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之沙尘 第712章

似乎已经毙命的飞段，挣扎着爬起来，干枯的嘴巴中挤出一字一顿的沙哑声，

“这样的疼痛，还真是让人沉醉，可只有我一个人享受，有点不公平呐……”

说着的飞段擦了擦满是黑灰污秽的脸，转过头对茨木说道：

“另外，你也别只顾看热闹，注意你身后，别被弄死了。话说，你的后背都着了，就体会不到吗？”

“嗯？”

茨木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觉得后背一股热浪袭来，蒸腾的火焰将宽松的黑底红云御神袍都给点着了。

“还真是调皮额大姐姐……”

轻轻一笑的茨木，查克拉猛然爆发，将火焰热流隔绝在外，挥手割断焦黑的衣角，看了看桀骜地看着这边的由木人。

白皙的皮肤，较好的面容，金发马尾麻花辫，健美的身材，一副强气御姐的风范，三十岁还不到的样子，年纪和照美冥差不多，正是女子巅峰的年月。

实力强大，一只脚都迈进了完美人柱力的门槛，要是换个年代，估计会成为了不起的女忍者，如今嘛，可惜了，估计过不了被抽离尾兽身亡这一关。

另一边，战斗正激烈，飞段不顾身体的重伤，再次抄起血腥三月镰向由木人冲了过去，完全无视所有的火焰球攻击，承受所有的伤害，逼近了对手，抡起武器横扫，一副自己不好过，也要和敌人同归于尽的势头。

由木人也不甘示弱，体内涌出一股次红色查克拉，将自己包裹，形成一层坚韧的尾兽霓裳，挡住血腥三月镰的利刃后，血红色长臂抓起飞段握持武器的手腕，狠狠砸在地上，后飞速后退，拉开距离。

“这战术……”

隔岸观火的茨木颇有兴趣地摩挲着下巴，小声嘀咕道，

“恐怕是明白，和飞段战斗不能受伤，更不能让血液样本落到敌人手里了……”

说白了，还是因为大丸提前泄露了太多有关“晓”组织的情报，让飞段的特殊能力提前被能知道了。

有心防备之下，只要实力没有达到碾压的程度，飞段想要施展咒术——死司凭血战胜敌人，估计有点难了。

现在的飞段本来就因为先前被大丸一通蹂躏，战斗力不在巅峰状态，即便体内有白绝附身，也有些力有未逮。

茨木要是不帮忙，飞段想要拿下二尾人柱力——由木人的可能性还是有的，不死之身提供了几乎无限的体力，而人柱力的承受能力是有极限的，如果拖延时间过长，可能会被活生生耗死。

“有意思……”

对接下来的发展有些兴趣的茨木，躲在两人的战斗难以波及到的角落，然后放出了几具体型娇小的起爆黏土，混合在土遁·土龙弹之术里面，向由木人攻击而去。

蜿蜒的土龙在茨木的操纵下，灵活地散布身形，限制由木人的活动空间，飞段也十分机警地打着配合，将触须一般的血红色能量手臂砍断。

“这可是你主动帮我的，不是我求你……”

先前所说的报酬肯定不会兑现，飞段也没有同意将自己的身体送给茨木研究，当然了，哪怕是说好了，所谓的信用，在这个脑子坏掉的“邪神”信徒眼中，估计也和没有一样。

有些吃力地应对飞段和茨木的合击，由木人不敢大意，辗转腾挪之间，避开所有受伤的可能，抓住机会开启了完全体尾兽化，瞬间占据了地下大厅的小半。

随意挥舞着爪子，将土龙弹拍散，又逼退飞段的斩击后，巨大的二尾张开嘴巴，一团细小明亮但汇聚了可怕能量的火焰球汇聚，如尾兽玉一般发射，将前方的一切都扫灭。

紧接着，火焰球爆开，腾起的风压将茨木吹飞，撞击在墙壁上，砸出一个碎石坑。

距离比较近的飞段更惨，半边身体都被碾压城肉酱，被二尾巨大的前爪按住，利爪挥舞，将另一条完好的手臂切断，眼看着飞段就要失去反抗能力了。

“让我看看，你就是利用不死之身施展诡异咒杀术的汤忍——飞段吧？另一个家伙没听说过，看着不怎么厉害的样子……”

推开压在身上的碎石，晃了晃脑袋，清醒之后的茨木打量着战况。

“不应该啊，哪怕飞段不在状态，我也没有实质性出手，可是飞段与角都搭档，应该没有什么苦战……”

知道再不动手，这次出击要无功而返的茨木，双手结印，将随手布置在四周的起爆黏土引爆。

只听见轰隆一身巨响，猛烈的白光腾起，比先前更加可怕的爆炸，不仅将地下大厅中的人和尾兽掀翻，内爆形成的剧烈风压，将顶上厚实的铸铁天花板和岩层直接击穿，碎石飞溅，小型的蘑菇云腾起，附近犹如经历一场小型地震一般晃动着。

第1082章 擒获

埋藏在浅层碎石下方的起爆黏土，与被变异的自然能量浸染的粉尘黏土傀儡，自上下两个方向对冲，直接将处在中心地带的飞段炸成碎片，连他体内附身的白绝分身也受了牵连，没有发挥出太多作用就被干掉。

同样躲避不及的完全尾兽化状态的由木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巨大化的狰狞狸猫，被强势掀翻，身躯被炸得遍体鳞伤，四肢也残破不堪，要不是查克拉实体化的身躯对痛觉很迟钝，野兽般的痛呼可能就响彻天际了。

可惜，由木人到底是肉体凡胎，即便爆炸冲击波没有打穿二尾厚实的防御，伤到她的本体，剧烈的震动传递的能量伤害，也是不可避免的，五脏六腑被重创，接下来能够发挥出来的实力也受到很大的影响，更麻烦的是，头部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不可避免地脑震荡，让由木人的意识有些不清，待爆炸的白光散去，腾起的烟尘落定，看着漫步走过来的茨木都有重影。

“明明是同伴，却将他当做诱饵，果然是毫无礼义廉耻的叛忍，一点也没有战友之谊……”

说着的由木人，身上都维持不住尾兽查克拉的形态了，赤红色查克拉缩回体内，尾兽化解除，显出了萎靡不振的人柱力的模样。

“战友？恐怕你搞错了什么……”

嗤笑着的茨木耸耸肩，居高零下地看着挣扎起来，半跪在地上，勉强维持着警戒态势的女忍者，

“我跟这个疯疯癫癫的汤忍没有任何情谊，才认识几天而已，要不是首领的命令，这么有意思的‘玩具’，早就被我大卸八块了……”

在由木人不甘心的眼神中，茨木一脚踢开脚边的碎石块，弯下腰，探手从一片砂砾中，捡起一个圆球状物体，正是惨不忍睹的飞段的头颅，

“劳你担心了，这家伙虽然是个蠢货，但是想要杀死确实有点难。本来还准备让他和你多玩一会，可惜你们的表演太无趣了，还是早点结束比较好，浪费时间是可耻的……”

话还没说完，就见原本应该没有反应的头颅突然张开嘴囔囔道：

“喂，你这个家伙，太过分了，明明说好了让我来，一点都不讲道理。说我疯疯癫癫？我看你才是彻头彻尾的怪物……”

“嗯？”

茨木提起飞段的脑袋，双眼盯着颅骨都凹陷了一块，还能看见内部微微蠕动的白色大脑皮层，豁口处流出了散发着怪异味道的脑脊液，

“太恶心了，还是让这个大姐姐将你烧成灰烬吧，看你‘身经百战’的态度，估计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你享受到死亡的愉悦……”

“诶？别这样，茨木大哥，我只是说说而已，邪神大人中意的是别人濒临死亡的绝望，我的一切早就献祭给邪神大人了，所以需要传播邪神大人的信仰和威名，尽全力取悦邪神大人……”

茨木伸出小手指，掏了掏耳朵，有些无趣地回应道：

“一口一个‘邪神大人’，那是你的信仰，又不是我的，除非你将邪神叫出来，让我和他‘讲讲道理’，否则就别以这样的理由和我说话……”

有时候，茨木都觉得飞段很多时候是在装疯卖傻，一般人觉得他脑子不正常，大概是因为将信仰献祭给“邪神”之后，他的道德观发生了巨大的扭曲，以至于行事作风在普通人眼里是如此怪异。

飞段本人很可能也意识到这一点，并利用这样的认识偏差，融入了自己的人设，以此形成了自己的战斗风格。

当然了，不管猜测是正确还是不正确，茨木对飞段感兴趣的也不是脑子里在想什么，而是他的不死之身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现在还不是探究的时候，茨木这个打入“晓”组织内部的傀儡化身，还另有用处，不能在飞段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将飞段的脑袋狠狠地砸在地面上，再狠狠踩过去，在其脸上踏上一只脚印之后，无视了他的咒骂和抱怨，来到由木人对面，隔着十来米的距离对视。

“人柱力受伤后的恢复速度很快，但是肯定不会夸张到可以让你逃脱性命的地步。从你没有义无反顾地逃走，而是选择正面对决，败亡的结局就决定了！虽然有些遗憾，这位英气逼人的大姐姐，能不能就此放弃抵抗，慷慨赴死呢？也许我还能让你维持住起码的体面……”

明明是说着“和蔼可亲”的话，在怪模怪样的茨木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有一股邪恶的味道。

“你不用假惺惺地说着好听的话，我们云忍是不会屈服于你这样的家伙的……”

顽强的由木人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双手利刃猫爪浮现，一副死战到底的模样。

“真是遗憾……”

嘴上说着，脸上却露出一副如此再好不过的神态，茨木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干枯的嘴角，一只手深入忍具袋中，掏出一个古怪的骨质针管，随着茨木旋转针筒，一滴滴血红色的注射液渗了出来。

就在此时，不甘寂寞的飞段的声音，再次从砂砾中传来。

“等会，放着让我来，这家伙不能死，还要抽取尾兽查克拉，如何瘫痪她的战斗力，还保证其存活，我比较擅长……”

“用不着……”

茨木很果断地拒绝道，

“等你恢复，再慢吞吞地施展咒术，实在是太麻烦了……”

说着的茨木，张口吐出一大团粘稠的蜘蛛粘金，将由木人包裹束缚，后将注射器扎入其脖子的血管里，将里面的液体注入二尾人柱力体内。

很快，挣扎着不肯屈服的由木人眼神开始呆滞，停下了动作，紧接着其全身冒出一团团紫黑色液体，遇到空气后迅速凝固，犹如一幅金属质感的全身铠甲，将无力反抗的二尾由木人覆盖。

“这样就行了，走吧……”

再等下去，恐怕云忍的救援部队就要到了，先前茨木那可怕的爆炸攻击，数十公里远都能察觉到震感，以忍者赶路的速度，很快就能前来。

第1083章 活跃

相比起击败由木人这样的人柱力，处置飞段四碎的身体反而更加麻烦。

将一个个不成型的残肢勉强摆成一个人型后，依然还有一小半残缺，完全找不到了。

“虽说是不死之身，但你的级别也太低了，自身恢复能力很差，偏偏生命力很旺盛，这可能会导致你以后生不如死的结局啊……”

像十尾人柱力那种，全身无弱点，哪怕心脏和脑子被打穿，只要体内查克拉还充裕，就能快速复原，飞段这种，也就在扛揍能力上十分突出，其它的，也没有超越一般忍者的极限。

这样严重“偏科”的不死之身，看似很厉害，其实也就那么回事，真正的高手，都是不怕的。

飞段艰难地转动着眼睛，看了看自己七零八落的身体，有些警惕地问道：

“你是什么意思？”

“打个比方，我将你的脑袋丢在最深的海沟，谁也到不了的地方，然后将碎裂的身躯分别埋葬，各个国家分一块，时间一长，估计也就冰冷的深海底部的脑袋，还能保持活性，其它的都成了一堆枯骨化石了吧……”

茨木悠悠地说着，一点也没有避讳。

“那又怎么样？邪神大人迟早会让我活着回来的……”

飞段眼神飘忽，嘴硬地说着。

“那要多久了？”

茨木嘿嘿一笑，不怀好意地看着飞段的脑袋，

“身体上的煎熬也就那样，心灵的死寂才可怕，你想想看，就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脑袋活着，待在什么都看不见，没有声音，连鱼都没有的地方，运气好的话，可能会有死掉的鲸鱼尸体沉没在附近，让你解解闷……”

无尽的深渊，永恒的黑暗，没有时间观念，空间感官一片迷糊，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活着的意识，那个时候，百无聊赖地活着，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邪神大人不会饶了你的，我可是邪神大人最虔诚的信徒……”

“这个嘛……”

茨木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后回应道，

“我还是很想亲眼见见你那个‘邪神’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的，可惜，不能如愿。至于你所期望的‘邪神’给你报仇，大概就是个笑话。你将所有的一切献祭给神，那么你知道神是怎么看待你的吗？”

人类总喜欢以自己的道德观来衡量神，将神看做力量强大到不可企及的伟大存在，却偏偏给他们按上人性的标签。

“人性和神性，在很多时候是不等同的，甚至区别还很大，你如果将‘邪神’看做和你一样，有喜怒哀乐的生物，恐怕是错得离谱……”

就比如献祭与回馈、等价交换、万物之理，人类和异类的认知差距极大，从大蛇丸得来的有限情报中，大丸已经知道了，那些龙地洞的大蛇们，并非以简单的善意或者恶意来看待人类的，类比农场主和牲畜也不恰当。

它们更像是野化的牧羊犬，重新找回了狼的自由，只是野外已经没有了它们赖以生存的环境，只能以帮助人类为代价，获得一片繁衍生息的栖息地。

通灵契约是一种强制力十分高的时空间操纵手段，忍界能干扰的术很少，其基础，就是忍者献祭自身查克拉，换取“通灵对象”前来助阵，和“摇篮花园”里面的“人工精灵”们那种无限弱化版的“化身降临”是一回事，一个侧重物理层面的召唤，一个精于精神层面的通灵。

至于飞段和邪神的关系，大丸觉得这更像是一个没有净土参与的“禁术——秽土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