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种物语 第573章

作者:十六文字

但也就是因为这样……

“所以我们好像都忽略了一点,远坂时臣在身中一发起源弹,失去施法能力,失去一根手臂的情况下——他的盟友言峰璃正被自己的儿子言峰绮礼杀死,言峰绮礼也在他之前就被杀死了,家人被他隔绝到其他城市……

在这样没有任何人去救治他的情况下,你觉得一般人能活多久?”

“你是说,远坂时臣是伤势没有得到及时救治,慢慢流血致死的?”

星刻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这是一个比较严肃的生物医学问题,魔术师说到底在没有办法行驶魔术的情况下也只不过是生命力旺盛的人类而已,在失去一肢,体内内脏多处损伤的情况下,要是没有提前准备好自律运行的恢复魔术的话……反正是活不久了,自救的可能性很低。

但是,这剧情……也太真实了吧?说好的露脸角色不死于自然流血呢?

“不,远坂时臣也不算是因为受伤过重死的……”

伊莉雅感觉要是远坂时臣死于自然流血的话,她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郁闷了。

“你我又忘了,冬木市现在还活着的,除了你我和七个御主之外的,一个正统的魔术师……”

“肯尼斯的姘头?”星刻想起一个没怎么出场所以逃过一劫的女性人物。

“额……才不是呢!索拉早就跑回时钟塔搬救星了,是老虫子啊!间桐脏砚。间桐雁夜身体里的刻印虫全都是他亲手培养的,他不可能不关注间桐雁夜的战斗情况——”

说道这里,伊莉雅的语气里带上了许些火气:

“在所有人的目光全都从远坂宅邸转开的时候,老虫子偷偷摸摸去清理战场了。

他对已经走在死亡边缘的远坂时臣进行了这样的、那样的一番检查之后,确认了他已经是个废人,让他活着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之后,就直接喂了虫子……毕竟一个死去魔术师的肉身、血脉和体液也就那点价值了的。”

星刻瞬间明白了——

“也就是说轮到你发现的时候,就只剩下了间桐脏砚所没有办法回收利用的,但对咱们来说却是绝好炼金素材的【灵魂】吗?这可真是……”

一个比失血过多而死还要真实的结局呢。

尸体被虫子吃了一个一干二净,连全尸都没有剩下,灵魂被伊莉雅炼成了宝石,连成为英灵的机会都没有了……怎么感觉比原来的历史轨迹之上还惨?

“所以你就将人家父亲的灵魂送给了女儿当护身符吗?你这样安排还真够可以的……”

不仅保证了远坂家的传承,还能将它作为某种类似于伊莉雅对于远坂凛心理上的补偿……都是卫宫切嗣的错。

“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们又不是那些为了理想化为野犬的家伙的保姆,总不可能一直看着他们每一人。”

伊莉雅虽然这样说着,可是星刻并没有从她的语气里听到一丝放松的意思:

“但是,果然我还是非常不爽——”

【明明就连切嗣先生都打算放掉那个唯一算是有家室的参赛者了,明明那已经可以算是切嗣先生最后的良心证明了,但是却被一只腐朽的老虫子给毁了……你当然会不爽的了,对吧?】

“哼,你难道以为自己是超能力者不成?”

伊莉雅袖子一挥,脚下的魔法阵就将她身边的场景跟换掉了……

【果然吗?那我也就差不对看到接下来的剧情发展了。】

星刻共享伊莉雅的视野,看到了眼前那陌生又熟悉的场景,叹道:

【你打算把间桐雁夜也做成法杖啊,他脑袋里可没多少墨水……】

“不……”伊莉雅微微拉低了兜帽,站在坡道下,一眼坡道尽头的间桐老宅,说道:

“间桐雁夜说要有什么长处的话,那绝对不是魔术的素质上。”

————

一睁开眼睛,就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还是绿意盎然的公园之中——

许久未见的,开满小花的草坪上,那个时候的自己、姐姐和母亲就坐在那里,欢笑的说着什么,很快乐的样子。

雁夜叔叔也坐在旁边,和以前一样被母亲询问着近况,埋怨着生活不安定,人老大不小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然后雁夜叔叔就真的和一个小孩子一样脸红着,低下头不敢直视母亲……

啊,他一直都是这样,仿佛被母亲这样教训着是他最快乐的事情一样……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呢。

他那么软弱,就连姐姐都会时常训斥着他,让他振作一点,但他却一直一来都是笑一笑,不做声……果然,是一脸高兴的样子。

但是,这样也好,因为这样的画面好怀念……

啊——原来自己在做梦啊。

对,这是梦。我不应该在这里,我早就不是那个样子了,那也不再是我的姐姐和母亲了,而雁夜叔叔……也不在了。

他死了。爷爷带回了他已经不会再动的,破破烂烂的尸体,当着自己的面扔到了虫窟里。

因为他不听爷爷的话,是一个笨蛋,所以才会死的。

明明好久不做梦的自己,今天却做了这样的梦,难道是因为今天早上见到了雁夜叔叔的死吗……

但是……

不要,我并不想想起这样的事情,我并不想要这刺眼的阳光,这耀眼的光芒刺在皮肤之上,心脏的位置就会像是要裂开一样的疼。

这种感觉,非常讨厌,非常讨厌……

求求你,请让我快点醒来……

小樱会做一个乖孩子的,所以……

请不要……

————

“小樱,你还好吗?”

再一次睁开眼睛,间桐樱看到了眼前俯下身看着自己间桐雁夜,看到了同样坐在身边的母亲和姐姐,她自己也不知何时融入了画面之中,回到了那个时候……

啊,这一定又是一个梦……

781.这里不是我的梦境,而是你的啊……

梦里的时间仿佛过的非常慢,但是安静祥和的日子本来就是回忆起来没有什么味道的白开水——一直存在,不可或缺,却又只在失去的时候才显得珍贵。

但是,但是,这一切都是一个梦境而已,梦里的一切都是早已经不再属于自己的,遥远的过去,现在的自己只有那可怕的……

不知道为什么,胸口又开始翻腾起一阵疼痛,像是被挖掉了什么,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想不起来。

明明只是看着一些过去的东西而已,明明只是看着一些和自己无关的东西而已,明明早就不在意了,明明讨厌疼,明明不想疼……明明不想再记起这些让自己更加痛苦的事情。

时间早已经很晚了,看着天边一点点的泛红,从疼痛的胸口溢满出来的话却是——

“不要啊……”

————

胸口的剧痛像是快要溢出来一样,幼小的间桐樱终于不能再面无表情的跟随着记忆里的流程结束这场梦境——

捂住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疼痛的胸口,弯下身子不再前进。

“怎么了?小樱?!——”

“小樱?!”

母亲首先发现了异样,而后是姐姐,大家全都为了上来。

可能在梦里的她们眼里,自己还是那个乖巧的第二个女儿和跟屁虫一样的妹妹吧。但是,不是啊,真的不是啊!——

“这是梦,这都是梦啊!~”

像是抒发自己内心的郁结一般间桐樱终于打破了心中的最后一丝希翼,说出了这样的话。

原本以为这样周围的梦就会消失不见,或者这些梦里的人会非常疑惑自己说出的话,但是间桐樱得到的却是一片沉默。

而沉默之后的就是——

“为什么,小樱你会认为这里是梦境吗?”

明明已经死去的,雁夜叔叔的……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的脸。还是间桐樱已经渐渐已经记不清的那张依旧是黑发并且有些孩子气的脸。

姐姐和母亲两个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一样,重新回到了草地上,铺开毯子摆好了三明治的便当……天空的是时间又一次回到了午后。

“放心吧,小樱,不要再害怕失去了,这个地方是永恒的,这是魔神的奇迹。”

间桐雁夜那张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没有因为恢复原本的相貌而变得好一些,这样反而让间桐樱感到陌生。

“雁夜叔叔,这是你做的吗?”间桐樱平淡的问道。

“……是啊。小樱你喜欢吗?”间桐雁夜愣了一下,没有掩饰,反而笑着说道:

“看,这里和那个时候一样,一直没有变,我们再也不用去那个……”

“请不要这样,雁夜叔叔,快放我出去。”间桐樱面无表情的说道。

“为什么呢?小樱?这里不好吗?这里应该是你最喜欢的时候不是吗?你看葵姐和凛都在,你看今天的天气多好……”间桐雁夜满脸笑容的开始介绍这里,这个他最喜欢的地方。

“我不知道。”

但是,第一次间桐樱没有听他把话说完,就非常平淡的打断了他。

“但是,我不喜欢这里,我讨厌这里,这不是真正的母、葵阿姨和凛——这里是梦。”

见到这个样子的间桐樱,间桐雁夜似乎有些失望放弃的一笑,说道:

“对呀……这里是梦,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梦。但是不好吗?这里没有魔术,没有纷争,每天都很快乐,每天都能够和葵姐在一起,这难道不是小樱你的愿望吗?”

“但是,那不是真正的……”

“都说了,永远不会醒来的梦和现实没有区别……”间桐雁夜有些激动起来。

“不是的——”

“这里是永恒的奇迹……”间桐雁夜的眼里充满了狂热。

“不是的!妈妈才不会露出那么恶心的笑容呢——”

“……!”

间桐樱捂住自己的耳朵,恐惧的低下头,不敢看狂热的间桐雁夜。

是的,其实她早就隐隐有些察觉了,这里并不是她的梦境。这里的梦境的主人其实是间桐雁夜。

虽然场景和记忆中的场景是一样的,一切都是记忆中的那个下午的再现,但是唯独妈妈和姐姐却是和记忆中的稍有不同。

母亲其实不会和雁夜叔叔说那么多话的,母亲虽然会关心雁夜叔叔,但是绝对不会一直将目光放到雁夜叔叔身上的……

姐姐喜欢雁夜叔叔的礼物,但是却对雁夜叔叔有很大的怨言,觉得他就是一个非常失败的大人,需要严厉的鞭策,绝对不会对他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