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弱小者会才会因为邪眼而导致性情大变,而你们口中那位预备执行官既然能够取代了原本的第六席,又能软弱到哪里去,不必放在心上。”
听到这个答复,那三位债务处理人这才开口。
“那公子大人,受邪眼影响而变得性情乖戾的那些盗宝团仍徘徊于璃月港边境,真的不需要我等出手将之除掉,以绝后患么?”
闻言达达利亚只是摇头,缓缓解释。
“不必有所动作,眼下璃月还不知邪眼一事与我们有所挂钩,那些盗宝团身份敏感,因你们受了些伤必然会引起关注,不可以再打草惊蛇了。”
“何况照那些盗宝团们的模样来看,至多也活不过半年,虽说璃月港边境已鲜少有魔物动荡,也总是有人会发生意外的,尽管其变即可。”
他偏过头,又抚摸着下巴反问。
“不过我也有些事不太清楚,若是这些得到邪眼多年的人忽然少了这份支柱,实力方面会有怎样的变化么,长期执行讨债任务的你们应该清楚。”
那债务处理人点点头,毕恭毕敬回复。
“回公子大人,若是那些盗宝团成员失去邪眼支撑,必然会顺应身体所需而从自然地脉里求取元素力,成为一种人为的地脉异常。”
“单论实力多是会如魔物般增强些许,只是那些误入了异常地脉的人多少会受到牵制,比如身上的神之眼效用变差,发挥不利等等。”
“但一般受到神之眼长期熏陶的战士,即便神之眼效用变差,身体也理应是可以支撑起多数战斗力的,除非那些神之眼拥有者仍是孩提。”
那话语十分笃定,经验十分老道。
听到这里,达达利亚又有了些兴致。
“这么说来,邪眼反倒是占了优势了,那若是邪眼拥有者误入这些异常地脉会如何?”
他微微笑着,眼底有着些许战意。
“回公子大人,若是非要形容邪眼,倒不如说其本就是一种微小型的异常地脉,若是拥有者误入了你所问的异常地脉,邪眼的影响便会加剧。”
那债务处理人仍是笃定回复。
仿佛这样的案例,本就已经存在。
……
意识的角落里,有着轻微喘息声。
朦胧中,获斗的身影蜷缩着不断颤抖,那睁大的钴蓝色眼眸里带着几缕红芒,却在歉意微笑。
那红紫相间的戏服此刻被他抱在怀里,那宽大的圆斗笠戴在头上时,也能压抑住他的恐慌。
“对不起……国崩,我借用一下你的衣服,很快,很快我就会还给你的,拜托了。”
他倚靠着那身旁身形幼小的“短发孩子”,惨白的脸上逞强般微笑,如此呢喃着。
“我会为你点起灯火……撑到你醒来的……”
尽管后者仍是半睁半闭着眼眸,不曾回应,就像是一场未尽的大梦不曾醒来。
房间内,床上的人影睡颜恬静呼吸顺畅,脸上挂着的却是意味不明的笑容。
身上穿着是一套红紫相间的歌舞伎戏服,那戏服的颜色是如此鲜艳,于高悬月色中显得如此刺眼,却又不知为何的……
如此合适。
第一百九十四章:原来我曾不懂温柔
而另一边,装点得粉黛可爱的小房间。
胡桃恬静地熟睡着,轻轻打着小呼噜。
身上穿着的毛茸茸小睡衣却是换成了一件蔚蓝颜色的,似是承了谁温馨的梦。
她那肉嘟嘟的小酒窝间泛起的笑容我那般甜美,梦里的画面是一片明媚晚霞。
长街上有个少年远远向她走来,一手摇摆挥舞着向她招呼,另一只手攥着一个小菜篮,菜篮子里都是她爱吃的菜。
那一袭青衫布鞋的身影如此清晰,蓝紫色的长发在微风中轻轻起伏着,那般好看。
他那粉黛眼影下如墨点般的泪痣,都因他盈盈如水的笑颜晕上了令人迷醉的绯红。
「夫人,我回来啦!」
他那钴蓝色的眼眸眯成了月牙弯弯,那绛唇亦是轻启着,声音很轻很好听。
好听得她都愿意展开怀抱,撒开了脚丫向他奔跑,就像是哪怕要穿过千百年岁月的遥远距离,都要在他怀里撒娇。
那画面,连大院内正在翻看报纸的胡老都乐呵呵着,轻抚着花白长须慈祥微笑。
画面的最后,她如愿与他相拥。
那画面中一切的一切,真的……
真的,太过美好了啊……
梦境外,同样分明迷离的月光洒落窗棂。
床上的女孩脸红着嘻嘻浅笑,梦呓着流淌下浅浅口水,在被窝里轻轻打滚。
那一定是最好的一生里,最好的人吧。
……
璃月郊外远畔,望舒客栈。
钟离低垂着金黄色眼的眸,把有关于祸斗那纸契约的一切轻声讲给了怀里泪眼婆娑的归终听,那话语里满是愧疚。
“夫人,你会怪我么……为了赎回斗儿的一切,我便是终于像是成了稻妻的帮凶,做了最为愧对于他的事情。”
闻言,归终咬着唇先是轻轻点了点头,却又闭起了眼眸心疼地摇了摇头,才开口。
“夫君,你明明知道的……你和我说过斗儿的心里没有任何阳光,没有希望。”
“那里只有他和他想象出来的自己在孤独地自言自语,就依偎在走不出黑暗里,只有一寸角落可以躲藏了。”
她那颦蹙间尽是悲凉,带着不解。
“他不是个脆弱的孩子,那一切若是任世间谁人去历经,定是已经在万念俱灰中含恨死去,你逼得另一半的他崩溃。”
“万一那被斗儿假想出来的他终于醒来,把你所做的事情控诉,你该如何向他解释,这伤害会毁了他的一生的……”
听着她的责备,钟离黯然了许久。
那线条分明的俊朗眉目几度低沉,几度欲言又止,只能听着她的话语连连。
“雨儿今天才送来斗儿做的花糕予我们和魈儿,他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又振作了起来,你真当他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吗?”
归终深深吸了口气,揉着泛红眼眶,那想要敲打钟离脑袋的小拳头还是没能落下。
“我怪你,但最错不在于你……为阴谋得逞者揽下帮凶的名,我再怨你也只是助长了其的气焰罢了,可怜的终是斗儿。”
她伸出手轻轻揉了揉钟离的脸。
“夫君……疼吗?”
那轻微的话语,却如山寺钟声般响彻。
让钟离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终于难以自持,只是显得狼狈地泛红眼眶,分明不知所措地只是看着归终温柔的眼眸。
归终缓缓站起身,浅笑着轻轻拥着钟离的头,让他那最为难落下的泪水可以藏在她的怀里,不被世界上的任何人知道。
她是他的夫人,便是他的港湾。
……
哪有人能耐下流年风霜一如往初。
分明是被一把又一把软刀子磨得心底麻木,装作了一副没有伤痕的模样了。
世界上最可贵的事物,便是能在最难以自已的时间,身旁有人能够直视着那双就要被击溃的眼眸,说出最珍贵的几个字。
……
“夫君,我担心你……”
钟离闻言,只是半睁着疲惫眼眸轻轻点着头,在已经千百年岁月里都没有人向他说过的“担心”二字在心底反复呢喃。
在归终像是哄孩子般有一搭没一搭轻拍着背,就这么哄入了这几个月来都难以入寐的梦乡,闭上了那疲倦眼眸。
月下的影清辉,是她轻拥着他为他轻轻拭去眼角泪水,为他整理褐色发丝的剪影一起一落,那动作是如此温柔
如此心疼,如此小心翼翼。
“榆木脑袋,这几千年里你一点都没有变过,藏在心里的东西太多,明明你又比谁看得都远都深,但你就是块木头……”
归终挽起了鬓间柔顺青丝,笑得如娇花照水般动人,眼波底里尽是钟离那疲倦眉目,如此温柔。
她低垂下脸颊,轻轻在钟离的唇间只是一吻,便将他扶到床上,为他轻轻盖上被子。
“所以啊,至少偶尔也让我为你分摊一些压力吧,我可是你的夫人啊,是最爱你的人啦。”
“斗儿的事情交给我吧,我会把那些错误归咎到我身上,他可以埋怨我,恨我……但偏不可以是你,在他眼里你便是璃月……是第二个家。”
话语底尽是深情,也有几分无奈感慨。
她望着月上枝头,直至云卷雨舒过后星斗眠醉,不经意间便睡到在他身旁。
如琉璃百合倚着悠久磐岩,彼此缱绻依偎。
……
……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
那胡家大院门扉便被轻轻叩响,精神气十足的声音从门扉外传响。
“阿斗,阿桃,我们来寻你们玩啦!!”
行秋轻喊着,只轻笑着听着那急匆匆的招呼声从那门扉后传来,心底满是期待。
“来了来了,是阿秋吗,今天怎的那么早来寻我们玩忽,是街坊们有什么事情要帮么?”
不一会儿,祸斗的声音从门扉后传来,门栓被拉开的声音一起一落,同样显得迫不及待。
静待片刻,终于那门扉被缓缓打开,众人却又在看到祸斗那一头短发时微不可查地愣住。
重云的眼底没由来出现几抹忧虑,他是最初问过祸斗那头长发所代表的意义的。
如今既然剃短了,恐怕事情就是绝对没有眼前看来这般轻松,而是有着更深沉的理由罢。
“早啊阿斗,阿桃还没起来么,我们今天可是有个惊喜打算来和你们分享哦,期待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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