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狰犯
“我先把您夫人的情况记录下来吧,然后我会去周边几座城市找到那些大学教授讨论一下西蒙内塔夫人的病情。”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种疾病.并不是我可以解决的。”
“在这段时间内,先生,先按照我说的去做。”
朱利亚斯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您说。”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不要再去洗礼了,头接触到冷水会使发热症状加剧;白天门窗敞开,盖上被子,在保证温度的情况下让夫人接触到新鲜的空气;多喝热水,一定要多喝热水,而且刻出来的鲜血要尽快处理掉。”
“还有,不要吃水里的动物,不要吃辣椒,尽量只给夫人喝粥,不要放糖。”
安诺叹了口气:“如果这样做的话我无法救回来夫人,但是,应该可以延长几天夫人的寿命。”
朱利亚斯赶紧点头:“是的,我明白了,谢谢你劳伦斯。”
安诺摸了摸额头,摇了摇头:“杯水车薪罢了,丑话我会说在前面,西蒙内塔夫人她随时都有可能会.我希望你做好心里准备,她病的实在是太重了。”
朱利亚斯这个曾经的花花公子沉默的看着地板,突然掩面痛哭。
安诺长叹口气,从自己的布包里拿出纸笔,开始记录西蒙内塔夫人的情况。
晚些,安诺走出朱利亚斯的宅邸,却迎面撞上了洛伦佐。
洛伦佐面色悲戚。
他虽然是败犬,但是确实爱过这个女人。
“西蒙内塔她情况如何。”他的声音低沉失落,眼色无光。
安诺沉默了,在犹豫之后,摇了摇头。
“我需要和其他人商量。”
洛伦佐抿了抿嘴,拍拍安诺的肩膀:“请尽量,去治好西蒙内塔吧。”
安诺看着洛伦佐,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底充满了惶恐,但是最终,还是选择说了实话:“我可能无法做到。”
“我知道。”洛伦佐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但是尽力去做吧。”
安诺点了点头,无言的走开,上了卢斯兰开来的马车。
这是一次,注定失败的出诊。
(本章完)
第223章 西蒙内塔逝世
2023-05-02
安诺带着资料返回了自己的宅邸。
在马车上,他问自己的老仆人:“卢斯兰,我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有意义的。”
常年的成功让安诺有些无法接受这种失败的感觉,而安娜婶婶逝去之后,他也越来越喜欢和卢斯兰管家说话。
安诺的实际水平已经比佛罗伦萨内大多数的赤脚医生和大学内很多的医学生都要高了。
卢斯兰沉默了一会。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只能效仿人类的安慰方式:“老爷,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安诺笑了笑,卢斯兰虽然平时都不怎么说话,但是这个老管家给人的感觉还是很温暖的:“谢谢你,卢斯兰。”
“不客气,老爷。”卢斯兰笑着回映。
为何会喜欢与我交谈呢?“老爷”。
我明明平时已经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了,虽然还比不上“那个时候”。
外在看上去很殷实,内在实际上和人类毫无关系。
这样的我,依旧可以被依靠吗?
无法理解,不想理解。
我只需要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就可以。
看,这是自己唯一需要做的事情。
卢斯兰挥动缰绳,驱动着马车。
安诺坐在颠簸的马车上,翻看着西蒙内塔夫人的病情,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劳伦斯,情况怎么样?”哈莉微笑着迎接安诺。
阿德罗松也凑过来,奶声奶气的说到:“父亲。”
安诺虽然很想拥抱自己的妻儿,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哈莉,罗松,别拥抱我。”
“怎么了,亲爱的?”哈莉有点疑惑。
安诺苦笑一声:“西蒙内塔夫人患上的是咳症。”
“这样啊。”哈莉也是明白了。
安诺直接总结过资料里的一些经验,也在佛罗伦萨内观察过一些病例,得出来一个结论。
咳嗽是会传染的,而且几率很大,刚刚在朱利亚斯那里他就提醒过朱利亚斯,但是朱利亚斯好像并没有放在心上。
安诺虽然披着一层天主教色彩的外衣,但是经过费迪诺叔叔和安娜婶婶的逝去,现在的安诺不太相信那一套。
但是他不会说,因为他知道说出来的话自己会被怎么对待。
他简单的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从浴室走了出来。
他很喜欢洗澡,几乎每两三天就要洗一次,如果出汗多的话,甚至每天都要洗。
这个习惯延续到了安诺宅邸的全员身上,甚至隔壁的达芬奇和韦罗基奥也喜欢上了这个习惯。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洗澡太舒服了。
安诺和哈莉以及阿德罗松简单的拥抱了下,一家人坐上餐桌。
“西蒙内塔夫人的情况怎么样了?”哈莉喝了一口汤,问向安诺。
安诺捧着碗,叹了口气:“那个小姑娘哈莉,西蒙内塔估计,命不久矣了。”
他看着天花板:“我的技艺.不足以救回来她。”
他从布包里拿出自己记录下的手稿:“你先看下这个吧。”
哈莉点了点头,接过安诺递给她的手稿。
“咳血,胸痛,呼吸困难”哈莉喃喃念道。
她咽了口口水。
这种病症,哪怕是她这个完全不懂医术的人,都能看出来多么的恐怖。
“现在,西蒙内塔夫人她,已经算是游离在生死线上了。”安诺点了点头,叹气说道,“真难想象她才十五岁”
“是啊.”哈莉心情也低落了起来,“你想怎么做,亲爱的?”
她不会主动要求自己的丈夫去治好西蒙内塔,她知道,自己的爱人在心情低落的时候不应该给他增加压力。
“我打算去维也纳大学,找那几位教授商量一下西蒙内塔夫人的病情。”安诺端起汤喝了一口,吃饭时候聊天是意大利人饮食的一大特点,“虽然说希望不大吧。”
“她的情况太严重了,如果朱利亚斯先生他能够早点发现西蒙内塔的病情,说不定会好很多。”
“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家里面有我。”哈莉把空碗放在盘子里,微笑道。
“谢谢你,哈莉。”安诺摸了摸哈莉的酒红色大波浪长发,一脸温柔。
“父亲,母亲,我吃完了。”小阿德罗松努力踮起脚把碗放在桌子上。
“阿德罗松真棒,过来让父亲抱抱。”安诺对着阿德罗松伸出双手。
“嗯!”阿德罗松张开双臂。
安诺把儿子抱在怀里,揽过妻子:“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现在做的事情绝对不是毫无意义的。”
“我想要的并不是什么远大高洁的理想,只是不想让悲剧再次发生在自己的身边罢了。”
“嗯,爸爸是最棒的!”阿德罗松亲了一口安诺。
“你也会是最棒的!”安诺摸了摸阿德罗松的脑袋,微笑说到。
第二天一早,安诺就出发了,同行的只有卢斯兰一人。
花费了十天左右,主仆二人终于来到了维也纳。
安诺在这里只逗留了,就带着遗憾和绝望返回了佛罗伦萨。
那些大教授的学识确实渊博,安诺与他们接触学到的东西很多,但是,面对安诺给出的西蒙内塔的症状,这些德高望重学识渊博的教授,也是毫无办法。
无力,无力,无力。
这种感觉始终萦绕在安诺的心头。
他是一个自我要求很高的人,非常讨厌这种无力感。
而且回到佛罗伦萨之后,噩耗还是发生了。
在安诺的马车归途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朱利亚斯的妻子,佛罗伦萨的第一美人,那个容貌倾城的十五岁女孩,西蒙内塔,已经离开了人世。
安诺只来得及参与西蒙内塔的葬礼。
朱利亚斯和洛伦佐都没有责怪安诺,毕竟西蒙内塔的情况两人都有目共睹。
但是安诺看着朱利亚斯抱着西蒙内塔的墓碑痛苦,他还是攥紧了拳头。
葬礼上的人很多,除了安诺的很多熟人例如韦罗基奥和工作室的几个师兄弟以外,还有很多其他的围观群众。
毕竟一年之内连续举行婚礼和葬礼的人还是挺罕见的。
费迪诺叔叔的死,让安诺真正的认识到死亡的恐怖。
安娜婶婶的离去,让安诺决定学医,来避免这种恐怖的悲剧。
而西蒙内塔的死,让安诺感觉到的,是深深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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