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常世
如果不回答，法则之力，可能就会直接把他泯灭。
‘居然还有强制回答功能？！’
方泽方了.....
他大脑飞转，最终还是不敢赌那个法则之力能不能“说到做到”。
所以，他一边把手中的硬币递给芬达法师，一边认真的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其余四名化阳阶高手的具体身份。”
“我只知道，其中有一位复兴社的成员，但是谁，我不确定。”
“还有两位，我曾经在路上碰到过。他们对我好像有所图谋，或者心怀不轨。但我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所以，对这四个人的具体身份，我真的并不知情。”
伴随着方泽的话说完，那枚硬币落在芬达法师的手中，呈现了正面。
那一瞬间，方泽眼前的黑色雾气猛地再次消散，变成了灰色的雾气。
显然.......在芬达法师验证方泽说了真话以后，方泽算是过关了。
芬达法师仔细看了看硬币，确认是正面以后，他略有深意的笑了笑，“方居士，看来是知道一些线索，但是不知道结论。所以才不敢把线索说出来啊。”
方泽干笑了两声，擦了擦额头的汗.....
与此同时。
监控室内，全程观看了整个审讯过程的老头和副官，脸上不由的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以老头那冷面的性格，都不由的看了一眼副官，夸了一句，“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副官也笑着说道，“是啊。”
“芬达法师果然有两把刷子。”
“居然能敏锐的觉察到方泽隐瞒了信息，然后步步为营，逼着他说了出来。”
说到这，他顿了顿，“不过，方泽也很强啊。”
“刚开始，方泽次次都被鉴定为说真话，我还以为他真的没有任何问题呢。”
“结果，没想到，他居然话说一半藏一半。”
“看来他也是审讯方面的专家。对这些审讯相关的技巧和能力都非常的熟悉。”
说到这，他低头翻看了一下手里方泽的资料，继续说道，“我昨晚让人调查了一下这个方泽。结果发现，他加入安保局才两三个月。但是却屡破大案。”
“在整个翡翠城名气都非常的大。”
“而在安保局里，很多人也认为他是一个不次于顾清的妖孽。”
听到副官的夸奖，老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的看着方泽。
半晌，就在副官以为老头不想评价的时候。
老头缓缓说道，“如果走错了路，能力越强，破坏越大。”
这个评价可是有点严重，副官一听，顿时心中一凛，不敢接话。
毕竟，他不知道眼前这位位高权重的巡察使大人，说方泽走错的路，到底是指方泽隐瞒了信息，还是指....方泽是贵族派的人，站在了联邦的对立面......
.......
而与此同时，会客室内。
芬达法师和方泽之间的气氛，比监控室还要紧张。
芬达法师低头品了一口茶以后，抬头看向方泽，然后说道，“方居士，其实，我很好奇，您到底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或者有多少关系？”
说到这，他朝着方泽提出了第三个问题，“请问方居士，那位化阳阶的高手是因为您而死的吗？”
芬达法师的话一问出来，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气氛变得无比凝固。
方泽看着芬达法师，芬达法师微笑的看着方泽。
片刻，他朝着方泽微微做了个稽，“不知可否向居士化个斋？”
法则之力再次临身，方泽手攥紧，但是大脑却突然冷静了下来。
片刻，他笑着对芬达法师说道，“当然不是。”
说完，他伸手把硬币递给了芬达法师。
芬达法师手微张，接过硬币。
而就在他手刚拿到硬币的那一刻，突然硬币“啪”的一声，寸寸龟裂，碎了一地。
这一变故，让芬达法师顿时楞在了那里。
然后他不由的抬头看向方泽，方泽则是阳光灿烂的看着他，好像一切都不是他干的一样。
片刻，芬达法师笑着把手里的硬币碎片放到桌上，然后温和的说道，“看来是我带的硬币质量不行。”
“没关系。居士不要在意，我回去再准备结实一点的财务，等明天再来询问居士。”
说完，他站起来，朝着方泽作了个揖，然后漫步离开了会议室。
而此时，监控室内，老头面带冰霜，副官也是一言不发。
大家都不是傻子。
硬币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碎掉。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而会议室里，只有两个人，除了芬达法师，那就是方泽了。
显然，那个问题，方泽并不想回答，也不想让人知道真相，所以才会直接毁掉硬币。
而且，他还非常“奸诈”的在硬币被芬达法师拿到时，再突然震碎硬币。
这样，能力已经生效，但是因为硬币破碎，散落了一地，导致无法查看。
这样公然对抗审讯的手段，其实已经可以问罪了。
想到这，副官不由的看向身边老头。
老头阴鸷的盯着方泽的影像看了一会，然后缓缓开口说道，“送方泽回房间。好生招待。”
副官惊疑了一下，刚想开口问。
结果，他就见老头背着手，望着屏幕，冰冷的说道，“心灵能力只是审讯手段，并不能作为证据。”
“而方泽的身份在今天上午就已经转为了证人，而不是嫌疑人，打断审讯，并不是什么大过。”
“所以，先留着他，让芬达法师今晚入梦审讯，把事情的真相都搞清楚，找到证据，再处理他不迟。”
副官闻言，恍然的点了点头。
他刚才因为着急，差点忘了心灵能力得到的结果，并不能作为证据或者线索来使用的事。
所以，现在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方泽有问题，但从法理上，暂时还拿他没办法。
之所以有【心灵能力得到的结果不能作为证据】这个规定，是因为心灵能力其实是一种很容易让人相信，但却又非常容易被有心人利用的能力。
心灵能力只是【探查人心灵】的一种能力，而不是【探查“真相”】的能力。
它的一切结论，其实都是从被审讯者那里得到的。
这就导致，如果有人故意篡改了被审讯者的记忆，那么心灵能力者得到的结果都将会是篡改后的。
比如，有人篡改了张三的记忆，让他相信自己叫李四。那么心灵能力者得到的结果也会是：这个被审讯者叫做李四。
而除了篡改记忆之外，如果，被审讯者只知道案件部分真相，那么心灵能力者得到的结果，很可能也是错的。
比如，被审讯者刺了受害者一刀，受害者倒地不动，看上去要死了。但后来有第三个人，又对受害者补了一刀，才致其死亡。
被审讯者在不知道有第三人的存在，会误认为是自己杀的人。那么，心灵能力者也会得出被审讯者是杀人凶手的错误结论。
又又或者......被审讯者没任何问题。但是心灵能力者有问题....
以心灵能力者的缺乏程度，一起案件，很难请来多名心灵能力者。
而心灵能力者的能力判定又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是否是真实的。
那么，如果这么心灵能力者故意栽赃，被审讯者将处于绝对的弱势。
因为类似的事出过很多问题，所以，后来联邦规定，心灵能力者只能协助办案，他们能力得到的结果，不能作为证据或者关键线索。
所以，现在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了方泽很可能存在问题，隐瞒了重要的事情。
但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们也不能把方泽定罪。
不过.....虽然这样。却不代表他们不能做点什么。
比如，方泽再次被人带到了看押室。比如，告知方泽，明天他将再次受到审讯。比如，在方泽房间的外面直接设立结界，禁止方泽逃跑。
说实话，如果不是今天晚上芬达法师要对方泽进行入梦，方泽估计还会戴上禁魔手铐......
...........
而此时，回到了看押室的方泽，脸色也是非常不好。
他是真的没想到，这次会栽的这么彻底。
当芬达法师问出第三个问题的那一刻，方泽就知道要遭。
他回答没有，那么一定会被检测出说谎，到时候要完犊子。
而他说有，那他就是标准的犯罪嫌疑人。
他如果详细的去解释整件事，那更是把自己完全栽了进去。
毕竟，认真说，他确实故意算计了那名化阳阶，对那名化阳阶出手的那几个人，也确实很可能就是他请来的化阳阶高手。
所以....他即使不是主犯，但一个从犯跑不了。
即使他可以辩解自己是正当防卫，但在造成了这么严重后果的情况下，这种理由太苍白了。
所以，方泽一定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幸好，方泽前不久，在培训中心刚刚上过理论课，知道心灵能力的结果只能用做参考，不能直接当证据。
所以，虽然明知道，这样耍诈，相当于直接跳狼。但他也只能这么悍跳了......他真的，没的选择....
........
在看押室里坐着，方泽大脑飞速的转动，开始思考起自己还有没有什么翻盘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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