖下去会有议论的,自古生在分家,便逃不过笼中鸟的宿命,虽然很残酷,但若破例,于宗家不利,于分家不公,日足,你是一家之主,可千万不能感情用事呀。”
紧握茶杯的手松开,日足似是下定决心:“我会尽快处理妥当的。”
第二天,悠躺在树干上,口中含着一根草棒,望着蓝蓝的天空,喃喃自语:“今天,没有再监视我了,爸爸也被叫了过去,是要有什么动作了吗……”
晌午,日差回到,神色沉重,他紧握着拳头:“悠……家主,要见你!”
“我知道了,父亲。”
唰!
悠从树上跳下,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吗……
往宗家大院走着路上,日差的步伐,异常沉重,气场也起伏不定!
家主宅邸外,日差停下脚步,握紧拳头:“悠儿,这是最后的机会了,父亲,还是带你离开这里吧!”
悠神色异常平静:“要是那样做了,老爸会被当成叛徒的吧……”
日差怔住:“悠,你……”
“再说了,我不怕。”
咯吱!说着,悠的小手,已推开了那扇紧闭的门扉!
走过长长的石径,父子二人,停在和室门前。
日差环顾四周,察觉到违和:“除了大哥,宗家成员,和长老,竟都不在吗?”
正想推门。
日足那浑厚的话音,从和室中传来:“悠进来,日差,你留步!”
哒!
日差的脚步,戛然而止!
他怀着无比煎熬和挣扎的心情,注视着悠独自走入那扇门!
咣!
门关上的那一刻,日差知道,自己做什么都迟了!
咚!他拳头用力打在石阶上,双眼布满血丝!
“我真没用,到最后没有勇气强行带走悠,让他逃离成为笼中鸟的宿命吗!!!!”
第4章 嘿!不用成为笼中鸟了
和室中,日足和悠面对面坐着。
日足的神态,一如既往地严肃,他开门见山道:“日向宗家和分家的体制,你父亲,已经告诉过你了吧?”
悠点点头。
日足审视着悠问:“对此,你是怎么想的,我想听你的真心话。”
真心话?那当然是愚蠢的人类呀,要不是我向往安静的生活,才懒得管你家这些烂事呢!
但这么说当然是不合适的。
悠说道:“我觉得吧,为了保护白眼,而牺牲掉许多族人的人生,是不值得的……”
日足道:“你还小,看事情太简单了,忍者的世界,有力量才有话语权,日向之所以能成为木叶,乃至忍界的中流砥柱,正是得益于白眼的血继限界!”
“所以,这份力量,也被各国觊觎着,从木叶创立之初,外村为窃取白眼而采取的行动,不胜枚举,上一个有相同遭遇的,涡之国漩涡一族,已经灭族多年了!”
“惨痛的历史教训下,日向的宗分之别,属于迫不得已的。”
“要守护住白眼的力量,总要有人牺牲。”
“悠,你是日差的孩子,是分家之子,而分家的宿命,便是成为笼中鸟,誓死守护宗家!这不是你,你父亲,和我某个人能决定的事情,而是背负日向之名,流淌日向之血,便要面对的现实!”
“不过,你终究不是在这一族出生的,而且日差对你的母家有愧,所以,我愿意给你一个通融的机会!”
“日向悠,即日起,你过继到宗家的名下!”
门外,听到这句话的日差,猛然抬起头!
悠问道:“过继?什么意思?我要当你的儿子?”
日足道:“当然不是,日向天野,我和你父亲的堂亲,他膝下无子,如果你过继到他的名下,便顺理成章,为宗家之子,这样,你就能逃开笼中鸟的命运,怎么样?”
日差的呐喊声,从门外传来:“小悠,答应吧!!!这样对你而言,是最好的选择了!!!!”
悠问道:“那,我和日差爸爸呢?”
日足道:“自然是断绝关系,以后,你需要将天野,当成你的亲生父亲看待和孝敬。”
“……”悠小手握着膝盖。
其实,要说这个条件,还真不错。
他本就是一个外来的穿越者,和日差也没有实际的血缘关系,要说亲情的话,在族中这些天,还真不至于到不可分割的地步。
但是,悠在现实世界中,很早就没有了父亲。
父亲二字对他而言,可不仅仅是个代号!
日差对他的接纳和关怀,让他久违地回想起父爱的关怀。
也许……做这个选择,日差不会怪他。
但,事后会难过,那是肯定的!
一想到日差的感受,悠就开不了这个口!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这么做!
审视着低头沉思的悠,日足沉声道:“你该知足了,日差可是带你认过家门的,族人基本都知道你们的关系,所以,我可是顶着很大的压力!”
悠抬起眼眸,稚嫩的小脸上,带着异常的坚决:“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我,拒绝!”
日足瞳孔一凝:“你,认真的?”
日向悠,掷地有声!
“如果我害怕成为笼中鸟,连自己亲生父亲都不敢认了,那才是真正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
“日向日差,是我的父亲,不会被任何事情改变!”
“来吧!给我打上那笼中鸟的印记!”
门外。
“悠儿,我的傻孩子,你何苦,何苦如此呢!!”
日差双手陷入湿润泥土:“可我为什么,为什么,高兴地,眼泪都止不住呢?”
门内。
日足,深深地望着那张义无反顾的小脸,良久之后,他紧绷着的面容,舒缓了下来:“真令我意外,明明是个在外放养的孩子,却有这份认知和担当……”
日足起身,面向墙壁挂着的那副‘明镜止水’的字,吐露心声。
“半年前,在道场中,因为彼此孩子天赋的差距,我的弟弟日差,第一次对我,不,应该是对宿命的不满,而显露出杀意。”
“我用笼中鸟的咒印,压制了他,当着宁次和雏田的面。”
“我说原谅愚蠢之人,只在今天,其实,那不是我的真心话,我何尝不知,如果晚出生几秒钟的是我,我也会变成另一个他。”
“宁次的母亲美和子,也因为宁次面对的宿命,郁郁成疾而终。”
“你的到来,更让我意识到,日差这些年到底承受了多少。”
“命运的不公啊。”
“我和日向宗家,欠我弟弟和分家的,实在是太多了。”
“如果,再让你重蹈宁次的覆辙,日差,定会恨我一辈子的吧。”
“所以,我派人对你进行了监视,试图了解你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然后,我对你进行了这场考验。”
悠诧异:“考验?”
日足转过身来:“没错,就是考验,我不是真的想要你过继到日向天野的名下,如果你真的答应了,我会毫不犹疑地赐予你笼中鸟,那日差虽会难过,想必更多是失望吧……”
“但是,你出乎我的意料,更没有让你的父亲失望,悠,这是你自己争取到的,为你自己,也为日差。”
“我弟弟这辈子,都只能遵循被安排的命运,从没有做出过自己的选择。”
“既然如此,我就代命运,再为他安排一次吧,但这次,是作为兄长的关怀。”
悠:“我……不用成为笼中鸟了?”
日足笑道:“啊,不用了,不过有两件事,还希望你能答应我。”
悠:“请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