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千万不要靠近另一头那分明一动不动的身影,否则一定会死。
第三百五十九章:“命运的宠儿”
愚人众营地内,布利啾揣着法杖当教鞭不耐地啪嗒敲打着帐篷帘。
那帐篷帘子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一大堆分明足以让香菱原地宕机几百年的专业术语,详细得令人发指。
“看懂了嘛?!你那个倒霉催的姐姐现在就是处于这种魂体不兼容的状态。”
“先前我家笨崽子也扒拉着我的羽毛说是身边有人也碰上了这种情况,当时要不是那帮黄不拉几的千岩军丧心病狂得连归离原都不放过巡逻,没准我就能顺手帮他解决这种类似的问题了。”
布利啾叉着腰,哼唧哼唧地鼓了股毛茸茸软绵绵的胸脯。
“简单来说就像是你拿丘丘人去砸林猪一样,要是抛得远了那丘丘人也会感觉他人在前面飞魂在后边追~你家那个姐姐我一看就知道一定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妖怪,魂飘了那么久寻着自己转世的身体哪有那么容易兼容。”
“要是灵魂完整那还好,灵魂不完整的话就相当于那丘丘人在天上飞的时候就已经是半条命了~砸到林猪上的时候先不提林猪受不受得了,那丘丘人可能当场就被他大爷我帅得翘辫子了。”
“当然那也是本大爷在的情况,真要给我碰上了想要解决这问题无非就是在半空把它捞住嘛……但是你家老姐姐现在就相当于已经砸林猪上了,原本就和丘丘人一样的脑子本就不灵光……”
它自顾自嘟囔着,一套一套地搬出那些个自认为史莱姆都能懂的简单比喻念叨个不停。
一旁香菱可怜巴巴地坐在地上,眼睛里转悠着小圈圈陷入了某种听天书一般的自闭状态。
她那委屈极了的表情被一旁的鲁斯坦看在眼底,但后者也真的只能干愣着嘴角抽搐。
别说是这看样子才十三四岁大的小女娃子了,他现在听得也像是被椰羊啃了脑瓜的达达鸭一样呆。
“所以就像砸了林猪之后的丘丘人需要时间去缓过气一样,你家老姐姐那被损耗严重的灵魂也会本能地去寻找新的记忆来填补脑海的空缺,但是记录这些个信息本身也是要损耗灵魂的力量的。”
“所有的喜怒哀乐,现在对于那位来说都是沉重的负担……保守点的治疗方式理应当是让她沉眠上三年五载去一点点滋养灵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满世界乱溜达~最好也不要战斗也不要受到什么重大打击。”
“不然后果很严重的,轻则她会灵魂永久受损变得记不住往后的所有记忆,重的话她就可能会魂飞魄散。”
布利啾像是有些生气一般瞅巴着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的香菱,声音却也变得和缓了些。
“不过也不全怪她,这些个东西可是本大爷找了不知道多少个遗迹的知识然后自己琢磨出来的,这个世界上知道这档事的人绝对不会超过大雪山古董猪王的数量就是啦……”
它那面具下的小眼睛同样也是望到了一旁的鲁斯坦身上,似乎也是在向后者解释着为何他的存在会愈发变得薄弱的根本原因,单单是奢侈的存在与一路上的经历,对于后者而言就已经是一种无法补充的可悲损耗。
而鲁斯坦也只是有些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身上锈蚀的衣甲,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能够理解为何布利啾不将这件事提前告知与他,因为那于事无补。
并且即便是他知道了这些,接下来他会做的事情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如今鲁斯坦也早已接受了自己已然不在人世的事实,谈不上对这个结果有多显得失落惆怅。
即便是再看一眼蒙德这样奢侈的念想,有些时候也已经不再重要。
再没有人会盼着他归家,他是知道的。
扑通一声,香菱神色焦虑地一头扎进了布利啾那蓬松柔软的羽毛里抬起那愁眉。
她紧紧攥着后者身上蓬松的羽毛,像是生怕对方跑掉又像是对方不答应就不撒手一般开口哀求。
“……那布利啾~!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救归终姐姐,你刚刚不是也说了只要你在场的话是可以很轻松地解决掉这种问题的吗?你帮我的话……我,我就把好吃的食材都让给你吃~!”
香菱泪眼汪汪地显得十分不舍,似乎让她让出好吃食材这档事本身就已经是对她十分残酷的事情那般。
她虽然听不太懂布利啾那前边的一番专业不明鸟类术语,但是她也终究是听得懂那所谓的后果到底已经严重到了什么地步,她真的不希望看见自家活泼爱笑的归终姐姐变得记不住美好、更不希望后者消失。
很显然,再不答应的话她真的就已经要哭出来了。
布利啾眯起眼睛有些头冒汗地瞅巴着眼前一点儿也不怕自己的香菱,终于还是长长叹了口气。
它觉得自己应该在魔物里边长得算是比较有威严的才对啊,那些个大丘丘王被它气呼呼训斥的时候一个个都是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就生怕被它敲脑袋,它怎么说也算是一方超级恶霸。
但偏偏三天两头碰到的这些个奇形怪状的人多半都是脑子不大灵光的同时还特别能吃能打的狠主,真动起手来它都不太确定自己的小短腿到底连飞带扑腾地能不能成功跑掉。
但要是用自己聪明绝顶的脑袋瓜去忽悠嘛……有时候又总有些负罪感。
“但是负罪感这种东西……本大爷好像本身就不该有嘛……”
布利啾小声嘟囔着,最终还是败给了眼前已经垂泪欲滴的小香菱。
在对方惊喜的目光中,它拍了拍胸脯表现得十分神气又自信。
“那可不~!也算是你小丫头运气好找对魔物了~大爷我可是深渊法师团里最顶尖的那个天才,可以改变这局面的方式除了刚刚说的沉睡之外本大爷还知道有两种~不过不能白告诉你……我也需要情报交换~!!”
布利啾哼唧哼唧地别开了脸,面具下的小眼睛悄然地不时看着香菱的脸色。
「才不是为了这脑子不灵光的小丫头不这么惨兮兮地继续缠着我才这样说的~!本大爷是真的需要消息嗯!!」
「交换情报的话就不算是欺负她脑子不好使了,就是这样嗯嗯!!」
它浑身羽毛膨胀地鼓起,显得十分嚣张。
“你们三个肯定知道现在雪山上是发生了什么情况,具体和本大爷讲一讲就行~!”
闻言,香菱这才呼地如释重负地轻轻叹了口气。
不是要她交出尘歌壶里携带着的所有新鲜食材真的是太好了,而且对方问的也不算什么重要机密。
“那布利啾你可不能反悔哦~!不过现在为什么雪山上会起雾和出现那么多怪狼我也不知道……先前那座塔和杜林出现的原因归终姐姐和莫娜都有和我说清楚,我也只知道这些了……”
她巴望着布利啾,紧张得生怕后者对此有什么意见。
听了这话,布利啾也只是不动声色实则内心惊喜地点了点脑袋瓜。
黑雾和兽境猎犬它知道,这些个玩意不就是它们那公主大人不知道上哪块山旮旯里骗来的自家狗嘛~虽然它也不清楚现在自家公主到底在对雪山打什么主意,但是很显然是下一步计划进行的状况。
更多的东西它完全可以找机会问问自家人,准是有什么知道什么。
“本大爷才不像你们人类一样动不动反悔,你把知道的说给我听~我就把那两种方法全告诉你。”
布利啾回应着,啪嗒一声坐在地上表示自己不会忽然跑路。
见状香菱这才缓缓松开手,也是乖巧地坐下戳着腮帮细细思索。
“唔……我想想,莫娜和我说过龙脊雪山上虽然藏着杜林留下的地脉能量,但那原本其实是很平静稳定的~只是不知道后来是谁用法术和奥赛尔的残魂把它还未彻底消散的去的那一点执念给唤醒了过来。”
“那时候的斗哥哥是和她一起进入雪山的,只是莫娜也不清楚为什么那时候斗哥哥只是让她占卜了一下某个重要的存在就忽然引起了命运的反噬,那才苏醒不久的杜林意识本能地感受到了这份危险。”
“这让杜林的意识受到了刺激,让它回忆起了当年被征伐的经历……情急之下它就想要把斗哥哥和莫娜姐姐转移到雪山外边,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和斗哥哥变得十分亲近……”
香菱结合着归终与莫娜的推断,详细地将事情讲给了小爪子愈发攥紧的布利啾。
一旁的鲁斯坦也只是安静地听着,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自己稀疏的胡渣。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斗哥哥他忽然变成了两个,其中一个斗哥哥从杜林的口中知道了一些可以改变自己命运的方法,接纳了它的力量成功简单控制住了雪山的地脉……止住了本该到来的雪崩后独自去到了山顶。”
她似乎也有些无法理解,但还是把那时候莫娜告诉她的事情全都复述了。
“这些是莫娜后边告诉我的,她说她前边一直和留在原地的斗哥哥相处着……说那时候的斗哥哥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就好像人格里的所有善良和力量都在被一点点地被山顶上的斗哥哥取走。”
“在这个过程中山顶上的斗哥哥在一点点变得强大,最终他终于可以做到把莫娜传送到身边,并告诉她只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他不再受到命运的惩罚。”
“那就是他要把自己献给一位禁忌的存在,那样的话另一个留在原地的斗哥哥就能过上好日子……”
听到这里时,布利啾面具下的脸色真的已经变得十分难看。
“……小丫头,什么叫做把自己献给禁忌的存在,另一个就能过上好日子?!”
它的声音变得沙哑刺耳,打断了香菱有些难以言喻的表述。
闻言,香菱似乎也变得有些落寞。
“就是那个山顶上的斗哥哥觉得是因为他的存在,原本的亾斗哥哥才会变得那么软弱……所以他要把他带给了斗哥哥的那些软弱全部收回,然后……那个禁忌的存在就会把他和这份软弱一起除掉……”
她渐渐也有些泪眼朦胧,蜷缩起了膝腿回想起了那时自己得知这个真相后呜呜大哭的模样。
“而且山顶上的斗哥哥和莫娜说……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最终那个禁忌的存在就会亲自动手把两个斗哥哥都一起除掉……而且会把整座雪山还有蒙德的全部地区都变成冰川,后果会很严重。”
“那座高塔的最终目的地就是到达那个禁忌存在的身旁,但是那本该被取走所有力量的斗哥哥忽然反过来利用了地脉的能量……最终跑到了山顶上要和山顶上的斗哥哥拼命,他以为现在是在争夺活下去的资格。”
“但其实山顶上的斗哥哥根本就不是想要得到活下去的机会……他只是在希望对方好……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布利啾,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怎么把归终姐姐的病治好了吗?”
香菱似乎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原本是想要讲异状产生的原因,最终却带偏到了祸斗的身上。
也可能是朦朦胧的潜意识中,她也在怀揣着希望,希望眼前好像无所不知的布利啾也能给出解决的方案。
即便这样的可能性她知道会很低,但是她还是相信了自己的直觉。
“……解决你那姐姐的病的方法很简单,第一个就是找到能够温养灵魂的同时还能让她有余力承载喜怒哀乐的宝物,这样的宝物本大爷记得在璃月一个叫轻策庄里一个四周都是水的地方能够找到。”
“还有另一种方法就是想办法找回她残缺的灵魂,从根本上直接解决她所有根基不稳的毛病。”
布利啾心不在焉地把两种方法全都告诉了香菱,自己浑身的羽毛却已经耷拉了下来。
它的大脑此刻正在高速运转着,全方位思考着现在雪山上的事情到底与自己所得知的深渊计划有何关联。
最终它也只记起了在来到雪山之前,自己得到的命令分明是寻找到那可以成为所谓的“战争兵器”的昔日天空之王特瓦林,然后用那奥赛尔的残魂将对方控制住带回深渊的阵营。
但最终那抹杜林残魂的用武之地却变成了杜林的心脏,换言之就是战争兵器的任务目标换成了杜林。
现在布利啾又忽然得知,自家小祸斗不但在高塔之上……甚至还接纳了杜林的力量。
这样的后果它不敢细想,它无法接受自己千方百计想要保护的崽子最终却被自己阴差阳错地牵连受罪。
“小丫头,本大爷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就回答我。”
它缓缓拾起了身旁的法杖,尖锐的声音在这一刻带着难以压抑的愤怒。
“要是杜林现在忽然被再次征伐杀掉,你口中的那个斗哥哥会怎样?”
那面具下的眼睛却是悄然望向了一旁同样与它四目相对的鲁斯坦,以及对方腰间的那把锈蚀的西风剑。
此刻布利啾最先能够想到的,可以让奥赛尔的灵魂乃至后边所有的痛苦不再困扰祸斗的方式只有一种。
那便是直接将杜林所击杀,让这一处地脉异常失去支撑的根基。
至于蒙德接下来是否会化作冰川,只要相比较自己心心念想的小祸斗……现在的它就已经不在意了。
……
高塔之上,周遭的空气蔓延着由衷的压抑。
若陀睁大着血红双眸终于还是走到了获斗面前,头皮发麻地只是看着那还在一点点从对方身上每一处伤口向着外界翻涌溢出的浓郁黑雾,那些如有实质的黑雾就这么沿着高塔四周落入了云底。
在这一刻她也终于才发现,整座龙脊雪山几乎都已经被彻底笼盖在了这种极端恐怖的业障之中。
下一刻若陀忽然心底发悸地无声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地看着获斗缓缓向着她抬起了头。
那一双本该是钴蓝色的眼眸,在这一刻浸透的是比她眼底还要可怖的冰冷。
蓦地她此刻心底由着腾升的念想都是在劝她马上逃离,劝她不要与之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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