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年先疯队队长
仅仅只靠着这个功绩，洛墨觉得自己可以称得上“大善人”这三个字。
毕竟前段时间，雷古勒斯才在帝国屠了都市要塞，尽管他的妻子可能是无辜被抓，现在也属于被牵连的无辜者。
但遗憾的是....这些并不在洛墨与魔女们的考量之中。
如果情况和条件允许，洛墨说不定会去尝试好言相劝的劝说她们放弃与雷古勒斯的联系，然后全部冰封起来彻底断绝联系。
可和雷古勒斯拖时间，风险太大他也没有那么多功夫，魔女们更没那种闲情逸致，那么也只能放弃了。
“为了伟大的目的，有生命牺牲那是必然的，不过我会记住那么的牺牲。”
并不为陌生无辜者的死亡伤感，退出天翼化的洛墨坐在凹凸不平到巨大深坑中，看着已经不留痕迹的“敌人”原本所在之处，稍稍为他的妻子们默哀了一秒。
“还真是仅仅停留在口头上的悼念呢，就和那个女人一样。”艾姬多娜从白鲸上跳下，面露嘲讽地俯视着他：“你们连口头禅都一样，该不会是姐弟吧？还什么伟大的目的，真是可笑至极。”
“我说....你这算不算是卸磨杀驴？我才帮你拿回强欲因子，你就在这给我翻脸了？就算没有夺回大罪因子，总的来说这绝对也算的了，得远大于失的战斗吧？”
“卸磨杀驴不至于，我只是单纯讨厌那个女人，一瞬在你身上看到那个女人，都不太好下嘴了。”
艾姬多娜带着既冷淡又没有情绪的表情，犹豫好半晌才蹲下身，将双手按在他的肩上调整了一会儿情绪，才俯身下去....通过类似过去喝“多娜茶”的奇特方式，将约定的“报酬”强欲因子交给他。
........
从一般角度看，如果直接获得大罪因子，那直接就是完整版的权能了，与别人分享无疑是相当愚蠢的行为。
然而....大罪因子也得讲相性，比如培提奇乌斯与塞赫麦特都是怠惰因子持有者，双方力量差距却不在一个量级上。
培提奇乌斯与白鲸、多兔、黑蛇三个对比，他是随便一个打都不一定能取胜，更别提三个一起上的情况。
但那三大魔兽达芙妮随时能造，洛墨获得的因子却比它们更多，是达芙妮能完全给别人的最大量，因此他尚且不亏。
毕竟自己来，说不定获得的权能就是废物，或者只能发挥出比废物好一点的作用，还不如培提奇乌斯的话，那就真的很悲催了。
....当然其实培提奇乌斯本身靠着毅力发挥出的，对一般人倒已经是相当强大，基本属于万里挑一的水平，只是正常有兼容性的司教大都算整个大陆，都千百年难寻的稀有兼容性了，这么一对比差距才出现了。
而集齐七大罪，仅是靠着她们给的因子，洛墨估计自己就不会输给正常魔女和司教。
集齐九大罪，没准能比他们的权能都更强。
“....不过，在继续寻找大罪之前，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瞥了眼明明应该没有情感，脸倒是一直泛着红晕，似乎有些缺氧的艾姬多娜，他倒不太在意勉力重新站起走上白鲸。
就这么招呼一声，便带着魔女们前往库珥修的家....毕竟休息总得找个好地方吧？
而库珥修的条件就很好，吃大户就去吃库珥修准没错。
....................
遭受了强欲司教雷古勒斯的破坏，可谓是满目疮痍连城墙都少了一截的城市，卡尔斯腾。
本来在洛墨与雷古勒斯一行人走后，不少人都在庆幸自己还能活下来，又或是哭泣家人朋友的死亡。
....尽管突然卷入战斗，对他们而言应该好好生个气才对，可没有办法，面对天灾般的大罪司教，普通人能做的实在有限的很。
然而还不等他们收敛悲伤，被阴霾掩盖的城市上空....却飘来了巨大的阴影。
人们一开始还以为是有云朵飘荡了过来，可当他们抬起头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如同堕入冰窟般，感受到从心至身的彻骨寒冷。
有如梦魇的存在——纵横大陆数百年的巨大怪物，仿佛在海洋中游弋般背对着阳光，朝他们这里游来。
第十七章 鸠占鹊巢·痴情剑鬼
“——是白鲸！”
不知是谁，或者说不知是那些人，在察觉阴影本体时发出了惨叫般的惊呼。
随后，仿佛在回应人们的悲鸣，白鲸微微翘首发出长长的鲸鸣，令悠长的声音跟着，再一次于天地中回荡起来。
“不、不会吧....竟、竟然遇到白鲸？”
“刚刚奇怪的声音....原来是白鲸的声音....”
“库珥修大人骗了我们....！白鲸还活着！”
“啊啊....龙啊！神龙啊！救救我！”
.......
在注意到那庞然大物出现时，城内恐慌顿时蔓延了起来。
别说战意，人们连逃跑都忘记了，只是眼神空虚而绝望的，如求佛拜神般祈求护国神龙的帮助。
不过数百年来，本应庇护亲龙王国的神龙，却不曾管过魔女教的任何事情。
但这也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因为它根本不是魔女教的对手，自然是不可能多管闲事出来，去管和魔女教关系不浅的白鲸。
这让人们面对白鲸，这光是体型便堪称恐怖的怪物，只感到了彻骨的恐惧。
连城内的地龙，也在察觉天空中白鲸身影时陷入恐慌，要么一个劲逃窜，要么就是趴在地上等死。
“——！！！”
荒凉又悲怆的鲸啸....白鲸的咆哮随着再一次的接近，而在城市上方轰响。
压倒性的声音暴力和气浪，吓到奔跑的地龙都绊到了脚，成群摔在了地上，刮过地面的狂风甚至令人一屁股跌坐在地。
不过白鲸却并没有发起攻击，而是缓缓游动不断降低高度，最终....在卡尔斯腾家族宛如王宫的大型城堡上，游弋、盘旋。
城堡里的卫兵集体冒出，魔石炮也被一一推出，对准了正上方游弋的巨兽。
魔法师们同样两股战战来到塔楼上与弓箭手们汇合....却愣是没个人敢于主动进攻那怪物，生怕将其激怒给他们招来灭顶之灾。
.....................
.....................
城堡内，得到菲利克斯的治疗，手臂重新长出来的库珥修，本来还躺在病床上，安静的休息并听取报告。
而精神才刚刚恢复一些，心中甚至还在为先前的失态感到羞耻的她，却也听到了那别人可能并不清楚，自己却印象极为深刻的鲸啸。
“这个声音，白鲸....？”
抬头看向窗外，看着那并不太熟悉，却绝对没有办法忘记的巨兽，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的低喃：“为什么，白鲸又出现了？难道那个时候被杀死的白鲸都不是本体吗？而且....为什么要来卡尔斯腾？”
“库珥修大人....逃吧。”就守在病床边上的菲利克斯，突然给出了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提案。
“菲利克斯？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库珥修当场从病床上惊坐起，以锐利的眼神看着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同伴。
然而菲利克斯却以不像他的语气，低声告诫道：“那个巨兽，还有那些人，根本不是我们能对抗的怪物，所以....复仇的事情，还是放在一边去吧，只要库珥修大人平安无事，就是我们的胜利。”
“这个发言....我就当没有听到。”
“库珥修大人！领地没了还能重建，但您如果没有了，可就一切都完了！您刚刚没有看到！所以可能还不清楚，现在您起来看看那个！那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吗？看完您还能说出一样的话吗？”
菲利克斯难得与库珥修顶起嘴来，咬着牙忍住不战而逃的屈辱，指向城市的远方。
那是先前强欲司教雷古勒斯被打飞后，发怒做出攻击的地方，现在那里已经变得让人想不起原来是什么样子了。
实在是无法想象那究竟，遭遇了怎么样的袭击，只是那袭击后留下的破坏痕迹，让原来并排的房屋彻底不见踪影，大地上也被掘出若干深不见底的洞穴，城墙更有一截被粗暴的掰掉了似的消失不见。
看着已满目疮痍的家园，库珥修本就苍白的脸上，彻底失去了血色，但.....
“....就算毁灭，我也会和我的家园共存亡，我，绝对不会放弃这里。”
即便信心受到打击，她依旧没有想过放弃和逃跑。
可她才刚刚说完，一阵地震般的震动，就让这个屋子窗户与家具摆设，都被摇动得集体作响。
当然这不是地震，只是某个巨大的事物撞击城堡庭院，毕竟....震动只有一次。
甚至不需要去查看，就在窗台边的她已经能看到，那白鲸已经落在了自家城堡外围的庭院上。
而白鲸脑袋上那巨大的角末端，就对准了自己这边的窗台，上面还站在个熟悉的人，在不断鼓掌的像是对她先前的话予以赞许。
“——？！”
菲利克斯僵立当场，可在反应过来的刹那，便连忙挺身挡在了库珥修的身前。
还有一众卫兵冲入病房，拔出武器挡在了他们的主人之前，看起来实在不负卡尔斯腾家族的勇武之名....如果忽略掉因颤抖而不住摇晃的剑尖的话。
......................
本来洛墨只是想加入对话，与这久违的朋友聊个天，顺带蹭个饭什么的。
然而才靠着体内因子，操控着白鲸准确落在地上，鼓掌赞同室内少女的高风亮节，却....遇到了相当令他遗憾的事情。
她的小伙伴，以及那些个士兵，直接对他拔刀相向。
“....我说，你们至于吗？而且库珥修咱们不是朋友吗？我不过是来蹭顿饭，你们怎么就这态度了。”
“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我更不记得什么时候有你这样的朋友。”
“别这样说，世界上的所有人，不都是还没有认识的朋友吗？”
无奈的摆了摆手，他便一跃从鲸角上跳下，穿过窗户稳稳地落在了室内。
不速之客的登陆，短短一瞬间令一阵极为呆滞的空气，流过众人之间。
这室内气氛立刻变得前所未有的紧张，卫兵都连连后退，甚至有两个不慎在后退过程中摔倒在地，一点不像是这城堡里本接受过高强度训练，有过实战的公爵亲兵。
可面对与天灾无异的怪物，却没有人责怪他们过于紧张下，不留神出现的狼狈。
而在紧绷的气氛中，洛墨脸上却也露出苦恼的笑容：
“你们别总是把我当成坏人了啊，我真没坏心思，只是想稍微休息几天做个客而已。”
“....看着我们的城市出现的样子，你还能这样说吗？”
“当然可以啊，毕竟那又不是我干的，而且我已经把干那些事的人干掉了，这样算来我应该是这座城市的英雄吧？”
“......”
明明就是一伙的，竟然还有脸说是英雄？....库珥修没有说话，但心里倒是充满了愤怒，甚至怀疑另外两个大罪司教，其实和白鲸一样是假死的。
尽管先前似乎认识的两拨人，彼此之间毫无好感，对话里头更是没有一丝妥协的样子并不像是在演戏。
然而，洛墨可供怀疑的地方实在是太多，这也让放弃变得极为愚蠢。
“哎，你这人真是，我能骗你？”洛墨也看出了她的想法，忍不住摇了摇头叹道：“说到底啊，你有我去欺骗的价值吗？”
“你这家伙——！”
库珥修还没说话，护主心切的菲利克斯就上前一步，看起来似乎想和他决一死战。
“拜托别这样，我已经好言相劝了，你们为什么总喜欢把我当坏人？如果我真的想怎么样，现在何必这样？我只是把事实阐述出来而已，不要搞得好像我在欺负你们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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