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飞
沈安心里也没底。
虽说已经见识过她屡次破防的糗态，但他仍旧不敢说自己与她的距离，真正拉近了多少。
她忽冷忽热，忽近忽远，有种难以琢磨的感觉。
可总是会有人打扰他的沉思。
赵清虞走后不久，脚步声再次袭来，并且在门口停住。
沈安耳朵微动，有些无奈地睁开眼。
哦？
他有点惊讶，在门口站着的，竟然是沈涟瑶。
“你还没回去？”
他下意识地问道。
沈涟瑶拿起手中的相机晃了晃：“这个要还给你啊。”
喔。。
原来是还相机。
沈涟瑶很刻意地扫视一下左右，才俏皮地说道：“我应该不会打扰到你吧？”
也罢。
沈安也懒得继续待下去，站起身：“没，我也要回去了，一起吧。”
“嗯。”
沈涟瑶微微颔首，她好似是故意等到最后。
其实时间还不算很晚，才刚到晚上的十点多一些。
走在路上，时不时还能看到其他学生来往的身影。
但又一次的并肩同行，对沈涟瑶来说还是有点感触。
这种感触并非源于这独处的时机，而是这一晚发生了好多事。
从演出开始到结束，短短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里，沈涟瑶陆续都见识到了很多很多。
她的存在感一点都不强，但恰恰就是薄弱的存在感，让她能在沈安都无法察觉的地方，投来她的目光视线。
换而言之，今晚的瓜，她算是吃个半饱。
除了在化妆间内和图书馆三楼外，其余该看的，沈涟瑶都默默地看了一遍。
包括沈安拉着宋芮去小树荫那边。
沈安也知道没这么巧合，走的人这么多，如果沈涟瑶没有留心注意，怎么会一直等。
所以走到半路， 他开门见山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沈涟瑶一怔，旋即意识到自己好似有点过于“明显”。
她撩起一抹长发挂在耳畔，轻声道：“你今晚好像挺忙的。”
真是高情商的说法。
沈安直接低情商地坦白道：“灭火队长是吧？”
“唔，算是？”
沈涟瑶见他好像也不怎么介意，便放下心来。
“我其实蛮好奇的，你到底。。就。。”
沈涟瑶想了想，组织一下语言：“我不知道具体的原委，所以不太好说。”
“只是你给我的感觉，有点像是在到处招蜂引蝶。”
“只是感觉吗？”
沈安毫不忌讳地承认道：“自信点，就是在到处招蜂引蝶。”
这。。
沈涟瑶咧了咧嘴角，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他。
该说他。。坦荡呢？
还是应该说。。他真的厚脸皮到极点。
“那你只是打算玩一玩吗？”
沈涟瑶沉思片刻，问出一个致命的问题。
“你觉得呢？”
沈安反问道。
“我不知道，我。。”如果不是沈安，沈涟瑶其实才懒得搭理这些事。
就因为是沈安，她自觉自己应该“关心”一下。
也算是担忧。
“我只知道宋芮挺喜欢你的，雨琼也是。”
她闪烁着清澈的眼眸，认真地看着他。
“那你呢？”
沈安嘴角微翘。
沈涟瑶皱起眉，他摆摆手：“开个玩笑，我想你也不是傻子。”
“她们也不是傻子。”
沈涟瑶柔声道。
“其实我很开心，你能这么坦白地和我讨论这个问题。”
沈安表现得有点欣慰，沈涟瑶却有点理解。
一般来说，这些问题都是很禁忌的。
就算是再亲密的人，也不想去触碰太多，更别说讨论。
但沈涟瑶觉得越是这种时刻，她就越应该去履行自己作为好朋友的义务。
不管是沈安的好朋友，还是宋芮的好朋友。
这毫无疑问算是烦心事。
分享烦心事，就是朋友的义务。
“我记得上次跟你去喂猫的时候，有一只通体雪白的猫。”
沈涟瑶不知道沈安为什么扯到这里来，但她没有去纠正，也没有反驳，而是点头道：“对，它叫小白呢。”
“你很喜欢它？”
“嗯，挺可爱的啊，你不喜欢吗？”
“我记得还有一只，长得有点丑萌丑萌的猫。”
“诶，你是说小灰吗？”
“对，你喜欢它吗？”
“也挺喜欢的吧，它不丑啊，也挺可爱的。”沈涟瑶眨了眨眼。
“那你喜欢小白多一点，还是喜欢小灰多一点？”
沈安看着她，有些无奈地问道。
沈涟瑶顿时明悟。
“但。。猫是猫，这。。”沈涟瑶虽然明白沈安的意思，可她还是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没什么不一样，你喜欢小白，也喜欢小灰，你不会去做取舍，因为没有到非要取舍的地步。”
“而你喜欢猫，我喜欢她们，我也很难去做取舍，也没有到非要取舍的地步。”
“可。。你不觉得这样做太过分了吗？”
沈涟瑶严肃道：“拖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喜欢，就一定要得到吗？”
沈安又问道。
这个问题，让沈涟瑶十分错愕。
她。。
有点无法回答。
“我喜欢夕阳的晚霞，也喜欢满天星辰点缀的月亮，我喜欢的东西很多很多，但喜欢只是一种感觉，不一定非要得到。”
“如果留不住，我也会坦然地接受。”
“对我来说，拥有，有时候反而是一种束缚。”
沈安停住脚步，语气潇洒：“你可能会觉得我是一个人渣，我也乐于承认这一点。”
“如果你非要让我做出选择，那我会选择我自己。”
他低下头，轻声道：“我不会被束缚。”
沈涟瑶：。。。
沉默。
她除了沉默，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沈安的发言，完全打破她的设想，也冲击了她的价值观。
“其实如果只是当朋友的话，我会是一个极好的朋友。”
他笑了笑：“所以我会是你很好的朋友，我也希望我们的友谊能一直持续。”
“但你千万不要喜欢我，我是一个糟糕到极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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