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斯诺
“你要把下次的实验定在闹市区?胡狼你疯了？!”
希奥拉瞪着面前的胡狼，也不知道那副面具底下又是一副怎么样的表情。
“以前那些零零碎碎的冷清地区的试验已经引起天命的怀疑了，你这次干脆放在闹市区?”
“哼，灰蛇应该告诉过你一件事了——崩坏，那是伴随着文明诞生的灾害与试炼。”
“之前的我们陷入了一个思维的误区，我们在用一种常态隐秘行动的思维模式去进行圣痕计划实验。”
“而这种思维和崩坏本身的性质被背道而驰，怎么说引起天命女武神的察觉倒是不奇怪了——”
“频频爆发崩坏灾害的都是些冷清的街区，而不是繁华的城市核心和闹市，这种违背常理的事情倒是我失误了。”
胡狼点了点头，开始继续修正着计划——
“可是那可是闹市区，胡狼如果在那里执行实验的话——”
“在那里执行实验的话，受试者的数量就会变得多，计划的成功样本同样也会变得更多!”
“这会让圣痕计划的进行更进一步!”
胡狼毫不犹豫的将渡鸦的话语驳回，不留下一丝的余地。
“那些失败者呢?!”
“失败了就失败了...”
面具下传来轻描淡写的声音，似乎根本没有将即将死去的无辜者当成一回事...亦或者后者早已对此麻木。
“你!”
....
“这就是圣痕计划啊，渡鸦——物竞天择，优胜劣汰....”
“通往新世界船上位置终究是有限的，有些人注定是没有机会迎接世界的变革的——”
看着有些激动的同伴，一向高傲的胡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开口为渡鸦解释着——
“先行者们许多的计划——恒沙计划，方舟计划，火种计划....以及跨越了最后底线的圣痕计划。”
“持以天慧之名的先驱者沉默的带着一位天命的女武神回到了世界蛇的基地，最终一无所获；恒沙计划失败了。”
“火种计划伴随着千年前审判级崩坏兽蚩尤的苏醒也同样宣告了结束——而其执行的先驱者在不久之前的天命空岛中甚至为了阻止第二律者身死。”
“方舟计划在开始几十年后就是去了音讯，我们已经毫无选择，娜塔莎·希奥拉——我们别无选择。”
“圣痕计划是我们唯一的答案，是人类唯一的答案——”
“如果人类需要一个恶魔来与高天之上的神明对峙的话.....那为什么不是我们？”
“反正——世界蛇的我们已经与这个时代的伦理道德背道而行了千年的时光....”
陷入了某种偏执症的胡狼甚至没有和往常一样称呼希奥拉的代号，而是直接说出了她的名字。
“你.....”
希奥拉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的同伴，身体紧绷，似乎打算在她发疯的第一刻就把她制服.....
“好了，我没事——尊主和那位小尊主既然将这个计划全权交给我来负责，那我必然会尽责到底....”
胡狼收齐了高高那副激动的模样，恢复了往常的冷静。
【不，这两位大人，一位听描述，某种意义上是个谐星，另一位只想坑你，而且某种意义上也是个谐星...】
【等下....我好像也是个谐星...】
“要不我们把总部搬到神州的西湖底吧....”
渡鸦小声低估了一句。
“那个叫西湖的湖水下面确实有着属于世界蛇的基地，你提这个干什么?”
渡鸦的话语很轻，但是依旧被胡狼听到了，后者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没什么....你确定要做闹市区这么做嘛?”
“我确定...渡鸦，别忘了计划的最后。”
“那时候就不再区分闹市还是冷清角落了——”
“这座城市都会化为试验场。”
第二百二十章 你上的是黑车.jpg
“当她诉说的那一日到来...这里将会是下一个索多玛——”
靠在酒吧吧台上的伊莫特克举杯品鉴着着渡鸦递过来的酒水，听着灰发的雇佣兵汇报今天早上和胡狼的交谈内容。
“只有最少数的人才能得以命运垂怜与筛选，得以从焚世的业火之中逃出生天。”
“而那些被抛弃者的人将会化为历史中灰烬.....然而，她并非神明，无权行那天上的权柄....所以——”
“一切的僭越，都当偿以代价....”
摇晃着酒杯的伊莫特克看向了希奥拉——
“那么，希奥拉，你觉得胡狼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某种意义上她确实向着你展示了对于她的真实一面。”
“胡狼嘛....”
“如果是以前我的，我是一个恶人的话，那她大概就是真正的恶魔吧...但是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她了....”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然后却发现恶魔也有着纯粹的另一面？”
伊莫特克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神色复杂的渡鸦
“没错...但是在今天，我只看到一个重度偏执症...好人，恶人或许都不适用于描述她...”
“世界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而是晦暗的灰，就算是光鲜亮丽的天命主教也有着最阴暗的一面，最卑鄙无耻的狡诈恶徒也有属于自身的闪光点——”
伊莫特克摇了摇头，等待着希奥拉后续的话语....
“如果称她是一个恶人...那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名为人类的存在得以延续，而她只不过是在执行五万年前，那位梅博士留下的遗作。”
“但是如果把她当做一个好人....那这座城市所有的牺牲者和受害者的鬼魂都会在晚上压我的床吧....”
.....希奥拉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这个家伙某种意义上来说 ，也是一个偏执狂啊，对!没错，一个用高傲自大，恃才自傲的狂妄将本质掩盖的偏执狂——”
似乎确定了什么的渡鸦对着伊莫特克点了点头，说出来自己的结论。
“啊....偏执症，是个组织的头领和干部都多多少少会有这种毛病嘛....”
伊莫特克点了点头认可了渡鸦的说法。
“分析的不错，渡鸦小姐。那么现在你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要狠狠坑上她一笔了嘛....”
“像这种一根筋的，自命为聪明人的偏执狂....光上去给她两个大耳光子可是一点都没有作用的，唯有一次彻骨铭心的失败，才能换得脱胎换骨般的改变。”
“接下来的实验你只管听她的做便是了——会有人过来来搅局的。”
“我明白了，不过有一点我还是不能接受....”
“哦？是什么？”
伊莫特克露出了一个感兴趣的目光。
“胡狼她为什么能把这么多无辜者的死去感到理所当然，甚至没有一丝的犹豫？”
“....真是意外，作为雇佣兵刀头舔血你居然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少女露出了一个有些惊讶的表情。
“失去人性，失去很多。”
“失去兽性，失去一切....”
“任何人当然曾经犹豫，曾经迷茫——但是或许她已经把这一切都被埋葬在了那副阿比努斯的面具之下，至此心坚如铁....”
“创世的神明亦不曾爱着世人，那么人类化身恶魔又有何妨——”
“你所熟悉的那个胡狼。嗯，或者说说克利欧博士，那个在人们传统认知中的恶魔科学家的形象就此诞生了....
“比起上个时代那位梅比乌斯博士，前者有着灵活的道德底线...而作为后者克利欧博士嘛....她大概已经没有底线了——”
“她确实是一个天才，但是天才和疯批往往只有一步之遥，区别只在于是否栓上了一条“绳”，而你也看到了——”
“凯文或者灰蛇确实给她栓上了一道“绳”，但是他们两个缺德佬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有意的，忘了把绳子的另一端拴在一座叫做道德的柱子上——”
“而没有了道德约束的天才女士克利欧，自然是脱缰的野狗一般在和伦理道德完全背道而驰的地方到处撒欢了——”
将被命名为“死亡编织者”的造物详细资料随手丢在了吧台的一角，伊莫特克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而且这个家伙的有时候脑子确实有坑就是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少女的嘴角抽了抽。
“哦...什么时候？”
这会轮到了渡鸦露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了。
“把自己的作战计划在广播里全频道通告的憨批——之后你就会知道了。”
“在研究上这个家伙或许真的可以被称为富有创造力的天才——但是在其他的方面嘛，人菜瘾还大这个形容确实是名副其实了。”
“嗯哼，已经快要中午了吗？该出去吃饭了——”
“不在酒吧吃吗？这里能吃的还蛮多的。”
“算了吧，我觉得你并不想领会我的厨艺，而我也不想领会你的中式菜品厨艺——丽塔和艾琳她们在你的公寓里准备丰盛的午餐....你要是打算一个人在酒吧里吃快餐的话，我就一个人走了。”
站起身的伊莫特克，伸了一个懒腰朝着酒吧的门口走去。
“等一下我收拾一下就来。”
....
“收拾好了？那就上车——”
坐在跑车的驾驶座上里等着有些不耐烦的伊莫特克看着匆匆从酒吧里跑出来的渡鸦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上车，不要耽误干饭人去干饭。
“呼....最近刚刚进了点货，要整理一下——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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