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锤死你
林若曦眨了眨眼睛，反问：“为什么不可能呢？”
齐彧眼神有些淡漠，这还用问？
自己这副鬼样子，还不是拜你所赐？
要自己投靠你们玄宗？除非自己脑抽了！
林若曦对于齐彧的态度，不怎么在意，呵呵一笑后，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瓷瓶。
“齐公子，这件事情我们不着急，这是堕仙丹，里面一共十颗，公子可以慢慢考虑，想通了，请来找我，若曦在林府恭候公子大驾光临！”
林若曦将瓷瓶放下后，站起来，对着齐彧行礼，随后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开了雅间。
她不是来请齐彧吃饭的，而是来谈条件的 。
齐彧看着瓷瓶，眼睛微眯起来，这是在等自己去求她们吗？
这几次发作的越来越痛，他每一次都是被甄晴强行打晕过去，才能勉强缓解的。
可渐渐地，疼痛已经不允许他晕过去了，他现在就是已经痛到没办法晕过去。
身体上的疼痛，齐彧能够坚持，可精神上日以继夜的折磨，对曼陀罗花的渴望，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
看着瓷瓶，齐彧抬起手，准备去拿瓷瓶，可伸到一半，齐彧就收回来。
来来回回反复几次后，齐彧还是再次伸出了手，准备去拿。
可齐彧还没有碰到，一只白皙的柔夷玉手，一把夺过了瓷瓶。
齐彧愕然的抬起头，看向这只手的主人。
虽然易容了，现在的她就是一个大妈的模样，可齐彧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双眼睛。
“相公，你何时变得如此不堪了？”苏悦泪眼朦胧，死死地盯着齐彧。
齐彧不敢去看苏悦，低下头，涩声开口。
“娘子，你……怎么来了？”
“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就要接受林若曦的条件了？”苏悦带着哭腔问道。
齐彧苦笑，终究是他懦弱了，他刚才的确是有那么一瞬间选择屈服。
看见如今齐彧这模样，苏悦心痛如绞。
此时的齐彧已经没有了过去的开朗阳光，现在的他死气沉沉，眼圈红肿发紫，脸颊微瘪，再无半点精气神。
曼陀罗花的毒，已经侵蚀的很深了。
苏悦咬着牙，修长的眼睫毛轻轻晃动，手中的瓷瓶再次放回桌子上，随后转身离开。
齐彧看着苏悦的背影，张开嘴欲言又止，直到苏悦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楼道口，齐彧才将目光，落在瓷瓶上。
一咬牙，齐彧起身，准备去追苏悦。
可才走没两步，身体一阵阵剧痛如同潮水一般袭来，齐彧直接倒地，如同虾米一样蜷缩起来。
痛！
浑身无处不同，从皮肤到骨头，从头顶到角地，就如同有一万只蚂蚁在撕咬自己的骨头，厉鬼用它尖锐的指甲在抓挠自己的心一般。
齐彧的额头渐渐地冒出豆子大的汗珠，青筋暴起，似乎在线一瞬就会崩裂开。
“呃啊啊…呼呼呼…呃啊……”
齐彧忍不住发出惨叫声，呼吸都有些困难。
意识越来越模糊，可齐彧并没有昏迷过去，而是处于一种恍恍惚惚的状态。
抬起眼皮，目光落在桌子上隔着的的瓷瓶上，齐彧挪动身体，向着瓷瓶伸出颤巍巍的手。
可瓷瓶到瓷瓶的一瞬间，齐彧硬生生的收回来，左手死死地扣住右手，阻止去拿瓷瓶。
浑身剧痛，齐彧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不停的拿头撞击这墙壁和柱子，迫使自己身上的疼痛，能够转移一分。
哐当哐当……
雅间中发出碗碟桌椅落地的声音，以及齐彧压制到极致，可却还是忍不住的痛苦呻吟声。
苏悦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双手轻抚腹部，眼圈微红，一脸的忧色。
曼陀罗花是没解药的，想缓解疼痛，就只能再次服用花毒。
齐彧如果撑不过去，那么他就会彻底变成一个废人。
如果齐彧知真的变成了被药物彻底控制的怪物，她会亲自动手，杀掉齐彧。
被药物控制的齐彧，已经沦为了野兽，不再是人了，与其看着齐彧生活在悲惨的地狱中，她宁愿杀掉齐彧。
她爱着齐彧，正因为如此，她才会下得去手。
孩子生下来后，自己会随他而去！
苏悦在门口站立，不知道过了多久，雅间中再次安静下来。
苏悦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抬起玉手，轻轻推开了房门。
房间中一片狼藉，没一件完好的物件了，桌子、椅子、碗筷全部都已经碎了一地。
齐彧披头散发，浑身鲜血的靠坐在墙角，手中拿着一个瓷瓶。
看着齐彧手中的瓷瓶，苏悦的脸色苍白了几分，嘴唇有些干涩，想开口，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终究……是没能抗住吗？
“相公……”
苏悦用颤抖的语气，缓缓地吐出这两个字。
齐彧抬起头，散发下的是猩红的眼睛。
在看见苏悦的一瞬间，齐彧心乱了，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苏悦。
……
大街上，林若曦和丫鬟在闲逛，显得很是惬意欢快。
当看见卖糖葫芦的商贩路过，林若曦不由自主的想起齐彧以及苏悦。
这两个人似乎都爱吃糖葫芦！
果然是夫妻吗？
“小姐，如果齐彧凭借自己的意志力，强忍着毒发的痛苦，不去碰堕仙丹，那么我们怎么办？”丫鬟一脸忧色，问道。
林若曦闻言呵呵一笑，道：“我当初给齐彧服用的，是宗师的十倍剂量，根本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不管他的意志力有多强，都会屈服。”
顿了顿，林若曦继续道：“如果……齐彧真的能够凭借自己的意志力压制曼陀罗花毒，那么我林若曦甘愿认栽。”
“花费在齐彧身上的代价，就算是当做一次学费了。”
“不过我不认为，齐彧能够凭借自身的意志力，挺过去。”
曼陀罗花毒无解，不仅仅是因为身体会对毒素有依赖性，就是心也会产生依赖。
不管是多么坚强的人，都没办法对抗自己的心。
身体的痛苦能够压制，可心中的依赖是没办法压制的。
由心而发，这怎么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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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决心
齐彧回到长生观，安排好苏悦后，就去见了教首。
教首佝偻着身体，在大殿上给道祖和三清雕像上香。
齐彧行礼后，来到教首身边，替教首将香插入香炉，然后扶着教首离开了正殿。
教首瞥了一眼齐彧额头上的伤口，以及身上的血迹，叹了口气。
“为师能够教你的不多了，我现在能够教你的，就是突破亚圣的感悟，你准备一下，晚上来观星楼找我！”
齐彧点了点头，然后在正殿门口，看着教首远去。
收回目光，齐彧看向偏殿，叹了口气。
苏悦就在偏殿！
当齐彧过来是，苏悦正在偏殿前的空地上，直愣愣的看着她，似乎苏悦一直在等他一般。
事实也是如此，苏悦一直在等他！
“你有什么想说的？”苏悦面无表情问道。
齐彧此时很虚弱，脸色苍白的不像话，听见苏悦的话，脸色更加苍白，毫无血色。
沉吟半晌后，齐彧看向苏悦，表情平静。
“娘子，你愿不愿意相信我？”
苏悦皱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信你什么？”
齐彧微微抬起头，看着天空，道：“如果信我，就不要问。”
苏悦皱眉，眉宇间隐有不安，道：“相公你到底想说什么？”
齐彧轻笑一声，答非所问，道：“娘子，你先回南方等我，我处理好道教的事情，就会去接你！”
“相公你究竟想做什么？”苏悦皱眉，不安问道。
齐彧这句话怎么听都有些交代遗言的意思，似乎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齐彧沉默一会后，道：“处理好道教的事情后，我会离开一段时间，如果我没有死的话，我会去找你！”
苏悦低下头，沉吟一会后，问道：“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吗？”
齐彧摇了摇头，道：“你还怀着我们的孩子，你去了我反而会担心你。”
“那你至少要告诉我你是要去哪？”苏悦急忙问道。
齐彧思索片刻后，道：“极北冰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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