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35到2020 第114章

作者:半只青蛙

“中国的同志告诉我,这种武器在银川和兰州战役时大量使用过,前后发射了一千五百发。事后调查统计结果:共有七百人被炸伤,两百一十人被炸伤人员的伤口,在事后都发生了较严重的感染,其中四十多人更在后来感染了破伤风症......这是一种杀伤比炸死还可怕的武器!”

“这种水泥爆破弹实战中的杀伤力有限,其爆炸破片和填充黑火药的手榴弹差不多。但优势是制造工时甚至比后者还少,他们甚至已经开始尝试制造这种水泥制的手榴弹,并准备在下一次战斗中试用。”

“按中国同志的说法,该武器在战场上试用时,因为发射装置落后,射程有限,并没有完全发挥出其真正的威力,现在有了大弩炮和小弩炮之后,将其分配到敌占区的游击队手中,让其以偷袭的方式发射用其他材料,比如竹筒、酒瓶制成的粪便铁砂爆破包,会有惊人效果......”

“对此我曾经提出疑意:火药爆炸产生的高温,会有很强的杀菌效果,想要造成伤口感染恐怕效果不佳,但中国同志反驳到:那是因为空气中的干粪粉末的密度不足。如果大量使用的话,周围的空气环境会布满这种极易滋生细菌的粪便粉末,在吸收了伤口处的水份,会继续腐败并大量滋生细菌,本身就很容易引发感染。在其爆炸现场的其他伤员,也很极易被诱发伤口的二次感染,这也算是一种滞后性很长的,原始的生化武器......”

马卡洛夫写到这里时,在心里嘀咕道:这真的是一款很恶毒的武器......

当时马卡洛夫问道:

“你们就不怕这东西污染环境后,感染自己这边的伤员吗?”

对方答道:“不怕,我们红军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抗感染药!”

马卡洛夫在写下这份报告的时候,远在柏林的小胡子,鼻孔里飘过一阵莫名的恶臭味。马卡洛夫报告里所叙述被当作雷管来用的“擦炮”,其实就是后世很常见的“火柴炮”。在后世,火柴炮这种烟花是中国满地可见的“儿童春节玩具”。

其制造生产工艺,毫无技术难度可言,其制造的最大技术难关,就是化学原料,其在民国的中国无法自产。而由于民国时的物价水平,火柴也是不便宜的商品,所以这款烟花在民国时并没有诞生,但实际上以民国的技术,只要有化学原料,随便哪个家庭作坊就能生产。

这种火柴炮一大优点,是其点燃后,扔到水里沉到水下都会爆炸。爆炸延时时间长而稳定(我小时候玩过,爆炸延时在五秒以上,造得更长一点甚至可以达到十秒,小时候我作死时曾把它扔到粪坑里,上天保佑,没有把我炸上天.......)

小黄克通过大黄克,很轻松地就获得了这款烟花的制造工艺。

在安德烈提出引爆方式太原始时,红军这边已经解决了“引爆手段原始”的问题:填充颗粒火药或者硝化棉的榴弹头,在发射前,临时往弹头的预留孔里插入一根加长的火柴炮,其爆炸延时时间为十秒,使用火柴壳一擦“柴头”,点燃,然后装在“炮弩”的发射架上发射出去。

至于那些填充了TNT炸药的,由于火柴炮威力不足无法引爆,但可以把他插入雷管里,用火柴炮引爆雷管,再由雷管引爆TNT装药。这种方法与撞针式击发相比虽然还是落后,但是和点火方式比,却已经很先进了。

忍无可忍的安德烈老同志,最后问道:“你们不至于连拉弦引信都造不出来吧?”

“造得出来的!但是拉弦点火引信很不牢靠,早炸,不炸比率很高!”

(历史上这个问题一直要到抗战后期才解决)

说穿了,还是工艺,经验不够成熟。

安德烈笑了起来:“这好办,这方面我最熟悉了!我来教你们怎么解决!”

炼钢厂的技术援助人员萨连卡:

“中国这边,极为关键的原料生产方面,无论是工厂设备,比如炼钢厂,炼焦厂,完全就是一团糟糕。“

“他们的钢厂,确切地说应当是炼铁厂,现在只能烧制出含杂质很多的生铁,强度在我看来只够造农具,用来铸造炮弹,也只能是迫击炮弹了。”

"考虑到他们才在这里刚刚立足,一切都是白手起家,在短短的四个月时间里,能在一无所有的工业荒地上,弄到这么多的机器设备,已经很让我惊讶了。”

“关于炼铁厂的问题,红军的同志也很头痛。这大概就是他们让我这个退休的老人来这里的原因吧。我们第一批援助人员的任务就是仔细调查这儿的情况,然后根据情况做出一份建设规划,相关的方案如下....”

......

"中国的同志表示他们已经向国内订购了一条子弹生产设备,但是最大的原料的生产问题,仍然没有解决。中国同志告诉我他们已经在找到一处铜矿带,正在筹备再建一座炼铜厂。"

(注:甘肃白银厂,陕西镇安青铜关水岩子,都有铜矿)

某火电厂的援助人员伊万:

“发电设施意外地非常完全,唯一欠缺的,就是能够大量r的能够操纵他们的工人和技术维护人员。很惊讶的是,我在红军的仓库里还发现了一套锅炉和发电设备,不过因为缺少相关的技术人员,该设备运来后就一直在吃灰而无法安装使用。工人不足,会烧锅炉的人不足,技术人员不足,是红军最大的问题。虽然中国的同志表示,他们正努力地在全国挖人填充工厂,但是关键的核心部门,还真的只有我们才做得好。”

援助人员领队阿夫杰报告:

“缺水是延安最大的硬件的问题,我告诉李润石主席,延安这儿并不适合建太多的工业设施。他也表示认同,并且表示这里只是一个临时的“练手中转站”,预定的工业基地其实是在兰州——那个地方条件虽好,但是这里是一个月前才解放的敌占区.......后面的话李润石主席没有说出来,但我听得明白,那里需类似契卡的同志进行大清洗,清除掉当地遗留的大批特务和敌对份子后,才能使用......”

“缺人,缺少合格工人,缺少合格的技术人员,这是中国同志完成军工自给最大的困境。他们虽然也在努力地解决,但要在短期内建立起一条相对完整,可以自闭的生产链条,还是需要国内提供更多的技术人员援助。”

“饮食方面还算好。来到中国后,我们意外地发现居然有大量的伏特加供应,听说这是从远东运过来的。布劳恩(指李德)同志说红军从瑞金转移到延安后,无论是战略环境和生活情况,都比两年前要好得多。不过,关于他在瑞金经历的那一年,布劳恩同志并不是太想提起。”

PS:历史上抗战前,这一个时期一些从苏联返回中国的地下党,在过关时被日本警察认出身份有问题后,基本没有刁难,据某个地下党的回忆里,当时检查的日本特务甚至当面对他说,我知道你是中国的共党份子,然后,放行)

-------------------- 第126章 春节前的行动 --------------------

CV33黄克魔改版,点#符号

在收到了第一批苏联专家发出的电报后,根据他们的意见,第二批四十名专家,在十天后乘三架飞机飞抵延安。

象上一次一般,飞机返程时,从延安带走了五十名红军干部。这批干部将被 送到苏联的“落后的工厂”里,突击学习和实习三个月到半年不等的时间。到目前为止,红军这边前后已经向苏联输送了五批人员,三批是通过天津港走船运,两批则是搭乘返航的苏联飞机。

此次的三架飞机,除了空运人员外,还随机携带了六挺马克沁-托卡列夫轻机枪和一批空弹带,该枪是应苏联专家的意见,为现有的CV33坦克准备的武器。(该枪供弹具:100发弹鼓或250发弹带)

在苏联,从1925年到1928年,马克沁-托卡列夫气冷轻机枪前后一共生产了2450挺以后,就再也没有生产过。这种轻机枪进入部队服役后,反响不错,但可惜的是生不逢时,更先进的DP-27轻机枪这个时候诞生了,然后早早地就由昨天的“小甜甜”,变成今天不受人待见的“石榴姐”,被打入冷宫扔到仓库里吃灰。

历史上:1937年到1940年间,苏联为了牵制东方的日军,向中国出售军火时,把这种基本上已经是库存的产品搬了出来,前前后后,一共卖了1400多挺,差不多占这种机枪产量的2/3,外加上支援正在内战的西班牙共和军一部分,基本消耗完毕。

苏联人淘太他的主要原因,是嫌他偏重。不过这种落后的武器到了机枪极端缺乏的中国以后,反而成了先进武器,主要装备中央军的精锐部队——比起中国这边动不动就要好几个人抬的水冷式马克沁,风冷设计的马克沁-托卡列夫轻机枪却是太轻了,全重只有十四公斤,一名士兵就可以扛着走。

苏联专家向国内索要这款机枪,看中的是他体积小,可用弹链供弹,稍作改进就可以直接作为坦克机枪使用。

第二批援助红军的苏联专家里,其中有两位是装甲兵学校的教官。在延安的装甲兵学校,两人看到了那四辆作为教具的CV33坦克。

这四辆坦克和意大利人最初提供时相比,早已经面目全非,爹妈难认。

坦克身上的铆钉全部都被拆除,正面垂直装甲板也被完全剥离,而后换上了苏联提供的15毫米装甲板,以大概70度角左右倾斜角,焊接安装在车正面首上。改进后的坦克正面首上装甲,不再是恶心的阶梯锯齿形状,而是类T34般的一整块光洁的整体装甲板,只在右侧驾驶室开了道观测缝,至于左测那硕大的机枪口,则完全取消了。

——黄克当初向苏联索要装甲板,就是为了替这辆坦克进行装甲改造。所有的铆接部分,全部换成了焊接——历史上意大利人制造CV33时,不是不懂得焊接的好处,可是由于自动化焊接水平不足,工人手动焊接质量不稳定,最好只好老实地换成铆接。

但焊接这活,难不倒黄克这个高级技师。有强迫症的他,怎么都看坦克全身的铆钉都不舒服,待在延安不多的几天,硬是下场亲自动手,用一天的时间把四辆坦克身上的铆接全换成了焊接。

有强迫症的他,不把这款意大利的豆坦克魔改,榨尽最后一分潜力就是不甘心。离开延安后,他在天津和上海又或采购,或干脆自制,又弄回了一些辅助配件送到延安,对坦克进行再次的魔改。

但最夸张的改进,是黄克用拆下来的装甲板边角料,加上苏联援助的多余装甲板,加上其他乱七八糟的材料拼凑,硬是给坦克手动焊出了四个机枪炮塔装上,然后又亲自下场用其他地方弄来的材料,再次的七拼八捧,加上自己手动加工,硬是做出了整整四套的炮塔转动装置。

苏联的坦克教官登上这辆坦克,试着操纵炮塔时才发现,这辆被某个“强迫症晚癌期”高级技师的疯狂魔改,其自制的机枪塔,居然是使用极为奢侈的电转动设计,电池就安装在机枪手的屁股下。

这个时期,全世界的坦克除了德国外,其他的国家的坦克都没有电台,苏联坦克教官到来时,却看到红军的坦克兵,正在苏联技术人员的指导下,正要往四辆坦克的背上安装对讲通讯电讯台——该电台是花大价钱从美国进口的,刚刚到货。为了保护通讯电台防止被子弹打坏,他们还在电台外面额外增加了一个十毫米的装甲盒罩住。

黄克不惜一切手段给坦克加上机枪炮塔,是因为这款意大利的坦克实在太矮,就算充当移动堡垒掩护步兵进攻,其高度也是不合格的。加上机枪塔后,勉强可以给猫腰进攻的步兵提供掩护。

黄克真正想安装的是美制的M2老干妈机枪,相关产品他已经通过张学良的关系秘密向美国订货,暂时还没有到货。装备马克沁-托卡列夫轻机枪,不过暂时的权宜之计,因为就在下个月,红军东征前准备的第一战,这四辆坦克会将会扮演极为重要的角色。

当时奥维上尉对他的副手阿布拉姆中尉道,手上摸着装甲板间的悍缝惊讶不已,

他在心里道:

“给这四辆小玩具加炮塔的人,焊接的技术水平倒真的很高超。”

“简直是乞丐穿皇帝装,这些改进太奢侈浪费了。”

嘴里虽然这么评价,但奥维上尉和他的副手阿布拉姆中尉,一人一辆坦克,坐上去试驾之后,两人立刻就尝到了语音通讯电台辅助的好处。在他们过来之前,这些坦克兵其实已学过一些简单的俄语指令。在翻译的帮助和他们的指点下,这些坦克兵和配套步兵一起,开始正式学习步坦结合的进攻战术技巧。

(——对于这个时期的红军来说,能学会步坦结合的战术就够了。)

息壤读者可点“井”字符号看到这款魔改后坦克的完全体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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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8日,而黄克离开上海的这段时间,从满州里发出的“弩炮”零配件,有一部分零件在北平车站时,接收的地下党将其转发送到上海这边这边,刚好在这一天被接收,而后黄克亲自带头动手,用了一天的时间造出了四十门。

而在前一天十七日时,去年他向德国的定货:两架Go145教练机,也在这个时期被运到上海,很快组装完毕。

定购飞机的时候,除了要求安装联系电台外,黄克还额外提出了两个小小的改进要求:一是在机腹处增加一个挂架,可挂炸弹或副油箱。第二个要求则有些古怪:要求在座椅下增加一个可以在座舱里直接往飞机油箱里加油的加油口,下面有管道连接油箱。这个改进其实是为他和艾琳娜的空间能力准备的,有了这个能力,就可以空中飞行时,直接往飞机里加油,方便长途飞行。

19日,黄克和艾琳娜接收了组装好的飞机后,两人驾机上天,在上海转了转。而后在请来的炮党引航员的引导下,两人各驾一机飞往武汉。

玩飞机玩得开心的二人,第二天又驾机上天,这一回飞机却是向东北方向飞,而最后的目的地,却是安徽、江西、河南三省交汇处的大别山区,湖北的红安县,是二人驾机转悠时间最长的地点,足足停留了近一个小时。

在这过程中,二人驾驶的飞机,多次“做死”地以很低的高度,不停地掠过红安县北部的天台山一带——这里正是高敬亭游击队的游击区。

在天台山区附近的村庄转悠了近半小时后,两人看到有多股黑烟在某处升起,那是提前到达这儿的地面接应人员,在向他们发出接应的暗示信号。

驾机返回武汉后,第二天一大早,黄克和艾琳娜再次来到机场,这一回他们没有再要领航员,艾琳娜驾机,黄克坐在后座,飞到昨天到过的地方。

飞机继续在天上打转,不断地超低空飞行掠过地面。黄克坐在后座拿望远镜观测地面。很快发现了某处较平坦的地面上有多道烧稻草产生的黑烟在升起。与此同时,坐在前面驾机的艾琳娜也接到了地台电台发出指示。而后黄克通过望远镜,看到地面有几个人拿着红色的旗子,站在一段土路上向天空不停地摇摆。

飞机在地面的无线电的引导下,由艾琳娜驾驶着,在那段被粗糙地平整过的乡间土路上着陆。就飞行技术而言,现在的艾琳娜依然在黄克之上。

GO145是一架双翼教练机,和PO2相似,起降距离都非常地短,一片稍平整过的草地,一条不太糟糕的土路就能起降。

在地上迎接二人的,并不是高敬亭游击队,而是中央红军两个月前派到这儿的联络人。接应的人共有四人。他们是早在两个月前就被派到这里,红安地区本就是红四方面军的发源地,派到这儿接应人员,都是长征队伍里出来的红四方面军的同志,靠着从前留下的关系,他们轻易地在天台地区扎下根。实际上早来一步的他们,这段时间已经在这儿秘密发展出了一支数十人的游击小队,在黄克到来之前处于潜伏隐蔽状态。

迎接黄克的四个人,他们全是包座突击队的一员,深悉黄克的能力。他们把二人领到附近的一座民房,那里有个早就挖好的地下室坑洞。在这里黄克放下支援高敬亭的装备,粟裕有的高敬亭这边都有,不过数量大约为支援粟裕数量的六成。比起粟裕那边,大别山游击队这儿还多了整整四十门新造出来的“大小黄弩”。

按主席提供的分配方案粟裕和高敬亭游击队会是获得补给最多的队伍。

所有的物资当时都藏在早就挖好的隐蔽地窑里。完成这一波输送任务后,黄克没有多做停留就立刻和艾琳娜驾机离开。从降落到再起飞的过程,全部时间不超过半小时。

返回武汉机场后,两人叫上跟随过来的领航员,驾机返回上海。

未来针对其他各地红军的支援方式,都会参照这样的程序:先派出少量先遣部队和游击区的游击队取得联系,然后先遣部队在游击区附近建立一处固定物资贮存据点,黄克或乘飞机,或者用别的方式上门,在该据点放下补给物资后直接离开。最后才由先遣队成员通过各种渠道,将物资转交给附近的游击部队。

这一切全是红军高层的意思——黄克和艾琳娜的能力与身份太过敏感机密,为了保障二人的安全,要尽可能地减少他们和地方游击队直接接触,暴露面孔的机会。先前直接接触粟裕游击队,是考虑到粟裕所处于位置在常凯申的统治中心边上,面临的压力和危险最大,而接下来他们马上要面临大围剿,方才让黄克直接上门支援。

接下来的几天,黄克和艾琳娜都老老实实地呆在上海,没有再全国飞行了。原因,是要过年了!这段时间,作为上海滩名流的二人,会有很多应酬。( 注:1936年的除夕,是在1月23日。)

离1937年越来越近,无论是远在延安的红军,还是身在上海的二人,都感觉到手中的时间越来越不够用。

回到上海后,黄克和艾琳娜再一次手挽手“逛”到了那处汇丰银行附近的房子,那里现在正在进行大规模的装修施工。地下党身份的买家,对外声称要把这里改建成一座饭店。黄克和艾琳娜走过去时,那里刚刚修好了一段连接黄浦江的地下排水渠,由于不惜血本地雇人连夜施工,整个施工过程只用了一个晚上就完成。

房子内部,现在正在挖坑,对外的说法,这个坑会将来会糊上水泥,贴上池砖做成观赏水池。然后食客食用的鱼,就暂时放养在池中——这个水池地下深度将高达三米,水池的四壁和底部,会做好防渗处理,其修好后真正的用途,用来承接未来挖掘的地道过程中,不断渗出的地下水,然后再这里通过抽水机将水抽到排水渠里排出。

过去的一个月里,苏联那边特地派出了专家考察过这儿的地质。汇丰银行紧靠黄浦江,江水渗露非常严重,在地下一米的深度挖洞,没有事先做好极周密的排水和防水工程,光是渗水就可以直接把地道淹没。

苏联专家最后的看法:要完成这个计划,需要做的工程量和准备工作非常地吓人。黄克和艾琳娜看过那份方案后,觉得配合自己的能力,有很大的可行性,然后就开始了。

黄克这边计划用一到两个月的时间,先把“作案现场”架子搭起来,第一阶段,是建围墙排水沟,以及修建贮水池。目前起步工程已经开接近尾声。

第二阶段的工作,则是在要在租界外,再建一个泥瓦木器厂,主要的工作,就是做好预制水泥板、支撑木架,防水材料等材料准备工作。松软无比,疯狂渗水的土地,超过二百米长的地道,如果不把这条地道当成“正规”的地下通道来建,根本是行不通的。

这座厂房现在已经选好地皮,相关人员会在大概会在二月底,三月初左右入驻开工。

整个任务目前由鲁赤水负责,上海这儿,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些事和黄克有关。现场的工程的进度,外人就算进来仔细检查,也只会以为这是一座正在装修中的“在建饭店”。

黄克对艾琳娜道:

“我听鲁赤水说了,那个苏联专家看过现场后都说我们疯了,整个工程量、土方量加来,差不多够建一幢楼了。”

幸好二人有空间装备,无论是运入物资还是运出废弃物,隐蔽性都大增,否则光是这些细节,就会让整个计划平白增加很多破绽。

黄克和艾琳娜在附近转了转,确认没有什么异常发生后,两人顺路去了附近的码头,那停着一艘江南造船厂订制,刚完工不久的内河铁壳拖船,吨位为四十吨,该船是针对黄河的水深设计的,柴油动力,最大吃水深度1米。

该船全身上下的主要材料,几乎都是外国定制的:船壳是日本的,发动机是德国的,江南造船厂其实只是“来件组装”。

甲午时的满清,中国可以自制铁船军舰,一战北洋时期,上海造船厂也可以组装万吨轮,但经历了常凯申的“黄金十年”的去工业化折腾后,黄克想订购这么一条小船,全身上下,就没有几个零件是国产的。该船是黄克第一次从天水回来后就订制的,四十吨的小拖船,造了近三月,这两天才刚刚完工交货。而余下第二条船现在还在船台上,春节后就可以交货。

为了掩人耳目,订制该船时,出面的人是其他的地下党。该船体积不大,却使用了一台400马力的柴油发动机推动,黄克用空间项链装了可以直拉带走,按计划这条船会在未来用于黄河水运,做为拖船队的头船。

黄克二人过来时,接手船只的地下党成员,不少是从苏区派来的,大部分只有一两个月突击培训,勉强学会开船的水平。目前他们正在做的,是在老船工的指点下,熟悉装备。等过了春节后,黄克会把船和人都带到延安去,然后由苏联派来的技术人员帮助操作——按李润石主席的计划,该船将会参予未来东征山西的渡河战斗。(注:黄河流经山西段,通常要在三月后才会结冰)

红军的工业化,“现代化”事业,才刚刚起步.......

黄克看着船和船员,心里涌起一股历史被我改变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