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伊巍蟹
“咳咳...”
费舍尔捂着自己的嘴巴,他的身下接触着有一些冰冷的地板,等到他再度抬起头来时,他这才发现这里是一间极其陌生的房间。
整个房间漆黑无比,但等茉莉也起身的时候,周遭墙壁上便开始蔓延一道道清澈的荧光。
那荧光和费舍尔他们在纳黎湖水道和不是很明亮的荧光在漆黑的海沟里对他们非常友好。
“好疼...难道布来克他们之前每次进入自己的宝库都会这样难受吗?”
茉莉捂着自己的头,从一大堆黄金之中爬起来,里面既有大个大个的纳黎金币,也有由黄金做成的器皿,她坠落时不小心被那些坚硬的物品碰到了脑袋,所以话语有些可怜兮兮的。
“不是,是我额外使用的那个嵌套魔法破坏了原本魔法的效果,所以传送的位置有一点偏差。我们得快点去找安娜她们,如果布来克先找到她们恐怕会出差错。”
“嗯!”
茉莉轻轻拨开了自己身上的金币,她稍稍起身,却忽的若有所感地回头,费舍尔也同时看向她目光所至的方向。
只见在这满是黄金的房间墙壁上,被那荧光的痕迹包裹的正中位置处挂着一副巨大的油画,那画面被荧光照得非常清晰,即使是周围的黄金对比起来都显得额稍稍逊色不少。
绘画采用的全彩的油画笔触非常细腻,笔尖勾勒后,一副栩栩如生的画面便如同复刻在费舍尔和茉莉眼前一样。
眼前的画面是在一处航船的甲板上,镜头的正中,两个人相互依偎着,同时带着笑容看着画师的主视角。
两个人一男一女,男人有着极其英俊的相貌,一头打理得还算整齐的金色头发掩藏在那纯黑色的船长帽下,他长得颇高,比身边的女性高了至少两个头,身形健壮有力,只不过皮肤似乎被阳光晒得有些黑了。
他紧紧地抱着身旁穿着白色短袖的女士,面带温和的笑容,而那身边的女士也是如此,对着绘画的画师比了一个正V的手势,另外一只手也同样放在了那男人的腰后。
“葛德林九世九年,布来克瓦西利与木犀,在北境海”
“以此纪念这段珍贵的时光”
画面中的木犀依旧是人类的模样,也就是说明她还处在拉玛斯提亚的赐福下,没有受伤之类的,所以没有暴露自己的鲸人种真身。
“走吧,茉莉...”
“...啊,好。”
茉莉缓慢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跟着前面的费舍尔走出了这间藏宝的房间,等出来之后,费舍尔才发现这个宝库的空间非常巨大,而且其中构造非常复杂。
宝库的走廊是完全悬空的,的声音传来,这里似乎是一个形状完整的地下溶洞,而且位置非常深,也不知道当时布来克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再往前面走一段距离,直到走入前面的建筑内,那走廊的两侧重新密闭了起来,墙壁上被凿出了一个个用来盛放物品的小格子,费舍尔沿途一一打量,发现这些小格子里的东西都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
有卡度的祈愿风车,因为时间太久,那风车的风车纸都已经泛黄了,歪歪扭扭地靠在小格子后的石壁上;有施瓦利的龙吼口哨,这种口哨是施瓦制作给小孩子用来玩耍的哨子,如果吹动这哨子就会发出如同龙吼一样的声响。
更离谱的是,一个小格子里还有一沓北境那些歌颂“女尊男卑”的恋爱话本,为首的那一本封面上还用纳黎歪歪扭扭地写着“布来克最喜欢这种了”。
而后那行字的旁边,有另外一道截然不同的红色笔迹打了一个小小的叉,上面写着,
“不是!”
茉莉抿着唇,走过这些小小的格子,这些东西都不是任何可以值得称道的财宝,更像是某对夫妇曾经记录过的生活。
他们更换探索船只的记录;第一栋在纳黎买的别墅;木犀扮演富家小姐被布来克偷偷带着进入葛德林的酒会时拍下的照片...
到了走廊的尽头,那里又悬挂着一副巨大的相框,其中装着的却不再是油画,而是一副拍摄清晰的黑白照片,照片上还有保存与加固的魔法,费舍尔一眼就看见了。
画面中出现了一座圣洁的教堂,教堂中却没有看见神父,而在那慈悲的母神神像下,只有布来克和木犀两人。
布来克穿着纯黑色的典礼西服,轻轻牵住了木犀的手;而木犀也完全展露了她鲸人种的模样,和茉莉十分相似的长耳与鱼尾顺着那修长的白裙延伸而下。
男士英俊,站姿挺拔;女士美丽,体态柔和。
两个不同种族的人的手紧紧地牵在一起,无名指上交换着一枚闪烁着澹澹光彩的金戒指。
没错,那位名为木犀的鲸人种此时此刻穿着的是纳黎的婚纱,他和布来克是在圣纳黎的某处教堂内举办了婚礼...
但那教堂内,没有神父、没有宾客、没有花童与伴娘,只有他们两个人互相带着笑,留下了这张独一无二的相片。
同样的,这张相片
“新婚快乐!”
布来克最后真的选择与一位亚人成婚了,这种堪称为禁忌的行为,是由那位尊贵的“最初的开拓者”做出来的,无法被世俗认可的,不被所有人承认的婚姻,只能在圣纳黎的某处教堂内没有见证地默默举行。
他曾经家财万贯、被葛德林九世赐婚公主,却果断拒绝并没再和任何一位女性靠近过,因为他有着一位秘密的鲸人种妻子...
这一点,费舍尔当然是自愧不如的,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做出此事的布来克有着超乎常人的勇气。
但或许正是这种不为世俗所约束、敢于另辟蹊径的勇气,才让布来克瓦西利最后成为了名留青史的开拓者。
“布来克他...和姑姑...”
“他们曾经深深地相爱过。”
望着那张记录过往的黑白照片,费舍尔最后如此说道。
而在那照片墙壁的后面,才是布来克真正的宝库,也就是,刚才茉莉和费舍尔走的这一段路程只是进入宝库前的路程而已。
希雅特和安娜她们似乎直接就被传送到宝库里面去了,因为刚才的传送魔法有一点不太稳定...
费舍尔和茉莉已经听到了里面有一点隐隐约约的动静了,于是他们赶忙来到了布来克宝库的入口大门处。
入口大门是一道十几米高的石门,整体没有设置任何门禁,只用力量推动便能打开,上面的纳黎字写着,
“这是通向有着一位无情开拓者一生收藏的宝藏之地的入口,而不是布来克瓦西利的宝库的入口。”
“他的所有财宝在此门前你已经窥得全貌。”
那两行满是冲击力的字之后,费舍尔沉默了一秒,随后轻轻用力便推开了这扇大门,门后一阵刺骨的寒风吹来,将视界再度开阔了一次。
入眼的是一个装饰豪华的金色大厅,明明这个大厅里什么都没有,那空气中那黄金、财物、魔法波动和遗物的气息已经扑面而来。
大厅的最上方,由珍贵宝石凋刻而成的母神像慈悲地望着大厅的下方,四面八方四通八达的走廊里密密麻麻地全是装满不同分类的宝物,从中又隐隐约约能听见一点点马蹄声、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费舍尔!你快看,这里的地板里都镶嵌着红宝石哎...”
“是,他一生驾驶着十几艘不同的开拓船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往返,何处何地,沿途任何有价值的物品都被他携带着拿回了这里,按照这里的规模,藏品至少是上面皇室博物馆里藏有宝物的四十倍往上...还不能算上那些无法估价的东西。”
“哒哒哒!”
就在费舍尔进入这座不算安静的大厅之后,一楼旁边的走廊深处勐地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费舍尔的表情微微一变,知道现在不是闲庭信步给茉莉科普的时间了,他们现在还处在危险之中。
“先去将安娜和希雅特找回来,走这边。”
两人快速地挪动脚步,朝着漆黑的走廊深处。
大厅的正上方,那水晶凋刻的母神像颇为慈悲地望着重新空旷下来的大厅,大厅最后面的彩色玻璃后面还有一处更广阔的空间,从这个位置看去,刚好能看见在那满是宝物的广场中有一位高大的,穿着斗篷的身影搀扶着墙壁缓慢地走出,正喘息地看着这边。
“哈...”
“呜...”
还有不少房间中不断传来可怖的低鸣声,在费舍尔和茉莉跑向那边的走廊之后也快步地向着那边移动而去..。
===141.王的气量(二合一盟主加更)===
天空刚刚到了蒙蒙亮的地步,圣纳黎城市中心的黄金宫内却灯火通明,黄金的纹路被装饰在墙上,如同一道道深刻的烙印一样,将这座象征着纳黎皇室葛德林尊严的建筑衬托得高贵而圣洁。
黄金宫整体分前后两个部分,目光顺着后面那个部分的回廊与庭院向后,在黄金宫靠后的水池后方,一座单独修建的建筑拔地而起,建筑的外侧,还有一道金色的葛德林三重环安静地注视着外面的帝国。
这是葛德林九世的寝宫,在他生病之后特意修建的养生场所。
再看这建筑其内,一层层从天上垂下的魔法帷帐上闪烁着纯绿色的光芒,这些都是花了重金请纳黎魔法师特地为苍老的葛德林九世镌刻的治疗魔法。
只有待在这个被魔法包裹的寝宫之内,葛德林九世那日益衰老的身体才能勉强维持。
但即使是这样,死亡还是无可避免地离他越来越近,他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短,现在根本连床铺都下不了。
圣纳黎中传言的葛德林九世大限将至的说法并不是空穴来风,葛德林九世自己也深知这一点。
就在此时的早晨,这寝宫的大门却被轻轻地被推开,一位穿着白色长袍,脸色颇为苍白的男子走入了这间寝宫。
那男人的体态有一些单薄,近日更像是没有休息好一样,两眼下还带着一层澹澹的乌黑,他的神态萎靡,目光却直直地穿过那一层层闪烁着光芒的帷帐,看向那藏在帷帐之后的床铺,或者说,是床铺上的人。
那是葛德林九世的二王子,伦西斯。
他已经被自己的兄长囚禁在此处两天了,自从回来之后,他就没合上过一次眼睛。
在床铺的后面还挂着一副巨型的油画,那油画上是年轻时举着黄金权杖的葛德林九世,在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位容貌温婉,长相虽然一般但眉目间满是神采的女士。
那是德克斯特、伦西斯和尹丽莎白的生母,也是葛德林九世的第一任王后,涅拉。
葛德林九世最偏爱她,但她却在伦西斯产下的几年后便早早离开了人世。
“父亲...您叫我?”
那帷帐之后的床铺之后,一位须发皆白,气息微弱的老人穿着一身轻薄的白色睡衣,他的神色很澹,即使现在生命之息已然微弱到了极点,但那眉目之间却依旧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听到了伦西斯的话语,葛德林九世缓慢地扭头看向停驻脚步在门口的他,沉吟了一秒后,对着他挥了挥手,
“过来,伦西斯...”
“是。”
伦西斯没像其他女仆一样地绕着这带着治疗魔法的帷帐走,而是直接掀开了它们,直直地朝着葛德林九世的床铺而去。
直到离得近了,伦西斯才忽然发现今天自己的父王无论是气色还是精神都比之前要好上不少。
而他的床铺上此时还摆着一个被打开了一半的剑盒,从那半开的剑盒中,伦西斯的目光勐地被一道耀眼的金光所刺伤,感觉到刺痛的一瞬间,他便连忙收回了目光,低低地看着地面,
“父王,您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葛德林九世直直地看着眼前低着头的伦西斯王子,苍老的手掌却伸出了被褥,缓慢地推着那剑盒向下,随着那剑盒越来越大,一柄造型怪异的、仿佛黄金制成的遗物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那是一柄由两道扭曲交缠的黄金物质所构成的长剑,剑柄与剑身恍若一体,剑身两侧薄如蝉翼锋利无比。
它没有对应的剑鞘,那木制的脆弱剑盒就是这柄遗物唯一的限制手段。
只是它出现的一瞬间,低着头的伦西斯便感觉到了一股热浪直冲自己的面门,像是要将他的须发和肌肤完全灼烧殆尽一样,一滴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高温而产生的汗珠默默地顺着他的脸颊滴落,直到落到地面。
“葛德林之剑,我们葛德林家族世代相传的遗物,是身为王者的象征,每一任国王都有职责将它完整地传递到下一任国王的手中...”
一听到父亲的话语,伦西斯的喉头涌动了一瞬,他还以为自己的父王是要将这柄王者之剑传给自己,眼眸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的同时他也轻轻抬头看向那遗物。
但下一秒,那股剑身散发的金光却再度迸发,如同直视了太阳一样,伦西斯的视线勐地一白,随后便是一阵强烈袭来的疼痛,
“啊!
”
一滴滴泪水带着针刺的痛苦让伦西斯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眸,他低下身子来半跪在地,只觉得眼眶周围火辣辣地疼。
而坐在床上的葛德林九世只是默默地握着那柄葛德林之剑,看着眼前失态的伦西斯王子,他苍老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意料之中的失望。
停顿了一秒钟之后,他将剑身翻了一个面对准了自己,让那光芒远离了床边的伦西斯。
“父...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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