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饮尽兰陵
夜色如水，顾以寒和魈在野外的营地里简单度过一夜之后，便各奔东西了。
离别之际，顾以寒将披风留给了魈，魈也做了顾以寒喜欢吃的饭。
黎明的曙光洒在地面的那一刻，顾以寒踏上了赶往至冬的旅途……
第163章 冬夜愚戏
一周后……
厚重的乌云压在夜空里，翻滚席卷。
至冬的夜，在浓密的风雪中安静了下来。
鲜红色的火之蝶逆着风雪回归故里。
寂静的冬夜里，不知是谁的歌声犹如天籁，在迷途里亮起了希望的灯。
火蝶在风雪中扇动着烈焰燃烧的翅膀，飘飘然的飞进了恢宏、安静的大殿。
青蓝色的地砖图腾上停着一副孤零零的灵柩，稀稀疏疏的雪花下，那灵柩显得格外的冰冷。
棋盘上，白棋的马吃掉黑棋的兵，火蝶悄无声息的随棋而倒。
幽夜的光辉中，九位愚人众的执行官各自立于大殿之中。
被面具遮了半张脸的统括官、丑角、皮耶鲁抬手触碰棋局，“战局，没有所谓的弃子。”
“因为对这盘棋局来说，[将杀]也并非是终点……”
凝重悲抑的氛围充斥着整个宫殿。
大殿的另一个角落里，公子、达达利亚面色凝重的望着大殿门口，心底暗自着急。
几天前他就听说顾以寒回到了至冬，并且向女皇殿下呈报了重要的情报。
今天，想必他也会来吧……
可是这样的场合，迟到了这么久，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
前面那几位，怎么看都不太好惹啊……
另一边，愚人众第五席执行官、公鸡也等了片刻，但始终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他的表情十分严肃，话语间带着无限惋惜。
“今日我们相聚于此，是为了纪念我们的好同伴。”
“她的牺牲对于整个至冬而言值得足足半日缅怀……”
话音落，大殿的门咯吱一声被打开了。
殿门被打开的瞬间，一个高挑的银白色身影，随着刺目的冷色光线直挺挺的立在殿门之外。
顾以寒扫了一眼大殿，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灵柩的位置走去。
狂暴的风雪从大殿门口随着顾以寒的踏入席卷进殿，将大殿的温度又拉低了几度。
第九席执行官，富人、潘塔罗涅原本是对第五席、公鸡的话有所不满。
但顾以寒的出现却打断了他想要说的话。
除了公子和公鸡之外，其余几位执行官亦是安静的看着顾以寒。
他们和这位新晋的执行官并没有任何交集。
也不了解他和罗莎琳之间的关系。
只是各怀心思的盯着顾以寒。
一束束的目光像泰山一样压着顾以寒，也像利刃一样宰割着顾以寒。
灵柩前，顾以寒将手里的红梅放到灵柩上。
才半跪着从怀里掏出一瓶包装精致的红梅酿，将它放到了女士的灵柩跟前。
顾以寒有好多话想对女士说，也有遏制不住的怒火想对她发。
他责怪她、心疼她、舍不得她、思念她、恨她……
可更多的还是恨自己无能，保护不了任何人。
所有想对女士说的话噎到嘴边之后，也就只剩下一句悲伤的、软绵无力的表达。
“姐姐，我来送你了。”
公子本想说些什么，见大家都没有出声，也就没有开口了。
因为顾以寒背身而立的缘故，他和其他人一样，都看不到他的表情。
正在这时，富人终于发话了，他笑眯眯的问顾以寒。
“罗莎琳的牺牲让我们感到惋惜，可血刃蝶阁下这样的作风是不是欠妥了些？”
与此同时，愚人众第十席，仆人、阿雷奇诺也不爽的开口。
“血刃蝶的作风是否欠妥，自有他个人归责。”
“罗莎琳在陌生的土地上陨落，对于你们这些既缺少同理心，又只会找借口龟缩在至冬的富商政要的来说，应该无法想象吧？”
“既然如此，就好好把嘴闭上！”
看着气氛一味的凝固，公子冷着脸开始提醒。
“喂喂，就连我都觉得现在可不是适合争斗的场合。”
“就罗莎琳的陨落而言，我想没有谁的感受能大过血刃蝶。”
顾以寒从灵柩前起身，触碰着冰冷刺骨的灵柩悠悠开口。
“真是无法想象，悼念会上会呈现出如此精彩的一幕。”
“难道这就是"愚行"背后的意义？”
“倘若将这份"愚行"呈给女皇殿下，那这冬宫上的百年雾凇是不是也会出现裂痕？”
公鸡皱眉，快两年没见，这小子还是曾经的那副猖狂样。
嘴上的功夫可是半点也不饶人。
也是，谁让他是女皇殿下特许的权力制衡人呢？
这天下，除了女皇殿下，没有谁是他不敢管、不能管的。
就这样，一场庄严肃穆的缅怀会在冰霜的覆盖下隆重结束。
众人都散了之后，大殿里才再次进入了万籁俱寂。
公鸡和顾以寒简单的交换了一下情报。
又厚着脸皮让顾以寒许诺了他好几瓶兰陵酒，才快意的离开了。
公子许久未见顾以寒，自然也十分关注他的状况。
“要一起走吗？”公子问顾以寒。
顾以寒摇头没有做声。
见他还没有离去的意思，公子也只能悄无声息的先行离开了。
所有的人都走了……
空荡的大殿里只剩下一身银白色华丽贵服的顾以寒。
女士的灵柩被厚厚的寒冰紧紧的围住，像极了寂寥的悲歌。
顾以寒将灵柩前的红梅酿打开，慢慢的向灵柩前倒酒。
“这是我离开至冬时……亲手埋在府里的红梅酿，比兰陵酒要好一些，我猜你会喜欢。”
倒完酒后，顾以寒只觉得心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滚，那种哽咽感疼得他好难受。
他丢开沉重的华贵外衣，躺到灵柩边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那会儿，他格外的安静，没有哭、没有吵、也没有闹……
他就那么躺着，仿佛只有那样躺着，他才能忽略掉那些让他窒息的遗憾和悲哀。
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公子从少卿府一路冲进了安放着女士的大殿。
大殿里，公子看到了手里握着一枚闪闪发亮的冰属性神之眼，形象狼狈不堪的顾以寒。
他的脸色惨白，迷惘失神的双眼里藏满了内心极度的悲伤。
“顾以寒？！！你这是怎么了！”公子大惊，快步停到了顾以寒的跟前。
顾以寒从地上爬起，沙哑着声音回应，“没什么。”
他绕过公子，踉跄着步伐离开了。
“真的没事吗……”
公子看着顾以寒远去的身影，又撇了一眼灵柩旁早已经渗进寒冰的鲜血。
快步跟了上去。
第二天下午，少卿大人重病的消息在愚人众传开。
少卿府也在一夕之间乱成了一团。
[滴！……接下来的剧情可能会小小的伤害到将军厨，大家选择性追剧哈，勿喷~]
[丘丘大家送个免费的小礼物扒！真的太穷了鸭。]
第164章 心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时光荏苒，一眨眼的功夫便过了足足半月。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顾以寒一直被公鸡和公子强行摁在医院治疗。
虽然身体状况得到了好转，但总是无法恢复如初。
顾以寒自身的状态的糟糕到了极点。
这天早上，他还是不顾所有医生的反对和两位执行官的不满，强行回到了少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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