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同时也别让他忘了我要的报酬,我来蒙德的目的也并不多……我不需要他刻意寻找与我有共同话题的人解开什么心结,我不是他那种滥好人。”
祸斗将信封放入雄鹰的足筒,放任对方翩然飞到半空。
他只是忽然意识到迪卢克虽说确实有让他介入劳伦斯家族的目的。
但对方却没有告诉他优菈已然自诩脱离劳伦斯家族,从她那边入手注定得不到什么结果,归根到底他也明白了这无非就是迪卢克下意识的恻隐。
“我没有帮他什么……土地也好他的感情也罢,那都只是有目的的交易。”
如来时一般,从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中迈步走进了空旷明朗的街巷上。
蓦然间有一只花猫从祸斗的脚旁跑过,他因此也被吸引了些许注意力。
下一秒转角时,他就忽然与一位像是追着方才那猫奔跑的白发少女撞了个满怀,那看似娇小的身躯中蕴藏着非常强大的力量,直直地就把祸斗扑倒在了地上。
这一瞬间白发少女纯真清澈的幽绿眼眸与祸斗那双还未褪去深邃冰冷的钴蓝色眼眸静静对视着,两者都因为小脑袋瓜不太聪明而呆滞了足足好几秒。
那压靠在一起的姿势显得暧昧,近得几乎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亦是在这一刻少女才回过神来般手忙脚乱又匆匆忙忙地想要站起身,嘴里碎碎念着对不起之类的话。
她那一身碎花洋裙恰到好处地与骑士甲胄两相结合在了一起,分明就是一针一线自己用手工缝制出来的艺术品,于发梢间落下的汗水衬着她那娇柔脸庞的羞涩与忧虑。
大抵在阳光中被清风吹起白发时,画面美得足以让人移不开眼睛。
一次羊与狼之间乱七八糟的邂逅,大抵是如此开始的。
第二百三十九章:祸斗先生一定是个温柔的人 悬赏44/80
晨曦酒庄,阳台凭栏处仍是阳光明媚。
迪卢克闭着眼眸假寐,静静背靠着围栏听着微风的律动。
继而似有所感的他又睁开双眼,把手背向着身侧微微抬起,让那从天上飞落的鹰隼降落在自己的手腕上,轻描淡写地解下其腿间信筒。
在还未打开时他大抵也已经知晓祸斗的来信内容究竟为何,那不过是想要和他撇清亦或者是说要划明两人彼此间的从属关系罢了。
简言之便是祸斗不希望与蒙德城内的任何人有着太深的交情,也不希望如今身为对方雇主的自己对他的处境做出太多干涉,无论好意与否。
而在昨夜迪卢克与祸斗静坐在楼顶上短短的几句交谈中,他便已经凭借自身于十数年来委身黑夜而练就的洞察力窥清了对方的面目、又或者说是身份。
——只是一个把自我流放的异乡人。
至少在祸斗彰显出自己的的确确有这份能从蒙德取走任何其想要获取之物的手腕与谋略,却又只是借此想要在他迪卢克手底委得一个安定时,他便是这么想的。
展开信纸,迪卢克把那简练清秀的信件内容仔细看遍之后便将攥碎燃去。
“我做的事情从来不会多余,让你刻意接近优菈·劳伦斯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再三确认你所说的‘平日与暗中两面都是你’这一句话的真伪而已。”
他轻抚着下巴喃喃自语,眼眸间并没有过多失望。
“碍于难以消除的偏见,优菈并未得到公正的对待……就单论处境而言她与你有过多同病相怜的地方,不同的是她并未有你这般过人的盘算。”
“在蒙德民众眼里,她始终是外人,甚至称得上是危险人物,而我不过想知道你在她面前是否会优先选择保护自己免受无妄之灾的做法。”
迪卢克停了半晌,似乎想起了方才信笺里对他的那声特别称呼。
“就论结果来看,滥好人是你而不是我……接下来无论劳伦斯家族发生了什么事,只要关系到优菈你便绝对不会视而不见,达成这个目的我已经放心。”
他远眺向蒙德城的方向,即便如今他并不是身在城内,但城内几乎每一处角落都暗藏着他的眼线,祸斗在街上为优菈出手拦下那些迫害这件事他已经得知。
“风花节比武的名次几乎是内定的,这一点你不可能不清楚,即便以你的能力可以毋庸置疑地斩获魁首,幕后引起可不单单仅有劳伦斯家族的觊觎。”
那声音无比笃定,仿佛这一刻的迪卢克并非仅只是一个坐拥财富万贯的贵族老爷,而是一位毋庸置疑的蒙德城夜晚里仅有独断的话事人。
“大概你也已经发现了,比如你现在遇到的诺艾尔,就是一个我十分反感的人特意设法派到你身旁去利用你的人而已,你不该展现出来那份良善与心软的。”
……
风带着悠远的鸣奏声,飘荡在蒙德广场上。
「被摆了一道啊,我确实很不擅长对付这样确实没有什么心机的女孩子……这也是你派来接触我的人么,我那声喜欢女孩少女的话只是刻意找打的借口而已」
祸斗静静地坐在广场边缘的公共木长椅上,其中一只手攥着竹笛轻轻吹奏着,低垂着细长眼睫看着那盘旋落在他身前十分通人性的白鸽子,它们似在听曲。
过了片刻后一曲终了,那鸽子也飞向了远方渐远在他那双钴蓝色的眼眸底,继而他也只是无奈地望着那坐在自己身旁安静温柔的少女,终于还是开口。
“也就是说,诺艾尔小姐你真的打算一直照顾到我手上的伤好了为止?实际上这种伤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碍的,你没有必要太过在意。”
他又用柔和眸光看着那被少女撞到的手上缠绕着石膏绷带。
那绷带上还懒洋洋地趴着一只粘人无比的小花猫抬起了小脑袋瓜不停地蹭着他的小肉脸,十分亲昵地**叫着似乎特别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而那被称为诺艾尔的少女像是听着笛声入了迷,这才回过了神来。
在她看到祸斗那张无疑过分水灵的脸庞又回想起自己在方才与对方凑得十分靠近时,脸颊上也不禁流露出几分淡淡的红意。
而闻言诺艾尔也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一边十分温柔地把那只小花猫抱到了自己的怀里揉着它的脑袋瓜,一边认真无比地向着祸斗出声回应。
“叫我诺艾尔就好,祸斗先生……毕竟你手上的伤是因为我才导致的,所以我不能就这么视而不见,至少也要照看到你彻底康复才能够放心。”
诺艾尔揉了揉那小花猫身上软乎乎的毛发,却又发现它似乎一直都在向祸斗那边挣扎着像是想要去嗅他的味道,不依不饶十分执着。
“罗杰它好像很喜欢你呢,我明明是花了好长时间才获取到它的信任……它很喜欢跑到屋顶上去玩,玛格丽特小姐常常担心它会不会下不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它忽然就不想要跟我走了,我找了它好久才终于发现了它的踪影,结果追了一段路之后就撞到了祸斗先生你……真的好对不起。”
她将那微微挣扎的小猫递到了祸斗的怀里,又毕恭毕敬地鞠躬行了一礼,抬起头时笑得十分温柔好看,清澈幽绿色的眼眸中仅有歉意。
祸斗轻轻接过那小花猫罗杰揉了揉,却发现这只小猫在嗅到自己身上的味道时总有一种醉醺醺的模样,就仿佛自己身上有什么魔力一般。
“那诺艾尔也称呼我为祸斗吧,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穿着这般像是女仆的服饰呢,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还以为我碰上了谁家贵族老爷雇的女佣。”
他眉头微挑着寻思半晌,大抵将其归咎成了自然元素对于自己的亲和程度实在过高,就连糯米团子乃至晶蝶、岩龙蜥都会不自禁靠近自己表现亲昵的情况来看。
大抵自己某种意义上也算得上有吸猫的体质了,当然这也并非坏事。
“你口中那位玛格丽特小姐不介意你主张留在我身旁照顾我的事情么,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为诺艾尔你添太多麻烦,那样会打扰到属于你的时间。”
祸斗笑眯着眼向着诺艾尔如此开口,声音也不自禁轻柔了许多。
对方眼底的单纯澄澈是绝对伪装不出来的,而对于眼前这般无疑只是一心为自己考虑的人,他也不会有太多提防乃至算计。
对方给他的感觉与被他一直当做邻家妹妹看待香菱十分接近,兴许性格上并没有太多重合的地方,但那份源自心底的纯粹真的十分相似。
而这一刻他的目的也完全改变了,对方若是确实是被人利用着骗到他身旁只为限制他行动的存在的话,那么那位幕后使者断然不会是迪卢克。
因为这目的流露得过分明显,又料定了他不会以让诺艾尔失望的方式推脱。
“这只脚罗杰的小猫也是那位玛格丽特小姐嘱托你照顾的么?”
闻言,诺艾尔她先是微微一愣继而又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
“不是的,祸斗先……玛格丽特小姐是猫尾酒馆的老板,我身上这一身服饰其实是自己缝制出来的,我的身份是骑士团女仆。”
她有些羞怯地攥着自己的裙摆,声音也十分软糯好听。
“工作内容就是帮助蒙德城的居民们完成那些日常生活里需要帮一手的简单小事,虽然仅仅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我也会努力完成我的工作的。”
“我的愿望就是成为一名正式的西风骑士,为骑士团和蒙德城的大家服务!!”
在说出最后一句话时,诺艾尔的神色显得十分坚定。
但这样的说法却只让身前的少年不自觉轻挑起了眉头。
祸斗静静感受着诺艾尔身上那可以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元素力,加之对方刚刚与他碰撞的那一刻分明展现出来的那种与生俱来的恐怖力道而心生疑虑。
“比如找猫这样的事情你似乎也不是第一次做了,那么诺艾尔你经常把自己的时间和精力花在成全他人身上对么?”
他似乎明白为什么对方为什么无法成为所谓的正式骑士了,这其中无非更多是出于保护她的目的、却又要呵护她的良善而最终选择的无限期搁置罢了。
这既视感确实很深刻也与他无比相似,如果说自己是已经失控的人偶或说工具,那么对方似乎与他一样亦或者在观念上要比他更类似工具而非完整的人。
“那诺艾尔,你可以把你的神之眼交给我看看么?”
祸斗微微笑着,微眯起眼睛看着诺艾尔先是点了点头。
继而她就把身上的神之眼取下来交到他手里,整个过程似乎并没有太多的犹豫。
“……那手甲、以及上边的花饰也可以单独取下来给我看看么?”
闻言,诺艾尔微微犹豫了半晌,似乎也很清楚自己手甲上那缀上去的花卉在摘落下来之后是无疑会造成损坏的,但她仍是把手轻轻放上去准备掰落。
却在这一刻,她的手已经被祸斗轻轻攥住而止住了接下来的举动。
“祸斗先生……?”
她惊诧地抬望起头,有些脸红着把手地尝试把手收回去,却又不知为何仅仅只是尝试而已,似乎还想要知道他下一步会做出怎样的事情。
但这一刻祸斗分明还在微笑,眼眸底却也没有了任何笑意。
“那如果我不把这个神之眼还给诺艾尔,而是希望你将它作为导致我受伤的赔偿物送我,诺艾尔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祸斗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但是还是决定最后拨开这层雾纱。
听了这话诺艾尔分明就不敢置信地睁大起了眼眸,清澈幽绿的眼眸里已经隐隐闪出了委屈的泪水,这一次终于迟疑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出现答应的表现。
只是那分明不舍却没有直接拒绝的态度,已经说明了太多东西。
「好想毁了她……好想毁了她……好想毁了她……」
祸斗那脖颈上被遮盖住的咬痕微微泛红着,仿佛他看见了过往的仇恨与最痛恨的自己那般,有个挥之不去的声音在脑海里不断回荡。
“若是你再不回应,那么这颗神之眼我就当你默认送我了。”
这一刻祸斗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如同毫无感情的恶魔一般静静看着眼前白发少女颤抖的肩膀与哀求的眼神,那开口回应的声音也让他感到失望。
“那个……祸斗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能把那颗神之眼给你,我把我的摩拉都存了起来……若是可以的话我能用那些作为补偿吗?”
诺艾尔十分委屈地抿着唇,露出的笑容不知为何还是是显得温柔。
那双清澈幽绿的眼眸底已经噙着泪水,那些哀求中唯独没有应有的恼怒。
大抵任何人在看到这样的笑容时都会生起怜惜的念头,而不再选择那些会伤害到眼前少女单纯善良心思的做法,但很显然这只是个触之即碎的童话。
这一刻,祸斗先是微微睁大眼眸,继而又露出了十分恶劣的笑容。
“我可以不要这颗神之眼也不要诺艾尔你的摩拉,但我会提出一个要求。”
他竖起手指,那目光深邃得真的像是被唤起心底恶魔的狼。
“从今往后你都不可以答应蒙德城里任何人的要求,这样你可以接受么?”
两人凑得十分近,因而这段对话似乎也没引起广场上任何人的注意。
一滴晶莹的泪水终于落在了木质长椅上。
诺艾尔无声哭泣着,只是用那像是在哭诉般的眼睛与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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