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之沙尘 第547章

没有了两年前中忍考试时“死亡森林”里的英雄救美，和宇智波佐助相处时间也不太长，记忆中香燐对宇智波佐助生死相随的坚贞不渝之情，如今看来，还远没有到那个程度。

可贯穿岩石的女子信念，一旦有了权衡利弊的想法，就会自然而然为退缩而找借口。

恋爱之情，本来就不是一种理性的情感，尤其是知慕少艾青春期少男少女，夹杂太多看似有道理的算计，本身就不够纯粹了。

“有什么不对么？”

为大丸的语气和态度的敷衍而略有些不快的香燐疑惑地问道。

“没有没有！我本身也不比你大几岁，情情爱爱的琐事，可能还没你理解得透彻，没什么可教你的！只要你觉得可以就行……”

大丸收敛轻浮的笑容解释道，

“个人私事我就不问了。回到你的要求上来，想要滞留砂隐村，也不是不行，一个吃闲饭的小姑娘还是养得起的，不过……”

略一思索后，大丸继续说道：

“一个毫无跟脚的‘前草忍’，是很难在村子里立足的，你身上的漩涡血脉，和砂忍也没什么关系，不如说，以后还有可能给我们带来麻烦。和有可能得到的好处来说，看得见摸得着的‘不便’，才是现实的问题。我爱罗和我都对你没什么意见，但难保其他人会有异议！偌大的村子，总有不和谐的声音……”

“我的实力不错，医疗忍术还算精通，应该能帮上忙……”

“不用解释太多，我明白的！”

大丸笑着摇摇头，

“你的一身本事，很多还是我教的！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好处，是没有说服力的……”

“那……我不能留下么？”

香燐脸色有些黯然，没有体会过无家可归的仿徨之感，是理解不了被拒绝的失望之情的。

“直接接纳一个身份定位都十分尴尬的外人肯定不容易，但可以采取迂回的办法！”

在香燐希冀的眼神中，大丸侃侃而谈，

“就如你所说，你那一头鲜艳的红发，就注定无法低调，既然这样，我给你安排一个风之国的身份，等时机成熟，再做决定吧，毕竟，你要的也不是一个砂忍资格，而是一个可以容身的庇护所……”

大丸从来就不认为香燐是看中了砂忍或者砂隐村村民的身份，像鞍马八云那样，为了忍者的身份，甚至愿意远嫁他乡的，到底是少数。

即便大丸想要让漩涡家族的血脉能够落户砂隐村，如今也用不着太过急切，所谓的身份都是次要的，关键是认同感与归属感。

感情也不是说有就有的，时间才是最好的沉淀，每一个在砂隐村、在风之国留下的痕迹，都是维系羁绊的关键。

第0837章 派遣

“砂隐村、风之国，有什么不同么？”

连自己的阵营都搞不清的少女，到底还是不明白忍界高层的运作方式，有此疑问也很正常。

“这么说吧，风之国的大名，是个很有理想的国君，虽然经常有过于理想化的愚蠢政见，人还是很温和的，比较好相处，风之国上下，还是比较认同其为人的；而砂隐村就不同了，毕竟是个掌握一国武力的军事化集团，组织架构无疑要严密多了。”

先从大名那边着手，弄一个过渡身份，对香燐，对砂隐村都是好事。

“可是……大名诶，是那么好说话的么？”

“一般人可能比较难办，可由村子推动就简单多了。其实也不是为你刻意安排，而是早就有的制度……”

接下来，大丸为懵懵懂懂的少女，解释了一番运作方式。

在忍界，大名和忍者村之间的矛盾，不止是火之国有，其它国家也不例外。

如木叶村和火之国守护忍十二士那样兵戎相见的，并不是一个两个，比较显眼的五大国还好，那些在小国之间流窜的忍者组织，有不少就是被大名镇压的本土小忍村或者失控的效忠大名的护卫队，这些“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组织，互相之间攻伐不休，“晓”组织就在其中左右逢源，时而挑起战争，时而刺杀大名，偶尔也收编部分改组为“晓”的外围组织。

风之国大名麾下也有一支常年维持在十几人的忍者护卫队，其来源十分复杂，一小半是贵族庶子和声望卓著的本地武士，个别是大名亲自招揽的国外奇人，剩下的，都是砂隐村派遣的专门保护大名和其家眷的砂忍组成的。

造成这一现象的缘由，还是风之国的处境实在是糟糕，代表大名的官府和掌握武力的砂隐村，不得不深度合作才能勉力维持风之国运转而不出差错。

在五大国中，风之国是最特殊的，大名嫌弃砂忍太过粗鲁，砂忍也觉得太过迂腐的大名拖了风之国后腿。

即便这样，大名和砂忍之间的关系，也还算和睦，毕竟谁也离不开谁。

砂隐村承担一部分护卫大名的责任这种事，其它四个大国可能有些不能理解，在风之国还真的很正常。

不仅大名需要委托砂忍代为培养近卫，甚至还有限度地介入砂隐村的事务。

为什么先代风影权威不彰，内部派阀林立，我爱罗继位之后，也有些束手束脚？就因为砂隐村和风之国大名绑定有点深，利益交织，不好厘清。

砂隐村的傀儡术主要奠基人之一门左卫门，全名叫做近松门左卫门，传奇的傀儡武装——近松十人众的创造者，是出身于风之国大名麾下的武士，在砂隐村建立之初，受命于当代大名，成为砂忍一员，为早期的砂隐村立下了汗马功劳。

时至今日，已经很少有人知道除了风影二代目之外最有名的砂忍傀儡师，居然是维系大名和砂隐村的关键人物。

第三次忍界大战后，大名代表的官府势力，已经不直接介入砂隐村内政了，只是保留了一些两大势力交流的渠道。

比如，大名会推荐可靠的心腹进入砂隐村学习交流，或者和派阀首领进行联姻，曾经逼得沙夜大小姐为之苦恼，甚至不得不离家别居的相亲难题，就是此类。

与之相对，砂隐村承担了为大名培训护卫，并担任近卫顾问之职，甚至直接派遣高手加入大名护卫队。

派遣的人手，基本上都是砂忍，当然也有例外，偶尔会有并非砂忍之人，被选入派遣队伍，这其中，尤以师承得道高僧、首任一尾人柱力分福的僧侣最多。

那些装模作样的僧人，在世俗中还是很人唬人的，大名和许多贵人也吃他们那一套。

大丸的打算，就是通过派遣渠道，将香燐安插在其中。

这样一来，既能维系香燐和砂隐村的关系，又不用常驻砂隐村，不会太显眼。

“我这样的人，去护卫大名，真的可以吗？”

香燐略有点忐忑地问道。

在这个世俗贵族生而有种的世界，颠沛流离的香燐，接近高高在上的大名，有些担心也是理所当然。

“放心吧！即便是大名护卫队，也不全是时刻待在大名左右，以你的身份和年纪，极有可能是陪伴大名年幼的子嗣！即便出了问题，也不用慌，你背后站着整个砂隐村，有理不饶人，没理也要讲一讲歪理……”

“这就是你们砂忍的行事作风？还真是霸道……”

“别以你那半吊子的草忍和大蛇丸的‘药罐子’身份来衡量五大忍村的所作所为，有后台的底气，是没后台的忍者，完全想象不出的……”

和木叶忍者还有点差距，砂忍身上大国意识还是有的，与小国寡民出身的香燐有着明显的不同。

两人又聊了一会，香燐渐渐地被说服了。

其实稍早的时候，香燐就倾向于接受大丸的提议，只是太过陌生的领域，实在不敢随意涉足，所以不由得多问了几句。

“如果我接受去大名府邸当护卫，需要付出什么？”

终于，交涉开始涉及到实质性的问题了。

“就我个人来说，其实已经不怎么在意如何在你身上捞好处了，仅有的漩涡家族秘术和血脉力量，有用的我已经弄到手了，剩下了，也没有太强的需求，如果以后要你帮忙，再以交易的形式完成吧。”

思索了片刻之后，大丸坦然地说道，

“你应该去找我爱罗商量，毕竟他才是风影！需要怎么做，才能堵住别人的嘴，让村子推荐你，那又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我爱罗？”

相比起大丸，我爱罗其实还算好说话，只是其寡言少语的作风，和本性略跳脱的少女香燐，还是有些不搭，

“我能够直接和他谈？感觉日理万机的风影五代目大人，应该没空关心我这个弱女子吧？”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我最多给你引荐一下！对了……”

正说着的大丸，突然话锋一转，

“如何说服村子接受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担任大名护卫，你可以试着从沙奈入手……”

第0838章 失败

不久之前，被洛克李在中忍考试中“暴打”一顿，落败被淘汰的沙奈，被绷带绑得跟木乃伊似的，正躺在病床上养伤。

托伪装成夕颜的伏义所赐，避开了要害攻击的沙奈，看着挺惨，其实也还好，就是伤筋动骨得一段时间恢复。

后来被送入医院检查，也就几处骨折，内脏因压力大而略有出血，再加上轻微脑震荡，所以昏迷了一天半就悠悠转醒。

身为忍者，不是从小惊才绝艳的天才，胜负是常有的事，两年前参加过中忍考试，当时被药师兜毫无悬念地击败，如今又输给洛克李，确实是实力不及，怨不得人。

只是，自觉提升不少，再加上有新入手的“随身助手”辅助，怎么想也该有所作为吧，结果事与愿违，一直以来颇为尊敬的姐姐大人沙夜理所当然胜出，连平时不声不响的紫罗都打赢了，只有自己一个人被淘汰，实在是有点难堪。

尤其是大家都去木叶村参加第三试的角逐，自己躺在砂隐村的医院中，看着令人乏味的天花板发呆，实在是太无聊了。

“夕颜，你在吗？”

“嗯！”

有段时间没说话的夕颜，顶替了‘辅助不力’，暂时陷入自闭中，不想说话的伏义，接过了沙奈的话头。

“听说伏义前辈不幸遇难，你的第一契约者不在了，对你有影响吗？”

“少了点力量供给，让我的成长慢了不少，但也还好……”

相比起如何变强，夕颜更喜欢和伏义聊聊天，然后窝在“摇篮花园”静静看书，或者听听姐姐们商量的所谓“大事”。

这么看来，其实也没太多变化。

只是，夕颜的说辞，落在沙奈耳中，就像是“恨其不争”的宽慰之语。

“不管是山吹、柏木还是朝颜，契约者都很厉害，只有我，拖了你的后腿……”

平时表现得再聪慧、再早熟，到底也只是个才十五岁的小女孩。

“你是在自责吗？”

“我啊……以前拜托姐姐帮我契约一只‘人工精灵’，在你出生之前，我就见过好几次了，好希望自己是你的第一选择，可惜，天赋有限，只能当个备选！”

“其实我也很普通，三位姐姐才让人羡慕。不过，父亲大人说，每个生命，都有其诞生的意义。我虽然不是很懂，但也希望看到自己还有契约者身上的闪光点……”

夕颜的语言，在沙奈脑海中，汇聚成细腻的声线，扰动着最深层次的思绪，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所有基于欺骗感知的幻术，都不如夕颜这种因为共情而调动的共鸣，从而使人的想法，潜移默化地发生改变。

这也是一种天赋，天生魅惑带来的强大感染力。很善于窥探到内心的软弱，并开启深层次交流，对情绪的感知，敏锐到让大丸都侧目的地步。

不仅仅是外表姿容靓丽，平凡的灵魂中，还潜藏着闪耀的心灵火花。

忍术才能和精神天赋，因为意外被朝颜分去了许多，却有了意外的收获。

由大丸和沙夜大小姐的资质融合而成的四个初始“人工精灵”，夕颜的诞生最为坎坷，剥离了外在之后，夕颜的表现，着实让人惊讶，尤其是和伏义交流多时，又通读了不少书籍后，时不时发挥作用，也不知道强还是弱的本事。

这不像是忍术天赋、精神秘术或者血脉力量，倒更像是与生俱来的本能现象。

只是，这种天赋到底该怎么用，大丸一时半会也琢磨不透，只能尽量提供条件，让夕颜自己摸索。

和夕颜交流还算投机，可回过神来，也不知道聊了些什么有意义话题的沙奈，深深叹了一口气：

“身边都是天才，只有自己显得平庸的日子，好难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