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狰犯
安诺握住安娜婶婶的手泣不成声。
哈莉临产,安娜婶婶临终。
安诺的内心早就被不安,惶恐,和恐惧填充的满满当当的。
现在,这个跪在安娜婶婶面前的男人,只是一个被生活逼迫的可怜虫罢了。
突然。
婴儿的啼哭声传来。
安诺猛地站了起来,对着安娜婶婶点了点头,然后跑了出去。
助产阿姨从房间内抱着一个婴儿走了出来。
“快让我看看。”安诺有些迫不及待的凑了上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这是一个男婴,长得皱皱巴巴的,带着一层薄薄的白色胎毛。
“我的儿子,阿德罗松,我的儿子。”安诺小心翼翼的从助产阿姨的手中结果自己那还带着一点血迹的儿子。
阿德罗松是达芬奇起的名字,男孩就叫阿德罗松,女孩就叫科塞西菈。
安诺把阿德罗松高高捧起。
多利吉娜夫人多看了两眼婴儿,然后就赶紧进屋看自己的女儿去了。
安诺也走进去,在哈莉的额头上亲吻了一口:“谢谢你,亲爱的,谢谢你。”
哈莉笑的有气无力:“快把阿德罗松抱给安娜婶婶看看吧,快去。”
安诺点了点头,抱着自己的儿子赶紧出去了。
安娜婶婶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她的双眼睁大,看着匆匆从门口进来的安诺。
安诺把还在哭嚎的阿德罗松递到安娜婶婶的旁边:“婶婶,这是我的儿子,阿德罗松,是我和哈莉的儿子啊。”
安娜婶婶笑着,已经说不出话了,伸出自己的右手,想要触碰一下婴儿。
那么近,那么近。
多么可爱的婴儿啊。
祝福你,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我的小伙子.
手臂无力地垂下。
“婶婶!”安诺不敢置信的看着安娜婶婶那垂下的手。
老人的眼睛开始范灰,直愣愣的用期待和遗憾的眼神看着阿德罗松。
逝去了。
安诺的眼泪流了下来。
他咬着牙,一只手抱着阿德罗松,另一只手抱着安娜婶婶的遗体。
放声大哭。
那么无助,那么遗憾,那么悲伤。
韦罗基奥也站在一边,抹着眼泪。
所有人都为了哈莉母子平安而开心,但是所有人也为了安娜婶婶的逝去而难过。
安诺宅邸人的数量没有变动,但是生活已经大变样了。
那位慈祥的,温暖的,时时刻刻散发着让人亲近气息的老妇人,终究是离开了。
安娜婶婶被葬在了费迪诺叔叔的旁边,两人将会继续在法尔高小镇的生活。
哈莉生完孩子之后有一点虚弱,多里吉娜夫人放下架子,和安诺一起照顾母子二人。
安诺亲手天天给哈莉熬各种汤,让她吃得饱饱的,哈莉比怀孕之前足足要胖了二十斤的样子。
虽然孩子平安出生,但是所有人的心情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安诺坐在哈莉母子的身边,轻轻亲吻自己的妻子。
“劳伦斯”哈莉眼泪汪汪的看着安诺。
“哈莉,你不要伤心。”安诺搂着哈莉,看着阿德罗松,“安娜婶婶一定不希望我们为了她而伤心。”
他看着窗外:“她会化为星辰,永远的在天上祝福着我们吧。”
“我明白,我明白。”哈莉是个十分自强的女性,她吸了吸鼻涕。
安诺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他来到天台上,坐在那个熟悉的位置,静静地仰望着天空。
“婶婶。”没有哭声,只是眼泪静静地流下。
这些天,他想了很多。
从费迪诺叔叔的逝去,到安娜婶婶的逝去。
“人的身体,人的疾病,人的苦难,绝对不是什么定数。”安诺喃喃自语。
“就算有定数,也绝对不是由那些什么主什么神来掌握的。”
“叔叔和婶婶绝对不是什么回归了主的怀抱。”
“.我该做出选择了。”
安诺低着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站在庭院里的卢斯兰看着坐在房檐上的安诺,露出一个笑容。
(本章完)
第218章 异动
2023-05-02
第二天。
安诺派卢斯兰出去,去周边的一些城市,搜集医学书籍。
安娜婶婶临终时安诺的无力感,深深地刺激了安诺。
他不想让自己身边再次出现这种无能为力的状况了,所以他决定,亲自学一些医学知识。
卢斯兰带着命令出去了,安诺叹了口气。
走进屋子,发现达芬奇正抱着阿德罗松逗弄。
现在阿德罗松已经满月了,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安诺整整瘦了十斤。
需要他亲自操办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虽然有阿德罗松出生来冲淡悲伤,但是发生的这些事实在是让他悲伤的同时身心俱疲。
他笑着走过去,看着被达芬奇抱在怀里的阿德罗松,摸了摸阿德罗松的小脑袋。
阿德罗松的皮肤已经舒展开来,不再像刚出生的时候那样皱皱巴巴的小老头模样。
“罗松,喊声教父!”达芬奇看着阿德罗松澄澈的双眼,带着笑容。
“呀咿呀。”阿德罗松当然不会喊什么教父,只是无意识的牙牙语而已。
“阿德罗松。”安诺接过自己的儿子,带着温和的表情,“父亲在这里哦。”
安诺显得很憔悴,达芬奇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歇歇吧,劳伦斯,你有点太累了,这么下去绝对会出问题的。”达芬奇有点担心安诺的情况。
“我还好,不必担心。”安诺亲了亲阿德罗松。
父子两人之间的氛围很和谐。
阿德罗松的胎毛下面已经长出了一点正常发色的头发,看样子是遗传了哈莉的发色。
“你是我生命里最宝贵的一件首饰,最完美的作品,我的孩子。”安诺看着阿德罗松,真诚的喃喃自语。
哈莉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凑到自己丈夫孩子的身边。
达芬奇不免失笑:“这孩子的父母都长得那么漂亮,将来长相绝对不会差了。”
安诺把阿德罗松递给哈莉,微笑的看着达芬奇:“莱昂纳多,我有些事情想要拜托你。”
“你说,劳伦斯。”达芬奇感慨的点了点头。
时间是一种可怕的力量,这是所有人都有感悟的。
安诺当初还和他聊过这辈子打死都不结婚呢,现在孩子都满月了。
哈莉抱着阿德罗松坐在椅子上,安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站在身边,一家三口都看着达芬奇。
“我希望你可以为我们画一幅画。”
达芬奇点了点头,现在他的水平已经可以独立作画了:“没问题。”
哈莉和安诺相视一笑。
那不勒斯周边。
瘟疫在这里重启,恐慌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
黑死病。
这个令无数人恐惧的字眼。
上个世纪杀死了教皇黑暗统治的同时也杀死了半个欧洲的恐怖神罚。
无论是平民,贵族,亦或者是神职人员。
死亡是公平的,疫病造成的死亡更是会不放过视线内的任何一个人。
几年之前,一艘航行回那不勒斯的船舶,为这座城市再次带来了这恐怖的疾病。
那不勒斯的实际控制者当机立断,下达了禁足令,禁止任何人出门,所有生活用品都由政府派发。
但是这样虽然遏制住了黑死病的传播,但是已经患上了黑死病的人口,那是直接被困在屋子里哀嚎着等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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