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飞
这毫无疑问极大地打击了赵清虞的“骄傲”。
对她，乃至于让她对沈安的态度都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影响。
道歉得直白，沈安听着也觉得心里舒坦。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受赵清虞强势的刻板印象影响，因此出自她口的“对不起”三个字格外地有魔力。
像是有种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欣赏她柔弱低头的恶趣。
但这还远远不是结束。
沈安稍稍克制一下心里的愉悦，古井不波地回道：“对不起？不知道学姐你指的是什么呢？”
“印象中，好像学姐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吧。”
道过歉后，赵清虞的心态也放松下来，轻哼道：“少来这套，你打回来不就是想听我说这三个字嘛。”
“现在说出来了，你满意了吧？”
沈安轻笑一声：“不是学姐你先打给我的吗？”
“要不是许学姐提醒我，我还真不知道。”
“你闭嘴~”赵清虞嘟起小嘴：“少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
“唔，听这语气，你们俩刚刚的交流似乎不太融洽的样子。”沈安试探性地旁敲侧击。
赵清虞眯起狐媚的眸，远眺着星空：“可能是八字相克吧，每次遇上她，我都没什么好事发生。”
“所以久而久之，我对她可谓是敬而远之呢。”
嗯？
沈安从赵清虞细微的语气中听到一丝不寻常。
她似乎有打算和自己细说一下的打算。
他扭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距离十二点还有十几分钟。
“今晚怕是又要熬夜了。”
沈安在心底嘀咕一声，
走到床上，换一个舒坦的姿势，沈安调侃道：“敬而远之啊，我怎么觉得像是纠缠不放呢。”
“哈~”赵清虞咯咯轻笑，旋即她低吟道：“你这么说倒也算是吧。”
“所以呢，你们刚刚聊了什么。”
“你想知道？”
“我想八卦一下。”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诧异为什么会是她接听你的电话，吓得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沈安挑了挑眉：“不正当的关系？学姐你这形容。。”
“嗯哼，我总觉得你上次在骗我。”赵清虞很坦然地把心底的怀疑表达出来：“你和她住了大半个月，难不成还是互不打扰的关系啊。”
“我倒是想跟她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沈安叹气道：“可惜这恐怕是我的一厢情愿。”
噗~
赵清虞毫不留情地打击道：“那也是呢，癞蛤蟆跟天鹅是很难发生什么交集的。”
“喂喂，学姐你的形容词越来越过分了。”
“不~”赵清虞话锋一转：“我在夸你呢，你这只白天鹅。”
“我怎么觉着你在阴阳怪气。”
“没有。”
赵清虞侧身，靠着栏杆：“不过我现在有点相信你之前的话了。”
“你和她，的确没有什么别的关系。”
“她这人啊，虽然有很多的缺点，但也算是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很少会遮掩什么。”
“你有什么话，可以问她，她会照直地回答你。”
“不过她虽然很少遮掩，可说出来的话却很有水分，总是掺杂一些障眼法，你得小心这一点呢。”
对于这个观点，沈安表示很赞同。
许亦婧刚刚仔细地将她与赵清虞的职务之争的情况说了，应当也全是真话，但问题就恰恰出在这里。
都是真话，却都是基于自己立场的真话。
这可比某些拙劣的谎话要高明，因为谎话会被揭穿，但真话不会。
“那学姐你呢？”
沈安轻声问道。
“比起这个，我现在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又来面试？”
“嗯哼，这是真正的面试呢。”
赵清虞语气忽而柔和下来。
“我应该还没资格当办公室的部长吧。”沈安柔笑道。
“说不定噢。”赵清虞又施展她那熟练的狐媚手段：“你要是回答得好，团长的位置都是有可能的。”
“学姐你这么快就想退位让贤了啊。”
“想得美，我说的是等我退任之后。”
“那太久了，我可能等不到这么久。”沈安伸出手，望着灯光下倒映的影，喃喃道。
“别扯远了。”赵清虞没有注意到他语气中莫名的情绪，正色道：“在你眼里，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又是这种问题？你不是问过了吗？”
“有吗？”
“我想学姐你还没到老年痴呆的程度吧。”
“此一时彼一时，每个阶段每个人的回答，都是不一样的。”
赵清虞柔声道：“我想知道你在当前阶段对我的看法。”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废话，你得好好想呢。”赵清虞娇哼道：“要是回答得不好~”
“威胁只能得到虚伪的夸赞喔。”
“学姐不想听真话吗？”沈安调侃道。
赵清虞颦着眉，面露怅然：“真话总是刺耳的，但假话听多了，偶尔听听真话也不错。”
“你说吧。”
“别这么着急嘛，让我想一想。”
“哈~想着怎么委婉地说出难听的真话吗？”
“学姐你真聪明。”
“那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赵清虞把手机收起，旋即转身，回到休息室。
把门关上，用被子裹住娇躯，她蜷缩在被绒里，只露出半张脸。
也许是休息室灯光太过昏暗的缘故，她冷色的肌肤不见多少红润，竟让她显得有些娇弱。
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安静地放在一边。
然后双眸有些失神地凝视着天花板。
的确不是第一次问这个问题呢。
但也许，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认真。
所以她有些紧张地等待着，为了舒缓这种紧张，她只好东张西望，再熟悉不过的休息室，她也想看出一点新鲜的东西来。
她一直都在心中默数。
五分钟，三百秒，她一秒一秒地数过。
到了五分钟，她拿过手机，贴在耳畔，低声道：“五分钟到了。”
她有点在意沈安的回答。
所以全神贯注地聆听从手机传来的一举一动。
一秒、两秒、三秒。。
她用略显忐忑的心情去等待，然而等了一会，只听到绵长沉稳的呼吸声。
再过一会，呼吸声变成有节奏的小声呼噜。
呼~呼~呼~
赵清虞：。。。。。。。。。
她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低吟道：“沈安！！！”
“咳咳~”
呼噜声立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沈安的嬉笑：“抱歉抱歉，差点睡着了。”
赵清虞额头浮现黑线。。
她满心期待，结果。。这家伙居然。。睡觉去了？
她语气森然道：“不想说可以不说。”
“不，我很认真地思考了五分钟，却发现得不出一个结论。”
沈安正色道：“我想这的确是一个很艰难的问题，我暂时没有办法给你回答。”
“不如等这个周末，我再给你一个答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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