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Hikari
走到窗边，她发现早早缩进被窝里的楚以南根本就没有睡着，合上的眼睛还是一动一动的。
她好笑地用食指撩了撩小老弟的脸蛋，轻声说道：
“你怎么回事，怎么还没睡着，上床那么早，又没玩手机又没看平板，也没跟玛莱莎聊天，还失眠起来了？”
楚以南睁开一直眼睛，看看姐姐，又看了看房门，而后赶紧闭上，生怕有诈。
“状态不好，没睡着。”他偷偷说道。
黑发少女俯身到他旁边卧下，捧着他的脑袋，额头贴着额头，确认是不是下午陪母亲泡凉水澡时泡发烧了。
“体温正常呀，跟避难似的躲着谁？躲着海恩里希？”
“没有，我就是失眠了而已，语棠你该去洗澡了，昨天就没有洗头吧，今天再不早点洗澡，头发就干得很晚了。”
北语棠看了眼时间，觉得很有道理，还是先洗澡比较好。
她给楚以南拉好被子，将空调调低了一度，拿上衣服去洗澡了。
时间到了这个点，北语棠就没有慢慢泡着，享受沐浴的惬意时光了，提速淋浴完，又洗好头擦好头发，在智能家居处调出自然风模式，慢悠悠地把头发吹干。
出来时，屋子已经是静悄悄的了，饭厅和厨房收拾得整整齐齐，海恩里希也早已洗浴完回房间睡觉去了。
她回到自己房间，发现这小崽子还没找睡着，闭上的眼睛仍旧一合一合的，显然还是假睡。
北语棠躺进被窝，抬起楚以南的脑袋，让他枕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小子怎么回事？我连头发都吹好了，你还没睡着呀？”
楚以南闭着眼睛说瞎话：“已经睡着了。”
北语棠把手伸到他的衣服下，挠了楚以南的痒痒肉一下，楚以南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腰。
这样枕在语棠的肩膀上，楚以南一睁开眼睛就是雪山连绵，白玉晃眼。
尤其是一朵红梅傲立山顶的美景，看得楚以南心旷神怡，气血开始不妙下沉。
“我、我去个卫生间，语棠你先睡。”
楚以南从少女的臂弯里爬出来，翻身下床，穿上拖鞋往外走。
不过他却没有去卫生间，而是往楼上走过去了。
现在这种事态，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之前墨迹了，如果早一些收集好数据，打包送走人偶女仆，那海恩里希也不会突然奇思妙想了。
当然，这二者之间不一定有必然关系，但肯定有相当程度上的因果关系。
“偷偷把数据给补完，然后让伏曦来取货带走才行。”楚以南在被窝里躲了一晚上，想明白了这件事。
他在一片昏暗中摸进了人偶房间，人偶感知到楚以南的到来，睁开了眼睛，在漆黑中发出蓝色的眸光，宛若无法被黑暗夺取神采的蓝宝石。
“还差什么部位的数据。”楚以南小声问道，决定速战速决。
这种数据的收集，关键是有运动数据的录入，也就是不要求完成全过程，只要把中间的步骤分拿到就行。
那么速战速决是可行的，完事他就给AI姐姐发信息，等一下就回去安心睡觉觉。
【请参照示意图，只要各部分达到100%的进度即可。】
屏幕中显示出人偶女仆的身体示意图，当中红色的位置为代收集数据的模组部位，位置主要就那几个地方。
楚以南自言自语道：“嘴巴是用来说话，关键还要求收集到喉咙深处，装个声带模组不就好了，为什么用收集这种奇怪用途的数据哎......”
而且这要是随便捏一张脸还好，现在这张脸还是维罗妮卡那只长腿大洋马的脸，就......很奇怪。
再抱怨也没有用了，楚以南拍拍自己的脸，抓紧时间吩咐道：
“我希望快点收集完，把进度条给我亮一下，然后等一下我们从上到下收集数据，完事之后你自己发信息给图灵塔，让她们叫无人机接你回去，可以吗？”
平板中亮起了一个表情，是“OK”的手势，简单明了。
人偶女仆走到楚以南面前蹲下，将金色的波浪卷发拨到肩膀后面，红唇启开，展示出粉红润泽的健康口腔。
......
荣光岛，波拿巴家的宅子。
深夜时分，维罗妮卡仍旧未睡，不过已经准备睡觉了，脸上不着妆容，白色的月光照映下，脸色有些发白。
忽然，她干呕了一下，喉咙仿佛有异物，难受得眼泪都出来了，眼眶略微发红。
“怎么又犯咽炎了。”
维罗妮卡不悦，可是气又无处发，只能无奈摇头，而后到抽屉里拿出常备的咽炎药物，就着温水吃下去。
......
北语棠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见到小老弟还没有回来，不免有些纳闷。
她从床上坐起身，十分不解。
怪事，这都过去快一刻钟了，楚以南去卫生间还没回来？
想到他今晚的早睡又失眠，北语棠决定去看看他的情况。
少女扶着扶手下楼，准备问问他在卫生间里面在做什么，但是卫生间的灯是关着的——小家伙不在这里。
难不成是去主卧室的卫生间解决了？那也不太可能，楚以南不会傻到大晚上跑去宴柳的房间自投罗网。
房子不小，但是楚以南能去的地方就那么几个。
北语棠上楼看了看露台，这里也没人，那就只能是三楼了。
她走到人偶房之外，推开了房门。
第35章谁还要这老脸呢
身高真的很成问题，不少普信女对于男性的要求很高，一米七等于残废，一米八良好。
但是就实用程度上来说，一米六差不够用，一米七完全胜任。
这种实用指的自然就是......腿有没有长到能轻松够得着入口。
楚以南上大号的时候，玛莱莎的脚丫子是可以碰到地面的，悬在半空中，脚丫子勉强踩着他的小腿找着力点；可轮到楚以南上小号的时候，人偶女仆哪怕是扶着桌子一站，对他来说也是个高峰。
这当中固然有楚以南的身高问题，但是楚以南觉得这方面维罗妮卡的问题更大，她的腿是真的长，尤其是到了需要办事的时候，楚以南更加觉得她的丰腴肉腿长到需要他攀爬的程度。
这不由让楚以南想起了上次麒麟帮他成人礼的那晚，那时他就是上的小号，其中有过一点意外发生，他没有趴在麒麟后背上的时候，手滑了一下，没有抱稳麒麟的蛇腰。
在楚以南的脚够不着地的情况下，手滑了，那等同于扑街掉下来。
好在人偶素体的质量好，数据插口能够自动收缩，缠插头缠得紧实，当时楚以南是一个什么状况呢......
差不多就是不小心从桌面上滑落的有线鼠标，一头插连在笔记本电脑上，另一头却悬在了半空中，而那个鼠标就是楚某人了。
现在，楚以南已经矜矜业业的提供了一刻钟的数据录入，全程高码率输出，宛若被强制摧残着挖矿的显卡。
“都百分百了，你可以走了。”楚以南累到了，好在刚刚有上大号，不然还真的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吧进度条给干满。
他现在就是个拔什么无情的孩子，只想让人偶女仆赶紧消失在自己家里，然后期待海恩里希会渐渐淡忘这件事。
人偶女仆穿好衣服，女仆白丝靠内侧的位置有些可疑的痕迹，她又拿起了平板：
【以后请尽量不要用这种程度的效率去对待别的人类，黏膜组织会擦伤，严重的话甚至会外翻。】
“这种事不用你说，我也不想把这种事变成负担，我去健身房都没有跑过快跑，都是慢跑的。”
嘴上埋怨得很，楚以南还是把人偶女仆的建议牢记在心。
不过人偶女仆这种程度的机体，差不多就相当于青春版了，汗腺模拟分泌没有，声带模组没有，表情模组也少得可怜。
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的样子，其实是很伤男方内心的一件事。
譬如楚以南刚刚那一过程中，第一句问的是“有数据了吗”。人偶女仆面无表情，连声音都没有，只是用平板文字回复了一句“您好，有数据了，麻烦继续”，看着就很敷衍。
楚以南看了眼时间，感觉自己应该走了，语棠估计是睡着了，等一下他还得去卫生间冲凉几分钟，冲掉身上的汗水。
“所以你什么时候能走？以后不会有收集数据的事情了吧？”
【基础数据收集完了，不过近期图灵塔还拓展了一个项目，您要是有意愿，可以现在协助处理掉。】
楚以南气得攥紧了拳头，又有项目要收集数据，没玩没了了是吧？！
“我不处理呢？”
【之后图灵塔会委派新的人偶过来，要求您进行协助。】
你们就不能自己造根假的收集数据吗？！都到这个份上了，竟然还不让我下班！！
“这次又是什么临时项目，赶紧说！”楚以南不得不妥协了，又重复起了无情发言：“数据好了赶紧走，连夜打车走！”
【模拟婴儿哺育相关的数据，麒麟不希望人偶素体的最终成品是制造出两团硅胶水球，她希望连最终的成品甚至真实到能作为医用品，用以帮助那些产后nai水不足的母亲。】
楚以南沉默了一会儿，才搞明白这番话的内在含义，以及在这个过程中他到底要做什么。
“所以这是要我去当那个宝宝，试试产品口感？”
【是的，而且您的接口发热，我顺便可以帮您进行冷却降温的服务。】
都到这个份上了，楚以南一心想着送走人偶女仆，就不纠结那么多了，早点结束早点下班。
莫名地，他庆幸起了自己当初的一个选择，在楚以南高一入学，刚听说需要实习的时候，麒麟姐就问过他，要是找不到地方实习，可以去图灵塔混实习，事后直接盖个图灵塔的认证章。
不寒碜，不丢人。
现在想想，这要是去图灵塔实习，那不得天天加班，当个收集数据的工具人，麒麟一有要求，他就得硬着头上阵。
幸好当时柳姨把他劝住了！
楚以南躺在人偶女仆的左手手臂上，被她以抱宝宝的姿势托着脑袋，姿势标准，而她的另一只手则开始帮楚以南轻柔地按摩，缓解紧绷僵硬的肌肉压力。
恰在这时，门被打开了。
北语棠走了进来，昏暗的夜色在她的俏脸上笼罩起了阴霾，不见表情，但是能感觉到一丝不妙的气息。
以比较专业的术语来描述，楚以南感觉眼前的语棠，周身散发着黑色气息，相当吓人。
少女缓缓朝楚以南走过去，眼底泛着幽光，脸上的神情随着距离越发清晰......还以为是什么吓人的表情，原来是笑容啊！
楚以南松开口，缩着脖子小声唤了声：“语棠，那个......”
人偶女仆的智能水平极高，她对于现状不作任何解释，抱起楚以南放在床上，还很贴心扶着他的小腿，让他跪在床上，有点谢罪的意思。然后自己一声不吭地回到一开始的待机位置，闭上眼睛待机。
感觉就像是不忍眼睁睁地看着楚以南惨死，于是决定闭上眼睛一般。
“我说你怎么一晚上都睡不着觉，原来一直在惦记着跑到三楼来找人偶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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