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点了,该变邪神了 第15章

作者:不倒翁

“没有死?”

白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连忙点头说道,“这种经历我之前也有过。打疫苗在留观区太困了,就盖了一块白手帕在脸上当眼罩睡着了,结果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在ICU,一堆医生围在身边,准备往我身上插管子。”

中年学者嘴角抽搐了一下,觉得这位年轻人思考问题的角度清奇,他摇头说道,“不,我的意思是现在当地人信奉的无垢白娘娘和傩神一样,都是无头的。直到解放之前,这片深山老林里还有仕女活祭无垢白娘娘的残忍传统。”

他推了推眼镜,表情神秘的说道,“那么从无头傩神到无垢白娘娘,中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白歌托着下巴,思前想后,只能得出一个严谨的结论,“他自宫了。”

“……”

大巴车转过一道山峡,道路左侧豁然开朗。

壁立千仞,倚天接地的悬崖峭壁上,云烟缥缈,刀削般的深山峡谷中仿佛骏马奔腾般涌出十几道瀑布,从陡峭险峻的绝壁之间如同白虹贯日,直至谷底。

倾泻出来的水流,如同一条条从深潭里扶摇直上九天的白龙,在苍茫的险崖绝壁间,凌空飞起。水花四溅,峡谷内水气翻腾,崇山峻岭之间充满忽聚忽散的白雾,烟波渺茫。

白歌看着道路一侧的危崖,有感而慨的说道,“这深渊古潭倒是让我想起以前的一个同学,我俩一起去游泳,他说他特别会潜水,果然,我在岸上等了三十分钟他都还没上来,我就先回去了。第二天没来学校,当时我还很惋惜,一个能破吉尼斯世界纪录的天才就这么消失了。”

中年学者助理嘴角抽搐了一下,神特么能破吉尼斯世界纪录,这是被淹死了吧?

中年学者倒是不以为然,说道,“对了,今天听说是田槟镇一年一度的古祭节,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

白歌还想问点其他的东西,却听到司机如释重负的一声提醒。

“到了,我们到了。”

众人看到不远处灯火明亮的小镇,都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此时已是晚上九点,大巴缓缓驶入长途汽车客运站。劫后余生的众人匆忙下车。

中年学者还想留下白歌的联系方式,对方的身影却已经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甚至让他有一种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觉的感觉。

到达古镇中心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为数不多的店铺陆陆续续拉下门闸,因为旅游淡季的关系,街道上人烟稀少。

在当地人的指引下,白歌找到了一间民俗。这是一幢乌瓦白壁的古宅,有一对大理石狮子拱卫在门口。屋檐上悬挂着两盏摇摇晃晃的血红灯笼,在深黑的小巷里显得格外刺眼。

周围都是老旧古迹,只不过大部分都被拆除,不复当年旧貌,整条古街规模要比旧时小了很多,除了门前见证岁月变迁的石狮子,只有这幢老宅和巷子口岁月峥嵘巍峨的青石牌坊,是清代以前保留下来的古老建筑。

推门进入,古宅的檐柱彩漆都已脱落,但砖木之料和构造严密,作为一处年久的宅院,看上去比镇上其它后造的房屋坚固。

前台是一个拿着手机刷抖音的中年妇女,她不耐烦的给白歌登记完身份证信息后,交出一串生出铜绿的钥匙。

“西厢房,二楼。”

领到钥匙之后,踩着破旧的木楼梯上去,每走一步都发出吱呀吱呀的动静。上来二楼打开房门。房间似乎很久没有人住过,里面充满潮湿发霉味道,随风飘舞的破碎蜘蛛网挂在木粱上。

白歌站在二楼推开窗户,外面是阴森安静的古镇,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几盏路灯努力支撑着最后一点光明。

“街道上真安静啊,也没有什么人。”

正准备关上木窗时,他突然听见古巷深处传来人声喧哗,还夹杂着诡异阴森的鼓乐声。

紧接着,白歌看到诡异鼓乐声的来源。

一支游行的队伍行走在街道中间,走在最前方的是两名穿着黑色长袍、头戴狰狞兽首,手持幡旗不断手舞足蹈的女子。

两人并排行走,口念祷词,白色长袍不断鼓动着,幡旗摇摆,流苏摆动,形如长蛇。两个侍引后方是一支祭祀队。

每个人身穿蓑衣,脸带猿揉面具,唱着晦涩难懂的地方古谣曲。

“这就是……古祭节?”

队伍人群缓缓移动,众星拱月般,庄重森严的拱卫着一座四四方方的木质小轿。

木质轿子上方的红色华盖周围挂满青铜铃铛,散发出哐哐当当的清脆声响。

而木质轿子中,摆放着一位保持端正跪坐姿势少女。

等到队伍靠近后,白歌却瞬间脸色一变。

少女端庄典雅,庄严神圣。

而雪白侧襟领口的上方。

空空如也,没有头颅。

第二十四章 减肥健身了解一下?

少女尸首身披衫裙,纱罗,腰带,手持团扇,双手搭在膝盖的位置,全身洁白如雪,唯独一双鲜红欲滴的履屐与一身雪白格格不入。

整个场面邪祟诡异,完全没有节日祭祀的庄重感。

白歌立马转身冲出大门下楼,咚咚咚的脚步声在老旧的木楼梯中回荡着。前台的中年妇女抬起头,看见刚刚入住的年轻人此时朝着门口的方向飞奔而去。虽然她没资格管理客人的私事,但还是好奇的多问了一句。

“先生,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外面的店铺都关门了。”

“去追祭祀队。”

白歌只是甩下一句话,身影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祭祀队?”

前台的中年妇女脸色突变,“等一下,古祭节的祭祀队不是前几年因为发生重大意外伤亡而禁止了吗?”

等她追出去的时候,阴森晦暗的夜色中已经看不见白歌的身影,大街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些圆形方孔的阴司打钱。风一吹卷,仿佛鹅毛大雪般纷纷扬扬,诡异阴森。

气势滂沱的汉水飞瀑给山城小镇带来源源不断的潮湿水汽,一到晚上整座城镇笼罩在一层乳白色的薄雾之中。

一股阴冷的夜风吹拂而过,吹的人起鸡皮疙瘩。整个游行队伍看似声势浩大,走在路上却悄无声息。

送行的队伍朝着古镇外走去,原本古镇路灯年久失修,只剩下队伍中一盏盏昏黄幽暗的灯笼勉强驱散周围的阴暗。

白歌跟随在队伍的后方,还能隐约听到女子哭泣哀叹,轻声而唱,幽怨诡异的鬼音唱腔,曲调诡异空灵,断断续续,似有若无,显得缥缈虚空听不真切。

听到这种声音,白歌放缓了脚步,隐约记得除了那具无头女尸之外,其他祭祀队伍好像都是男人?

哪来幽怨的鬼音?

“不对,这个祭祀队伍不对劲,为什么他们连从出生吹到头七的唢呐都没有?”

白歌始终和祭祀队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晃眼的功夫,送行队伍已经走出古镇,放眼望去是云雾缠绕的崇山峻岭,右侧贴着奔腾急流的汉水,蜿蜒蛇形,荒野山林到处都是云雾渺茫,隐没在夜色之中,只能听闻水声浩大。

打着灯笼的队伍如同夜晚间聚集的一道萤火,照亮险峻森森的崇山峻岭,不知道过多久,最终停留在江边一座荒芜已久的古宅面前。

白墙黑瓦上全是荒草,早起脱漆的老旧木门半遮半闭,冷风吹过,发出嘎吱吱的声响。

送行的队伍推开老旧木门,拎着灯笼,鱼贯而入,跨过门槛,消失在了古宅深处。

白歌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掏出鱼线推开了门。

不过荒芜古宅内确实空无一人,小轿子规规整整摆放在院子正中间,四周围齐膝的荒草里树立着一个个表情栩栩如生的纸扎人,白脸红腮血唇,打扮的模样和之前祭祀队的送行人一模一样。

白歌从道具栏内放出纸扎人,让它过去交流交流,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纸扎人拍拍胸脯,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表示包在自己身上。

立马甩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过去,站在其中一个纸扎人认真的比划起来,还时不时表情严肃的点点头,最终飘回白歌面前,表情严肃的答复。

比划老半天没点反应,这群家伙可能是植物人。

神特么植物人。

白歌眼角一凑,把纸扎人塞回道具栏,亲自靠近那几个纸扎人,从他们手中取下发出亮光的灯笼,靠近之后还能闻到一股烧焦发臭的味道。

白歌好奇的凑近看了一眼,瞳孔瞬间震动了一下。

灯笼里缓缓燃烧的并不是**,而是一截干枯脱水的中指!

此时古宅大厅的门咿呀一声打开,里面传来如泣如诉,幽怨婉转的鬼音。

白歌举着灯笼走进去,入口处摆放着一面斑剥残缺的紫檀木屏风,描绘一个神态如同木雕泥塑般的妇人,身穿唐朝仕女服,手持蒲扇,张开樱桃小口吐出舌头,肌肤嫩白如雪。

她的周围或是跪拜,或是盘腿而坐着一群神貌奸邪似鬼,身形枯瘦矮小的银发老翁,团团围绕在妇人身旁。背景却是荒坟古碑的冥川古茔。

看到这幅画风诡祟邪异的仕女图,白歌瞬间变了脸色,连手中的烛火都摇摇欲坠。

他盯着画面上的离奇古怪的邪祟场景,皱起眉头,思前想后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难道画上描绘的就是传说中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

啪嗒。

古宅正厅里响起脚步声,瞬间吸引了白歌的注意力。

他绕过屏风走入正厅,正好看到正对门口摆放的一张太师椅,一左一右站着两道身影。

分别是古代传统服饰的一对童男童女纸扎人

只不过童男看上去显得浮肿而苍白,如同一个肿胀起来随时会炸开的巨人观气球。一对瞪大突出得跟死鱼眼似的两眼一直瞪着白歌,四目相对,一副死不瞑目的姿态。

而红衣绿裤的童女则是脸上盖着一块脏兮兮布满血手印的白布。

白歌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没有作死掀开童女脸上的白布。

周围并未浮现异常,安静无声,进屋之后白歌却有一种浑身有种不自在感觉。他从背包里掏出铜镜,准备利用镜子来查看四周围。

刚拿出铜镜,白歌瞅了一眼,瞬间头皮一麻,脸色骤变,差点手一抖,将镜子摔在地上!

镜子里,刚才屏风上描绘的阴祟唐朝仕女,不知道什么时候,死气沉沉的趴在背上。

他背后居然不知什么时候背着画中的鬼仕女!

昏黄的烛光映照之下,那张白嫩肥胖的脸颊笑意盈盈,几乎要将眼睛挤成一条细线。一张大脸制粉厚施,妆容妖艳,惨白渗人,诡异的狭小的五官仿佛烙印在一块白花花的肥肉上,眉眼极细极长,一点血红的樱桃小口似哭非笑。

完全没有活人生气的眼睛,正透过镜面死死的盯着自己!

“你好美女。”

白歌勉强朝着背后两百斤的有趣灵魂挤出一抹笑容,缓缓问道,“减肥健身了解一下?”

第二十五章 在下东亚劲夫

丰腴的女尸十根白皙青葱弯曲如钩抓着白歌的肩膀,牢牢趴在背上,笑意盈盈,不言不语。

面对这诡异一幕,白歌再次转头看向身后,然而现实中的背后空空如也,可再次重新看铜镜面,他背上的确是趴着一动不动的两百斤有趣灵魂。

双手就这么搭在左右肩头,整个身躯趴伏在他后背,大白襦裙拖曳及地,脂粉厚涂,妆容妖艳,眉间一点红。满身都是白花花肥肉,皮肤细腻吹弹可破,然而眼神浑浊涣散,全然没有风情万种的妩媚,只感觉阴气沉沉。

她一双小脚穿着尖椎般的精巧绣鞋,鲜红欲滴,裹在一身雪白的襦裙凶服里异常扎眼。

而仕女的脑袋微微前倾,和脸不成比例的樱桃小嘴快要摩挲到脖颈,几乎要脸贴脸了。一股阴冷的气息不断吹拂脖子。

白歌感觉咽喉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你他妈这么胖,是多肉成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