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但她是不会答应稻妻方的解和协议的,理由便是那消息通达的时机实在过快。
几乎是在稻妻商队与璃月港冲突的事传出去的第一时间,稻妻方根本没有经过任何思考那般,这一则安排似乎完全就像是提前预设好的那般便递来了这份解和协议书。
像是有人为了与你套近乎,特地引你生气继而又予你过多好意以彰显他并非故意,而是另有苦衷那般,意在谋夺些什么。
双方在起了冲突后,稻妻方并无任何声讨的意图,这样单纯就是直接示弱的行径并不似稻妻以往雷厉风行的风格,若非要凝光对此作出评价,那便是圆滑叵测了许多。
“现在要做的事情……便是拖,我倒真想看看那位叫八重神子的议员在稻妻到底占据了什么样的位置,才能够挪用那么多资源来买璃月这样一个情面作铺垫?”
凝光抿了一口端放在桌上的清茶,若有所思般呢喃。
“这消息若是我再封锁的慢一刻,璃月港可就又是一阵风雨了,借多方贸易合作的事项来向璃月民间散布消息的做法,针对性实在太过明显了。”
她回想起了那天她到不卜庐看望那被砍去了手脚而昏迷不醒的小祸斗,内心又是一阵刺痛,那似有若无的揣测矛头似乎只指向了稻妻的报复。
“小获斗的身份如今璃月高层人尽皆知,若他是稻妻投掷出的无辜弃子……将他有意埋伏在璃月却又派人刻意将他伤害,尔后故作不知,不得不防。”
“待到稻妻借今天这一手在璃月商业圈乃至下层打好风评,又蓦然挑开小获斗的身份。”
“恶人告状倒打一耙说是璃月掳了这位稻妻太子爷,并将他断手断脚的这件事炒作成璃月的亏欠,把前因后果推到国际层面,彻底败坏璃月的风声。”
“碍于这番的交情本就蹊跷,怕是可以真的做到在彻底把那孩子害死的同时,让璃月把前面所有吃下去的东西尽数吐出而又劳民伤财,若算计的真是这一手,不可不避。”
凝光翻看着那手中的寻人启事,看着那纸上祸斗显得楚楚可怜的模样,早已经把稻妻的险恶在自己的心底拔升到了峰值,丝毫没有半分看好。
一时间,她总觉得自己是算漏了什么,但始终都没有窥破这一层薄纱。
“偏偏这时,那个粗鲁的家伙又出海未归,若是她在的话,一定能一眼看破这后面的门路吧,呵……”
她的脑海里蓦地出现了一位豪迈女子站在船首,痛饮着烈酒怒喝风浪的画面,脸上不自觉浮现出了十分好看的笑容,又无奈地摇头不再多想。
毕竟璃月的黑道白道说是泾渭分明,却也是有暗涌交接。
她们二人也可以称得上是一声殊途同道,彼此间唇枪舌战免不了,但共同话题仍是有的。
……
此刻奥藏山,属于小祸斗的小房间内。
心绪澎湃得难以入眠的留云轻叹着,目光柔和地将打地铺睡在地上的小祸斗展翅抱起。
又用那难以解释原理的仙法将小胡桃躺着的那张床变大了数分后,轻轻地将已然熟睡的小祸斗轻轻放在了小胡桃的身旁,替他们将被子细心盖好。
“这孩子,床显得小了也不与为师说,若非本仙半夜实在放不下心要过来看一遭,岂不是真当要睡这一晚上冰冷的地板,若是真病着了岂不是又要本仙忧心……”
她那双凤眸里有着慈爱与欣慰,只是打量着祸斗此刻看着与常人并无差别的手脚,内心泛起了些许苦涩,又轻轻叹了口气。
“这老胡头是怎的看孩子的,养孙被尘世伤成这样,那小孙女又挑着夜半跑上我奥藏山,还有这丫头,小小年纪带着一纸婚书和一根烧火棍就敢外出,成何体统……”
留云嘴上似在埋怨,心头却也是对这小胡桃敢爱敢恨的性子喜欢得紧。
只是她无论怎么想也都没弄明白,这俩孩子到底是怎么走到一块的。
按小祸斗这样懦弱乖巧的性子,怕不是以后都得被俏皮跳脱的小胡桃硬生生治出牢固的家庭地位出来,真就一个会宠一个任性……倒也般配。
继而很快留云就看见明明已经是睡熟的小胡桃吸了吸鼻子似乎嗅到了什么。
继而小手一揽就把小祸斗捞到了身旁,张开小嘴巴就是在他的小肉脸上轻轻啃了一口,继而十分熟络地钻到他怀里像只粘人的小椰羊一样枕他胳膊。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直看得留云一愣一愣,一时间她也是哭笑不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该不会这俩孩子常常一块躺着睡觉吧,这老胡头真是没边了,就真打好了算盘要让斗儿这乖孩子便宜了胡家……想得还真远。”
留云嘟囔着无奈地摇了摇鹤首,便准备离开房间。
却在这时,她有意无意地发现了放在床头柜边缘的那一把暗铁剑,看着像是璃月常见的制式款,显得明显有些老旧了。
“话说回来,本仙似乎还没有赐斗儿一件师门法宝,想来帝君应是已经赏了斗儿一件可堪重用的法器,那么本仙亦是要寻一件配得上斗儿的长剑了。”
她心头惦念着,便转身向着自己藏宝的库房走去。
……
梦里,是稻妻城的长街。
祸斗撑着伞面无表情地走在大街上,环顾着周遭似乎没有太多变化的光景。
街道永远湿漉,行人永远亦是面色阴沉得像是要凝出冰来,眼底溢满的恶意似乎无处宣泄。
身旁接连走过的稻妻民众熙熙攘攘着,戒备外乡人的眼眸不时瞥过他的身上。
再把目光放远便可以看到天守阁的方向,唯独那边天上的乌云在他的眼里总是最深最阴暗、亦是最无法触及的。
“……是梦么,看来这些天的发生的事情真的给了获斗很大的精神压力呢。”
他平淡地摊开了自己的掌心,看着那显得大了一些的手掌正在不由自主地似乎是因害怕微微发颤,又在下一刻将其用力攥紧。
那钴蓝色的眼眸只是望着地上的水洼,端凝着从中倒映出来自己的模样。
原本及腰的长发已然不知所踪,身形也似乎已经到了少年的模样,穿的是璃月常见的织锦衣袍,内着洁白的里衬而外披呈蓝紫色的长衫。
这分明是系统姐姐赠与他的衣服堆里,他最为觉得好看也最喜欢的一套。
他猜到估计是自己内心中对于稻妻复仇心切的渴望。
与朦胧中想要挣脱璃月港怀抱的念想,却又复杂无比地想要穿得好看去回归这故里,想要见到母亲并展现给她看,这样的矛盾心理吧。
“你终究是太善良了,获斗……可我知道你明明已经不能原谅她了。”
祸斗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闭上了那双不知何时已经被悲哀与雷霆占据的双眸。
内心无比复杂,再回首时,钴蓝色眼眸中倒映着的,是那远方白狐之野上却燃着大火。
他沿着这条熟悉的街,继续面无表情地走着。
在途径某个拐角处时,他的步伐却悄无声息地终于停下。
那双钴蓝色宝石般的眼眸此刻溢满怨毒,只是静静地盯着那另一头的某个角落。
他现在只是觉得那里,实在有些热闹。
……
“你说你不知道这场雨是怎么来的?!你还敢说你不知道?!!!”
为首的壮汉嚷嚷着,怒目圆睁地指着国崩,咬牙切齿。
蜷缩在墙角的国崩轻咳着,小心翼翼地擦掉鼻血,忍耐疼痛。
钴蓝色的眼眸十分黯淡,只是环视着那里外三层包围着他的大人们。
他尽量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颤抖着想要继续辩解。
“对不起……雨一定会停的。”
可人们听进耳朵里的,却只有最前面那短短的三个字,哪怕它十分微小。
那些失望的眼神只是冷漠地瞥过他,嘴上原本的软硬皆施终于统一了口舌。
说他终于承认了,这场雨果然是因他而起的。
那些眼神锐利如刀,刺破了他不曾真正跳动过的心脏,翻涌着所谓好意的鲜血。
「妈妈,他们告诉我,他们一切恶意都是合理的,他们想要淘汰掉一个祸害,想活得更好,是与生俱来的念想。」
国崩难看地微笑着,苍白着脸捂着愈发作痛的心口。
「所以,不论是让人们伤害乃至杀死包括我,我都不应该感到不合理才对,他们只是让一个人偶纯粹地停止运作,妈妈,他们说这就是我的使命」
他红着眼眶,雨水顺着发梢从他不断颤抖的身躯上淌落。
「可我不明白,为什么只有我理应得不到保护,原来所谓光明,也会看人脸色的吗?」
「烂了的菫瓜他们就要丢掉,他们说越是坏的丑陋的,越是会有人下意识地想将其摧毁,替正义帮一手,是稻妻人们的本职工作……」
「可我不想当坏人,他们都不让……」
他们只是想说出自己的苦痛,而不在意我是否能够听懂,他们只是希望让自己显得不是无所事事,而让自己可以继续心安理得。
「我一直都知道,他们只是想听到我的哭声,而不是听到我的道歉。」
他们需要的不是国崩……而是要一个永远不会解释的祸斗。
「所以国崩,你不能再哭了,你要带给人们笑容,帮造物主分忧才行。」
“我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他先是呢喃着,昏沉地恍惚着扬起笑容,轻轻哼着摇篮曲抚慰着自己永远安眠。
那狠命的一脚踹在了他的头上,让他的小脑袋与墙面剧烈地碰撞了一下,那翻涌的鲜血从他口中飞溅到墙上,又弹回到了自己的脸上。
耳边只有渐远的鸣响与破碎的回荡。
「雨……不会停的」
那周遭已然是急红了眼的稻妻民众们也被吓了一跳,纷纷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诈死,他一定是在唬人!!他根本就不是人类,人偶挨这一下根本不会出事的。”
那揣出了这一脚的大汉嚷嚷着,又壮着胆子向着那昏迷在地上的国崩走去。
“这挨千刀的灾星……死就死了怎么的,休想拖老子下水……”
他撸起袖腕子,左看右看着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个麻袋,似乎是想要将国崩装进去继而随便找个地方掩埋毁尸灭迹一般。
那周围只当看个乐子的稻妻民众们眼底似有若无的些许同情。
在私底下却小声说着什么这醉汉早有前科,上次醉酒不小心打死了人。
但是那时稻妻境内动荡,天领奉行的人没有翻到他的案底,这事似乎也就盖过去了。
今天又犯了事肯定是免不了被翻旧账,想来也是免不了被打入大牢蹲上大半辈子了,也算是灾星碰灾星都有了个好收场。
在此刻缓缓走上前来的祸斗无意间听见了这句话,身影不自觉微微停滞了一下。
那壮汉骂骂咧咧地拽着麻袋弯下身,似乎就要伸出手向着昏迷不醒的国崩拽去,那肩头却被谁冰冷如死亡般的手掌轻轻搭住。
“哪个不长眼的,没看见老子在替天行道啊?!”
他不耐烦地抬起头,却在与那双杀意已然浓郁得几近要将他挫骨扬灰的钴蓝色眼眸对视了一瞬间,便吓破胆般瘫坐在地,下意识向着身后腾挪。
“你似乎很怕我,莫非我长得很吓人么?”
祸斗不经意般瞥了一眼昏迷在地上的国崩,又将那目光放回到了那名大汉的身上。
“不过我确实记得你,这一遭后反而不知怎的,上边反而帮你洗脱了罪名,将你收买进了社奉行,让你风光了几天后推出来当幌子砍了。”
他呢喃着,那冰冷彻骨的声音显得笃定,像是预见了这件事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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