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方云不动
“所以，最后还是要靠那些陪酒女郎来证明咯？”
“所以说不要小看那些陪酒女郎啊……”土间总悟反驳道：“虽说她们在无数客人的骚扰下已经习惯了带着面具话，但她们也有想倾诉内心的时候，要强忍着给那些自以为幽默的客人一拳且还要拍手鼓励对方，大家都不容易，而越是这样……
她们倾诉内心时就会越发真诚，我，夜之帝王，就是她们的树洞，就是她们的倾听者，想当初，不知道有多少女郎这么说过，如果她们早点遇到我，很可能就不会去那边工作了！”
“你确定你不是对方口中那种自以为在倾听，其实很麻烦的客人？”平冢静瞥眼。
“当然不是！”土间总悟对此相当有自信。
“为什么？”
“我给的钱多啊……”土间总悟竖起食指：“大多数时候，妈妈桑都会告诉我，哪怕我今天带来的不是人也没问题，怎么想我这种只闲聊让陪喝的客人都比那不是人的好吧？”
平冢静：“……”
诶！？
不是人的是什么鬼啊？再求豆麻袋：“你当初到底给了多少钱啊？”
“这不重要……”土间总悟叹息了一声，对方又没抓住重点：“总之，我花了大价钱给了她们一个可以喝酒，也可以倾诉的环境，而我也自己也达成了有人陪酒并且对方还养眼的条件，这说起来大家都不吃亏……
所以，我对她们平等以待，而她们也乐于跟我倾诉烦恼，再怎么说，我当时也还挺年幼来着，她们就算把烦心事说出来也不怕被人知道……”
“……”话没说完，平冢静就很是汗颜道：“你这家伙还知道自己年幼，喝酒这件事不谈，可哪个孩子会小小年纪跑去会所找陪酒小姐啊？”
“可这也算是一种职业调查！”土间总悟严肃脸，男人从来不怕找理由：“而且，听过了她们的经历后，我自己也感觉整个人都得到了升华……”
“升华？”
第1370章 土间总悟见过的大风大浪……
土间总悟一直患有某名为主角恐惧症的病状，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某个故事中的主角，如果是主角怎么可能会对世界抱有极大的恶意，甚至感觉自己跟世界格格不入，乃至于被排斥……
他也很羡慕那些故事中的穿越者，短短的时间内就接受了新身份，而他初醒时，只感觉到了厌恶，可他懂得隐藏自己，所以，他选择了欺负看起来很好欺负的小金毛。
欺软怕硬嘛，好吧，这不管怎么看都没有跟主角的行为半点不搭，到是跟大反派差不多。
他也曾试图去了解这个世界，然而，霸凌，孤立，哪怕是面对那些所谓的天真孩子，土间总悟也依然能从对方身上感觉到深深的恶意，哪怕那些恶意在那些“天真孩子”看来只是玩笑，或者一种有趣的游戏，可对于土间总悟而言，那只能让他产生一个想法——
不然，毁掉这个世界吧？
阿赖耶之主居于意识海！唤醒对方，然后引领对方……
可大抵是求生本能在作祟，土间总悟还是想苟一波来积蓄力量，直到第一次的音乐会，受那不可知的存在所影响，人们肆无忌惮的向他释放着恶意。
“啊，就这样吧，这段时间本来就是白捡来的……”刚醒过来的土间总悟那么想着：“与其让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存在，到不如让那旧日回来，好累，这个充斥着腐朽味道的世界果然该毁灭掉才对。”
他这么想着，也坐到了钢琴台前，然而，那只团子却跑了出来，就那么挡在他的身前，哪怕那道身影还没钢琴高，可在土间总悟看来，那道小小的背影却比城墙还要高。
“欧尼酱……”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土间总悟才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歹笋也能出好竹，咳咳，应该说，每个世界都有好人跟坏人，最起码，看着那张为了保护自己而变得无比坚定的脸，让他在这个世界清醒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放松。
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土间总悟才再次注意起了周围的人，虽说这个国度有着许多让他厌恶的人，但也存在纯粹而又善良的家伙，比如，他当初欺负过的英梨梨，乃至于雪之下雪乃等等……
当你接触的人越多，你就越喜欢狗，土间总悟其实对这些纯粹又善良的家伙没什么恶意，他当初之所以会去试探对方的那什么青梅竹马，也不过是试试罢了，如果那位真的纯粹无比，那他当然乐见其成，说不定还会主动推英梨梨一把。
至于雪之下……
咳咳，那就不说，可跟善良的人比起来，心怀恶意的家伙总是占了多数！
也正是因为如此，土间总悟才能毫不犹豫的挑起股灾，并且，哪怕土间家一跃而成四大财阀第五家，可这个国度的GDP却丝毫没有增长。
土间家是踩着这个国度众多家族的尸骸才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此话绝非虚言，若非如此，土间桂龙也不会那么被人忌惮，也就是土间家最近没什么行动，否则，还真没人敢谈论小埋的联姻问题。
人们常常说“鱼的记忆”，然而，人类本就是一种善忘的生物，再凶恶的猛兽只要几年没动过手，那绝大多数人都会忘记对方生有利牙，随着土间总悟收手以及土间桂龙在外攻略的缘故，才会有人想屡屡土间家的尾巴……
至于土间总悟的收手，还是那句老话，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句话强调了许多遍，只为说明——这不是虚言。
迷茫，不知所措，土间总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适格的穿越者，虽说他上辈子也没什么牵挂，但身处异国，应该说异世界他乡，第一感觉就是不安，狂躁，乃至于想灭了一切！
如果没有小埋，他想，自己大概会在不断压抑过后——BOOM！
可也正是因为从小埋身上看到了光芒，他才试着去接触，试着去倾听，其实，他并没有对平冢静说谎，只是说少了些，不止是陪酒小姐，还有流浪汉，木工，电焊工，服务员，酒保，演员等等……
各行各业的人士，土间总悟都曾去倾听过他们的想法，让他没想到的是，有些流浪汉曾经也是大公司的职员，木工们也会在闲暇时间讨论钢琴等等，有些服务员还是学生等等，当然，这些人中有好人，也有坏人。
是的，土间总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对于他而言，陪酒女郎其实跟大多数的芸芸众生等同，他们既不会善良，也不算邪恶，光是能生存下来就已经让她们用尽了全力，某天客人给的小费高时她们会开心到去庆祝，面对总想揩油又吝啬的客人她们也会在私底下骂骂咧咧……
可谁不是这样呢？木工会吐槽雇主的挑剔，演员私底下也会抱怨导演太过严苛，流浪汉们也会因为占到了便宜而相互庆祝。
不管是什么行当，不管是什么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土间总悟作为一个旁观者就那么观察着一切，也倾听着一切……
跟那些不断散发着恶意的“上流名门”比起来，跟那些“不懂事”的熊孩子比起来，这些人都只是普普通通的活着，只是想活下去罢了，这反而让土间总悟在他们身上感觉不到什么恶意，应该说，像其这种跟这些人难以产生交集的存在，他们并不关心。
而这也让土间总悟逐渐明悟过来，绝大多数的普通人都是普通的生活着，偶尔唠叨几句，也多是财米油盐乃至某个客户怎么怎么让人不爽……
或许是听过太多普通的故事，土间总悟叹气的同时也逐渐接受了穿越这种事，虽说他依旧能察觉到身边的恶意，但怎么说呢，听过的故事也好，上辈子的经历也罢，都告诉他一个道理，只要他更可恶，那恶意就赶不上他！咳咳，应该是够强才对……
反正当他在学校里混成校霸时，能够感受到的恶意也就那么零星几点，还是偷摸散发的恶意，EMMM……
如果不是有：
“欧尼酱！”
“来了……”
没准他都因此走上了一条制霸之路了！咳咳，不用多想，这就是土间总悟在为自己的某些恶趣味找借口，大概？
而见识过某人是怎么戏耍别人的学生们吧，开玩笑，谁会去招惹那个恶魔啊！
所以，土间总悟口中的“升华”绝非什么虚言，不过，那不单单只是因为陪酒女郎而已，只能说，他把其他人的经历这点给省略了。
曾经辉煌过的流浪汉，痴心不悔的陪酒女郎，认真专研的木匠师傅……
看吧，土间总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第1371章 别人都那么可怜了还不多去照顾照顾
“啊，升华……”土间总悟肯定的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那些陪酒女郎也是让他试着融入这个世界的一份子，也是令他懂得不管哪个世界，哪个国度下的芸芸众生所求都不过是活着而已……
他们既不善良，也不邪恶，既不高尚，亦不卑微，这大抵就是所谓的路人。
然而：
“平冢老师，我曾听过某位陪酒女郎是因为男人抛妻弃子才不得不出来工作，也曾听闻某某头牌是因为男朋友欠账太多才不得不出台待客，更知道某某女郎只是因为想在这个城市活下来……”作为一名聆听者，土间总悟所说的一切绝对经得起推敲。
“这算什么？”好吧，这些似乎跟升华搭不上边，平冢静皱了皱眉头道。
“呜……”土间总悟却是在此时摸了摸下巴：“这的确不算什么，可最让人意外的是，她们都曾年轻过，也在最美好的青春时光幻想过自己未来会怎样？有人说自己想成为歌手，参加红白歌会，也有人幻想过自己成为画家名动天下……
她们也在最美好的时间遇到了想要托付一生，或者说共度一生的男人，我甚至能从她们的眼神中看见对当初的向往，我曾经认为这个世界有路人，有主角，可在听完无数人的经历后，我终于明白，这个世界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路人，每个人都是自己故事中的主角！”
也是那时候开始，土间总悟的主角恐惧症才有所缓解来着。
平冢静：“……”
怎么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这混蛋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但又似乎没什么道理……
好吧，没有土间总悟这种经验的，大抵是不会明白他当时的感受，虽说他穿越还带着BUG般的金手指，但那金手指怎么看都像是来坑他的一般，如果这是个普通世界还好，万一这个世界冒出点什么妖魔鬼怪……
土间总悟感觉自己会被安排到妖怪一方，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邪不胜正啊！
咳咳，只不过，接触的人越发多后，他这种想法就淡了下来，跟那些“路人”比起来，他拥有得已经太多太多，与其杞人忧天的担心一件或许会发生的事，他还不如愉悦的度过每一天呢！
至于主角什么的，再听完那么多“路人”们为主角的故事后，似乎也就那样了，这才是总悟说自己升华了的原因！所以：
“我感激与那些敢于将自己切身经历说出来的女孩们……”土间总悟轻笑道：“就连那么不堪的一面她们都能摆在我面前，那么，对我的夸耀也绝对不会做假。”
“所以……”平冢静眼角抽了抽：“你以前到底都接受的是什么教育啊！？”好吧，她总算明白眼前这混蛋为什么动不动就提钱那么俗气了，那些陪酒女郎可不都是为了钱吗？至于那些经历……
平冢静无法反驳，这个社会本来就存在着许许多多的不公，小孩子可以天真的觉得只要努力就能拥有一切，然而，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大人们才明白，许多事并不是努力就能够去做到，现实往往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无奈——
而陪酒女郎这一行，怎么说呢，那些女孩子多多少少都是被现实洗礼过的可怜人，单是她们身上的经历，这么说吧，平冢静也不敢保证自己听完后会不会对世界产生怀疑，没办法，阳光下生活的人们总会下意识忽略那些阴影。
所以，她到是挺认同土间总悟所说的“升华”，如果一个人真的去了解过那些被忽略掉的阴影，那或多或少都会有所触动，人类本来就是会共情的生物，许多事没发生在自己眼前，大家都能谈笑风生，可一旦事故在眼前发生……
就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泰坦尼克号》大家都知道，或许有不少人到现在都还在为白富美与穷画家之间的爱情感到惋惜，可在《泰坦里克号》这部电影拍出来之前，这场冰山之行给人们的印象只是一串串冰冷，看了后毫无任何波动的数字而已。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就可以看出来人类是多么奇怪了！
“接受的什么教育并不重要……”土间总悟歪了歪头：“我只是想表达一点，那就是，在大多数女孩子眼中，我绝对是个优秀的男性，而这就足以证明我的能力——在男女方面这件事上的能力，想想，就连听惯了风花雪月的陪酒女郎都在我面前展露了内心……”
“那只是因为你给的钱多吧！？”说到这，平冢静却是忍不住打断道：“我姑且问一句好了，既然你也不是不知道民间疾苦？那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
“诶！？”土间总悟一愣，他突然觉得平冢静这个人吧缺乏了点浪漫主义色彩，现在是说钱不钱的时候吗？重点不应该是他很有魅力？至于钱什么的：“平冢老师，你认为我在得知了她们那么悲催的经历后，能坐视不管？那当然得多多照顾她们生意了……
再说，你不也在资助青山七海吗？从某个层面上讲，我们其实做的都是同一件事！”
“……”对于某人找借口的能力，平冢静算是服了，去会所叫陪酒女郎也能跟她资助青山七海，却不愿让对方自尊受挫，才叫其帮忙打扫家务比？可真要反驳吧……
万一眼前这混蛋来一句——他就是这么认为的，那她怎么破？
如果某人再不要脸些：“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靠自己来养活自己？”
平冢静总不能跟对方科普某些超出规格外的内容吧，最重要的是，她自己都还没经历过啊！
“可你花那么多钱……”在斟酌了半晌后，平冢静决定在尝试一把。
“没事……”可她话才说到一半，土间总悟就耸了耸肩道：“当时我又没从土间家跑出来，其他不说，我家那位老头子还挺能赚钱，用出去的那点小钱也不怎么心疼，再说，那还能帮助人呢！”
平冢静：“……”
槽点太多，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才好了。
只不过，为什么她会突然感觉到心好累，甚至于，她差点没办法直视自己跟青山七海的关系了，这……
“姑且当你说的没问题好了。”热血女教师说这句话时显得相当无力，可要想反驳对方的诡辩，平冢静认为自己还没做好准备。
“没问题吗？”土间总悟则是乘胜追击道：“也就是说，平冢老师答应让我成为你跟大平两人的情感指导员了吗？真不是我在吹……”
“求豆麻袋！”平冢静连忙打断道：“我说的没问题只是指你去会所这件事而已……”如果不强行拿年龄来说事的话，她是真没办法反驳这一点，可要拿年龄来说事吧，平冢静也有老女人最后的矜持！
第1372章 有些观念上的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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