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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面带友善的微笑：“请指教。”
有件事，莱茵还没有来得及和阿丽丝讲清楚。
那就是，
在阿丽丝被重创，凄月王来到莱茵面前的十分钟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事实上，当时莱茵和凄月王之间，并没有爆发武力冲突，阿丽丝当时看到的残垣断壁，都是莱茵为了激发阿丽丝的潜能，所故意做出来的假象之一。
凄月王早已不是当年的【月光】，她的状态极差，实力大幅削弱，寻常半神倒是可以乱杀，然而面对大导师，她就无法战胜了。
所以如果当时凄月王与莱茵动手，
那么挨揍的，一定是凄月。
不过把凄月王揍一顿又有什么用呢。
她是精灵的女神，维持着诸王陵墓，身怀阿丽丝需要的最后一枚烙印。
揍了她什么好处也没有，一不小心把她打死了，整个月光王体系都要瘫痪。
那么莱茵的养成计划，也就直接破产了。
所以，
莱茵和凄月王进行了交涉，并且和她设下了赌局。
赌阿丽丝，究竟能否战胜全力以赴的凄月王。
莱茵输了，莱茵与阿丽丝断绝关系，放生舔狗。
凄月输了，凄月授予阿丽丝灵魂烙印，乖乖当工具人。
其实说服凄月王加入这个赌局，并不困难。
因为眼下最客观的事实就是，
凄月和莱塔，都离不开阿丽丝。
凄月根本不可能对阿丽丝痛下杀手，她也并没有因为阿丽丝的叛逆而愤怒到失去理智。
她的那份暴怒与杀意，有几成是真心实意，有几成是在吓唬孩子，只有她自己知道
当然，
她对于莱茵·海茵，还是相当讨厌，而且警惕的。
然而在亲眼见过了莱茵，和他说了两句话之后，凄月王又觉得这个凡人......似乎还挺可爱的。
莱茵谈吐不凡，说话好听，而且长得确实漂亮。
特别是那双被邪神祝福的眼睛，虽然肮脏，但也确实够色。
凄月王并不讨厌。
在各种条件的叠加之下，劝说凄月王很简单。
困难的，是打败她。
但最终阿丽丝还是不负莱茵的期待，创造了奇迹。
在莱塔王庭的工作，至此也就告一段落。
而且就算当时，阿丽丝打输了，莱茵也有第二套计划。
用不着和凄月王翻脸，他只要叫来伊塔莱恩和康斯坦斯相救，将他与阿丽丝带回海茵即可。
阿丽丝是莱塔唯一有资质的月光王。
如今秩序沉寂，悲悯蠢蠢欲动，如此危难之际，莱塔如果连一个能主持大局的女皇都没有，那也就只能等死了。
只要阿丽丝还活着。
凄月迟早有一天要哭唧唧的上门求阿丽丝回去继承大统的。
而这个道理，凄月也明白。
只可惜阿丽丝实在太过固执，在爱情面前丝毫不肯退让。
最后，
莱茵和凄月王达成了协议。
阿丽丝固然人品不佳，难堪大任。
但是，她倘若才华足够出众，是否就算是走在歪路上，也能闯出一片天空？
利害摆在眼前，再加上莱茵眨巴着那双魅惑的龙眼苦苦相劝。
最终，
凄月王决定妥协。
只要阿丽丝能够击败她，那么她就会对阿丽丝既往不咎，以后也会对阿丽丝睁一只闭一只眼。
只要她还肯担任月光王，统领莱塔，对抗悲悯，凄月王就会全力协助她。
凄月王无奈一叹：“阿丽丝打败了我，她的资质已经超乎了我的想象，面对此等良才，我愿意退让，不过莱茵，有些事情我还是希望你能和我讲清楚，这样我才好放心将阿丽丝交给你。”
莱茵郑重点头：“我一定坦诚相告。”
凄月王笑了笑：“也不用这么严肃，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能说说你为什么想要阿丽丝吗？”
莱茵苦笑：“这个要从哪说起呢......对了，我想陛下应该已经知道了，秩序女神最近的行动吧？”
凄月王有些惊讶：“你也知道了？”
莱茵：“是的。”
莱茵微笑问道：“凄月陛下请仔细想想，我们海茵的存在价值，是作为秩序女神在凡世的工具，帮助她调率凡世的平衡。那她假如亲自降临了凡世，她还会需要我们吗？”
凄月王：“暂时不需要，但她还会返回上层神界的。”
莱茵：“万一，她可能已经回不去了呢？我是说，假如她自觉接下来有一场大战，连她也难有胜算，因此她决定不择手段，不顾牺牲，在凡世进行某些疯狂的计划之时......她还会顾忌海茵人的危亡吗？”
莱茵严肃说道：“到了那时，海茵与莱塔，都一样危险，在面对其他危机之时则更是如此，凡世很脆弱，而凡人的力量也同样弱小，因此我们才需要联手，互相保护。”
凄月王听懂了：“所以你让阿丽丝爱上你，就是为了改善两国关系，好让莱塔与海茵合作？”
莱茵：“是的。”
“但这对莱塔与阿丽丝非常不利。”
凄月王说道：“据我所知，秩序女神最忌惮的力量，是那些创世的原初序列，而你家里......是不是就豢养了一只？”
海茵虽然是秩序的亲儿子。
但在历史中，海茵也没少恰到秩序的神罚。
如果莱茵作死和原初序列扯上关系，那么到时候该挨晶枪的，依然是要挨。
莱茵笑了笑：“是这样，不过原初序列虽然危险，但是力量同样强大。”
凄月王无不担忧：“这话，我已经听我家一个孩子说过了，我想你也知道她最后落得了什么下场。”
“今时不同往日，至少在秩序苏醒之前，原初序列的力量，还是非常有用的，而她，也是我们打败一位敌人所必须的。”
“谁？”
“悲悯。”
“......”
凄月王沉默了，她诧异的看着莱茵：
“你要，帮我们打败悲悯？”
“是的。”
“为什么？”
“树立威信，统领精灵族。”
“疯狂。”
“是吗？但我的计划，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了。”
莱茵笑呵呵说道：“我已经得到了莱塔两位最高领导者的效忠，而且我还培养出了最强的月光王。”
这话倒是不假。
虽然我家崽就算没有你，过上几年也能长成优秀的月光王就是了。
凄月王：“那么如今你已经得到了阿丽丝，你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莱茵：“去天上，联合天国的精灵。”
凄月王：“就算天上的精灵和地上的精灵加在一起，也打不过‘我’的哦？”
莱茵：“所以我还需要更多的力量，更多的筹码，放心吧陛下，我不会让精灵族跟着我一起送死的，您应该知道......同样的剧本，我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
这一句话，唤醒了凄月王心中某些不好的回忆，微微心惊。
好吧......
此人来历不凡，就当他没有在开玩笑吧。
凄月王觉得，她可以先静心观察莱茵的下一步行动。
但凄月王还是不明白：“你若真的能帮精灵打败悲悯，那么精灵们理应臣服于你，你帮他们脱离了苦海，这是你应得的，我绝不会阻拦你。
但是......你为何要让精灵向你臣服？为什么要率领精灵击败悲悯？为了统一凡世？做慈善？这对你究竟有什么意义？”
莱茵的回答十分简练：“为了应对更大的危机。”
凄月王：“......”
莱茵那平静而坚毅的口吻，一瞬间让凄月王想到了很多。
她想起了莱茵脑海之中的那些惨烈的回忆，那些记忆或是痛苦，或是疯狂，但却都似乎有着某一坚定的信念。
她忽然觉得......
莱茵·海茵，恐怕并不是一个疯子。
恰恰相反，他可能是某种，更加高尚，更加令人尊敬的......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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