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因为爱是真的啊……
冥冥中,杜林似乎听见了这句话,它喉咙呼噜着缓缓闭上了那狰狞可怖的利齿。
在下一刻它如同疯了一般竭尽生命地般比之前都要快速地迈开了步伐,每一步都是那般艰难又那般地坚决地向着龙脊雪山山顶的方向蹒跚着,硕大可怖的血红色龙眸滚滚落下了如岩浆般危险的泪。
它像是在哭泣一般咆哮着,像是一生都以为世间只有冰冷与伤害的孩子第一次感受到温暖将它守护又在它面前一点点流逝一般无助,现在这世上没有比它更加不知所措的生物。
杜林不知道该怎么去拯救这世界上第一个珍视着自己的人,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去到龙脊雪山的山顶。
不知道去到山顶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去到山顶之后对方能不能醒来,但它只知道对方需要它这么做。
即便是最丑陋、最危险最可怖的魔物,也一定有着渴望到了极点的祈盼不是么?
“吼——!!!”
它悲恸地哭泣着,竭尽着它寄托了所有的希望却又必然只能是悲剧落幕的一切竭力奔跑。
成为杜林……不是它的错,它却单纯得从未因那些伤害和痛苦哭诉委屈。
——它在向着这个不公的世界哀求。
“——吼!!!”
——只有一次也好,哪怕只有一次。
无力的前爪支撑不牢,它的膝盖重重地砸得鲜血纷飞却又迅速撑起继续奔跑。
——它只是不想再失去。
……
愚人众营地,浓郁黑雾被一道道显星般涟漪阻隔在外。
莫娜夜不能寐般静静地坐在高处,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在夜幕里时隐时现的那些狼兽的血红色眼眸。
一阵寒风吹过,她还是捂住了那围绕在脖颈上的红色围巾呼着气取暖。
一想到她们此刻才不过刚从山顶走出不到一半的距离,相较于祸斗离去的身影显得根本追赶不上的这一事实时,她也只显得落寞万分,那头少了发饰固定的直长发轻轻被风牵起又放落着心绪。
“我和他的关系才没有什么亲密,只是简简单单的合作关系而已。”
“他要负责把雪山的问题摆平,我要负责看着他……就只是这么简单而已,到最后他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也管不住……如果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害人精的话。”
她呢喃自语的声音渐渐变小,变得言不由衷。
朦胧中莫娜又回想起祸斗那得很轻也很悠远的自白,终于还是深吸气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再希望她的存在无关于对方的命运。
「你一直知道的,我所有的好……其实都只是一层层好看的包装」
「就像现在这样,尽管我并不愿刻意伤害谁……但听到他人的痛苦的声音我会高兴」
那时的祸斗,分分明明脸上没有带着任何笑容。
「回想起刀剑嵌进他人血肉时,我也会有种由衷的畅快」
「我在向世界证明即便没有美好,我同样活得很开怀……」
「以仇报怨,这不是很正确么?」
那时的莫娜,其实真的有想过把对方先一巴掌扇醒,再不顾一切地将对方紧紧抱入怀里的……即便她不知道如何反驳对方,但是她不希望对方变得如他口中所说的那般薄凉。
——那般可怜。
宽大的占星师的帽檐遮盖住了她那淡青眸子中的失落与黯然,也终于不再出声。
莫娜只是知道她如果什么都不做,就会看见那颗破碎不堪的星星不再忤逆命运的路线,一定会在折返回原本的轨迹过后会走向更加舒畅的生活,再迈向更悲哀的终点。
也知道即便她做得再多了什么,也无力于更改那在此刻强硬得不允许她有任何僭越的命运……
自己身为命运的引路人,最多也只能以自己的意愿劝言对方。
至于介入乃至更改什么的,那是从来、也永远都不可能成功的……
——可是谁会、谁愿意只是这么想?!!!
莫娜无声地把那捂着围巾的素手微微攥成拳头,倔强得根本就不愿意松开。
放开明明一直都可以握紧在手底的美好,真的就会得到由衷的释然么?
那听着更像是死了,低着头把那些丧气的话语唾弃般吐出……真的很难听的。
她绝对,绝对不允许自己那么无力,她可是一名伟大的、一直都会高傲抬头的占星术士啊。
“莫娜,你在想着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么?”
归终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在她应声回头时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了对方的问题。
因为比起说这是不开心的事情,莫娜清楚自己倒不如说是在难以释怀于自己的一事无成。
“归终小姐……我只是在思考,是不是那些天上的繁星其实都是在被谁刻意摆放成如愿的模样……然后才让地上的生灵误以为那样的解读是时命所至,从而被误导向本不该就此奔赴的道路。”
莫娜看着归终缓缓坐在她的身旁,那落寞的眼底也有着几分不解。
“命运总会迟一步告诉我,我的水占盘里能够看到些什么……在我赶赴到达的时候一直都会慢了那一步,好像是命运在刻意沾沾自喜地向我炫耀它的强大,在告诉我我无法忤逆它的指引。”
她抿住了唇,那还想要开口的话语却干涩得让她都有些无力。
该如何去做,才能让一直都身为占星术士、身为命运的观测者的她去赢过那既定的预言。
“我真的在恐惧,下次见到祸斗的时候是不是命运就已经是把他变成了我不愿看见的那样……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想……我以后大概也都不再会再鼓起勇气去抬头看星空了吧。”
闻言,归终轻嗯着拖着尾音思索了片刻。
她展颜轻笑,也只是知性无比地轻轻抚住了莫娜那有些发颤的冰冷拳头。
对方真的是她见过最倔强、最了不起的女孩之一了……毕竟并不是谁都可以向着自己的信仰忤逆着连连碰壁至今都还能坚持把步伐走下去,去向着那深知强大得令人无力的结局反抗的。
“那在莫娜占卜到的预言里,你现在是应该处于龙脊雪山上吗?”
归终问着,也在思索着那些连命运都无法解释的奇迹。
“以及若是斗儿真的成了那般模样,莫娜你能够做到把他在更遥远的未来劝回去么?”
闻言莫娜微愣着缓缓摇了摇头,她所占卜到的命运里自己此刻应该是已经到了自己在蒙德的暂居所。
是在忙碌于研究与思考,是在苦恼于果腹和资金上的规划。
连她也觉得这样的命运就应该是她该走着的,因为那听着并不意外。
至于那更加遥远的,归终所提及到的她是否能劝回踏上命运正途的祸斗,她占卜不到。
“那你看~命运不是也不能够左右莫娜你的脚步、不也是不能够确定在更遥远的未来里,你能够把它影响到什么地步的么?它不是和人一样也是要走一步看一步,也是被无形的力量牵着走的么?”
归终的话语,让莫娜淡青色的眼眸底蓦地浮现了好看的色彩。
“如若说真的是一饮一啄自有天定,那是否世间所有雀鸟都落得不饮不食时……天就算无可算了呢?”
“我更相信天上的星星是因地上的生灵抬头观望才终于变得璀璨,也更相信世间所有的命数都是因不可预测才终于色彩纷呈……否则,命运又该如何解释它需要强硬去命着哪个生灵去遂它所愿?”
“它并不如你,莫娜……至少它不能把你的行动忽视不见。”
她微微摇了摇头,笑得如此淡然。
在归终葬身于归离原的时候,她也大抵知道自己即便穷尽命数所有也并不能与钟离走到一块。
但是六千年的执念延续了这份坚定,如今的她也终于让命运低头遂了她所愿。
“放心吧莫娜,如果是斗儿的话……他是不会走到你所占卜到的那一步的,因为有太多太多爱着他的人会不顾一切地展开双臂挡在他面前,包括我、也包括他所爱的人。”
“所以他绝对会回头,我甚至可以和命运打赌……他会让命运也因他低头。”
最后的那句话语,她一字一句如此笃定。
“哇~归终姐姐和莫娜你们居然躲在这里~!!~你们在聊什么呢~我也想知道~!”
香菱穿着一身全新的雪白毛茸茸大衣一路兴奋不已地跑到了两人身旁,挥舞起小手呼喊着。
她欣喜得笑得小脸蛋酒窝都泛起,要知道现在被她穿在身上的可是超级珍贵的布利啾外套诶~!
这可是她可怜兮兮地瞅巴了布利啾好久,对方才一边哼地扭头一边从毛茸茸的羽毛里翻出来送给她的~!
“哇哇哇!!菱儿菱儿你穿得好可爱,快过来给姐姐抱抱~!!”
归终亦是满脸惊喜地一把将香菱薅到了怀里可劲揉搓,但下一刻又脑袋瓜一嗡地满脸发懵。
“等等~!菱儿你该不会是把那只深渊法师给扒拉了吧?!!姐姐不是和你说过它是不能吃的么?!!”
她紧张不已地逮住了香菱的肩膀上下不住打量,用一种满怀希冀的眼神望着对方的眼睛。
见状,香菱的脑袋当即转得和拨浪鼓一般又不满地鼓起了嘴。
“怎么可能~?!布利啾超好的,和锅巴一样可爱~它怕我在雪山上穿得那么清凉会被冻着,所以就把这一件毛茸茸大衣给我啦~还告诉我说这可是它手头上最大最暖的一件呢~!!”
“对了对了,它还特别托付我把这个宝贝送给归终姐姐你呢~!说是对你有很大的帮助。”
她从那毛茸茸大衣的口袋里翻出了一个做工十分精致可爱的祸斗牌毛茸茸小布偶揣到了归终手底,满眼期待。
“这是……”
归终微愣着一连揣着那照伇着祸斗外观精心缝制的小布偶,没由来地忽然感觉自己的五官清晰明锐了很多。
就连思绪似乎也变得清明,动作也变得愈发灵巧有力。
也是在这一刻的瞬间落差,才让她明白了过来自己的状态相比正常时究竟要下滑到了多么可怖的地步。
“布利啾说这个只能暂时对归终姐姐你起作用,一直到回到璃月前都能有效~还说轻策庄那边有一个四面环水的地方能够找到治好姐姐病的灵药,被一只可以用水幻化出各种动物的仙灵守护着。”
香菱在看到归终那眼睛里的光泽变得水灵的那一刻,就知道一定是布利啾给的这个小布偶起了效果。
她兴奋地把布利啾和她提到过的最简便办法告诉了对方,似乎恨不得现在就启程去帮对方隔绝后患。
“而且布利啾真的好厉害,我才和她提到过两三次斗哥哥的模样,它就能够那么熟练地做出这个小布偶~这样的手艺即便是放在璃月港也真的没有人比得上诶~回头我一定要它也帮忙做一个锅巴小布偶~”
沉默了片刻后,归终这才微笑着将这精致的小布偶揣放到了腰间。
归终只是反应了过来,自己能够重归于世似乎多少也是因了布利啾的几分帮助。
眼下的这个小布偶大概可以算作是某种试探,大抵一方面是对方心底对来自璃月的她们有所提防,另一方面则是它也拉不下面子直接告诉她们它认识祸斗,生怕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吧。
毕竟无论是深渊教团亦或是魔物这样的身份,在各种意义上似乎都不太见得光。
“那回头我也要去和布利啾道声谢了,只不过它似乎对于璃月有着很深的戒备……菱儿你能获取到它的信任真的很了不起,而且这样一来我也不用担心自己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了。”
“至于这个小布偶,嗯……姐姐虽然很喜欢,但是等到回到璃月的时候还是把它送给七七吧~能做出这样一个已经很不容易,不应该再去麻烦人家布利啾费那么多心思了。”
归终亦是暗自松了口气,眸光柔和地轻轻揉着香菱的脑袋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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