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他视线却又渐渐有些模糊了,半睁着泛红眼眶像哼歌一般问着。
是啊,毕竟自己输给对方了。
而且璃月的记忆真的太温暖,他的灵魂在渐渐毁灭的最后本能着也想去触碰。
……
国崩再度睁开双眸,目光停落在了腰间那染了鲜血的小布包上。
除却小竹笛与几颗晶莹剔透的日落果外,也只有那把熟悉得无以复加的尘世之锁了。
魈是真的想要瞒骗过所有人,想将他击败的同时把他藏进这把锁里带回璃月港……到最后也未曾放弃。
“但是……魈师兄,我并不是他,现在我在燃烧——不是么?”
否决了一切渴望的自语声,平复了他灵魂深处挣扎的本能。
顷刻间一道恐怖的龙吼打破了这如剪影般短暂又漫长的画面,席卷而起的风浪将那方才堪堪将魈的身影接稳的千岩军阵营硬生生掀得翻飞在尘埃里滚倒在地,却也只掀起了他那翩跹的紫发。
也让他终于是因耳畔的刺痛回过了神。
“动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你现在需要保存体力……赤团。”
国崩微微回望过冰冷的丹凤眼眸,向着身后那面朝着一众千岩军怒目圆睁的杜林命令。
只是他的声音分明相比于先前分明要更微弱了几分,却又更为坚决。
“毕竟现在的你和他的生命联系在一起,假若你受伤了……获斗也会被牵连波及。”
循声杜林也只是缓缓凑近了那狰狞庞大的龙首十分小心地蹭了蹭他的手,发出了只有他才能听得见的呜呜鸣声。
像是温顺的小兽一般显得亲昵,却也不可自控地显得悲伤。
它也感受到了眼前的少年正在一点点死去,体会到了对方正在忍受灵魂一点点被鲸吞蚕食的非人痛楚。
见状,国崩却也只是面无表情地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它头颅上坚硬的鳞片。
他不再把力气耗费在言语上,只是终于把那锐利如刀的眸光深深地望进了眼前在烟幕里缓缓退却的千岩军们。
他睁着眼睛,直勾勾的像是团紫色的火。
直视着所有人惊疑失望、而又恐惧不忍的复杂眼眸。
——毫不相让。
在这一刻,千岩军们喉咙干哑地在那在烟尘里咳嗽着渐渐站起身。
他们苦涩地看着被前方的队友们小心护送着奔赴后营的魈,又抬头透过遮天尘埃望见了那格外刺眼的降灾长刀上缭绕的危险雷霆,以及那个少年陌生无情的冰冷双眸。
随杜林那震颤四野的脚步渐进,他们终于也只能怀揣着最浓烈的不甘节节败退着让开了身形。
事实上即便是方才国崩与魈的那场战斗没有出现,千岩军们也终究是无法拦下杜林行进的步伐。
只是不知为何在这一刻所有人却都明白过来,唯独这一场战斗是不能缺少也不能避开的。
至少现在所有攥紧了拳头沉默不语的千岩军们,也都终于明白过来他们一直要找的奥赛尔究竟藏在了哪儿。
“……怎敢的啊……他可是为了璃月港拼掉了命,好不容易才回来看一眼啊……”
一成几乎是哭喊着那般牙都要咬碎的悲愤,不时回头只是看着那走回了龙背上的少年身影。
“那个混蛋奥赛尔它怎么敢!!怎么敢的啊!!!小获斗他可是我们璃月的护法夜叉啊!!我就知道他怎么可能向着我们说出这样的话!!!天杀的畜生!!那畜生居然敢这样玷污控制我们的小获斗!!”
闻言那身旁一边为魈包扎伤口一边随着队伍败退奔逃的一众千岩军士兵们心底也都积压着寻不出地方宣泄的愤懑……那事实绝对与他们所思所想的不会出入太远。
因为如果真像对方说得那么恨,那为什么现在对方不在这时他们再无防备之力的时候一刀了结了他们。
又为什么那一刀落下后,国崩会一反常态地走上前搀扶住魈摇摇欲坠的身影。
在那时那孩子成了一边深紫一边血红的眼眸里的复杂,和红得连他们都看得真切的眼眶是不会骗人的。
他们千岩军也是璃月的士兵!!也是经过沙场看得懂什么眼神最为残酷。
对方手都在颤,在用这种悬殊的差距告诉他们阻拦毫无意义,只会徒增伤亡。
至少在这一刻伤害所有人,绝对不是他的本愿。
那只是在以最无可奈何的方式,让他们退兵而已。
营地后方,无数街坊邻居们像是死了一般沉默着怔怔抬起了头。
无论是终于交接补充上人手的蒙德居民、还是随军已久的璃月百姓们无疑都是识得那个少年身影的。
只是在这一刻有太多的话语难以开口,前者深觉胆颤惊疑、后者却又只像咽了血水般痛心。
“小斗子,是给那奥赛尔占了身……?”
卯师父提着手里的绷带一字一句地呢喃着,目不转睛地直瞪着方才一霎从国崩身后浮现的奥赛尔身影。
那怀揣怨恨与不详的气息分明像无故掀到这儿的海风一样刺鼻,熟悉而又令人心血发寒。
他的这句话语,几乎是前线所有千岩军们乃至在场所有璃月百姓们咬着牙从嘴缝里蹦出来的话。
任谁不瞎都望见了那奥赛尔巨大骇人的魂魄猛地钻入了国崩那单薄身影的全过程。
在他们看来,无疑是魈出手的那几招硬生生将奥赛尔从祸斗的身体里逼了出来。
至少在这一刻,所有悲伤与不解都终于有了走向一般化作了令他们两眼发红的仇恨。
亦是在这一刻,零零碎碎的几声遗迹守卫站起的齿轮声响显得分外刺耳。
循声,所有街坊邻居们都满眼惊愕地看着不知何时已经齐齐站起了身的数百只璃月守护者,或说是遗迹守卫。
不同于平日里那随他们的号令的时候,以往这些遗迹守卫们核心处亮起的光芒本已是被改造成一片柔和的蓝光。
但是在这一刻,像是毁灭性般灼目的耀眼红色却不约而同地充斥了它们的独眼核心处。
“发先同胞……救援只拎进行中……”
猛然间这数百只遗迹守卫们就像是受到什么最高权限的指令一般,越过了所有惊呼不已的璃月百姓。
就这么形同冲锋一般义无反顾地向着那巨龙杜林的身影,乃至那已然望下眸光的少年走去。
这一刻,那所有遗迹守卫们扫描读取到的同胞、乃至伤害了同胞的敌手却已然是同一人。
炙热的毁灭性光芒凝聚在了这些遗迹守卫的独眼,就这么遥遥对准了那回到了龙背上的少年。
“消灭只拎——启动——!!!”
蓦地轰然炸响的数百道炽热激光,就这么在无数璃月居民们惊骇的呼喊声中聚焦着如同审判的炮火一般轰向了国崩并无躲避的身影,吞没了他的身形。
……
龙脊雪山上,顺着山路紧随杜林身影的众人停下脚步。
最前方的归终蓦地愣住,那双满是不敢置信的眼眸透过风雪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炮火的轰鸣。
她紧锁黛眉地随即加快了步伐,却又是因为身体的愈发虚弱而不得不悄然停下身影。
“归终姐姐……要不你还是回到尘歌壶里休息吧,莫娜认得下山的路~我们两人不会遇到困难的~!!”
香菱伸手搀扶住了归终,忧虑不已地看着对方愈发苍白的脸颊。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香菱总觉得随着那一座高塔愈发深入天穹、归终的状态就变得越来越差。
一旁的莫娜亦是停下脚步,欲言又止地只是用担心又焦虑的目光静静看着归终。
闻言,归终却是在这一瞬间不知为何回想起了祸斗曾用以将她的灵魂救下的那条黑色吊坠。
有意无意中,她忽然觉得那条吊坠好像曾在那位天理执政者的身上停留过。
她忽然有了一个疑问……自己所留下的执念,真的与灵魂是同一种事物么?
她是不是……早就死在了数千年前,只是因某些错误留了下来、所以才会如此记忆模糊的呢?
在这一刻,归终的拳头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蜷了起来。
“没事没事~阿菱和莫娜你们不用担心我,在山脚的位置有我预先留下的机关造物……只要再走一段距离,我就能带着你们两个瞬移下山,不必要那么急促。”
归终拍了拍胸脯,神气万分地露出了十分好看的笑容。
继而偶有的不经意一瞥,她歪了歪脑袋后眨巴着眼睛,分明有些发愣地瞅着不远处山坡下那一团扒拉着几个大汉到一处篝火营地处的毛茸茸不明鸟类,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那到底是个啥。
在璃月待那么久了她也没见过脖子那么短的仙鹤啊,而且那羽毛是不是过分茂盛了一点?
至少理水和留云二人身上的羽毛全堆起来,都可能没人家薅下来一半多出多少吧……
另一边,气喘吁吁的布利啾同样累得一屁股坐在了篝火旁歇息。
布利啾气鼓鼓地揣起手底的法杖向着身旁还在打呼噜的鲍里斯三人脑壳狠狠地哐哐敲出了打铁声,最终确定这三人的的确确脑壳特别铁之后,才又将无奈万分的目光望向了帐营里躺得横七竖八的愚人众队伍。
不管怎么说,它也确实不能放着这帮人埋在雪地里不管。
不说那些身子铁打一般的壮汉,占少数的几个萤术士镜仕女小队的成员是肯定经不起冻的。
“真是气死本大爷了,碰上这仨脑子不灵光的真就是到了八辈子大霉……”
“这破山旮旯的地脉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一会儿能量变多一会儿又变少……要是小祸斗真的是这一处地脉的异状本体之一的话,单靠着本大爷肯定是见不着他了……得想个办法破除掉才行,比如毁了那颗杜林心脏什么的。”
闻言,缓缓走来坐到它身旁的鲁斯坦沉默不语,只是点头。
布利啾无奈叹了口气,面具下的小眼睛无措地望向了山顶的方向。
在那一瞬间,它面具下的眉头一皱继而浑身的羽毛都猛地炸开。
吓得它好悬没揣起脚丫子就蓦地开溜,因为在那个瞬间,它瞅巴见了一双闪闪发光得像是要把它薅秃的大眼睛。
——不对!!是两双!!!
怕是拔毛都不够,那第二位看着就脑子不好使的小女娃子的眼睛装都不装,明摆着就是要烧水把它下锅的主!!
这倒霉催的龙脊雪山!!以后它布利啾宁可去当牛马都死也不会再踏进一步。
……
不过那第一位大姑娘的灵魂是不是有些不太稳固的样子?
……
……
……
蒙德城外,覆盖了整个杜林上半身躯的硝烟渐渐散开。
“轰——!!”
随一声轰鸣,杜林怒不可遏的利爪深深嵌入了蒙德的原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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