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也真亏钟离你隔着这么一层气息古怪的黑雾和距离都能认得出来~这也太夸张了吧~”
温迪无奈地耸了耸肩,也完全信得过钟离的判断。
眼下实力保存得最为完整、也时常照顾到他们的无疑就是眼前这位明明伤得比他还重的岩神。
他都不好意思去问为什么对方能够表现得那么平静,这龙脊雪山凶险的程度可能真的都不下于某些诸魔战场了。
“你要知道,现在高塔上待着的只能是另一个祸斗了~无论谁输谁赢都算不上是多好的消息吧。”
听了这话,钟离其实欲言又止地沉默了很久。
“……我能辨得出来,是因为我当真是梦寐以求着他们有天能够回到璃月。”
钟离的声音有些落寞,行进的步伐却没有半分犹豫。
“若是美梦能成真,该多好。”
他不知是呢喃自语还是在平淡叙述,但挺拔的背影真的有些沧桑疲惫。
温迪暗叹着向着空吐了吐小舌头,示意后者不要太过在意钟离那有些古板的性格。
不是谁都能和他一样提起当年都能够作出一副嬉皮笑脸的释然模样的,他能够理解。
空轻轻点了点头,澄澈的眸光同样微眯起望向了那座高塔的位置。
朦朦胧胧中他也有几分错觉,像是有着几分血脉相连的特殊感应一样感受到了自己妹妹荧的气息。
但比起某些令他不安的设想,他更倾向于认为自己不过是因疲惫而起了错觉。
“温迪,你能够感受到离我们最近的一处七天神像在什么位置么?”
他向着温迪认真地询问着,后者也只是微愣了片刻就闭上双眼细细感知着。
“很近,如果我们现在要去到那儿的话大概只需要五分钟左右的行程,空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温迪十分确定地回复着,期许着空可能为他们带来的惊喜。
在他看来仱眼前的少年身上有着无限的可能,甚至会是突破眼前这份困境的真正契机。
“我能与神像共鸣,短暂地得知各处地脉锚点和一部分区域的大致地形情况,结合你的那张地图……我就能够确定我们现在的方位,让我们更快地到达山顶的位置。”
空解释着,澄澈的眼眸里有着无比的自信。
“诶?居然有这么神奇的能力么?不过为什么是山顶,我们不继续跟着杜林前进了么?”
温迪有些惊讶地反问着,翠绿色的眼眸里出现了几分困惑。
闻言空也只是轻轻摇头,继而看着那同样向他投来目光的钟离开口解释。
“因为杜林的最终目的地就是龙脊雪山的山顶,它想要爬到最高的那一处位置。”
“这一路走来我们虽然因为黑雾的原因辨不明方向,但是我能够感觉到风吹来的位置没有太多变化……也就是说我们始终面朝着山风,在向着更高的位置不断行走。”
“以及温度虽然骤降得有些不太寻常,但若是在向着低处走……杜林身上的鳞片不会挂霜得如此之快,现在外界仍是处于黑夜,距离天亮大概只有不到三个时辰。”
听了这话,温迪和钟离的眉头都只是微不可查地紧皱。
因为在这同一瞬间,他们都想到了一件绝对令他们感到不安的事情。
杜林背上漂浮着的那本就直入云天的高塔,再加之以龙脊雪山最高处位置的海拔。
似乎就已然完全进入到了某片禁区,或说是某处不可挽回的险境。
那位至高无上的天理,从不会宽恕任何僭越者的罪行。
最终,温迪把那认真的目光望向了同样显得无比凝重的钟离,两人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那抹忌惮。
如果杜林想要做的事情,是带着另一个祸斗一起走向彻头彻尾的毁灭。
而他们又不能直接去伤害那与国崩生命紧紧相连的杜林,而是只能赶在它之前有所行动的话。
那现在他们要做的似乎也只有一件事。
“如此的话……空小友,斗儿便拜托你了。”
钟离缓缓地来到空的身旁,将怀里的国崩托付到了空的背上让后者轻轻背稳。
继而他便转头看着那已经在催动着风元素判断神像位置的温迪,静待着后者缓缓睁开散发着幽绿光芒的眼眸。
空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也感受到了一旁钟离身上气势的变化。
此刻温迪要负责集中精神引路、钟离便是要动用全力为他开路,所以他就要替后者保护好昏迷不醒的国崩。
“我知道了钟离,请放心交给我吧。”
他的话音落下时,温迪已然如狂风般破开了眼前的黑雾向着那远处全力奔赴。
一只只兽境猎犬狰狞着利爪露出了獠牙,就要向他扑过来。
下一刻一道金光掠过,如出摧枯拉朽般一扫而过的贯虹枪芒几近将眼前的这片区域硬生生打成了平常雪地,余韵甚至也一样让那耀眼无比的金光随他势不可挡的身影一齐崩碎了所有巨型猎犬的身影。
空深深吸了口气,小心背着背上的国崩乘着这缕风浪紧随着两人的身影如鬼魅般奔跑着。
虽然他并不清楚为何此刻两人为何会显得紧张了几分,但是不必再紧随着杜林那愈发缓慢的步伐被拖累于这片黑雾里总归是件好事,直觉告诉他,他终将会再度去到那座高塔之上。
这样的直觉大抵不会出错,他是这么认为的。
现在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最需要把握的也就只是时间。
……
深渊殿堂,白色城堡内的某处清幽浴池内。
水花轰鸣飞溅,那翻涌起涟漪的水池内气势可怖的小女孩两眼发红得几近要咬碎那口银牙。
一声声怒不可遏的低吼声又被她刻意压抑,似乎也不希望过大的动静会影响到谁人来之不易的休憩。
“该死的……那个卑劣的家伙!!竟胆敢如此羞辱我……”
若陀俏脸阴冷地磨着牙,水灵却又满是仇恨的血红色眸子只是定定地看着自己那倒映在水面上的身影,此刻她那白皙体肤上原本狰狞可怖的业障痕迹也已经被荧彻底剔除。
但即便如此,她仍是觉得那些受过伤的位置在此刻都还在火辣辣地作痛。
她攥起了还有些发颤的拳头,满脑子都是获斗视她若猎物那般冰冷无比的眸光。
就像是给她留下了难以释怀的阴影一般,那一刀刀简直像是凌迟一般令她无力至极的追猎。
甚至自己在最后想要不顾一切地反扑时,对方那背对着自己的身影都显得压迫到她心底发寒。
就仿佛只要她真的敢这么做,下一秒她化作撼山巨龙的庞大身躯就会真的被切割成无数碎块跌落高塔。
蓦地一阵发颤,回过神的若陀这才猛然惊觉自己又一次变得冷汗浃背。
若陀终于还是微微喘息着静坐在这疗养池里,圆睁着眼睛沉默不语地汲取着元素力修复自身。
她那那血红色的眸子一点点地变回原本的琥珀色,只是平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落寞。
“……如果这样的人要是继续伤害荧姐姐,我绝对不会就此姑息。”
一滴滴水滴从若陀的发丝滴落回池里,一圈圈泛起的涟漪中唯有她的唇瓣抿得愈发难看。
在方才的一瞬间她看到了自己惊恐的表情,即便那样的表情并没有停驻太久。
被困在伏龙树下悠远的侵蚀消磨了她的心智,这也是她化作人形的时候为何会变为小女孩的根本原因。
这种孩提才会露于表面的本能恐惧她也开始无法自持,这让心性高傲的她感到无比难以释怀。
尽管在搏杀的时候,她因为环境的特殊性而并没有发挥出全部的实力。
那些可怖的业障气息绝对是所有元素力的天敌,汲取不到任何元素力的她也只能以蛮力作为武器。
这并不代表若陀就会比提瓦特大路上的任何魔神弱上多少,那所谓的蛮力几乎等与山峦径直砸落无异,在最后她用尽全力的那一拳里蕴藏的威力基本等同于化作巨兽模样的她全力一脚踏落。
甚至在某种意义上力道还要更加集中,理应是没有任何生物能够正面迎接下之后还能再度站起的才对。
即便是那位强悍到超乎常理想象的岩神,在她的记忆里也从未能做到完全撇下防备去直面她的这一击。
但就是这样可堪足以通天彻底、贯穿山岳的一击,却愣是无法将那少年看似单薄的身影贯穿击碎。
甚至若陀都很清楚,在获斗不闪不避地接下那一击的时候甚至眼睛都未曾因此眨动分毫。
再度站起的身躯摇摇晃晃着,唯独那一把攥在独臂上的黑色长刀仍是平稳得毫无颤动。
这才是她心底的恐惧再也无法压抑的原因,她根本无法想象对方若是在全盛状态该有多么恐怖。
何况乎那战斗的全程里,对方也几乎根本没有使用过任何的剑技,只是单凭着一刀刀凌厉而又朴实无华的攻击便让她的那足以令稻妻的雷神本尊都要头疼几分的强悍防御力变得形同虚设。
从本质上,这根本就是一场悬殊到令她无法做出任何挣扎的碾压。
人造的魔神,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完全越过了七神才能触碰的那种境界。
那是她同样渴望至极的力量,而那样的力量距离她似乎真的遥远得难以企及。
而这就是若陀完全不愿意接受的事实,至少在她看来自己并非是真正弱于对方,而是单方面地被死死克制。
如若让她提前汲取到足够的元素力更进一步强化身体的素质,输赢还要另外署上一个问号。
“那样的怪物……绝对不可能是那位稻妻的雷神独自创造出来的,而且那样的力量……明明是荧姐姐才有的。”
若陀缓缓走出浴池,身后细长的小尾巴灵活地挂起了浴巾与合身的衣裙。
她穿好衣裙,就这么光着小脚丫一步步走回到了顶层长廊。
在次顶层的那一众深渊使徒不约而同地把警惕的目光向她望来,在看清是她之后才算是卸下了防备。
“……我一直都想问,你们真的不觉得这条廊道太暗了么?”
若陀不满地皱起好看的眉头,只是困惑不已地盯着迎上前来的渊上。
而渊上似乎也没有想到对方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沉吟了半晌之后开口解释。
“并非是如此,宫殿中的每一处廊道实际上都会亮起幽火……只是公主殿下提到过她不喜这些亮光,眼下殿下她的身体状态不佳,我们也就尽量地不去将这廊道照亮了。”
他毕恭毕敬地半躬身,身后一众把守的深渊使徒亦是齐齐行礼告退。
待到那其他深渊使徒退下,渊上这才低头向着那即便踮起脚尖也没有他弯下身高的若陀问询。
“若陀大人,公主殿下她终于是肯暂时休息了……您是找到了那窜吊坠了么?亦或是说……”
闻言,若陀也只是不善地交错起了臂膀。
她那琥珀色的眼眸上下审视着眼前的渊上,却也只是开口反问。
“你先前似乎和我说过,可以让荧姐姐平静下来的方法只有找到那窜吊坠项链……是么?”
在这一刻她身上的压迫感也变得有些可怖,但似乎在考虑到眼下位置时还是收敛了几分。
渊上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开口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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