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但那份终于是瞒不住的雷暴,与那迎着风雪与惊雷孤独地升上天穹的高塔。
像极了谁人在温柔乡里孤立无援,最后藏匿不住崩溃的精神一意孤行犯下大错的模样。
魈知道自己一直在逃避,避着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小师弟已经病入膏肓的事实。
至少他总觉得,自己曾几何时误入了源自稻妻而来的圈套。
是在那时起,自己那懵懂的小师弟脖颈上就已经绕上了让他日复日窒息的仇怨。
如果,假若真的有如果。
他能枕着风听着竹笛响,陪着那笑起来和蜜一般甜的小师弟,护他一世天真无邪多好。
……
蒙德城内,广播声幡然停落。
琴目光灼灼地眺望着渐渐放亮的天空,金色的发丝被清风吹起。
她放下手里的元素传声器,循着脚步声望向了那同样赶到了此处的丽莎。
“丽莎,我需要知道现在……我还能做到什么?”
“先是毫无征兆的雪崩、雪山上接连的地脉异常……直至眼下忽然席卷了整个蒙德的风暴,我不能视而不见。”
在这一刻,琴也已然无声地攥住了拳头。
那灼灼的目光里有着自责,但同样坚定不移的唯有信念。
“我知道骑士团现在抽不开人手去探索雪山,这场灾难单靠蒙德城是无法做到化险为夷的。”
琴也知道她的力量终究还称不上牢靠,尤其是在这个月里自风花大比到如今的雪山大灾。
“但是至少告诉我,你们究竟在瞒着我为蒙德城付出了些什么么?”
几乎都无不让她捉襟见肘的稚嫩彰显得分外明显,因而她也更信任身旁的同伴。
无论如何,她也唯独信任自己的目光。
却在这一刻似有所感般,位于蒙德城最高处的她将那渐蓝色的眼眸望向了蒙德城外的前线位置。
也就是这简单的一眼,让琴的心绪径直陷入了慌忙。
前线远方,迪卢克将那把狼末巨剑背负在了背上。
他那一袭戎装的挺拔身影轻轻一跃,翻身径直便坐上了那既如虚幻又似实体的巨大狼影。
而那巨狼的身影琴是识得的,那是被称为北风之狼的奔狼领守护神——安德留斯。
“琴……迪卢克与阿贝多这些天一直在计算着地脉流动的方位,我们并非是什么都没有付出。”
闻言,丽莎缓缓脱下了自己的魔女帽。
“只要能做到把蒙德的地形随地脉更易,安德留斯便能从奔狼领中走出,在蒙德的境内随意行动。”
“我配置的那些魔药兴许未必能在眼下为骑士团的人提供太多帮助,但对于魔物而言……元素药剂同样也可以是疗伤的药物,这阵子我也让雷泽将那些药物送到奔狼领。”
话音落下时,琴同样看见了那远方聚集在安德留斯身旁的一众狼群。
“蒙德的警戒人手不足,迪卢克亲身前往奔狼领赢得了安德留斯的信任,有狼群看护着前线、璃月援军守着蒙德城周遭,所有人的行动力也就可以解开,某种意义上我们并非无力奔赴雪山。”
说到这里,丽莎也只是用欣慰的眼光看着眼前惊愕无比的琴。
唯有她清楚,在这些时日里蒙德城内承受压力最大的人究竟是谁。
这个位置也许对琴而言还显得沉重,但她终有一日会让一切与她如手足易举。
“我当然知道~你在担心我们是否只能坐以待毙,但其实有个人比你更加反感这一点。”
听了这话,琴也只是沉默着攥紧了自己脖颈上那串意义特殊的项链。
她看向了那前线远方,在那一刻她分明也察觉得到迪卢克远远地与她对视了一眼。
只是那目光少有地没有交汇太久,如同怕她埋怨。
“……如果是前辈的话,我就放心了。”
琴那像是松了口气的话语里,却蕴藏着分明难以言表的信心。
这让丽莎也只得慵懒地暗暗叹了口气,不去追究对方那一瞬间眼底分明几度变化的情绪。
只是她觉得,对方能不是责怪而是犹豫过后选择了信任,真的出乎了她的意料。
这样的两个人,偏得又别扭又合拍不是么?
“阿贝多说过,他感知到了祸斗的气息……”
前线,迪卢克似乎也已经整装完毕。
他回眸看着那一旁力竭坐着歇息的阿贝多,面面相觑时各自也再未多说什么无关之事。
“如果要去的话,把这个带上……如今我已经无法再催动它,但它可以为你指明道路让你寻到祸斗。”
阿贝多将手中的岩神之心抛到了迪卢克手里,低头苦涩地看着腰间黯淡不已的那颗神之眼。
假用岩神的权柄于他而言只是意外之举,他所拥有的那名为创生之法的元素战技十分特殊,但也非无所不能。
如同风花大比赛场的范围可以被他翻覆于手底,眼下他不过是借用岩神之心的增幅短暂控制了整个蒙德的地形。
如若说获斗不知为何做到了将雪山化作自己的尘歌壶随意把玩。
那么他便是在极其短暂的一瞬间,将蒙德的全境控制着简单挪移了一遭。
而这个过程中为了确保毫无差池,他必须要对整个蒙德的每一处花草角落都铭记于心。
“……如你所见,蒙德城的反击现在还不算晚。”
阿贝多的话语,让迪卢克沉默了片刻。
“关于那座不断延伸的塔,你知道多少?”
迪卢克最终还是问出了眼下他最为在意的问题,即便他知道对方可能仅仅只能猜到几分。
“我曾听闻雪山上错落着的方碑记载着雪山古国的故事,如果是你,即便是已经彻底风化的石碑也能读透。”
“那个国家愚昧于追逐繁荣,引来神罚、那名公主等着外乡人直至身死。”
他看着对方,静待着对方将他口中的故事接下去。
继而阿贝多沉思了片刻,最终闭上了眼睛像是在循着方才更易地脉的感觉回想着什么。
“……故事终究只是故事,迪卢克。”
“曾经那荣光的王国,国王为了彰显他的荣光伫立起高塔,试图让后人窥见那高塔时便回想起所谓的荣光……这便是他所念想的荣光永存,愚行招致的惩罚便是连连的大寒。”
“愚昧的国王为了所谓的虚荣否定了赎罪,在国人面前谎称是自己唯一的女儿爱上了卑劣的外乡人才终究引来神罚,那可怜的公主被囚在了最寒冷的高塔上。”
“神罚终至,最终的幸存者却可笑地仅剩下那高塔之上奄奄一息的公主,她目睹了自己的国家化作冰雕,而自己的爱人被驱逐进了风雪中,最终心如死灰的她在高塔上不眠不休地把故事写下。”
说到这里,阿贝多又用复杂万分的目光望向了高塔。
“其他的……就趁着雪山的温度还未恢复成彻骨冰冷,凯旋归来之后再说吧。”
……
“只是那名公主不知道的事情是,她的爱人目睹了她的尸骸,他带着非人的意志流落到了蒙德,因神罚的不死诅咒活了数百年,建立了自己的王国……寻遍了所有的方法去寻求让那名公主复活。”
温迪拨动着手底的竖琴,向着身旁的空与派蒙几人讲着从风中吹来的故事。
“最终成为了国王的他,疯狂地认为是至高无上的天神夺走了他的爱人,而他唯有做到如同那雪山王国曾所做到的事情一样,建立自己的高塔引来神罚……才终究可以把故事延续。”
“那第二座高塔日复日延伸向天空,野心与贪婪的味道终究是惊动了天上的神明。”
“却未曾想,他所为了击溃神明的武器却为身旁人所用,成了将他砍下荒诞高塔的利刃。”
说到这里时,他那手指终究是停在了手中竖琴的琴弦上。
“而我唯独记着的故事,便是我与我的挚友在高塔下,将自由的歌声传到高天之上的光景。”
“无论是怎样的歌谣,无论是怎样的故事……也许有着好的开头未必就能有好的结果,但是千篇一律的故事终究是多见,即便再次重来……我也会选择逆风抬头的那一曲。”
温迪抬头望向了那一座高塔,翡翠般绿色的眼眸里狂风涌动。
“哇……没想到卖唱的,来头居然这么大……却连喝酒的摩拉都没有。”
派蒙眨巴着小眼睛,趴在空的肩膀上用怀疑的眼神直盯着嘴角抽搐的温迪嘟囔。
一旁,空和锅巴同样也是附和着点了点头,只是盯着温迪。
“喂喂~这么说我可是会很伤心的,揭人不揭短嘛~再说还不是你们觉得闷了偏要我讲一个故事,和我的来头又有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吟游诗人而已啦。”
温迪扶着额头,白了一眼那陪着凑热闹的锅巴一眼。
别人以为他是在吹嘘,同样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后者难道还能不明白吗?
“再说了~我一直觉得你们两个人藏着的秘密可不比谁少,总得挑一两个能讲的说来听听不是么?”
他看向了空和派蒙,露出了温婉的笑容。
闻言,空倒是目光澄澈地坦然开口回应。
“我在寻找我的妹妹,她的失踪肯定也与那天上的神有关……如果是这样的话。”
他同样看向了那一座高塔,呢喃着的话语万分坚决。
“如果真的是哪个神明将我的妹妹夺走,我也要登上那一座高塔去将她寻回来。”
“那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了。”
一旁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派蒙,在听到空说他要去那座高塔上时瞬间也被吓得缩了起来。
但很快地,她就又爬起来用最鼓励的姿态揣起了小拳头。
“嗯~!派蒙也一定会帮空你找到妹妹的~!!”
是啊,只要能陪伴在对方身边,她大概从来都不会觉得太过害怕。
空闻言也只是宠溺地揉了揉派蒙的脑袋,笑着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如果真的遇到最危险的时候,他也一定会在那之前将派蒙送到绝对安全的地方。
即便他早已经习惯了永远有对方陪在自己的身旁。
“话说回来,那个可恶的毛绒大肥鸡怎么不见了?”
派蒙忽然发现了什么一般左右张望,最终却只在锅巴身旁的地方望见了一大堆绳索。
继而锅巴这才回过神,转过头傻不拉几地眨巴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空荡荡的身旁。
上一篇:全球高武:我的功法拉了个聊天群
下一篇:我能给御兽加载扮演模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